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神門庭的嫡系後裔,最明顯的標誌,無疑是腰間懸掛着的酒葫蘆。
他們的酒葫蘆,都是特製。
無論男女,都會擁有,他們這些後裔,自幼便會被祖宗安排品酒。
品酒,絕非飲酒,而是明悟酒材料,以及各種靈酒釀造與配備。
酒神門庭的酒,都不是尋常酒水,每一種酒都有着不同尋常的妙用。
因此,自幼沾染,他們都會獲得諸多好處。
習俗傳統下來,酒葫蘆也成爲了他們這一門庭的標誌。
這些人皆是出自酒神門庭,且都是嫡系後裔,具備酒神傳承。
他們聚集在一起,彙集在一處,面容間皆都透着器宇軒昂的氣質。
耳聞着錦衣青年的聲音,其他人紛紛笑了起來。
只是,那種笑容,並不是多麼的友好與親切。
“孫逸算什麼呢?不過一介鄉野小兒,仗着三祖爺爺的喜歡,便爲所欲爲,不可一世,我可不太喜歡他呢。”
一位年約二十歲的女子摩挲着腰間酒葫蘆,一臉不屑的嗤笑起來。
“哈哈,說得沒錯,最近時日以來,到處都聽到那傢伙的風聲,我這雙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來了。也不知道他有什麼能耐,竟然聲名傳得這麼廣?”
旁邊一位青年男子也是哈哈笑道,“若非我們酒神門庭爲他撐腰,他一介鄉野小兒,早被凌家等吃得不剩骨頭渣子了。”
“我也是好,祖爺爺到底是怎麼了?被那小子灌了什麼迷魂湯嗎?竟然讓他對那小子如此的親睞交加,都快得他自己的親孫子了呢。”
旁邊一位年近二十的青年憤憤不平,一臉的憤慨。
衆人聞言,皆都灑然一笑,看向青年的目光,充滿了揶揄。
這位青年便是賀德隆的嫡系玄孫,傳承賀德隆的血脈。
近段時日以來,賀德隆對孫逸讚不絕口,時常誇耀,讓他都是心生嫉妒,忍不住的排斥孫逸。
一個鄉野小兒,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憑什麼這麼重視?都快他們這些嫡系子孫都要高了。
衆人七嘴八舌,大多數人都表露出對孫逸的排斥與反感。
作爲酒神門庭的嫡系後裔,作爲受人敬仰的神門子弟,他們在孫逸面前,竟然毫無半點優越感。
這讓他們的心底,頗不安逸。
特別是孫逸看待他們的眼神,更是沒有尋常世家子弟應有的敬畏,也沒任何的欽佩與崇敬。
這樣的態度,更加的讓人不喜。
“算了算了,提他作甚,晦氣。”
一位青年甩甩手,一臉淡漠的哼了聲:“鄉野小兒,提他都是自降身價,沒那必要。只要他不與我們對着幹,我們便也沒必要針對他。”
不少人相視點頭,紛紛贊同起來。
那些不滿的紛議聲,都是陸續停歇了下來。
最先開口的錦衣青年,大灌了口酒,然後收起了酒葫蘆,隨即笑道:“差不多了,角逐快要接近尾聲,咱們的分數變更不大,可得抓緊時間了呢。”
其他人紛紛點頭,臉色凝重起來,多了幾分認真之色。
“最高的排名分數都達到了十三萬,娘誒,宇恨那小子是吃了什麼雞血嗎?竟然這樣奮力?”
旁邊有人取出角逐靈牌,查看排名榜,看到面的分數時,都是瞪圓了眼睛。
“排名第八的分數都是突破了十萬,嘖嘖嘖,咱們現在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呢。”
旁邊一位青年唏噓笑道,臉色也是流露出幾分肅然。
“既然知道差距,那麼,還愣着做什麼?分開行動啊。”
最先開口的錦衣青年抿嘴一笑,看着衆人催促起來。
“行吧,三人一組,分開行動。”
不少人附和起來,迅速分組,然後陸續動身。
彙集的隊伍,迅速散開,四分五裂而去。
……
一片稀鬆的山林地,厚厚的雲霧纏繞在半山腰,流淌徘徊。
雪白的色彩,像是爲山腰裹了一條束帶。
這時候,山林震顫,一片潮汐翻滾起來,自山林深處涌動席捲,將雪白的雲海都是撕裂開來。
潮汐滾動,磅礴的天地元氣呼嘯,掀起實質性的浪潮,一波接一波,將許多樹木都是壓彎了腰。
這樣的異象,引起了周邊許多隊伍的注意。
一時間,人影攢動,自四面八方飛竄而來。
孫逸率領着隊伍,與水鳶她們一路行動,也是被這裡的異象吸引而來。
破空聲響起,咻咻咻不斷,他們的身影也是隨着rén liú蜂擁而來,靠近了這片山林。
潮汐涌動,持續了許久,雲海被徹底撕碎,面光禿禿的山頂,浮現了出來。
而在山頂方,則是矗立着一座殿堂。
醬紅色的牆壁,暗金色的琉璃瓦,搭建在一起,爲那座殿堂增添了幾分肅穆莊重的氣勢。
“此處竟然有這樣的建築?早前我們從這裡路過,都沒發現呢。”
“對啊,真是怪,先前我們可是從此處掃蕩過去的呢,都沒發現什麼殿堂呢。”
“莫不是海市蜃樓?”
不少隊伍的人都是紛議起來,七嘴八舌,讓得山林周邊的氛圍迅速的火爆起來。
孫逸將周邊紛議盡收耳內,忍不住的詫異。
從那些人的議論,不難推測,這邊山林,或者是那座殿堂不同凡響,具備着什麼詭秘之處。
否則,那麼多隊伍從附近搜尋而過,又怎麼會察覺不到呢?
意識到這點,孫逸與水鳶她們對視一眼,然後點頭一笑,隨即動身,朝着山巔奔赴而去。
在孫逸的感知之,山林並沒有任何的幻陣或危險。
因此,他沒猶豫,與水鳶對視,招呼着衆人登臨山巔。
旁邊其他隊伍的人目睹這一幕,略微猶豫,但最終都是咬牙,紛紛衝了去,追着孫逸他們直奔山巔。
顯然,不少人都是意識到了山巔殿堂的不凡之處。
也許,會藏着驚天造化,擁有莫大機緣。
“咻咻咻咻!”
破空聲陣陣,延綿不盡,瞬間打破山林靜謐,撕碎林沉寂。
一道道人影飛奔,在林間穿梭,臨近山巔,奔近了殿堂面前。
登山巔,近處觀察,纔是發現這座殿堂的高大巍峨。
足有百丈,宛如一座山嶽,高高矗立。
數百人站在大門前面,彙集在一起的陣容,在這座殿堂前都顯得十分的渺小。
孫逸眉眼微眯,站在人潮最前面,最是接近殿堂。
他高高擡頭,端詳着殿堂四面八方,發現這座殿堂渾然一體,沒有絲毫拼接的跡象。
那一面面牆壁,一塊塊磚瓦,似乎都嚴絲合縫,沒有半點橋接的縫隙。
怪哉!
莫不是,又是一件空間類神兵?
孫逸目光閃爍,忍不住猜測,他可是剛巧擁有一座類似的法身金殿呢。
懷着猜測,孫逸以《明識訣》加持眼竅,窺探這座殿堂的本質。
結果,他遺憾發現,這座殿堂,並不是神兵,而是真真實實的一座殿堂。
只是,材質特殊,在建造完成之後,被人以dà fǎ力熔鍊在一起。
因此,拼接的地方看不出任何痕跡。
雖然這樣的發現並不算什麼重大線索,但是,卻足以推斷出,這座殿堂背景不小。
能夠將整座殿堂熔鍊成一體,絕對不是尋常人物可以做到的。
最起碼,都得是法身高人層次。
無疑,這座殿堂的主人,或者背後擁有者,應該與法身高人牽扯極深。
孫逸想要窺探因果,卻是發現,痕跡並不明顯。
以他當前的修爲,還無法窺探法身層次的事物。
“走,進去看看!”
孫逸示意了水鳶一眼,便是一馬當前,走近殿堂大門前。
殿堂大門是閉攏着的,間也是不留縫隙,看不出半點門縫。
孫逸雙掌貼近門庭,輕輕用力嘗試了一下,大門明顯顫動,間有着裂開的縫隙浮現。
顯然,這座殿堂是推得開的。
“開!”
用力一撐,孫逸奮力前頂,大門應聲而開。
頓時,一股渾厚的天地元氣自內部宣泄出來,磅礴的靈性力量混雜在內,化作潮汐,將孫逸都是掀翻了出去。
後面靠近,意圖渾水摸魚,趁機搶先的人更是猝不及防,被掀得倒飛了出去。
許多人站不穩腳跟,踉蹌暴退,跌跌撞撞。
這樣的景象,引起了許多人的駭然,一個個對這座殿堂更是好起來。
孫逸都是目光凝滯,眼神間多了幾分期待。
他卸掉勁力,站穩腳跟,一甩袖袍,便是再次迎着潮汐走了進去。
水鳶緊隨其後,白俊豪他們也不甘示弱,紛紛跟隨。
最終,跨入殿堂,發現殿堂內一片空曠,擺放的事物並不多。
唯一顯眼的,則是殿堂最央的深處,放置着一方祭臺。
祭臺的面,矗立着一尊人形雕像。
雕像盤膝,呈蹲坐的姿勢。
在其座下,則是一片花圃,相互交織,形成了寶座的形式。
孫逸等人的目光順着祭臺朝延伸,最終發現,雕像乃是一位女子。
體態端莊,身着長裙,裙襬蓋着膝蓋,散落在花圃式的寶座。
一座大殿,孤零零的建造在山巔之,內部供奉着一位女子?
許多人都是詫異起來,涌進大殿的人都是微微疑惑。
一雙雙目光,全都投向了雕像的臉頰,端詳其面貌。
然而,待得看清時,許多人則是臉色驟變,瞳孔緊縮,如見鬼神般驚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