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突如其來的賀德隆,滿場人羣集體傻眼,目瞪口呆。 !
許多人更是心如錘擊,猛地揪緊,心絃緊繃,難以舒緩。
賀德隆現身,帶神門法旨而來,簡直如神天降。
這種狀況,超乎想象,出人意料。
凌天佑,以及凌家衆人,全都心情一沉,跌入谷底。
目睹着凌安命生死不知,所有人都是如喪考妣,臉色跟死了爹媽一樣難看。
他們預料到神門會有來人,但完全沒有料到賀德隆親至,並攜着神門法旨。
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個字,但卻是酒神親筆,這種震撼,更是沉重。
酒神親筆,別說凌安命,算是凌家太祖,也不敢造次。
法身之威,超乎想象。
人羣鴉雀無聲,噤若寒蟬。
賀德隆御風而來,提着酒葫蘆,蓬髮垢面,一身邋遢的形象,卻反讓人覺得有幾分神妙,頗覺瀟灑。
獨步乾坤賀德隆,沒人敢輕視。
這位人物,成名數百年,早已威震天下。
同時代之,都是佼佼者,匹敵者屈指可數。
如今攜酒神親筆而來,聲威更是強盛,如虎添翼,霸氣絕倫。
一雙雙目光,迎着賀德隆跨入場,浮立半空,俯瞰着會場。
只見他掃視了一圈,目光在人羣搜索,很快,鎖定了孫逸。
他嘿嘿一笑,呲露出雪白的牙齒,讓得人羣一陣錯愕。
原本瀟灑從容的形象,瞬間顛覆。
所幸,只是片刻,賀德隆便是收斂,扭頭看向了凌家人衆,道:“凌安命罔顧典律,草菅人命,吾奉酒神之命,押解回山,送刑堂審判。”
淡然的聲音,宣揚開去,令得凌家衆人如墜冰窖,一顆顆心沉入谷底。
凌天佑身軀一顫,更是搖搖欲墜,險些栽倒。
此時此刻,他只覺腦袋轟鳴,有些窒息,一片糊塗。
事情的轉變,超乎他的意料,接連變故,更讓他如遭雷擊。
從凌玉英殞命,再到凌天銘身死,又到宗祖被擒,一切的一切,都發生得十分突然。
即便凌天佑都是難以承受!
他最痛心的,無疑是凌天銘殞命。
那個從小對他關懷備至的大哥,從此陰陽兩隔,死無全屍。
還當着他的面前,被殘忍鎮殺。
那一灘血肉,被廢墟掩埋,點滴殘存都沒留下。
目光觸及孫逸時,他都忍不住驚怒,心頭煞氣,情不自禁的涌動。
但理智又告訴他,凌天銘的結局,咎由自取。
“押起來!”
而在凌天佑情緒掙扎起伏時,賀德隆的吩咐聲再次響起。
四大神將竄出,追命閻羅與無情屠夫一左一右,跨入廢墟內,將渾身浴血的凌安命從深坑內提了出來。
先前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凌家宗祖,氣息虛弱,精神萎靡,早沒了最初的強勢。
修爲被封,一身筋骨似鐵打,從百米高空墜下,也得骨斷筋折。
但是被羈押的他,仍然竭力掙扎,一張蒼白的臉孔,更是飽含恨意。
“我不服!”
凌安命嘶聲怒吼:“賀德隆,你憑什麼封禁我?說我草菅人命,我可曾害了誰?”
他雖兇狂,也飛揚跋扈,但先前從始至終,都沒親自動手殺過誰。
便是防備着酒神門庭現身,給他安插罪名。
然而,看着他掙扎,賀德隆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冷聲道:“pò hài人族校尉,這項罪責,便足夠判你死刑。”
“一派胡言,什麼人族校尉?狗屁!”
凌安命頓時厲吼:“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賀德隆,你如此污衊,枉爲神門嫡系。”
“胡言污衊?”
賀德隆灌了口酒,嗤笑道:“孫逸獲封校尉職務,乃是酒神親口授命。你覺得,我敢假傳法旨,虛授神意不成?”
“不可能!”
凌安命極力駁斥:“他區區一介小兒,年不過二十,何德何能,會被授予校尉職銜?”
“自古英雄出少年,孫逸雖年幼,但資質卓絕,悍勇驚人,立下不世功勳,有何稀?”
賀德隆灌了口酒,不以爲然的笑了笑,“你不相信,那也只是你少見多怪,缺乏眼界罷了。”
“不世功勳?哈哈,他一介小兒,能夠立下怎樣的功勳,也敢稱不世。”
凌安命臉色獰惡,滿是蔑笑,飽含質疑。
“無知!”
賀德隆撇了撇嘴,嗤笑了一聲,隨即指向孫逸,滿含不屑的看着凌安命,冷聲道:“孫逸年不過十七,卻孤身入邊關,獨對數十萬異族大軍面不改色。”
“他少年赤膽,以悍勇之勢駐守關隘,以獨特法門,獨抗異族萬投矛手的攻勢,爲人族守備大軍減輕諸多傷亡。”
“擊退異族大軍,他更毛遂自薦,率領隊伍襲異族後勤,火燒異族連營。”
“他更孤身出關,搜救人族失散傷員,短短數日,救回傷員近萬,殺異族數千員。”
“衆神設局,計殺異族靈皇,他更自告奮勇,率隊誘敵,深入敵羣,置之死地。”
“期間,他勇救人族都統,以襲之勢,殺異族宗師大統領。”
“諸般事蹟,皆可稱大功。試問,授他人族校尉職銜,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
最後一句質問,聲音宏大,貫徹九霄,震盪四野。
浮庭都城,各家各戶,都是清晰耳聞。
一時間,許多人譁然,震駭失聲。
一樁樁關於孫逸的事蹟被宣揚出來,從賀德隆的口傳出,無不震撼人心。
耳聞者,皆忍不住心潮跌宕,神魂俱驚。
駭然聲,此起彼伏。
一雙雙眼神,看向孫逸,都是涌現起濃濃欽佩與敬重。
早前,原本那些對孫逸校尉身份飽含質疑的人,全都傻眼,集體失聲。
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孫逸年紀輕輕,竟然獲立下如此多的功勳。
白俊豪,霍思宏這些名震庭都的妖孽天驕,全都臉色驟變,一張張面孔,飽含羞臊。
他們年長孫逸,卻仍執着虛名之爭,在人族內展露鋒芒。
卻不想,孫逸早已名揚天下,爲人族立下了汗馬功勞。
他們卻想與這樣的人物爭鋒,簡直可笑。
如此心想,一個個聲威無量的妖孽天驕,都是羞臊難安,忍不住面紅耳赤。
看向孫逸時,原本的敵視消失不見,轉而被欽佩敬服所取代。
這樣的少年英雄,早已超脫出天驕範疇,堪稱才。
這樣的人物,早已將他們遠遠地甩開。
人羣內,懷着這樣念頭的人,不在少數。
而云揚,何浩,看向孫逸時,震驚之餘,更是昂首挺胸,倍感自豪。
何思玲一張臉也是潮紅滿溢,美眸閃爍異彩,難以遏制。
何思瓏在旁邊更是目瞪口呆,滿臉呆滯,被孫逸的功績驚住了心神。
這臭混蛋,居然立下了這樣的蓋世功勳。
他原來跟我笑說殺了個異族宗師,竟然是真的?
何思瓏忍不住捂臉,羞愧交加。
而凌家陣營的人,則是集體噤聲,駭然驚悚。
耳聞着賀德隆吐露出一樁樁孫逸的功績,他們的心更加沉重。
瞭解到孫逸的功勳,他們才知道,招惹孫逸,有多不智。
也難怪,賀德隆如此袒護,神門如此眷顧。
這樣的少年才,誰敢輕怠?
若是成長起來,只怕要橫掃天下,舉世無敵。
屆時,掃除異族,恐怕指日可待。
想到這些,凌家陣營的人,更是遍體生寒,頭皮發麻。
他們得罪了這樣的人物,以後還能安生嗎?
凌安命都是渾身顫慄,忍不住的悚然驚絕。
一雙眼神,看向孫逸時,又恨又悔。
恨的是沒有早點出手,鎮殺孫逸。
悔的是事已至此,回頭無路。
“悔不當初……”
凌安命仰面朝天,終是放棄了辯駁,發出長嘆。
“噗!”
嘆息未絕,凌安命身軀一震,咳血倒地,昏死了過去。
早已身負重傷的他,精氣神已到極限。
又受到這樣的震撼與cì jī,便再也支撐不住。
追命閻羅和無情屠夫架着昏死的凌安命,轉身離開。
凌家衆人見狀,目送着凌安命被押走,無不悲痛交加。
但沒人敢阻攔,也沒有誰敢再申訴。
事已至此,局勢已定。
別說是他們,算是凌家太祖現身,親至現場,恐怕也無力迴天。
全場死寂,鴉雀無聲,矚目着凌安命被押走,唏噓聲漸起。
這時候,賀德隆灌了口酒,甩袖一揮,一股清風拂動,掃開煙塵,直達孫逸面前。
“酒神有令,召爾覲見。”
淡然宣告了一聲,清風旋轉,化作一隻大手,托起孫逸,在孫逸訝異之,離地而起。
霍然間,沉寂的會場,猛地炸開了鍋。
賀德隆的話,不亞於驚雷,在人羣間bào zhà。
“天吶,我聽到了什麼?酒神要召見孫逸?”
“鐵血狂徒孫逸,居然受到了酒神召見?”
“我的媽呀,酒神召見?酒神啊,那可是法身高人,位絕極巔啊。”
人羣爆開驚譁,無數人駭然失聲,震驚欲絕。
凌家衆人,不少都是嚇得癱軟在地,一屁股跌坐下來。
膽小者,更是嚇傻了過去,差點肝膽破裂。
浮庭之尊都是眉眼挑動,閃過一絲異色。
顯然,酒神召見孫逸,連他都是倍感驚詫,頗爲不解。
小小年紀,立下不世功勳,受法身高人召見,其前途,不可限量。
這樣的際遇,不知多少人會羨慕眼紅。
(四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