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的神相與龍語嫣一模一樣?
孫逸哪怕見多識廣,也被這個消息震得失神。 !
龍語嫣分明已經死了,未成仙聖人物。
但卻有人覺醒了關於祂的武道神相,那意味着什麼?
龍語嫣沒死,後成仙聖。
但是,若是沒死,酒神山葬着的又是誰?
孫逸以《明識訣》親眼窺探,分辨得十分清楚。
那具肉身,是龍語嫣。
肌體,血肉,氣息,一模一樣,絕對沒有造假的可能。
擺明了的,龍語嫣已經死了。
可是,那與祂一模一樣的神相,又該如何解釋?
孫逸想不通,哪怕前世貴爲法身高人,凌絕天下,也是沒有遇見過如此驚的事情。
也無怪賀德隆會稱之爲詭異!
震驚之後,醒過神來,孫逸頓時詢問:“那個女孩在哪兒?位處焱庭何方?”
他要去探索,去追尋!
這個消息,無疑又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這種詭異的事情,讓他沒法鎮定,沒法坐視。
不查清楚,焉能安心?
即便龍語嫣已死,他也要查清楚,那個女孩的武道神相,究竟爲何。
難道,世間傳聞的神相之說,有什麼誤區?
武道修行,神相與xiū liàn息息相關。
功成法身時,元神與神相會融合,凝聚法相。
前世與當代,傳聞相差不多。
但神相之說,似乎過於玄妙。
所謂的神相,乃是天地大道摹刻下仙聖人物的部分印記而形成的。
可是,神州大陸有史以來,史記之沒有記載過任何一位仙聖人物。
而神相千萬種,囊括天生萬物。
僅此一點,便讓人生疑。
想到這些,孫逸的心更加迫切,愈發覺得這件事情詭異至極。
冥冥之,似乎牽扯着某些東西。
不只是孫逸意識到這些,賀德隆也是早有猜測。
只是,思索過後,他卻是搖了搖頭,道:“查不到了。”
“爲何?”
孫逸頗感意外。
賀德隆灌了口酒,淡笑道:“十五年前,消息傳開,轟動一時,整個天下都是爲之矚目。”
“但是,正因爲如此,卻爲那方勢力惹來彌天大禍。”
彌天大禍?
孫逸心生驚疑,卻聽賀德隆嘆道:“時隔不久,一夜之間,那方勢力滿門盡絕。”
“什麼?”
孫逸駭然失聲,臉色驟變:“那個女孩呢?”
“生死不知,去向不明。”
賀德隆搖頭道:“有人說,死在了那場禍劫。也有人說,被人救走,帶出了焱庭。總之,傳聞很多,難辨真僞。”
孫逸不禁心憂:“一方勢力突然被滅,衆神沒有查探過嗎?”
“查?”
賀德隆不禁嗤笑:“自然是查過的,只是,蹤跡全無,因果盡斷。”
“怎會如此?”
孫逸臉色驟凝,心緒忍不住沉重。
賀德隆則是灌了口酒,嘿嘿一笑:“坊間傳聞,有法身高人干預。”
法身干預?
孫逸一顆心猛然揪緊,突然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不同尋常。
法身高人雖然被世人尊稱爲神,但是卻並非沒有私心yù wàng的。
天神女功參造化,威凌天下,難保不會有法身人物心懷念想。
若是如此,滅絕一方勢力,抹滅因果痕跡,便也再正常不過了。
想到這些,孫逸心底剛剛燃燒起的希望便又沉寂了下去。
心緒凝重,孫逸追問道:“酒神什麼態度?”
“老祖宗?”
賀德隆灌了口酒,輕聲一笑:“獨木難支。”
獨木難支……
孫逸心緒一凜,這表明干預的法身高人不止一位。
也從側面表露,酒神是有心庇護的。
看來詢問酒神,怕是難有頭緒。
想要追尋探索,只能親自動身,前去一探究竟。
焱庭?
火神拓跋炎的領地。
似乎看出了孫逸的心思,賀德隆放下酒葫蘆,嘿嘿一笑:“每屆庭試結束以後,各庭之間都會展開一場角逐,以庭試前十的年輕人物,進行爭鋒。”
“若能在角逐戰奪魁,便會被衆神指認爲天下第一天驕。並且,會得衆神嘉獎,以及主持角逐戰的法身高人的一個承諾。”
“角逐場地,每屆輪流,今年正好輪至焱庭。主持角逐戰的法身高人,便是火神拓跋炎。”
孫逸聞言,眉眼微眯,飽含審視的看向了賀德隆。
後者這話,擺明了是在慫恿他參與角逐戰。
儘管看穿了賀德隆的意圖,但是,孫逸卻找不到推辭的理由。
想要探索追尋龍語嫣事關神相的謎團,前往焱庭無疑勢在必行。
不過這樣由着賀德隆支配,似乎總覺得不舒坦。
賀德隆沒在意孫逸的想法,灌了口酒,淡然笑道:“角逐戰的時間,在一個月以後。出發的時間,大概還有半個月。”
“庭試我沒完。”
孫逸看了賀德隆一眼,淡然說道。
“沒關係,你若執意要去,沒誰能反對。”
賀德隆不以爲然的笑了笑,假裝沒懂孫逸的弦外之意。
孫逸不由氣結,對賀德隆的厚臉皮更添了幾分認識。
他也想拒絕,卻找不到推脫的理由。
儘管可以孤身前往,但一個人行動,必然諸事不順。
能夠覆滅一方勢力,且有法身高人干預,這趟渾水顯然不能輕易趟。
所以,他必須借勢,酒神門庭無疑是最好的對象。
這樣算下來,他與酒神門庭也算是互惠互利。
如此一想,心底倒也輕鬆了下來。
“大人!”
這時候,一位年男子走了過來,向賀德隆通報:“安回來了。”
賀德隆聞言擡頭,輕輕頷首,隨即甩袖起身,從青石一躍而起。
酒葫蘆掛在腰間,賀德隆伸了個懶腰,看向孫逸道:“走吧,你的朋友來啦。”
孫逸看了年男子一眼,沒有作聲,隨同下了山。
山腰之間,一間大殿內,曹安領着何浩,何思玲,何思瓏與雲揚等人,安然列坐,沉默靜候。
何思玲,何思瓏與雲揚皆在細細打量,小心翼翼的窺探周圍的景象。
酒神山,對於他們而言,是曾經夢寐以求,無限嚮往的聖地。
按理而言,若沒意外,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登臨的。
如今卻是踏足,讓他們都是有種如置夢幻的感受。
窺探着恢弘大氣的殿堂,他們的眼神都是情不自禁的閃爍波光,精芒燦燦。
激動之餘,也不禁感激。
感激孫逸,改變了他們的命運,讓他們有此殊榮,列坐此地。
時漸推移,靜候許久。
腳步聲終於響起,在殿外徐徐漸近。
不一會兒,孫逸與賀德隆並肩齊步,在年男子的引領下走了進來。
“孫兄弟!”
“孫公子!”
“臭混蛋!”
頓時,何浩,雲揚,何思玲,何思瓏紛紛起身,激動的喊道。
曹安陪伴在旁,整了整衣衫,隨即輕輕甩袖,朝着賀德隆抱拳躬身:“拜見大人!”
看着曹安的動作,何浩幾人才意識到失禮,皆都臉色一凜。
隨即學着曹安的模樣,不約而同的朝着賀德隆鞠躬見禮。
賀德隆灌了口酒,揮手一笑:“免了免了,老頭子不愛這些虛禮。”
何浩幾人才如釋重負,緊張的心緒得以舒緩。
站起身來,目光敬畏的凝望着賀德隆走向主位坐下,何浩等人才朝着孫逸靠攏。
言行之間,頗顯拘謹。
孫逸逐一與何浩,何思玲,何思瓏,雲揚對視,隨即頷首示意,道:“都入座吧,萬事有我,不必拘束。”
何思玲和何思瓏皆都有些猶豫,忐忑交加。
何浩與曹安對視了一眼,看到曹安點頭,他才輕輕頷首。
“那仰仗孫兄弟了!”
爽朗一笑,何浩衝着何思玲和何思瓏打了個手勢,又看了雲揚一眼,便一馬當先,緊挨着孫逸旁邊的座椅坐下。
看到何浩入座,何思玲與何思瓏,以及雲揚才安心列坐。
雖然逐一入座,但是衆人都不敢徹底坐實,渾身肌肉緊繃着,不敢放鬆。
酒神山,法身門庭,他們可沒有孫逸那樣隨意從容。
目視着衆人落座,孫逸看了何浩一眼,詢問道:“庭試狀元,不知被誰斬獲?”
被孫逸詢問,何浩急忙笑道:“一位名叫尤安的年輕人。”
“尤安?”
孫逸呢喃了一遍,發現並不熟悉,從未耳聞。
何浩頓時笑道:“是一位面生的年輕人,少有露面,所以名聲不顯。”
“原來如此!”
孫逸恍然點頭,思索了下,隨即又問道:“庭試之後,凌家有何反應?”
“凌家?”
提及凌家,何浩臉頰笑容便多了幾分僵硬。
有些顧忌的看了一眼賀德隆,何浩嘴脣嚅動,欲言又止。
“何老哥但講無妨!”
孫逸一甩袖袍,提高了嗓音,淡然示意。
何浩抿了抿嘴,遲疑了下,隨即講道:“凌家暫無過激反應,只是負氣而去。”
“凌天佑呢?”
孫逸再次追問,讓得何浩的臉色漸漸深沉。
何浩沒再吭聲,只是扶住座椅的雙手,下意識的握緊了扶手。
看到何浩這般狀況,孫逸便是知曉,他們之間的恩怨,暫未解決。
心下了然,孫逸沒再詢問何浩,轉而扭頭看向了主位,默默灌酒的賀德隆。
“凌家那條老狗,你打算怎麼處置?”
孫逸聲音淡然,從容不迫的詢問。
“噗!”
話音未落,灌酒的賀德隆直接噴出一口酒水,被辛辣的酒水嗆得咳嗽。
老狗?
凌家宗祖,一位半步法身人物,竟然被稱之爲狗?
這臭小子,還真是夠膽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