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半日,有關孫逸的種種履歷被陸續曝光,一樁樁堪稱神的事蹟被學員熟知。!
並且,仍以旋風的趨勢,向着學院外傳揚,瀰漫義城八方。
一時間,八方轟動。
不少人時常談及,對孫逸事蹟讚不絕口,驚駭震撼時,也不勝唏噓。
許多心懷不軌的人,得知孫逸事蹟,漸漸煙消息股,絕了心思。
但仍有部分人,自仗修爲,性情桀驁,不願罷休,想要與孫逸分個高低,見識一番孫逸的能耐。
強者,從來都是不懼挑戰的,不懼強敵的。
這些人,自詡爲強者,或自詡爲未來必成強者。
所以,他們都不甘心落於人後,勇於挑戰,敢於攖強敵鋒芒。
真正的天驕人傑,都有着必不可少的驕傲。
因此,四院各地,不乏蠢蠢欲動,心思躁動的人。
西院,玄級班。
一間宿苑內,兩位年輕俊傑對坐苑,沐月霞,共對飲。
二人皆是開竅六重境修爲,且竅穴飽滿,精力旺盛,顯然已經達至這個層次的圓滿階段。
觀其氣息,距離開竅七重境,恐不遠矣。
酒入喉腸,只聽其一位身材修長,面貌英武,一身英氣的藍衣青年放下酒杯,沉吟道:“明日一早,我要挑戰孫逸!”
話音落下,他斟滿酒水,再次一飲而盡。
對面的同伴聞言,放置酒杯的動作一僵,面部肌肉都是微微痙攣了下。
但很快恢復正常,繼續將酒杯放下,隨即擡頭看着藍衣青年,道:“丁兄,要做這出頭鳥?”
藍衣青年灑然失笑:“什麼出頭鳥?我只是覺得,那傢伙太高調,行事太張揚,欠缺教訓。”
“丁兄,此事可不是鬧着玩的!”
同伴聞言,臉色微凝,鄭重勸誡:“你要知道,現如今,孫逸跟鄒氏鬧得不可開交,雙方恩怨幾乎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並且,鄒氏煽動人心,拋出懸賞,引動各方天驕,各路人傑對其動手。”
“丁兄若是在此時貿然出手,即便不爲懸賞,恐怕也無力開脫。在外人眼,只怕與那些貪財小人,在同流合污,屬於一丘之貉。”
“另外,孫逸的聲名,你早有耳聞,恐不是尋常之輩。若是丁兄貿然出手,恐非明智之舉。”
藍衣青年斟滿酒,一飲而盡,重重地放下酒杯,擡頭含笑看着同伴,反問道:“莫非孔兄覺得,我丁長不是孫逸的對手?”
“非也!非也!丁兄,莫要誤會,耀絕無此意!”
同伴孔耀連連擺手,急忙解釋道:“誰人不知,丁兄乃是谷城三百年難出的絕代天驕,年僅十九歲,便已開六竅,闢七竅都不遠矣。”
“丁兄年少成名,橫推同代無敵手,凌壓谷城諸家英傑無法擡頭昂首。這番威勢與聲名,絕對當之無愧的天驕人物。”
藍衣青年丁長微微頜首,對孔耀的話,十分受用。
這話還說得差不多!
丁長嘴角微抿,心底不免自傲。
從小到大,他聲名遠播,絕代天驕之名,盛傳谷城八方。
同代之內,無人是其對手,橫壓谷城,讓得一干年輕人物喘不過氣,被谷城諸家譽爲三百年難出的絕代天驕。
谷城前後也只有三百餘年的歷史,可以說,丁長算得谷城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年輕人物。
這份殊榮,讓丁長怎能不自傲?
丁家滿族,都視丁長爲興之才,視爲繼承者,飽含期待。
如此人物,難免桀驁,自然對聲威遠揚的孫逸,十分不服。
孔耀與丁長相交多年,知根知底,對其心思十分了解,所以勸誡。
“丁兄,若你真要有心掂量,請聽耀一聲勸,暫且熄了心思,待此事風頭過去,再尋他切磋也無妨。”
孔耀語重心長,一番赤誠。
丁長卻是渾不在意,大手一揮,淡然一笑:“不用,大丈夫說出手,便要出手。拖拖拉拉,猶猶豫豫,算什麼英雄?”
“風頭又怎樣?鄒氏懸賞又如何?我本有意壓制他一番,免得他太張揚。算鄒氏懸賞也無所謂,大不了,待我鎮壓下他,不殺他是,放他離開。”
孔耀聞言,一臉陰鬱,丁長這番話,可有些自負了。
殊不知,口氣太張揚,孫逸更盛。
心底無奈嘆了口氣,孔耀鄭重提醒:“丁兄,莫要忘記,孫逸的聲威,絕非尋常之輩。黑曜城一方神城,他能在其混得風生水起,表明了他有非凡之資。“
“那又如何?這種傳聞消息,半真半假,不可全信。”
丁長不以爲意的搖搖頭,嗤笑道:“黑曜城你我皆知,如那柳如龍,陳宇之輩的聲名你我皆有所耳聞。孫逸能與他們爲敵?你覺得可行?孫逸什麼修爲?柳如龍陳宇什麼修爲,耀兄難道不知?”
“傳聞說孫逸與柳如龍和陳宇相不落下風,你覺得可信?也許其聲名遠播,不下二人,但若論實力,恐怕遠遠不夠。”
“我曾耳聞,孫逸之所以在黑曜城混得風生水起,乃是與柳族走得親近,全仗柳族之勢。否則,他區區一介邊城土著,焉有那般資格?”
話到最後,丁長的語氣已經多了幾分輕蔑,飽含不屑。
孔耀不由錯愕,沒想到丁長的心竟然是這樣想的。
這讓孔耀無言以對,無從辯駁。
他沒見過孫逸,但對孫逸的聲名倒是耳聞過。
谷城,乃是黑曜城轄制下的邊陲小城,只是距離偏遠,屬於黑曜城轄制區域最wài wéi。
兩地距離,猶在榮城與黑曜城之。
當初孫逸名震黑曜城,聲威遠播,谷城皆有耳聞。
孔耀在谷城遊歷,自然聽聞過許多,所以對孫逸倒算了解。
只是,瞭解歸瞭解,具體事實,二人卻無從考證。
萬里迢迢,當初他們可沒時間去追尋。
此刻,看到丁長決心已定,孔耀深知,繼續規勸,已無意義,只得默然一嘆。
“丁兄既然已經做出決定,耀便不再多言。”
孔耀斟滿酒,舉杯示意。
丁長哈哈一笑,道:“耀兄且請放心,丁某必然載勝而歸。屆時,耀兄可得與我一醉方休。”
“好!”
孔耀抿嘴頜首,舉杯道:“那麼,耀在此,提前預祝丁兄,旗開得勝,凱旋而歸。”
“幹!”
酒杯對碰,一飲而盡。
……
南院,一間宿苑內,空曠沉寂。
孫逸獨坐宿苑內,四周冷清寂靜,他唯有邀月對飲。
因爲聲名遠揚,與鄒氏約法三章,孫逸如今惡名在外。
以至於,同批學員,無人膽敢與他同宿。
一是畏懼孫逸惡名,二是擔憂會被鄒氏誤會,或殃及池魚。
畢竟,孫逸如今乃是衆矢之的,鄒氏殺他之心彌堅。
指不定什麼時候,各路天驕,各方人傑要前來挑戰,吵吵嚷嚷,難以安寧。
所以,原本被安排同宿的人都很識趣,主動申請調離。
於是,孫逸獨自一人,孤住空苑。
“倒是樂得自在!”
感受到空寂冷清的宿苑,孫逸抿嘴輕哼,懶得在意。
灌了口酒,孫逸嘖嘖嘴,思緒紛飛,思忖着當前觸及的利與弊。
殺了鄒子,引發一系列爭端,雖然聲名遠揚,引發廣泛關注。
但是,卻也帶來種種弊端。
從此以後,但凡想要挑戰他的人,都將絡繹不絕,會讓他再無zì yóu時間。
這對他的xiū liàn,大爲不利。
他一門心思提升修爲,注重實力,妄圖儘早凌壓衆天驕,在軍武學院出衆,從而獲得學院舉薦入神域的資格,方便前往酒神殿,追尋龍語嫣蹤跡。
如今鄒氏處處壓制,約法三章,孫逸哪有時間xiū liàn?
若是每日都有人前來挑戰,逼他對決,他如何xiū liàn?
長此以往,他必將會被其他人遠遠甩開。
要知道,軍武學院開設,可是引來了南部數以萬計的天驕人傑。
開竅九重境的數不勝數,什麼數百年,千年難遇的不世才更是不勝枚舉。
他們的xiū liàn速度,資質本事,可都不差。
孫逸若是寸步難進,長時間下去,被甩開是遲早的事。
所以,孫逸很憂慮。
孫逸自忖不懼他人,但卻不敢說,能穩勝天下英傑。
世間才,可不止他一人。
此消彼長的情況下,孫逸難保不遇敵手。
鄒氏約法三章,恐怕也有這方面的意思。
如今外界傳聞種種,幾乎將孫逸捧了天。
孫逸敢篤定,不出三日,挑戰者必然絡繹不絕,會排滿長隊。
畢竟,前來軍武學院的,沒誰會覺得自己是庸才,會覺得自己不如他人。
學院剛剛開設,還沒正式授課,孫逸便被吹捧起來,聲威氣勢隱隱有了學院第一人的趨勢。
這還得了?
各路天驕,各方人傑怎能坐視?
誰沒驕傲?
誰不自信?
誰願低人一等,落人下風?
毫無疑問,沒誰願意。
但凡有實力的人物,恐怕都會相繼前來挑戰。
屆時,孫逸必然疲於應付。
恐怕等不到鄒氏親自出手,各路天驕都會將他一點點淹沒。
“鄒氏,可惡啊……”
灌了口酒,孫逸低嘆了聲。
如今才恍然醒悟,鄒氏的算計,遠非表面那麼簡單。
這是要從氣勢,從實力,從算計,步步壓制,讓他絕望,讓他無從反抗。
必須想辦法解決,至少,不能讓鄒氏得逞,不能耽誤自己的xiū liàn。
思及於此,孫逸陷入沉思,思緒紛飛起來。
卻在此時,宿苑外,傳來敲門聲,驚醒了孫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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