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滴鍾乳靈漿?
孫逸和水鳶都是臉色驟驚,神情驟變。 !
式神門庭那些傢伙這是沒想過讓他們活着啊?
竟然胡吹亂捧,肆意造謠。
千滴鍾乳靈漿,這絕對是天數字,價值不可推估。
別說半步法身,若是消息爲真,法身高人都會坐不住的。
這樣的底蘊,絕對是超乎想象的,堪稱絕世稀珍。
白俊豪,霍思宏,尤安,熊罡,連旖,阮儀都是瞪圓了眼睛,紛紛扭頭,不可思議的看向了孫逸和水鳶。
他們這次的收穫,這麼豐富?
千滴鍾乳靈漿,足夠驚破他們的心臟,讓他們的心跳都是情不自禁的噗通噗通狂動起來。
連得自己人都是忍不住動容,更何況周邊虎視眈眈的隊伍呢?
四周數十支隊伍,過百人圍堵,耳聞着那名自稱陳訴的青年所述,他們的眼睛皆都是紛紛亮了起來。
一縷縷精芒,在他們的眼閃爍,濃濃的貪婪,更是止不住的跳動。
顯然,這樣的收穫,沒誰能夠坐視而不心動。
孫逸和水鳶對視一眼,皆都意識到了事情的嚴肅性。
式神門庭這招,着實夠狠。
還是太仁慈了些……
孫逸暗暗搖頭,他本來不願得罪古幽極的,那傢伙據聞手段了得。
神門角逐,都不會輕易得罪強敵,樹立強大的對手。
那樣太莽撞,也完全不夠理智。
所以,孫逸才會洗劫了由紀他們之後,便放任自流。
誰曾想,對方心思歹毒,如此狠辣,沒想過放過他們呢。
下次,下次絕對不容留情!
孫逸暗哼,隨即擡眼掃了一眼陳訴,便是沒再理會,扭頭看向白俊豪他們道:“風言風語,也會有人信?愚不可及!”
“走吧!”
招呼了衆人,孫逸灌了口酒,便是準備離去。
然而,周邊隊伍卻是紛紛動身,不約而同,不分先後的齊齊向前一步,收攏包圍圈,堵住了孫逸他們的去路。
“且慢!”
陳訴擡手,虛攔下了孫逸,他的目光帶着幾分審視,掃了一眼孫逸。
但是,察覺到孫逸的修爲,他眼閃過一絲不屑,便沒再多注意。
然後,他的目光再次投向了水鳶,臉頰笑容不改,一副雲淡風輕的從容姿態,道:“水鳶公主,在下聽聞過公主大名,也瞭解過公主聲威,知曉公主非同凡響,實力強絕。”
“不過,今日,在下仍要斗膽,懇請公主玉趾留步。”
這是打算強留下他們了呢……
孫逸和水鳶皆都臉色微沉,不約而同擡頭,看向了陳訴。
兩人的目光,皆都驟然銳利。
孫逸沒有吭聲,只是眼角微眯,凝視着陳訴,眼底深處,厲色升騰。
水鳶看了孫逸一眼,知曉孫逸是將話語權交給了她,她也沒推辭,扭頭看向陳訴,道:“若是我們不準備留下來呢?”
“呵呵……”
陳訴聞言一笑,臉頰絲毫不見惱怒,他伸開雙臂,指了指周邊對孫逸他們虎視眈眈的隊伍,道:“水鳶公主或許不會在意陳訴一介小人物,不過,今日在這裡的,可遠不止陳訴一人。”
“所以,陳訴奉勸公主,所言所行,可要三思。”
“你想怎樣?”
水鳶黛眉微蹙,臉色變得淡漠。
陳訴嘴角微抿,以爲水鳶是被嚇住了,心生忌憚,所以他的眼神之間,漸漸地多了幾分傲然與得意。
他微微昂頭,兩隻手背在了背,然後一副倨傲的態度凝視着水鳶,道:“簡單,只要水鳶公主將你們得到的鐘乳靈漿,分給我們在場的每人五滴,我們自然會退走。”
說到這裡,陳訴臉色放緩,呵呵一笑:“其實,我們都是憐香惜玉的人,公主一介美人兒,我們哪裡捨得讓公主爲難。”
“所以,只要公主依照在下所言,在下保證,滿場的朋友,不會有誰動手,更不會有誰會與公主作對。”
陳訴的話,分明說得趾高氣昂,卻偏要極力做出一副坦然自若的君子風範。
虛僞的樣子,看得連旖與阮儀暗暗作嘔。
但是,這種虛僞,卻是引得周圍隊伍一片附和,許多人都是拍手叫好。
“不錯不錯!陳訴兄弟所言甚是,水鳶公主你可要好好考慮!”
“我們都聽陳訴兄弟的,只要水鳶公主照做,我們絕對不會擅起刀兵。”
“水鳶公主,我們體諒你,你可也要體諒我們啊。不然,大家都難做,天下可難太平啊。”
不少人發表態度,威脅,要挾,層出不窮。
孫逸的臉色越來越冷,目光越來越深沉,眼的戾氣,慢慢地浮現,厲色不再掩飾。
“五滴鍾乳靈漿?別說我們拿不出,算拿得出,又憑什麼給你們?你們,又算個什麼東西?”
孫逸冷然一笑,他跨步走出,排開了白俊豪他們,一身氣勢節節攀升,漠視着陳訴等人,道:“想要搶劫,明說便是,何必那麼多廢話,搞得那麼虛僞?”
孫逸的氣勢放開,他主動站出來,頓時挑明瞭衝突,揭開了陳訴虛僞的面目。
陳訴臉頰的笑容霍然僵滯,凝固在了臉,讓他的臉色慢慢地變得陰鷙。
一雙目光,迅速森冷,漠然的看了孫逸一眼,感受着孫逸身的氣勢,他嗤笑了聲,不屑一顧。
儘管不弱,但是,陳訴卻並不以爲會有多厲害。
九竅圓滿,還沒蛻變的傢伙,也敢在他的面前蹦躂?
陳訴再次選擇性的忽視掉了孫逸,扭頭再次看向水鳶,道:“水鳶公主,這小子說的話,能代表你的態度嗎?”
他的語氣不再客氣,已然變得冷漠。
水鳶聞言,黛眉微挑,看了一眼孫逸,隨即嘴角微抿,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
然後,在陳訴憤怒的注視下,她淡然的點了點頭。
“好!很好!”
陳訴冷然痛斥,隨即憤怒哼道:“既然水鳶公主不識擡舉,那麼,休怪我們不客氣。”
“諸位,你們也看到了,鮫王宮並不樂意配合我們。現在,少不得我們要興刀兵,動干戈了。”
陳訴看向周邊隊伍,開始招呼起來。
頓時,引得一片附和響應的動靜。
“不識擡舉的女人,那別客氣了!”
“先禮後兵,我們該做的禮節都做了,既然她們不識時務,那甭跟她們廢話。”
“大家一起,拿下她們!到時候,大家多分多得。”
許多隊伍的人都是抽出了刀兵,磨刀霍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看到衆人響應,陳訴底氣更足,臉色慢慢地恢復了剛開始的從容鎮定。
他譏笑的看了一眼水鳶,隨即目光掠過,看向了孫逸。
只是,那雙目光,飽含冷銳,充滿了凜然寒意。
“小子,我會讓你知道,敢胡言亂語,肆意張揚的下場。”
陳訴手掌緊握,掌指間元力涌動,充斥着凜然之勢。
他漠然的哼了一聲,隨即看向周邊隊伍,道:“諸位,鮫王宮這羣娘們兒實力不弱,我們便不要留手,大家一起,全力施爲,速戰速決。”
“若是繼續耽誤,時間越長,恐生變故。如果那些前八隊伍被吸引而來,咱們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陳訴雖然提醒一起,但是,孫逸卻是發現,他的腳步,在微不可察的朝後退。
顯然,這傢伙鬼精得很,心思陰狠着呢,這是準備驅狼吞虎,坐享其成。
然而,卻沒人察覺到他的心思,反倒在他話音落下時,流露出緊張與急切之色。
陳訴的話,說到了他們的心坎兒,讓得不少人心生忌憚。
這樣的造化,可遇不可求,若是被其他強者隊伍盯,他們可要人財兩空。
因此,那些人不僅沒有在意陳訴的心思,反倒更加躁動,難以坐視。
“大家啊,不要耽誤了!”
隨着陳訴一聲斷喝,周圍隊伍紛紛涌動起來,提起刀兵,不約而同的朝着孫逸他們撲殺了過去。
霍然,喊殺聲四起,打破了峽谷外的寧靜。
白俊豪,霍思宏,阮儀,熊罡,連旖皆都臉色一變。
尤安都是神情緊繃,眼神沉重。
過百位高手圍殺,這樣的陣容,足以將他們淹沒。
這些隊伍的實力可都不是角逐剛開始可以擬的,他們都是經歷過廝殺,遭遇過淘汰的精英。
任何一支隊伍,任何一名成員,實力最低的都是第二層次蛻變。
領隊的,更都是第三層次蛻變的高手。
這樣的陣容,即便孫逸和水鳶實力更強,他們也都是忐忑交加,彷徨難安。
好虎架不住狼多的道理,他們早有領會。
“不知死活的蠢貨!”
然而,在白俊豪他們緊握刀兵,提心吊膽的時候,漠然的冷哼,驟然響起。
緊接着,他們便是看到,孫逸一人邁步走出,迎着那些隊伍走了過去。
白俊豪等人頓時目光一凝,眼神閃爍起來。
“開!”
在衆人緊張擔憂的時候,卻見孫逸揮了揮手,一道流光自他手掠空而出。
流光昏暗,懸浮在空,迎風暴漲,轉眼間化作了一面高約過丈的破敗旗幟。
旗幟飄揚,獵獵作響,面一條條紋路扭曲蠕動,泛起了斑駁幽光。
隨着孫逸手捏印訣,旗幟輕顫,綻放開烈烈光彩。
光彩瀰漫,周邊虛空迅速扭曲,空間盪漾起漣漪,四周景象都是迅速變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