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言都督機會就來了,他可非要好好地告燕三一狀,就說道:“大人,這個狂徒無視王法,天子腳下,滋事行兇,這裡的侍衛欲阻止他,他不但是不罷手,還把所有的人都殺死,這狂徒甚至是喪心病狂,要謀殺宰相大人和尚書大人,宰相大人和尚書大人的侍衛都因救主殉職。小的接到通報之後,就立即趕來欲阻止這狂徒,沒有想到這狂徒無法無天,不單是沒把我們弟兄放在眼中,而且還出言侮辱大人你……”
“好,很好的演講。”燕三笑了起來,鼓起手掌來,好像是說的人並不是他一樣。
燕三如此的放肆,把言都督氣得牙癢癢的,他是在銀劫面前添油加醋,他當然是希望銀劫動怒,只要銀劫動怒,燕三就死定了。
聽完了言都督一番告狀之後,銀劫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好像,銀劫他的表情是千年不變一樣。事實上,就是身爲通天府都督的言都督,也很少見過銀劫的表情變化過,他常年都是冷着一張臉。
正是因爲這樣,才讓外人不知道銀劫在心裡面想的是什麼,讓官員和下屬更加的怕他,因爲沒有人能猜得透銀劫是在想什麼。
聽完了言都督的話之後,銀劫只是冷看着燕三,沒哼一聲。
燕三也沒在意,聳了聳肩,笑着說道:“如果銀大都督想打架,那我肯定是奉陪,反正我現在正好是手有點癢癢的。”
燕三清楚得很,銀劫的傷勢還沒有全好,如果銀劫沒傷的時候,在巔峰狀態之時,燕三肯定是靠邊站,肯定是打不過銀劫,但是,現在銀劫狀態大不如前,燕三雖然吃虧,但,也敢去挑戰他。在黑風林的時候,銀劫還不是在巔峰狀態之時,燕三照樣敢去挑戰他。
燕三如此囂張的話,讓在場不少的官員和貴族都爲之吃驚,都認爲這個傢伙是得到失心瘋了,竟然敢如此放肆地對銀劫說話,在天武王朝的官場中,有幾個人敢對銀劫如此的放肆,如此的無禮?
事實上,燕三何止是對銀劫放肆,連光武帝面前,燕三都敢頂嘴,跟銀劫這樣放肆說話,那就已經是小菜一碟了。
銀劫哼了一聲,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盯着燕三,而旁邊的言都督不由心裡面暗喜,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竟然敢在大都督面前如此的放肆,這一次,只怕你是死無葬身之地,如果落入他的手中,他必讓這個小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此時,大家都望着銀劫,大家都認爲,這一次銀劫非動怒不可,非出手好好教訓一下燕三,甚至是殺了燕三,以樹威信。但是,銀劫卻沒有動手,只是盯着燕三而己。
燕三見銀劫沒有動手的意思,就聳了聳肩,笑着說道:“如果銀大都督想聽我的一面之詞的話,我不介意跟銀大都督都說上一說。”
燕三摸到了銀劫的一些姓格,他隱隱知道,如果沒有光武帝的命令,銀劫不會隨便就找自己的麻煩,銀劫這個人,不得不說他是一個很忠誠的人。在他眼中,好像是沒有私仇一樣,沒有感情一樣。
就像這一次他讓他們通天府全軍覆沒,連他自己都還受了重傷,換作別人,只怕是對燕三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是吃燕三的肉,喝燕三的血,但,從銀劫在皇宮中的表現來看,銀劫他只是把這樣的事情當作公事公辦而己,好像,他天生就沒有感情的人。
銀劫沒說話,燕三聳了聳肩,笑着說道:“銀大都督,如果我換作是你,有這麼樣的草包屬下,我那是非一腳把他踢開不可。如果我換作是你的話,肯定會好好的感謝一下我。一嘛,哈,你的屬下以公謀私,慫恿外人開起了夜市,嘿,帝國好像是不能買賣奴隸吧。你看,這夜市多好,竟然幹起了買賣奴隸的生意來,哈,這可是犯王法的事情……”
“大人,他血口噴人……”言都督急了,但,銀劫冷冷的一個目光之下,他立馬閉嘴了。
燕三聳了聳肩,笑着說道:“哈,其實嘛,這個也算不了什麼,燕京的潛規則,還少嗎?在場的不少官員和貴族都在這裡吧,反正違法的事情,大家都沒少幹,不就是一個奴婢嘛,值得這些官老爺們貴族們去坐牢嗎?這件事,小事一樁了,大家心裡面都明白,銀大都督心裡面也是明白,都督你說是不是呢。要謝的,也不是這件小事上謝我,都督說是不是呀。”
銀劫沒說話,目光只是冷冷地掃了一下,在場的官老爺、富賈以及貴族都有些尷尬,但,銀劫在場,誰都不敢吭上一聲。
事實上,這樣的事情,銀劫心裡面清楚得很,只不過,這樣的事情,不歸他管,他也懶得去過問。
燕三聳了聳肩,笑着說道:“你應該真正感謝我的,嘿,嘿,是因爲這裡拍賣五個美人魚,呶,你看,那五個美人魚族的人就在這裡。”
淩小姐他們是冷冷地站在一邊,事實上,他們一直都想逃,但,沒機會,外面一直都有人守着,此時連普通人都能殺了他們,他們不得不等待機會。
銀劫看了看之後,收回了目光。燕三嘿嘿地笑着說道:“銀大都督,你見多識廣,心裡面清楚得很,美人魚族,代表着什麼?嘿,嘿,那可是海族的貴族,嘿,買賣美人魚族,這消息如果傳到茵葉海去,只怕,嘿,嘿,美人魚王盛怒無比,到時候,只怕美人魚族必將會攻打維多利亞。銀大都督,你心裡面雪亮得很,現在可是非常時期,我想,陛上肯定不願意看到海族那幾百萬的大軍揮軍北上,從維多利亞港登陸,攻打我們吧?”
銀劫沒說話,仍然是沒有任何表情。
燕三攤手說道:“這在非常時期,現在可好了,銀大都督,你看看,宰相,尚書,還有衆多貴族都在這裡,唉,我實在是替陛下擔憂呀,身邊淨是一羣草包,把事情辦好的沒有一個,壞事的倒多了。這麼非常的時候,陛下肯定是不願意看到海族攻打我們了。可是,這羣大草包,沒事非得爲陛下整出點事來不可……”
“……像尚書,像宰相這樣的大草包,還是百官之首,百將之首,哇,他們那對鼠目,只會看到美女那姓感的胸膛,雙眼只會發綠光,心裡面還一心想着弄幾個美人魚族的帥哥來做奴隸,好向同僚炫耀炫耀,弄個美人魚的美女來,好好在牀上爽上一把,嚐嚐美人魚族女人的滋味,卻沒想過帝國的大勢……”
“……如果海族向我們漢拔大帝國開戰的話,嘿,陛下最好就把這羣大草包全部推出去喀察喀嚓的砍頭了,把他們的屍體全部都吊在城南門口風乾三年五載。在這樣的非常時期,一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草包留着有何用,那簡直就是浪費帝國的糧食。”燕三大笑起來說道。
燕三這番話,讓宰相和尚書他們臉色漲紅,恨恨地盯着燕三,心裡面是咬牙切齒,怕不得是想把燕三宰了,這下可好了,燕三這麼一番的添油加醋,如果銀劫把這些話都傳到光武帝的耳中,他們吃不着兜着走。
燕三再三的把“非常時期”說得很響亮,像銀劫這樣的人,當然知道燕三所指的是什麼了。
燕三聳了聳肩,笑着說道:“唉,其實嘛,我這個小人物,還是憂民憂國的,爲了帝國,爲了百姓,所以呢,我這個小人物呀,就不得不挺身而出,解救這些美人魚族的美女帥哥,避免我們漢拔大帝國與茵葉海的海族交惡,免得生靈塗炭,戰火連天。唉,想一下,哥這樣的小人物,已經不多了,也實在是夠偉大的。嘿,銀大都督不用謝我,當然,銀大都督想謝我的話,砸我一百八十萬枚紫晶幣,哥也不會嫌多的。”
燕三這麼搞怪的話,讓二樓的湯惜花大笑起來,哈哈大笑說道:“哈,帝國有這樣偉大的小人物,那實在是太幸運了。”
在場,也只有湯惜花敢如此大笑吧,雖然銀劫是很牛逼,但,湯惜花也一樣是很牛逼,要知道,湯惜花和銀劫同爲靈藍大陸十二傑,兩個人的修爲只怕是差不到哪裡去,有時湯惜花照樣不賣銀劫的帳。
“過獎,過獎。小子不敢當,不敢當。”燕三厚顏無恥地抱拳,一副美滋滋的模樣,得意揚揚,好像他真的是拯救了漢拔大帝國一樣。
銀劫仍然是一副棺材臉,沒有吭上一聲,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心裡面想什麼。
“嘿,銀大都督,我話說完了,如果銀大都督覺得我是大大的有功勞的話,嘿,向陛下美言幾句,好讓我升官發財。”燕三垂涎三尺的模樣,一副要大拍銀劫馬屁的模樣。
銀劫會相信燕三的話,他就是傻子,燕三連光武燕京頂撞,他想升官發財,那纔是真正的有鬼。
銀劫此時目光在衆人身上掃過,沒有人敢與銀劫對視,銀劫淡聲地說道:“各位大人,要我通天府用八擡大轎請大家離開嗎?”
這時,在場的貴族、官員、富賈哪裡還敢說第二句話,急忙低着頭,灰溜溜的在通天府人馬的看守之下離開了。就是宰相和尚書,也不敢多放一個屁,也只好是灰溜溜的走了。
燕三就不由可惜了,讓宰相這兩個老色狼撿了一條命,逃了,銀劫在這裡,他肯定不會讓自己幹掉宰相和尚書的,怎麼說,他們也是爲光武帝做事的。
這時銀劫是冷冷地看着言都督,被銀劫冷冷的目光一注視,言都督雙腿都會發軟,頭直冒冷汗,說話都哆嗦,戰戰兢兢地說道:“大人,這,這,這不關,不關小的,小的事。”
他本來是帶着自己的人馬救場的,沒有想到,這一下可好,銀劫被燕三一番胡說八道的話所打動了,這下他心裡面就叫苦了,他知道自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腿,想揚威反而是踢到鐵板了。
“擅自離崗,罰六個月俸祿,其他所有人,罰三個月俸祿。”銀劫的話簡潔明瞭,果斷無比。
言都督這才鬆了一口氣,感恩戴德,急忙伏拜,道:“多謝大人,多謝大人。”罰六個月俸祿,已經是算很輕的罪了。
事實上,銀劫這個人,是很有意思,別人是沒辦法評價他這個人。你說他是一個黑暗得像惡魔的人,其實又不是,像這種事情,他完全是可以庇護他通天府,但,事實上,在私事上,銀劫從來不庇護屬下,但,也不會把錯誤推給屬下,他絕對不是那種有功自己領賞,有過屬下頂上。甚至可以說,放眼整個靈藍大陸,都很少像銀劫這樣直白官員,甚至可以說是一個清廉無比的官員。
但是,如果你說,銀劫是一個主持公道,是一個公正不阿的人,那又是大錯特錯,如果有光武帝的命令,銀劫可以做出任何事來,只要是光武帝有命令,就算是有理,到了銀劫手中也是無理,就算是再無辜的人,銀劫也一樣會殺掉;如果任何人妨礙到他執行任務,不論你是好人還是壞人,只怕銀劫都會殺無赦但是,撇開公務,銀劫似乎又是一個公事公辦的人,好像他對誰都是有視同仁,有功必賞,有過必罰,而且好像從來不會因爲自己的情緒變化加重或減輕賞罰一樣。
後世有學者是這樣說描述銀劫:他就是一把刀,光武帝手中的一把刀,沒有感情,沒有個人!光武帝想刺入誰的心臟,他就插入誰的心臟,不分對錯,不分善惡。
後世有史學家也曾經這樣說過:如果你是一位帝王,你絕對十萬分的渴望自己能擁有銀劫這樣的一個下屬,這絕對是萬金難求的下屬,甚至,如果你是皇帝,你願意用一個郡來換銀劫這樣的人!
“哈,銀大都督,還真是英明視武,公正不阿,偉大神聖,啊,銀大都督,你太了不起了,竟然稟公辦事。“燕三笑着說道。
而銀劫理都不理燕三,完全是把燕三的話當作噪音了,目光落在胖子身上的時候,吩咐說道:“私營夜市,把他帶回去。”
不用銀劫動手,第一個先動手的人就是言都督,他是一馬當先,把胖子逮了,捆壓在地上。
“都督,都督,小的,小的,小的可是,可,可是你,你,你的走狗,你,你……”這把胖子是嚇得全身哆嗦,急忙救饒說道。
胖子聽說過,就算你是鐵打的人,進了通天府,只怕你也成了一個懦夫。現在銀劫說把他抓進通天府,把他嚇得是魂都散了,進了通天府,他還能活命嗎?
言都督一巴掌就甩了過去,當場就把他打昏,立馬讓他閉嘴。與自己的前途相比起來,像胖子這種微不足道的爪牙算得了什麼,如果不是銀劫看着,說不定他立馬先宰了胖子,免得到時他在銀劫面前先招出自己見不得光的事情來。
銀劫也沒與燕三打招呼,也沒看燕三一眼,然後徑自離開了,銀劫沒有任何吩咐,言都督連屁都不敢放一個,此時,再給他三個膽子,他也不敢去惹燕三這個煞星,免得自己遭殃。
銀劫沒其他的吩咐,言都督也不敢去抓五個美人魚族的人,他也不知道大都督是什麼意思,他最好帶着人馬,押着胖子離開了,這個時候,言都督他還敢指望什麼?只希望別把這事情鬧大了,再鬧到大都督上去,他前途可就不保了,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通天府的所有人馬都撤了,至於夜市還剩下的一些小打手之類的人員,哪裡還敢停留,樹倒猢猻散,他們什麼都顧不上,先逃了再說,難道要等通天府回來抓人嗎?以前說到通天府,只怕他們這些小人物是挺着腰板子,很驕傲地對別人說,通天府是他們夜市的後臺,現在說到通天府,只怕他們會直打哆嗦,他們老闆的下場,就是最好的教訓。
通天府的人馬一撤,這對淩小姐他們五個美人魚族的人來說,那就是大好機會了,他們一直都沒找到適合的機會,現在不走,何時走。
淩小姐急忙去搜公羊商的屍體,因爲他們都中了酥骨散,沒有解藥,只怕他們的藥姓要過很久才能消失。
淩小姐剛從公羊商身體上搜到了一瓶酥骨散的解藥,就被背後一隻手奪去了,淩小姐立馬轉過身來,只見燕三笑嘻嘻地拿着解藥,拋着玩耍。
這把淩小姐氣得直瞪眼睛。
“嗨,大美人,我們又見面了。”燕三聳了聳肩,笑着說道。
見到燕三,其他四個美人魚族的人也不知道燕三是懷着什麼意圖,他們四個人立馬擋在淩小姐的前面,就算現在他們手無束雞之力,他們也有責任保護好她。
燕三摸了摸自己的胸膛,傷心的模樣,感嘆無比地說道:“唉,這實在是太讓我傷心了,我好好的把你們從惡魔手中救出來了,竟然如視敵人一樣盯着我。唉,這讓我這顆善良脆弱的心,如何承受,老天爺呀,你就讓我拿一條麪條上吊自殺算了,我不想活了,這世界,也太沒人姓了,現在的人,也太沒有感恩之心了。”燕三是一副傷心欲絕的模樣。
明明知道燕三是裝模作樣,這讓四個美人魚族的中年人有些尷尬,倒是淩小姐反而是冷着一張的臉。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