即便是對孫逸懷着信心的何思玲,都是美眸圓睜,飽含驚詫。
顯然,即便她有所猜測,覺得孫逸可能會創造跡。
但是,乍然看到時,仍然覺得驚。
這次,或許又是一個跡。
何浩,霍凌天,凌天佑,寇天仲等,都是驚詫交加,難以置信。
先前他們還在惋嘆,覺得孫逸生不逢時呢。
結果,現實給他們好好的了一課,真正的才妖孽,是不容小視的呢。
“開竅九重境?孫校尉這是又進了一步?”
很快,有人發現了榜單關於孫逸的修爲介紹。
“第一層次蛻變圓滿,嘖嘖,了不得,看來孫校尉在角逐之,造化不淺啊。”霍凌天感慨道。
開竅九重境圓滿,倒是並不稀。
以孫逸這一年的xiū liàn速度,兩個月晉升一級,似乎不算多麼了得嘛。
而開竅境之後的蛻變,也不需要日積月累的夯實,造化到了,機緣到了,自然一步登天。
所謂的蛻變,其實是夯實元力,穩固根基。
這種層次的蛻變,跟半步法身蛻變進法身高人是不一樣的。
宗師之後的蛻變之路,是要將元力轉化成法力,是需要接受天地威勢的洗禮的。
這個過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
同時,肉身也要蛻變,接受天地威勢洗禮,成爲具備法理交織的身體。
法身的由來,則是依此而成的。
法力凝,法身成,法相自然水到渠成。
當然,有些資質逆天者,造化驚世之輩,也可以一步登天。
只是,這種人物少之又少。
旦凡出現一位,都足以開天闢地,縱橫無敵。
因此,看到孫逸已經經歷蛻變,許多人都只是感慨他的造化,倒沒覺得什麼稀。
人族史最年輕的校尉,這樣的成長速度,倒是可觀的。
“孫校尉排名角逐榜第一,也不知道,接下來的決賽戰,能否穩住局勢。”寇天仲提起疑慮。
角逐榜第一,雖然名聲無量。
但是,卻並無實質性好處。
真正的排名,還是決賽的排名,纔是神門角逐的最終排名。
到時候,獎勵不凡呢。
“如果孫校尉能夠在決賽位列第一,那麼,他的造化將更加驚世。”霍凌天不勝唏噓。
一時間,何浩,凌天佑,何思玲,何思瓏等人都是緊張兮兮,期待交加起來。
“也不知道,這一次,孫兄弟還能不能再給我們創造一個跡?”
何浩呢喃了一聲,片刻,不由笑了出來。
……
角逐結束,各大門庭的子弟都是陸續聚集。
幾家歡喜,幾家憂愁。
許多門庭都是損失了不少子弟,甚至,不少勢力都是全軍覆沒。
因此,痛心疾首者,喟嘆感傷者,不勝唏噓者數不勝數。
即便是酒神門庭,都是有傷亡,好幾名嫡系子弟,殞命殘破古界之。
不過,他們倒不是殞落在與其他人的爭鬥,而是在摘取造化時,意外身亡。
時運不濟,怨不得人。
而經過最初的感傷之後,賀德隆將賀青雲叫到了一邊。
角逐結束之後,賀青雲便悶悶不樂,看向孫逸的眼神,充滿了不甘不忿,以及濃濃的嫉妒。
這樣的神態,讓賀德隆頗爲憂心。
作爲酒神門庭當代最傑出的妖孽人物,賀青雲無疑備受矚目的,在酒神門庭地位極高,飽受重視。
因此,賀德隆對賀青雲也是關注頗多,十分在意。
而賀青雲現在的狀態,卻讓他憂心忡忡,頗感不妙。
嫉妒與貪婪,都是原罪,會毀了一個人的。
嫉妒會讓人喪失理智,貪婪會讓人看不清自己。
無論哪一種,都會產生不可預料的後果。
賀德隆可不願意看到賀青雲這樣因爲嫉妒而毀掉,那對酒神門庭而言,會是一大損失。
因此,賀德隆將賀青雲叫到一邊,詢問起緣由。
賀青雲一開始不願說話,表示沒什麼。
但賀德隆點明瞭他心頭的嫉妒火焰時,賀青雲才表露出來。
提起孫逸,賀青雲便是下意識攥緊拳頭,咬緊牙關,臉色頗爲難看。
“我想不明白,我纔是酒神門庭的才人物,他一介外人,憑什麼要代表我們酒神門庭進行這什麼角逐的決賽戰?”賀青雲咬牙哼道,不甘不忿盡顯在外。
賀德隆面無表情的灌了口酒,道:“那你說說看,他的積分,從何而來?爲何,你們的積分都會交給他?”
賀青雲哼了聲,便將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
從壓下宇恨,與閆無量之後,統一集收角逐積分時的矛盾重重,再到後來的萬衆歸心。
賀青雲都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告知了賀德隆。
賀德隆得知之後,驀然一嘆:“癡兒啊癡兒,你還沒看透嗎?”
賀青雲搖搖頭,不忿道:“他不是救過我們嗎,非得挾恩圖報?”
“癡兒,這豈是救過你們這麼簡單?”
賀德隆語重心長的道:“一個能在危機時刻,不惜以身涉險,冒着帶來殺身大禍的後患,而爲大家力挽狂瀾。這份心胸,豈是救你們這麼簡單?”
“想要做到這一點,沒有大無畏,沒有大公義的心,是做不到的。”
賀德隆嘆息一聲,認真的看着賀青雲道:“青雲,老祖宗知道,你之所以執着糾結此事,並非是嫉恨他你強。你也是想爲家族做貢獻,爲家族奮進。”
“這是好事,是義之所在,並沒有什麼錯。而你的錯,則錯在,你的心胸太狹隘,你的義太小,分不清公與私,看不透真正的義。”
“你的義,也是義。不過,只是小義,是你一己私心而執着的義。而孫逸的義,不排除私心的存在,但卻也兼濟公道。這種義,是大義,是公義,是天下所需的義。”
“所謂公道自在人心,正因爲孫逸的義,是大義所趨,他的執着,纔會被那麼多人擁護。海族,妖族,都不惜捨棄排名,而竭力襄助,都是有原因的。”
“而他們擁護的,不是孫逸,不是什麼人族史最年輕的校尉。而是擁護的那種大義,公義之所在。”
話到最後,賀德隆一聲長嘆,一半唏噓,一半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