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凌查看了一下識海,還能感覺到沙漏的存在,他知道李天殘魂已徹底消散,現在時間沙漏重新成爲無主之物,只待自己習得掌控時間之術,才能掌控時間沙漏。
消化了一下李天所述之言,楚天凌轉頭凝神去看畫像,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人形緩緩而動,逐漸模糊,一瞬間變成了一幅春意盎然的百花爭豔圖,一點點演化,畫像變成了夏日炎炎,繼續演化,畫像變成了秋意濃郁,繼續演化,畫像變成了白雪皚皚。五幅圖案不停循環播放,一遍又一遍,楚天凌癡癡呆呆,忘記了其他一切,視線裡、腦海中只有五幅圖案不停循環,這分明是李天在親身演示春夏秋冬時間更替之法,他瞬間陷入了頓悟之中。
神識不停地按照李天的身形動作,模擬演練,待到演練了幾百遍純熟之後,他緩緩拉開架勢,一點點修煉起來,隨着一招一式動作展開,每一個動作似暗合天地大道,一股玄之又玄的韻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他癡癡沉迷,心無旁騖,時間一天一天過去。
wWW✿ ttκǎ n✿ c o
就在楚天凌進入李氏祠堂的時候,迷霧森林東北向二千里開外,一座雄偉的大山,此山名喚月神山,苗族人世代就生活在這裡,以採藥、打獵和馴獸爲生,以此換取其他必需品。
山頂一大片圓木圍成的寨子裡,木屋連成一片,最中央一間最大的木屋之中,正有一批苗族人員圍坐成一圈在商議談論着什麼事情,時而竊竊私語、時而激烈爭論。
山腳下月無邪風塵僕僕回到了這裡,一停下身形,就用苗語高呼:“阿爹、阿孃,我回來了!”山谷裡聲音迴盪,直驚得飛禽一片。
大木屋內衆人齊回頭,居中一個形容與月無邪有七成相似的老者驚喜道:“無邪回來了。”此人身材魁梧、頭戴一頂獸骨帽,一根頂翎矗立,臉上一道圓月標記,身披獸皮,威風凜冽,正是苗族族長月天霸。其身側一個身形嬌小,苗人打扮的中年美婦直衝出屋,邊走邊喊道:“邪兒,是我的邪兒回來了。”
“阿孃,是我”月無邪加快了速度,邊喊道:“阿孃,是我回來了。”
意外的驚喜若狂 ,中年美婦一下子淚流滿面,掩面輕泣。
月無邪奔上崖來,中年美婦一把抱住他,喃喃哽咽道:“邪兒,教內傳來消息說你失蹤有六七天了,你可把阿孃擔心死了。”一片真情,舔犢情深,直催人潸然淚下。
“阿孃,此事正要說與阿爹阿孃知道,阿爹現在何處?”月無邪急切問道。
“你爹正與諸位長老在議事房商議你的事情,咱們趕緊過去。”中年美婦擦去眼淚,緊緊拉着月無邪快步流星趕去議事房。
到了大木屋門口,月無邪一步跨入,雙目一掃,向頂翎老者行禮說道:“月無邪見過阿爹。”
“嗯,回來的正好!”月天霸慈祥地看着他,“先給你叔叔伯伯們見個禮。”
“蟒伯伯好”“象叔叔好”“鷹叔叔好”“虎叔叔好”此四人正是月天霸手下四位長老,紅面精瘦老者名喚蟒剛,擅馭長蟲;獅面中年人名喚象衝,擅馭太古猛瑪象;瘦小中年人名喚鷹飛,擅馭紫喙金翎銀羽鷹;雄壯中年人名喚虎撲,擅馭白玉蒼瀾虎。
“各位好”月無邪一一行禮後,在虎撲下首席地而坐。
“無邪,說說吧!神教傳信說你失蹤,至今已七天,這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月天霸問道。
“正要說與阿爹和各位,無邪這幾天被青聯幫擒去,一直關在水牢之中,直到前天夜裡,被一位少年俠士所救,這才逃出生天,日夜兼程趕了回來。”月無邪滿腔恨意、咬牙切齒說道。
“果然是青聯幫所爲”虎撲轉身說道:“我們正在商討你的行蹤,神教一直找不到你的下落,我們懷疑是青聯幫搗鬼。”
“說說情況吧”月天霸說道。
“是這樣的”月無邪娓娓而談,從他奉命下山,在神教辦完事情,趕回總壇途中,遭遇青聯幫埋伏,失手被擒,送入水牢,到楚天凌夜救李明忠和他,喬裝打扮,混出青聯幫事無鉅細、一五一十講了出來。
說完後,他又補充道:“據楚少俠所言:他無意間聽到,青聯幫正勾結羽靈王朝的高官,欲對我教不利。”
“他媽的”象衝一拳砸在地上,憤怒道:“青聯幫欺人太甚,先是一直死死壓着我們草藥的價錢,現在又對賢侄下黑手,狼子野心竟還想吞併我苗族,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是,打上青聯幫去。”“打......”
“唉,戰事一起,我苗族又有多少同胞戰死沙場,別激動,和爲貴”蟒剛擺手勸阻道。
一片嘈雜,羣情激昂,大多族人呼喊着要戰,只有少數一批年歲較大的主和,月天霸環顧四周,一擡手,聲音漸止。
“諸位,一直以來我苗族深受青聯幫欺凌,一味的忍讓只換來他們更加肆無忌憚的壓榨,我們沒有忘記先祖的遺訓: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備戰,明日出發,向青聯幫宣戰。”月天霸頓了一下:“四位長老留下,其他人先回去準備。”
“戰”“戰”“戰”在一片呼聲中,其他人紛紛起身高呼戰號向外走去。
接下來五人開始商討戰略,直到二個時辰後,作戰計劃才敲定。
衆人紛紛回去準備去了。
翌日清晨,月神山山腳下,腥風漫天,一支支蠻獸大軍集結,神龍隊:一條條水桶般粗細的碧睛巨蟒,長長的蛇芯忽吞忽吐,帶出一陣陣腥臭;猛虎隊:一頭頭二米開外、毛色雪白、身上五彩斑斕的上古兇獸白玉蒼瀾虎,目露兇光、令人不寒而慄;飛鷹隊:一人高的異種神鷹、紫色的鷹嘴又長又尖閃着寒光、渾身亮銀色羽毛襯托着頭頂一簇金色頂翎,更顯得神駿無比;月天霸率四大長老來到隊伍前面,衆人約束着各自的野獸,倒也井然有序。
月天霸看着面前一張張興奮的臉龐,苗族好狠鬥勇、悍不畏死,但這一次不知又有多少能活着回來,他似乎要把每一張臉都記住,一柱香之後,他高聲說道:“青聯幫欺壓我苗族人多年,這次更是野心勃勃想要奴役我們,我們要反抗,要把青聯幫趕出南疆,要讓他們付出血的代價。”
“ 戰......趕出南疆......”一個個苗人手舉兵刃,振臂高呼。
片刻後,月天霸一擡手,衆人停止高呼,他喝道:“鷹飛,你率三百名兄弟先行,沿途拔除青聯幫的所有哨卡,再與神教匯合,見機行事!”
“是,飛鷹隊的兄弟,我們先行一步”鷹飛騎着神鷹,一揮手,衆人紛紛騎上鷹背,沖天而去。
“象衝,你率本部安扎,固守大本營,以防敵軍偷襲。”
“是”
“蟒剛、虎撲,爾等率隊即刻出發,記住沿途不得滋擾當地百姓。”
“我將親率衛隊壓陣,出發!”
“出發”“出發”神龍隊、猛虎隊帶起漫天飛塵,似二條長龍蜿蜒而去。
“月無生”月天霸喝道。
一個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越衆而出,此人正是親衛隊隊長月無生,親衛隊又名血殺堂,成員主要由月氏王族中的佼佼者構成,作爲隊長其實力更是深不可測。
“出發”月天霸率先騎上頭麒麟獸,其他衛隊人員各自騎上自己的坐騎,有巨猿有黑豹有鱷獸有穿山甲等,直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