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逸名列武狀元競選名單之,確實出乎了許多人的意料。!
儘管他的聲名十分強盛,如日天。
特別是近段時日以來,幾乎不下雙雄人物。
但是,世人對其實力,仍然還是飽含着諸多質疑。
畢竟,孫逸當衆對決凌玉傑時,分明有所退避,顯得捉肘見襟。
所以,沒有人認爲,他具備着爭奪狀元之名的實力。
須知,在這份名單之,隱隱強壓孫逸一頭的凌玉傑都沒資格入選。
孫逸卻進入名單之,引起的風波,可想而知。
各地譁然,紛議聲,爭論聲,此起彼伏,激烈不休。
“真不知道商盟到底安的什麼心思?居然會覺得孫逸有爭奪狀元之名的實力。”
“如果單以聲名較的話,他確實有那可能。”
“然而,庭試拼的是實力,是本事,而不是虛名!”
“你們說,會不會有人故意捧殺孫逸啊?”
種種熱議,紛論之聲,經久不絕。
而在世人熱議時,孫逸卻是並不知情。
現在的他,正在庭尊府大堂,迎候英雄樓的人。
庭尊府,大堂內。
孫逸在庭衛的引領下匆匆而來,走進了大堂之。
跨門而入,便是一眼看到了大堂內安然jìng zuò的人影。
來人是一位年輕男子,大約二十歲的年紀,長相英俊,頗爲秀氣,面生女兒像。
看清對方的面貌,孫逸一眼認出,來人竟是熟識。
阮義!
此人女扮男裝,修爲在他之,實力只怕不輸雙雄人物。
“孫校尉!”
看到孫逸跨門而入,阮義便是站起身來,微微抱拳,略施禮數。
看了一眼阮義,孫逸微微眯眼,沉默了下,隨即含笑回禮。
“阮兄突然造訪,可有要事?”
對方既然女扮男裝,孫逸便沒有揭穿對方。
阮義並不知道孫逸早已窺破他的身份,一副大男兒儀態,舉止有度,灑然從容的笑道:“孫兄爽快人,阮義便不囉嗦,不瞞孫兄,此番阮義前來,確實有事情想與孫兄商討。”
“請講!”
孫逸伸手示意,淡然無波。
阮義看了孫逸一眼,與孫逸面對面,隔着大堂落座。
思索了下,阮義便是開門見山的道:“孫兄對庭試,有多少了解?”
“瞭解不多!”
孫逸抿了口酒,淡然笑道。
阮義欣然一笑,隨即說道:“阮義斗膽,便爲孫兄小說一二。”
“洗耳恭聽!”
孫逸頷首一笑,頗爲感激。
阮義也沒拖沓,便將庭試的一些規矩講述了一遍。
“庭試與縣試、府試、郡試相差無幾,皆都分作兩場賽事。”
“一爲淘汰賽,二爲排名賽。”
“不過,庭試的淘汰賽與縣試、府試、郡試頗有出入。”
“庭試的淘汰賽,不再是擇選某片山脈作爲獵場,以供天驕俊彥的競逐。其淘汰場地,而是在一片秘境之內。”
阮義的講解,讓孫逸微微訝異。
“秘境?”
孫逸眉宇挑動,現在的他對這兩個字都頗爲敏感。
剛剛毀了浮庭之尊一方秘境,心頭都是蒙了一層陰影。
阮義並不知道孫逸的經歷,所以沒有在意,自顧自的笑着解釋道:“其實,庭試淘汰賽最開始時,也與縣試、府試、郡試一樣,都在浮庭區域擇選一片山脈進行的。”
“只是,三百年前,酒神門庭發現一片秘境,多番考察,覺得秘境氛圍,適合庭試。所以,次年便遷徙了淘汰場地。”
“這片秘境,是一方地域遼闊,廣袤無垠的遺蹟世界。”
“這片世界已有殘缺,天地規則不全,靈力稀薄,十分破落。”
“但在其,卻遺留着諸多古蹟,尚待挖掘。”
阮義的講述,勾起了孫逸的興趣,不禁心生好。
遺蹟世界?
是獨立於神州大陸,與神域世界一樣的世外天地?
秘境,孫逸倒是經歷過許多。
但是,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對秘境的理解都很簡單。
一直覺得,秘境是平行於當前世界節點的次元空間,長年累月,從而產生的一方小世界。
這樣的世界,並不完整,缺乏生命。
像浮庭之尊的火焰山秘境一樣,具備一些神異,但卻難以蘊育出生靈。
但是,自從認識黑狗以後,以及瞭解到金猴神相的些許身份之後,孫逸不再那麼認爲。
他不禁回想起,當初在神州大陸的南嶺山脈,發現的那處秘境。
疑是一方遠古戰場,很久以前,明顯具備生靈棲息的痕跡。
只是,最初孫逸並沒有多想。
那時候從未耳聞過三界之說,便沒有深入思考。
所以,只是覺得可能是神州大陸古時的諸多先民生存過的。
但自從遇到黑狗過後,耳聞三界之說,孫逸便不再那樣認爲。
據黑狗講述,昔年,天地三分,稱爲三界,共存着諸多種族。
後來,一場黑暗戰亂導致三界崩塌,支離破碎,化作諸天萬域。
神州大陸,神域世界,都疑是破碎的世界。
那麼,其他的秘境世界,會不會是昔年破碎的三界碎片,是其他殘存下來的破碎世界呢?
耳聞着阮義的講述,孫逸不禁生疑,思緒紛飛。
想到這些,孫逸不禁追問:“所謂的遺蹟世界,可有人類,或者其他生靈居住的痕跡?”
“有!”
阮義的肯定回答,幾乎算是驗證了孫逸的猜測。
存在其他生靈棲息的痕跡,說明那片世界曾經也有過相應的種族化。
只是,具體是什麼樣的化,發展到什麼樣的層次程度,不得而知了。
想到這些,孫逸對庭試不禁百般期待起來,迫切的想要進入那方世界一探究竟。
三界,真的存在?
三界,又是什麼樣的世界?
思索片刻,孫逸便壓下了疑惑,這個問題,留待以後探索。
當前應該在意的,是阮義的來歷。
孫逸微微眯眼,壓下了思緒,看向阮義笑問:“阮兄造訪前來,應該不是單純的給在下講述庭試規則吧?”
“孫兄聰明!”
阮義一甩鬢髮,淡然一笑:“實不相瞞,今日前來,是想與孫兄聯手。”
“聯手?”
孫逸眉宇一挑,頗爲訝異。
“不錯,聯手!”
阮義信然笑道:“英雄樓得到消息,在庭試秘境內發現一處遺蹟。若以阮義一人之力,可能會有些力不從心。所以,便想請孫兄助一臂之力。”
“英雄樓家大業大,底蘊深厚,怎會阮兄一人出馬?”
孫逸聞言,沒有答應,卻是淡然笑說:“況且,阮兄修爲明顯更勝在下,又哪裡須得着在下幫忙?恐怕到時候,更添累贅。”
阮義含笑搖頭,解釋道:“英雄樓格局太大,紛爭太多,阮義不便與他人同行。唯一信得過的,便只有孫兄您了。”
“別,阮兄可別這樣說,區區在下,愧不敢當!”
孫逸當即擺手,不敢應承。
阮義見狀,笑容漸斂,臉色變得認真起來。
他看着孫逸,鄭重說道:“孫兄爲人俠義,忠肝義膽,可謂天下聞名。與孫兄聯手,共探寶地,阮義信得過。”
孫逸笑而不語,處變不驚。
他淡然地灌了口酒,沒有說話,只是看着阮義。
大堂交流,沉寂了下來。
被孫逸打量着,凝視着,端詳着,阮義眉宇微皺,心生疑慮。
孫逸這樣的態度,讓他有些不太自然。
四目相對,彼此迎視,阮義更是感覺到孫逸那雙眼神飽含侵略性。
似乎,一切虛僞假象都難以瞞過他的窺探,都要不加掩飾的暴露在他面前一樣。
這種感覺讓阮義更覺不安,忍不住慌亂。
僵持許久,沉默許久,孫逸仍舊沒有說話,阮義難以再沉住氣。
微微思索,阮義便是詢問道:“孫兄考慮得怎樣?”
孫逸笑容不改,目光不閃,迎視着阮義。
他灌了口酒,嘖嘖嘴,隨即才笑道:“阮兄信得過在下,讓在下受寵若驚。不過,阮兄又該讓在下如何信你?”
英雄樓的態度,讓他捉摸不透。
阮義的意圖,更讓他十分警惕。
所以,輕易答應,絕非是他的個性。
他承英雄樓的一個人情,但不代表,會樂意被人利用。
耳聞着孫逸的反問,阮義不由一愣。
孫逸這話透着濃濃的戒備與疏離,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醒悟過來,阮義不禁問道:“英雄樓的態度,讓孫兄仍不滿意嗎?”
孫逸淡然搖頭,平靜回道:“如果阮兄是帶着這樣的誠意來與在下商談的話,那麼,孫逸只好說聲抱歉,請阮兄先回吧!”
說着,孫逸淡然起身,下了逐客令。
阮儀那話,可透着幾分居高臨下的態度。
英雄樓的態度?
英雄樓的什麼態度?
還不是當初英雄樓幫忙煽動yú lùn,針對凌韓兩家嗎?
孫逸當初承下人情,無可厚非。
而阮義此刻提出來,明顯帶着挾恩圖報的意思。
並且,那種態度,十分高傲。
差名正言順的跟孫逸講,你欠我英雄樓的,你幫我,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孫逸什麼脾氣?
傲骨嶙峋的人物,能接受這樣的商談?
所以,只是一句話,孫逸便是反感了起來,沒了繼續和阮義討論的興趣。
阮義見狀,臉色一凝,眉宇微皺,緊盯着孫逸,眼神飽含審視之色。
沉默好一會兒,阮義還想多言,孫逸卻是背轉身去,漠然灌酒,沒再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