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侍衛剛入門,身後孫府大門被一股大力破開。
門庭四分五裂,轟然倒塌,大批匪徒氣焰囂張的策馬而入,濺起漫天沙塵。
“霸王寨辦事,閒雜人等,都滾開!”
有匪徒強勢暴喝,手持馬鞭,將附近的奴僕婢女紛紛抽翻在地。
他們下手狠辣,毫不留情。
霍然,孫府院內人羣慌亂。
羣雄紛紛站起,凝神以待,戒備着匪徒們。
“大膽!哪來的賊匪,竟敢在孫府撒野?”
孫府有執事站出來斷喝,面容冷厲。
“滾開!霸王寨辦事,膽敢阻撓者,格殺無赦!”
匪徒拔出刀兵,揚指孫府執事冷喝,“讓你們當家的出來!”
“什麼狗屁霸王寨?宵小máo zéi而已,也配見我們當家的?滾出去!孫府之地,豈容爾等撒野!”
孫家執事面不改色,毫不畏懼,氣勢凜冽的呵斥道。
“對!滾出去!別吵吵!孫府重地,豈容你們撒野!”
“你們知道這裡是何地嗎?你們知道孫家主是何等人物嗎?不知死活的東西,也敢在此地犬吠?”
“孫家主威震一方,聲名無兩,你們這些宵小,居然擅闖而來,簡直是自尋死路!老子奉勸你們,趁孫家主還沒動怒,趕緊有多遠滾多遠吧!”
孫府大院,赴宴的羣雄也都是紛紛暴喝起來,嗤笑聲混雜,不絕於耳。
滿院人羣,紛紛挺起了脊背,無人畏懼。
孫邦之名,威震榮城,其聲望極高。
羣雄皆篤定,有孫邦在,這些宵小翻不起大浪。
並且,今晚孫府舉辦婚禮,榮城幾乎全城的強者高手都彙集了過來。
數十位聚神境強者,開竅境高手更是數以百計,之匪徒人數只多不少。
所以,各方勢力底氣十足,豈會畏懼?
反倒磨刀霍霍,摩拳擦掌,大有鎮殺這些匪徒的趨勢。
若非顧忌新婚大喜,不宜見血,羣雄早直接動手了。
雙雙對峙,這時,匪徒隊伍騷動,對峙在前的匪徒紛紛退開,一名獨眼年騎着棗紅色的高頭大馬自外而入。
他一手牽着繮繩,一手把玩着馬鞭,嘴角含着嗤笑,掃了一遍院內羣雄。
看着羣雄氣焰強勢,分毫不懼,他淡淡笑問:“都不怕死嗎?”
“怕你娘個大頭鬼!哪來的狗東西,竟敢如此猖狂?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算哪根蔥,竟敢來威脅我等?”
“獨眼狗,你是一隻眼睛不好使還是咋的?睜開你的獨眼看清楚,此乃孫府,你也敢闖?”
“孫家主威震榮城,宵小不敢犯,你們這些賊匪,竟也敢來虎穴耀武揚威?”
羣雄聞言震怒,紛紛怒斥獨眼年。
其氣焰,之匪徒們只強不弱。
聽着羣雄怒斥,盡情貶低,獨眼年笑容消失,臉色驟沉。
他手馬鞭緊握,冷冷地瞪了羣雄一眼,飽含煞氣的眼神,極具威懾力。
似有屍山血海在瞳孔內浮映,目光所過之處,羣雄無不悚然大驚,心神劇震。
對視其眼神,宛如要被血海吞噬,要被骨山掩埋。
那種感覺十分恐怖,駭然驚魂。
“我只問一遍,此地當家的是誰?讓他出來見我!”
獨眼年震懾住羣雄,便淡淡地說道。
羣雄皆哆嗦,被獨眼年眼神震懾,原本囂張的態度皆都收斂,此時竟都不敢再言。
傻子都看得出來,獨眼年實力強悍,深不可測。
大廳門口,孫邦手酒還沒飲下,聽到獨眼年的話,他眉頭皺起,虎目凝神,徐徐深沉。
他將手酒杯遞給了身旁的下人,輕輕揮手,示意對方後退。
隨即才走下臺階,面向獨眼年拱了拱手,道:“不知好漢駕臨孫府,有何吩咐?”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詢問我們大統領?”
一名匪徒揚鞭而出,噼啪抽得空氣爆鳴,一臉冷厲的瞪着孫邦喝問。
孫邦面不改色,處變不驚,淡淡的道:“某乃孫邦,忝爲孫府之主。”
“你是孫邦?”
匪徒眉頭一挑,眼現異色。
獨眼年扭頭,騎在高頭大馬的他俯視着孫邦,微微端詳,隨即頜首道:“不錯,是個人物!”
“過獎!”
孫邦抱拳謙遜了句,隨即說道:“不瞞好漢,今晚孫府大婚,喜事臨門。諸位好漢若是不嫌棄,不如下馬,共飲一番如何?”
獨眼年掃了一眼四周張燈結綵的大院,隨即淡淡笑道:“今天,倒是個好日子。不過,我今日前來,卻不是爲了喝酒吃肉,乃是受人之託,前來辦事!”
“不知好漢要辦何事?若是有需得着孫家的地方,儘管吩咐,孫家必定鼎力相助。”孫邦按劍而立,看着獨眼年道。
“是這樣嗎?”
獨眼年笑意漸濃,深深地凝視着孫邦,揶揄道:“若是,我要你們孫家所有人,獻人頭呢?”
“什麼?”
霍然,全場大驚,羣雄失聲,各方譁然。
孫邦都是臉色一沉,眉頭一緊,眼神驟冷,按劍的手指都是下意識用力,握緊了劍柄。
他淡淡地凝視着獨眼年,冷聲道:“閣下這玩笑,可不太好笑!”
“哈哈哈哈!”
獨眼年頓時仰頭大笑起來,片刻笑罷,臉色驟獰,凝視着孫邦冷笑:“玩笑?老子走江湖多年,殺人無數,何曾跟人開過玩笑?”
“告訴你也不怕,老子受人之託,連夜前來屠盡孫家的!”
“譁!”
獨眼年的話傳開,孫府大震,羣雄大驚。
“閒雜人等,都滾開!今夜,只殺孫家人。”
獨眼年大手一揮,冷然道:“誰若想插手,干預此事,一律,殺無赦!”
感受到獨眼年的凜冽殺意,羣雄皆變色,揣揣不安,無不看向孫邦。
這種時候,羣雄倍感爲難。
他們都可以感受到,獨眼年的實力很強很強,起碼也得是聚神八重境。
這種修爲,足以橫掃榮城,孫邦扛得住嗎?
若是孫邦敵得過,他們錦添花倒是沒什麼。
可若是敵不過,他們若是插手,必然會被牽累,都將難逃一死。
甚至,榮城可能被屠城!
可是,這種危難之際,若是他們冷眼旁觀,坐視不理,孫家會如何看待他們?
因此,這種時候,羣雄進退兩難。
“無關人等,都離開吧!”
但在這時,孫邦卻是擡起手,平靜地揮了揮。
“孫家主!”
“我們……”
羣雄皆變色,揣揣不安的看着孫邦。
孫邦臉色平靜,不以爲意的搖搖頭,道:“諸位好意,孫某心領了!不過,敵衆我寡,敵強我弱,諸位沒必要趟這趟渾水,某也不會牽累無辜!”
羣雄皆沉寂,一個個緊抿脣齒,目光閃爍,糾葛難分。
孫邦掃了一眼羣雄,平靜一笑,道:“諸位若是真有心,便請在孫府亡滅之後,念在孫某一念之仁的份,爲我孫家人,收屍!”
羣雄面色微凝,目光漸漸凝重。
“孫家主放心,若是孫家主不敵,孫府覆滅,我定率人厚葬孫家羣英。”
一位聚神境強者朗聲一喝,向着孫邦抱了抱拳,便是果斷撤離,退出了孫府大院。
“我也是!”
“孫家若滅,必不會許其暴屍荒野!”
“孫家主儘管放心,吾等定保你後顧無憂!”
羣雄相繼表態,皆願意爲孫家料理後事,但卻無人前助戰。
獨眼年威勢強大,羣雄皆不敢攖鋒。
“無膽鼠輩!皆乃慫包!”
孫家不少執事憤慨不已,對羣雄退避的態度十分不齒。
“錦添花易,雪送炭難!”
大族老都在旁邊搖頭冷笑,掃視着羣雄離去的背影,極盡不屑。
孫邦則是未曾在意,反倒扭頭看向身旁的白家老爺子,道:“白老,今夜婚宴未完,婚姻不算圓滿,您老若是抽身,還來得及!”
白老爺子即是和孫家聯姻的白家之主,白靈的爺爺。
聽到孫邦的話,白老爺子蒼眉微皺,但很快灑然失笑,一甩寬袖,背在身後,朗聲笑道:“其他人,都走吧!老朽一介殘身,何懼哉?”
說到此處,白老爺子豪邁前,笑看着孫邦,道:“孫家主,可嫌棄老朽一介殘身拖累?”
“豈敢!白老老當益壯,雄風不減,孫邦能與之並肩,三生有幸!”
孫邦抿嘴一笑,同時,右手握住了腰左佩劍劍柄,隨即扭頭看向獨眼年,道:“閣下既要戰,孫某奉陪到底!不過,避免傷及無辜,某欲獨戰閣下,不知閣下可敢?”
“單挑?”
獨眼年凝視着孫邦,淡淡反問。
“某若敗,孫家無人能活!某若勝,閣下之人,誰能動得了孫家?”
孫邦握劍昂首,氣勢凌雲,傲視獨眼年反問。
“倒是有膽魄!說得也有理……”
獨眼年微微眯眼,凝視了孫邦一眼,隨即冷然一笑:“我便答應你,先斬你,再屠孫家!”
“散開!”
獨眼年揮手斷喝,四周匪徒紛紛退避,四散開去。
孫邦同樣揮手,四周簇擁的孫家人略有猶豫,最終徐徐退去。
孫府大院,人潮盡去,只餘下桌椅板凳,酒肉殘羹滿目狼藉。
“咚!”
孫邦猛地跺腳,大地劇震,院內桌椅板凳紛紛爆碎,酒肉殘羹紛紛炸成齏粉。
“唏律律!”
與此同時,獨眼年勒緊繮繩,胯下戰馬長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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