穹誥的詢問,讓得院中的氛圍瞬間壓抑下來。
穹隍的臉色,都是驀然陰沉,眉宇間迅速爬起濃濃煞氣。
穹誥不傻,察覺到院中氛圍,頓時意識到了不妙。
他的臉色,也都是迅速森冷下來。
“他們怎麼了?”穹誥詢問起來,聲音變得冷漠。
絲絲寒意,在院中漂浮起來,迅速瀰漫,讓圍牆門窗,都是迅速蒙上了絲絲冰霜。
感受到院中寒意,穹隍沉着臉道:“他們……死了!”
“噼啪!”
穹隍話音落下,院中佈滿冰霜的院牆門窗,瞬間爆裂。
木片碎屑四濺,紛飛迸射,院中迅速充斥起無盡殺意。
“誰殺的?”
穹誥漠然追問,儘管聲音很平淡,但語態之中的戾氣,明眼人都感覺得出來。
穹隍沉默了下,沒有隱瞞,講述道:“宇弟死於一個名叫孫逸的人物之手,昊弟死於一個名叫雲義的人之手。”
“他們是誰?什麼身份?竟敢殺害我玉皇宮的子弟!”穹誥冷冷皺眉。
“不知道!”穹隍搖搖頭,道:“我派人查過他們的身份,但都很奇怪,他們的身份來歷都是毫無痕跡,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出身。就好像,他們是憑空出現的,天下各地,都找不到他們的足跡。”
“特別是雲義,更是神秘,他除了在荒原試煉之中展露過蹤跡外,世間各地,便再沒有他的絲毫痕跡。”
“至於那個叫孫逸的傢伙,倒是在我們無量山出現過。他第一次出世,就是在無量山樊城之中。據悉,宇弟看中了樊城慕容家一個女子,派人登門,與對方鬧過不愉快。孫逸便是在那個時候出現的,殺了宇弟的人,救走了那個慕容家的女子。”
“再之後,便離開了無量山,在南部邊界的時候,遇到了名門陸氏的陸展俊,他們一併同行,到達的平山城。然後一路試煉,直入皇城。宇弟就是在皇城之中,被其殺害的!”
聽聞着穹隍的講述,穹誥的眉頭緊鎖起來。
“問過陸展俊嗎?陸家可知曉其來歷?”穹誥問道。
“我問過了,陸展俊也是偶然相遇,他也是看中了慕容家那個女子的姿色,想要邂逅,才邀之同行的。只是後來得知對方與宇弟有間隙,他便疏遠了對方,與之分道揚鑣了。”穹隍解釋道。
穹誥眼神掠過一絲厲色,隨即問道:“宇弟死在皇城,人皇什麼態度?”
“未曾追究責任!”穹隍回道,聲音低沉至極。
穹誥的臉色,驟然陰鷙下來。
“嘿嘿,看來,人皇對我們玉皇宮,意見很大呢。”穹誥冷笑起來,聲音寒意極深。
“他們人在哪兒?我去會會他們!”穹誥冷聲道。
敢肆意殺害玉皇宮的子弟,都將受到玉皇宮的制裁。
不論是誰!
穹誥眼中厲色翻騰,渾身寒意交織,在他四周地面,冰霜瀰漫,層層凍結。
周圍簇擁的人,都是忍不住的哆嗦顫抖,感覺到了寒徹骨髓的冷。
濃烈的寒意,似乎要將他們的靈魂元神都給凍僵一樣。
感受到穹誥的殺意,穹隍無奈搖頭:“孫逸已經消失了,沒有了蹤跡。至於雲義,似乎也已經離開了皇城,跟隨迦葉寺的淨緣,去了佛國。”
“佛國?”穹誥的眉頭鎖得更緊,怎麼又跟佛國扯上了關係?
穹隍疑慮道:“說來很奇怪,孫逸和雲義二人,身份不同,xiū liàngōng fǎ似乎也又出入。但是,他們身上,卻有着許多共同點。這讓我一直懷疑,他們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說說看!”穹誥示意道。
“無論是孫逸,還是雲義,二人都是一樣的狂。並且,他們的身份都是同樣的神秘,來歷不明,無法查詢蹤跡。同樣的,他們都似乎跟迦葉寺的淨緣有着牽扯,彼此之間都有些交集。還有,據我們在皇宮的線報,雲義似乎去過皇宮,拜訪過慕容卿萱。而在這之前,慕容卿萱與孫逸也有過交集。”
“最讓我覺得可疑的,是在荒原試煉之中,遭遇魔禍之時,孫逸似乎也有匿跡其中。而那個時候,正是雲義冒頭的時候。”
“另外,在魔禍之時,雲義以身涉險,去過魔族聖陵,他揚言有辦法瓦解魔禍。在他前去不久,那邊便出現了一位妖族聖者。乃是一頭實力強絕的金色巨猿,強勢擊潰了魔族至尊。”
“而孫逸似乎掌握着某種秘法,可以變身成爲金色巨猿。這兩頭巨猿的氣息,形象都是一般無二,相似至極。所以,我一度懷疑,他們之間存在着某種關係,甚至是同一個人。”
“只是,我沒法肯定,當初瓦解魔禍的金色巨猿,是否與雲義有關聯。因此,我沒找到充足證據,便一直都沒敢肯定。”
聽聞着穹隍的分析和推測,穹誥的臉色浮現起譏笑。
“還需要什麼證據?不管他們是不是同一個人,敢肆意殺害我們玉皇宮的子弟,都該死!”穹誥冷聲道:“派人去佛國,追查那個什麼雲義的蹤跡。找到他,然後,殺!”
殺字出口,莊園內的虛空,都是猛地凝固。
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猛地緊攥住了一樣。
莊園內的人,都是感覺到了呼吸艱難,似被人捏住了脖子一樣。
他們的一顆心,都是狠狠地猛沉,感覺到了滔天壓抑。
穹誥的修爲,已經到了這樣強悍的地步了嗎?
一言一行,居然都暗合天威,具備了天地之勢。
穹隍呼吸侷促,看着一臉漠然的穹誥,眼中掠過一絲苦澀。
同爲玉皇宮三傑,他與穹誥的距離,似乎越拉越遠。
如今之下,無形之中,他居然淪爲了配角,成爲了穹誥的陪襯。
心中失落,但穹隍卻沒有表露出來。
沉默片刻,最終輕輕點頭,低聲應了句:“是!”
……
西方佛國,位於天下西部。
西部地域,山嶺起伏,土地貧瘠,普通貧農都是種植着慄米。
這種慄米的收成不高,即便每年風調雨順,也都是僅夠百姓溫飽。
若是遇到天災人禍,收成大受影響,還會經常遭受糧食短缺的苦難。
因此,西部地域的普通民衆幾乎都很貧窮,穿着與服飾,也都簡單至極。
甚至不少人家,都還穿着粗糙濫制的獸皮,以及一些質地堅韌的草繩編織的má yī。
行走在西部地域,孫逸真切的感受到了不同中原的異域風情。
他來到西部,已有數日有餘。
和淨緣一起,行走了數百里路。
途中所見的風土人情,比起中原的富庶,則要落後許多。
西部許多人,都還靠着挖掘草根,以及一些植被根莖爲食。
在這貧瘠荒涼的地域,連大型猛獸都是鮮少存在,肉食之類的食物,更是嚴重匱乏。
因此,所過之處,孫逸見到的人,普遍都是面黃枯瘦,顯得十分羸弱。
西部,貧瘠的不只是土地,還有靈氣。
在西部地域之中,空氣之中流動的靈性力量,比之中原,都要匱乏許多。
當然,哪怕再貧瘠,比之神州大陸,都還要濃郁一籌。
因此,西部的xiū liàn者,依舊很多。
只是相較之中原而言,生存條件要艱難了幾分。
“西部雖然貧瘠,但黎民百姓,都很樸實。各個部族,村落之間,都很團結。”
行走的途中,淨緣也有爲孫逸解釋:“另外,西部雖然土地貧瘠,但盛產諸多礦物。這些礦物,很適合製備各種器皿,乃至兵器。因此,在我們西方,也有一些人家,會採購礦產,與中原,無量山等地互通貿易。”
當然,這樣的人家,僅是少數,並不多。
但也稍微帶動了西方的經濟,打通了東西方的交流。
至少,西方的民衆,不會過於閉塞,依舊可以瞭解到整個世界的格局變化。
“唏律律!”
在孫逸和淨緣行走了數日之後,見識着西域風土人情時,遇到了一支商隊。
商隊的車馬,迅速止步,紛紛退讓在旁邊,留下寬敞的道路。
“見過法師!”
“法師萬福!”
商隊的人,紛紛下馬,單手並掌,豎於胸前,向淨緣見禮。
孫逸從他們的臉上,心中,都是感受到了虔誠的尊敬。
可以看出,佛門中人,在這些民衆的心中,有着極高的地位。
“阿彌陀佛!”
淨緣面容含笑,一臉慈悲,向這些商隊的人紛紛回禮。
平易近人的態度,盡顯溫和。
然後一番寒暄,淨緣便在商隊人馬的矚目下,朝着前方而去。
民衆矚目,直到淨緣消失,他們才翻身上馬,繼續前行。
而這樣的事情,並不在少數。
途中遇到的人,幾乎都會停下腳步,或者停下手中活計,向淨緣見禮。
然後,矚目着淨緣離開之後,纔會繼續忙碌。
不愧是佛國,人人敬重佛門,敬畏佛法,敬佩佛人。
孫逸感慨,這便是信徒的表現吧?
不僅如此,朝着佛國深入,孫逸還有看到,不少佛門中人,光着膀子,幫助着民衆忙碌活計。
除草,施肥,搬運重物等。
這些佛門中人的臉上,都是洋溢着溫和的笑容,眼神透露着慈悲和平靜的神采。
即便渾身沾染了諸多泥塵和沙土,哪怕蓬頭垢面,一身污濁,他們的眼中,也不見絲毫羞惱或厭惡。
孫逸從他們的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神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