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川現身制止,孫逸與尤安的戰鬥自然不可能再繼續下去。
二人皆是冠絕同代的年輕人物,未來潛力無限,酒神山肯定不會坐視他們生死相對,彼此內耗。
所以,戰鬥註定無法繼續,勝負暫時難分。
“這次不算完!”
被勤川推開,輕斥告誡,尤安的臉色頗不好看,看向孫逸的眼神,飽含嫉妒。
孫逸輕輕甩袖,淡然從容,不見情緒起伏。
耳聞着尤安不甘不願的話,孫逸淡然頷首,道:“隨時恭候!”
“哼!”
看到孫逸一臉無謂,平靜淡然地態度,尤安更是不滿。
但勤川當面,他只能忍耐,不敢造次。
面前這位,單不說其宗師修爲,不是他可以抗衡得了的。
其身份,也不他差。
同樣是武試狀元,拜入酒神山,按輩分來講,稱得師兄。
尤安儘管不服,卻也不敢放肆叫囂。
所以,滿懷憤慨的瞪了孫逸一眼,尤安冷哼一聲,只得作罷。
二人爭鋒瓦解,bèi pò隔開,殿內緊張的局勢也是蕩然無存,銷聲匿跡。
緊繃心絃的衆人紛紛活躍起來,長吐濁氣,宣泄着內心壓抑已久的呼吸。
氣氛緩和下來,衆人紛紛向勤川拘禮。
縱使酒神門庭的嫡系子弟,都不敢輕怠,對勤川表示出足夠敬重。
勤川擺擺手,示意衆人落座,隨即走向大殿位,站在面,看向衆人,道:“好了,一切虛禮便都免了,我們便直入主題,說正事要緊。”
衆人聞言,紛紛屏息凝神,緊張矚目起來。
一雙雙目光,齊刷刷的投向了勤川,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態度。
勤川環視了一眼衆人,隨即講道:“這次召集爾等前來,便是爲‘神門角逐戰’之事。”
“神門角逐戰,相信爾等不少人都有耳聞,並都清楚。這場角逐,乃是法身門庭之間的一場較量,是衆神之間的拼競爭。”
“這場戰鬥,關乎的是法身門庭的體面,以及聲威。所以,角逐戰之時,希望爾等務必竭盡全力,爲神門揚威。”
法身高人雖然位處絕巔,超然物外,但卻皆有私心。
不可能是與世無爭的!
彼此勾心鬥角,利益屈從,在所難免。
並且,角逐戰也是良性競爭,cì jī年青一代奮發圖強,也是爲了挖掘棟樑之才。
因此,這樣的戰鬥,被延續下來,長年累月,形成了一種傳統。
每屆角逐戰,前三名額,都有豐厚的獎勵。
斬獲冠軍者,不僅可以名揚天下,被衆神指認爲天下第一天驕,更可以獲得法身高人的一個承諾。
除此之外,還有諸多獎勵,豐厚至極。
因此,每年角逐戰,許多人趨之若鶩,夢寐以求,嚮往不已。
一些參與庭試的人,積極備戰,更多的也是爲了最後的角逐戰。
“角逐戰的時日,已經不遠,開啓在即。今日,便將規則告知爾等。”
勤川講述了一遍角逐戰的由來與意義,便開始講述規則事宜。
“角逐戰的規矩,是限定各庭域武試前五,以及法身門庭聚神境下有數的天驕人物。”
“各庭域最多可報名五十人,以每五人爲一組,進行組隊角逐。”
“今年的角逐戰,酒神山一共擬定了三十人,分作六組。”
“庭試前五,併爲一組,以……孫逸爲隊長。其他人,可zì yóu分組,儘可能保證戰力均勻。”
勤川的話音落下,引得一片譁然。
不少人都是將目光投向了孫逸,眉頭挑動,滿是訝異。
庭試前五併爲一組,這是各庭域的規矩,並非勤川刻意安排。
所以,衆人訝異的不是他們併爲一組,而是意外擔任隊長職務的是孫逸。
按理而言,依照以往規矩,庭試前五的隊長職務,素來都是狀元郎擔任的。
今年,孫逸似乎搶盡了風頭,一代狀元郎,處處受限。
尤安的臉色可想而知,早已經陰沉如水。
在勤川話音落下時,尤安的十指便猛然握緊,格外用力,用力得他雙拳指節都是微微泛白。
滿口鋼牙,都是恨不能咬碎,臉腮肌肉蠕動,盡顯獰意。
在他眼,一片猩紅,嫉妒之色,尤爲明顯。
不少人都是察覺到了異樣,不禁爲之憂慮。
這樣的隊伍組合在一起,能否保持穩定?
孫逸這個隊長職務,是否能夠順利稱職?
白俊豪,霍思宏,阮儀對視了一眼,他們皆都保持了沉默,沒有反對。
孫逸的聲威名望,都在他們之,實力也不遑多讓。
任由孫逸擔任隊長,他們倒是服氣。
只是,狀元郎……
三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尤安,皆都滿懷同情。
往年的狀元郎可是風光無限,今年嘛……
“可有異議?”
勤川環視一遍,淡然詢問。
“僅憑前輩安排!”
白俊豪,霍思宏,阮儀不約而同頷首,一致通過。
孫逸瞥了尤安一眼,灌了口酒,便淡然頷首:“我沒問題。”
勤川點了點頭,隨即將詢問的眼神看向了尤安。
尤安怒色一凝,看了孫逸一眼,最終咬緊牙關,憤憤點頭。
這種時候,他無力反抗,只能屈從。
不過,想要這樣領導我?
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尤安暗暗冷哼,心底充滿了不情不願。
看到尤安點頭,勤川漠然的臉色才稍稍緩和。
隨即收回了目光,他看向孫逸道:“本屆角逐戰,天驕如雲,妖孽輩出,你可要多加小心。”
孫逸點了點頭,收起酒葫蘆,隨即問道:“角逐戰,一共多少人?”
“具體人數,沒法計量。不過……你可以算,各庭域限定五十個名額,天下之間,法身門庭過百。”勤川解釋道。
千年前,法身高人層出不窮,雖不多見,但卻不至於屈指可數。
所以,昔年傳承下來的法身門庭仍舊不少。
只是,昔年一戰,部分法身高人折殞,如今留存的門庭,空有底蘊,但卻早已沒有了法身高人坐鎮。
不過,法身高人雖殞,但底蘊與傳承,足以蓋壓半神世家。
並且,傳承神兵尚在,他們的聲威實力依舊問鼎天下,不容輕怠。
每年角逐戰,這些門庭自然也具備參與資格。
孫逸恍然,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白俊豪,霍思宏,阮儀等人則是臉色凝重,略顯憂慮。
他們掃了一眼殿內其他人,眼神之間,更多緊張。
能夠被選bá chū lái,參與角逐戰的人物,自然都不可能存在濫竽充數之輩。
無論是各庭域武試前五,還是法身門庭挑選出來的子弟,都必然是出類拔萃的佼佼者,具備鎮壓同輩的實力。
想要從這些人物之脫穎而出,力壓羣英,斬獲冠軍,可不容易。
天下第一的噱頭,可不是那麼好搶奪的。
法身高人的承諾,也不是那麼容易入手的。
“爾等也不必緊張,角逐戰的天驕妖孽雖強,但都限定在聚神境之下。”
似乎看出了白俊豪他們的緊張,勤川寬慰道:“本屆角逐戰,爾等只需要記下以下幾個人,小心提防,角逐戰便應該可以無礙。”
“哪些人?”
霍然,白俊豪,霍思宏,阮儀,以及酒神門庭其他子弟都是紛紛擡起頭,看向了勤川。
孫逸與尤安,都是不約而同的被引起了注意。
勤川取出一份名單,翻開掃了一遍,隨即介紹道:“第一,便是本屆角逐戰東道主,火神門庭內的一位天驕,閆無量。”
“閆無量,乃是焱庭之尊的嫡孫,自幼在火神門庭xiū liàn,資質卓絕,極盡蛻變,實力強絕,同輩無人能與之攖鋒。”
“第二,紀無敵,乃是戰神門庭嫡系子弟,是戰神嫡系後裔。修爲臻至化境,極盡蛻變,打遍戰庭無敵手。”
“第三,宇恨,此人最是不凡,爾等得用心記下。”
勤川着重告誡,眼神更是深深地看了孫逸一眼,隨即講道:“宇恨,乃是天閣宇家第一天驕。據悉,出生時天降異象,血染一方,曾轟動一時。”
“此人三歲開天眼,七歲開竅,十四歲便九竅圓滿。”
“譁!”
衆人聞言,無不震動,驚駭失聲。
三歲開天眼?
那不是法身高人才具備的武道神通嗎?
七歲開竅?
我的媽呀,尋常人七歲纔剛開始xiū liàn,他便已經開了內竅?
十四歲便開竅圓滿,這種xiū liàn速度,堪稱坐火箭,如飛一般。
“現在,他多少歲?”
白俊豪眉宇緊皺,不禁追問。
“十七。”
勤川看了孫逸一眼,隨即回答道。
“十七?”
白俊豪瞳孔一縮,瞬間明白,爲何勤川老是看孫逸。
這般年紀,似乎和孫逸,相差不多。
孫逸都是眉宇微挑,臉色浮現異樣。
與他同齡嗎?
孫逸不禁訝然,但突然想起了什麼,他臉色猛地一僵,驟然一凝。
等等?
天閣宇家?
他這世的便宜父親重創沉睡前,似乎呼求過他,天閣宇家,救娘。
難道,是同一家?
孫逸眉色一挑,眼神色漸漸凝重。
似乎,他們之間的淵源,不淺呢。
思及於此,孫逸不禁對宇恨生出了幾分興趣。
不出意外,他與這個宇恨,應該會有交鋒的機會。
雙方的淵源,早已因果牽扯,爭鋒便是必然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