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帥現身,三軍譁動。 !
不少將士眼珠子滴溜溜轉動,面露驚容。
孫逸和鄒子英的對峙,竟然引來了左帥壓場,驚動了左帥現身。
不愧爲當代天驕,皆乃不世才,左帥都得重視。
左帥親至,鄒子英收斂了氣勢,殺意內斂,整個人變得平和起來。
儘管他很想斬殺孫逸,爲弟報仇,但左帥的面子終究要給的。
“見過左帥!”
三軍將士紛紛施禮,對左帥極盡恭謹。
孫逸和鄒子英皆微微頜首示意,彼此對峙,仍在僵持。
左帥走過來,披盔戴甲的他按刀而立,兩眼深沉,一臉威嚴的掃視着孫逸和鄒子英,淡淡道:“軍營重地,何故喧譁?”
孫逸抱拳答道:“鄒千夫率部圍我營門,傷我部下。”
“胡言亂語!”
鄒子英冷然駁斥:“軍兒郎相互切磋,印證所學,乃是常事。”
孫逸臉色漠然的看了鄒子英一眼,淡淡道:“你們鄒氏之人,都一樣無恥。顛倒黑白,搬弄是非最有一手,我懶得與你費口舌。”
“左帥乃是英明神武之輩,爾之齷蹉心思,豈會看不明白?某相信,公道自有評判。”
對於鄒子英的駁斥,孫逸都懶得反駁。
鄒氏父子的陰險狡詐,孫逸早有領教,所以很平靜。
“放肆,你如此污衊同僚,潑某髒水,是爲何意?莫不以爲鄒某好欺凌,不敢教訓你嗎?”鄒子英趁勢發難,冷然暴喝,一身煞氣外顯。
孫逸平靜的灌了口酒,看都沒看鄒子英一眼,臨危不懼。
“找死!”
被孫逸無恥,鄒子英冷怒而動,提槍策馬,揮動長槍要打向孫逸。
“住手!”
左帥斷喝,聲浪如雷,鄒子英bèi pò踉蹌,長槍打空,失去目標,未能得逞。
“鄒子英,本帥面前,豈敢放肆?”
左帥臉色深沉,不悅的瞪着鄒子英喝問。
鄒子英卻是渾然無懼,收槍而回,淡淡道:“左帥明鑑,孫逸污我聲名,辱我太甚,子英不得已而失態。”
“夠了!辯駁之言,本帥不願再聽。”
左帥揮揮手,未曾在意鄒子英的解釋,臉現不耐煩,淡淡道:“如今異族大軍後備資源盡毀,退兵之日不遠矣。目前關隘危機不攻自破,鄒千夫援兵之舉結束,本帥責令,即刻啓程,撤離關隘。”
“什麼?”
左帥的話,讓三軍震動,一片譁然。
異族退兵了?
若是如此,乃是大喜。
鄒子英眉頭一挑,臉色微凝,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
若是如此,他馳援的藉口站不穩腳跟了。
左帥若要拿捏,倒是相對容易了許多。
只是,鄒子英豈是輕易罷休的人?
不殺孫逸,誓不歸。
鄒子英橫槍仗馬,淡淡道:“異族牲畜退兵,大喜過望。只是,子英前來,仍有要事未完,請左帥恕子英暫時不能撤離。”
“本帥的命令,鄒千夫也要違抗了嗎?”左帥眯起了眼睛。
“違抗不敢,只是私怨不平,子英心不忿,請左帥恕罪。”鄒子英不卑不亢的道。
左帥臉色微沉,淡淡告誡:“鄒千夫,你要明白,你是軍人,是統轄部衆的千夫長。級命令,拒不服從,該是什麼後果?”
鄒子英聞言,淡淡地看了左帥一眼,隨即他擡手摘掉了頭盔,面目漠然的道:“若是如此,那鄒子英便卸掉軍務,退出部隊又何妨?”
說着,他將手頭盔,隨意的朝着沙地一扔,混不在乎的樣子,一片漠然。
“大膽!”
左帥臉色驟冷,鄒子英這般行徑,渾然不給他一代宗師的面子。
三軍皆震動,一臉駭然。
鄒氏父子,果然一模一樣。
不僅詭辯狡詐,更也是鐵血堅毅之輩。
父子二人,如出一轍。
鄒子英卻是渾不在意,對左帥的憤怒視而不見。
他一臉平靜,坦然道:“實不相瞞,鄒某此番前來,只爲殺孫逸。孫逸不死,某便不歸。左帥若要爲難阻止,即便逼走鄒某,某也會留守關外。孫逸若敢踏出關隘半步,鄒某,必斬他項人頭!”
左帥眉頭挑動,臉現不悅,深沉的眼神閃過一絲惱怒。
鄒子英這番話,可是滿滿的威脅。
“真是好大的膽子,血屠夫竟然敢威脅宗師人物!”
“不愧是血屠夫,兇猛之名遠播,連左帥都敢無懼。”
“血屠夫殺孫千夫之心甚堅,孫千夫麻煩大了啊。”
三軍將士都是震動,驚譁不已。
鄒子英的態度,十分強勢,連左帥一代宗師人物的面子都不給。
“大膽!”
左帥不悅,身後大批將領皆都紛紛震怒。
熊禁最先站出來呵斥:“鄒子英,你可知曉,你的這番態度,乃是以下犯,按軍規矩,乃是忤逆。”
鄒子英淡淡嗤笑,不以爲意的看着熊禁,道:“很抱歉,鄒某已經辭掉軍務,再非軍之人。所以,以下犯,觸犯軍規的託辭,鄒某拒不接受。”
“你……”
熊禁頓時臉色一凝。
鄒子英卻是淡淡道:“若是將軍非要治罪鄒某,鄒某勢不如人,也無話可說。不過,將軍以大欺小,便也要做好我鄒氏仗勢欺人的準備。”
“放肆!”
熊禁頓時羞惱,勃然大怒。
鄒子英這番話,可是赤‘裸’裸的威脅。
鄒氏底蘊實力,別說熊禁,即便左帥一代宗師人物都不敢輕易掂量。
鄒子英搬出鄒氏背景,滿場衆人,誰敢動他?
左帥的臉色都是一片鐵青,浮現難看之色。
他漠然的盯着鄒子英,沉聲道:“鄒千夫可知道,爾之行徑,毫無心胸,置人族大義而不顧,簡直是自私自利。”
鄒子英聞言,再難平靜,獰聲斷喝:“人族大義?左帥當某三歲小兒,好糊弄嗎?”
“鄒某年少從軍,入伍至今已八載有餘,所殺異族,沒有十萬,也有八萬。攢獲功勳,不計其數。可到最後,得到的是什麼?”
“我弟被殺,卻無公道可討。仇人逍遙法外,活得自在,唯我弟死不瞑目,泉下難安。我爲長兄,卻要置之不理,視若罔聞,左帥讓我情何以堪?”
“我鄒子英七尺男兒,胸懷骨血,卻連胞弟性命都護不住,連胞弟公平都守不了,又有何資格去守護人族大義?”
說到這裡,鄒子英挺槍而起,氣勢昂揚,直指左帥,厲聲喝問:“小義不守,何來大義加身?私義不存,怎得公義分明?”
一番質詢,震動長空,引發風雷咆哮。
三軍聞音,皆心神顫慄,駭然驚絕。
鄒子英的強勢,超乎想象。
之其父,猶有過之。
竟敢衆目睽睽之下,提槍指向左帥,當着十餘萬將士的面質詢宗師。
屠夫威猛,無懼生死。
即便孫逸與之爲敵,都是忍不住心神顫動,暗生凜然。
不得不承認,鄒子英很有氣概,梟雄之姿讓人欽佩。
哪怕身爲敵人,孫逸都忍不住欣賞。
單以品性論,鄒子英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足可見其性情。
只是,奈何爲敵?
左帥即便貴爲宗師人物,都忍不住氣結。
鄒子英太強勢,太猖獗,太桀驁。
尋常人物,根本壓制不住。
孫逸看在眼裡,不忍左帥爲難,思索了下,站了出來,開口表態:“左帥容稟,鄒千夫若是執意要殺孫逸,孫逸便奉陪到底,願與之一戰,生死不休。”
鄒子英聞言,兩眼驟亮,眉頭挑動了下,不禁扭頭,訝異的看了孫逸一眼。
明知他的威勢,卻還敢懇切一戰,生死不休,這份膽量,倒是出乎鄒子英的意料。
“不可!”
但左帥聞言,卻是擺手拒絕:“鄒子英已經觸及聚神奧義,半隻腳跨入了這個境界。你不過只是開竅三重境,即便資質卓絕,但修爲終究太淺。相互難免有差距,即便一戰,也不公平。”
孫逸眉頭挑動,鄭重道:“請左帥放心,孫逸有應付之力。並且,此事本是孫逸與鄒氏私怨,孫逸不敢勞煩左帥爲難,便請左帥成全。”
鄒氏底蘊實力非凡,即便左帥貴爲宗師,身負左帥職務,得罪鄒氏,也不明智。
孫逸心懷仁義,敢作敢當,不願牽累他人。
“不行!”
左帥態度堅決,仍然不願退步,並且叮囑熊禁道:“煩請熊將軍將孫千夫帶下去,此事,不容許他涉足。”
“是!”
熊禁領命,便要挾持着孫逸離開。
鄒子英見狀,卻是挺槍而起,冷冷道:“左帥,算今日,你護得住他孫逸,可敢保證,明日,你還能護得住他?”
“今日,我鄒子英殺不了他。那麼,等明日。明日若還殺不了,那便此生此世,不死不休!”
鄒子英厲聲獰喝,殺意彌堅。
“你敢!”
左帥暴怒,擰眉冷喝。
“左帥且看,鄒子英,是敢,還是不敢!”
鄒子英冷冷迎視,毫不畏懼左帥威勢。
“你……”
左帥瞪眼,深沉的臉色浮現慍怒。
鄒子英的狂,可讓樊明宏氣急敗壞,恨不能一巴掌拍死他。
但鄒氏背景在,樊明宏即便貴爲左帥,都不得不掂量掂量。
孫逸見狀,掙開熊禁鉗制,前再次懇切:“左帥庇護之恩,孫逸心領,銘感五內。但鄒子英若要戰,便戰即可。孫逸願捨命奉陪,不敢讓左帥爲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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