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伏的林海無邊無際,滿眼的綠,林奇站在高處往四周俯視,目光落在是幾裡地外的一處空地上。
根據魔宗青年魏鑫的消息,那裡就是魔宗清洗隊伍的營地,沉思了片刻,林奇手持秋水劍。大步流星的朝林內走去。
相貌清秀的魏鑫一眼步法的尾隨其後,雙瞳目光閃爍不定,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眼下並沒有剛剛進入森林的那種奇怪感覺,誰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茫茫林海遍佈各種各樣的妖獸,每隔一段時間就能聽見林中一道道嘶吼聲咆哮而起,尖銳刺耳。
兩人一前一後,遊走在昏暗的密林間。
林奇在等,天色就快黑了。
天黑了更能藏匿身影,更能保證行動的順利,儘管時間越是拖延就越危險,但他沒有選擇的餘地,只能等。
不遠處的草叢輕微抖動了一下,林奇身形一閃,穿過濃密的草叢。
秋水劍陡然出鞘,三尺長劍暴shè而出。
劍氣激射。
咻!
噗嗤!
飄落的樹葉被劍氣絞碎,一道血光徒然在草叢裡乍現。
扒開草叢。
一頭全身黑毛宛如銀針倒立的野豬躺在血泊裡,脖頸處的傷口血水噴元,染紅了滿地花草。
“三級普通妖獸黑毛豬,可惜體內沒有凝結出妖獸內丹。”林奇輕聲喃喃道,長劍入鞘,頭也不回的朝林海深處走去。
兩人剛走不久,各種妖獸受到鮮血的吸引趕到此地,妖獸屍體很快就被分食得一乾二淨,只留下一點實物殘渣和滿地的血漬。
時間很快到了晚上。
林奇從入定中醒來,目光落在魏鑫身上:“差不多了。”
林間的空地上燃燒着一堆很旺盛的篝火,陳光偉坐在火堆面前,龐大的身軀比尋常人站起來還要高壯,像一個小肉山盤踞着,渾身上下結實的肌肉把衣服撐得很高,看上去就知道是一個充滿力量感的傢伙。
一頭四級妖獸被洗剝乾淨了燒烤着,表皮一點點被燒烤呈金黃色,油漬滋滋滋滋的響,不停的落在下面的柴火上,火焰更旺了。
三個同伴都盯着那頭四級妖獸,舔的舔嘴脣,吞的吞口水,陳光偉的幾個同伴有一個特點,個個虎背熊腰,如狼似虎,真應了那句古話,物以類聚人以羣分,好在這樣的人通常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只有極少數是特列。
吳月被五花大綁,像垃圾一樣丟在一旁,偶爾有人朝她露出色色的眼神,但他們都不敢有所動作,開玩笑,這可是老大親口叮囑過的女人,誰要敢動一下,保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一陣冷風吹過。
沙沙聲掩蓋了一切。
不遠處的草叢裡突然閃過一道人影,陳光偉緩緩擡起眼皮看了一眼,又把目光落在野味上面。
“什麼人?”一個粗布麻衣的青年站起身來吼了一聲,那道突然出現的人影一閃而逝,很快就跑遠了,青年對陳光偉請示:“老大,我去看看。”
陳光偉轉了轉脖子,傳出
咔咔的響聲:“小心點。”
“我知道。”麻衣青年有一米八的個子,膚色很黑黑暗,一雙眼睛閃爍着幽幽的光芒,就像是黑暗中的餓狼看到了獵物,充滿很隱晦的嗜血和瘋狂,看起來雖然很平靜,但他卻是把狂風暴雨般的力量隱藏在背後,一旦找到了宣泄(口)爆發,那絕對是可怕的。然而,當他從陳光偉身邊經過的時候,整個人還沒有陳光偉坐在地上高,就像是大人跟小孩相比。
麻衣青年的眼球彷彿是一塊發光的綠色石頭,一些被火光吸引過來的妖獸被嚇得發出嗷嗷的叫聲,慌亂的朝四周分散逃跑。
嗖嗖嗖!
黑影在遠處閃了閃。
夜色正濃,在加上濃密的樹葉遮擋住了微弱的月芒,如果有武者在遠處一晃而過,通常情況下是不容易被發現的,但進入秘境的魔宗弟子每一個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在這種環境下追蹤一個人並不是一件難事。
“既然來了,那就給我留下。”麻衣青年身形一展開,立馬和周圍的環境融爲一體,只看見方寸之內的花草樹木輕輕晃動了一下,眨眼就飛掠出近百米的距離。
麻衣青年突然停下腳步,他突然聽聞道一陣奇怪的“嗚嗚嗚”聲,根據多年的江湖經驗,他在第一時間判斷出是有人被堵住了嘴巴,繼而從鼻孔裡發出的求救聲。
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片刻後,他尋聲而至,在不遠處發現被繩子綁在樹幹上魏鑫。
取下堵住嘴巴的布條,麻衣青年眉頭一皺:“怎麼是你?”
“快給我鬆綁。”魏鑫像抓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樣的盯着麻衣青年,眼中充滿了哀求和令人憐憫的同情之光:“快啊,你還愣着做什麼?”
麻衣青年並不買賬,雙手環抱起來,像是看小丑一樣的盯着魏鑫:“我爲什麼要幫你?”
“霍歌,別這樣好不好,我們畢竟都是日月魔宗的人。”魏鑫急得臉色發白,呼吸紊亂,拼命掙扎着。
他越是這樣,霍歌越是覺得有趣,一點解救同門的意思也沒有。
魏鑫臉色突然一變,對霍歌大吼:“小心,背後有人。”
霍歌猛然轉身,除了濃濃月色,和被暗中籠罩顯得有些寂靜的樹木草叢以外,就只有緩緩流動的空氣。
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感覺不到,多半是魏鑫太過於緊張而導致草木皆兵。想到這兒,霍歌對魏鑫搖頭,他現在宛如驚弓之鳥,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提心吊膽,他發出一陣冷言冷語嘲笑:“原來是庒源的手下就只有這點膽量。”
冷風又起。
魏鑫張開大喊:“又來了,又來了。”
霍歌沒有轉身,而是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身後位置,果然什麼都沒有,一切都是魏鑫在故弄玄虛。不過,一連兩次被人玩弄,這挑起他心中的怒火,眼中燃燒起綠色的瘋狂怒火。
呼呼的冷風席捲整片樹林,沙沙聲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悅耳,樹林中不少低級妖獸本能的發出恐懼的叫喊與哀嚎。
魏鑫目光突然爲之一凝,望向霍歌身後的位置:“來了,人來了,真的來了。”
狼來了的故事,任誰都聽過,被欺騙了一次,兩次,第三次的時候早已有了心理防備,就算狼來了也不會去相信了。
所以……
霍歌沒有轉身,而是突起殺心,一把掐住魏鑫的脖子。
下一刻。
霍歌突然感覺身體的力量和血液,突然找到一個宣泄口瘋狂噴涌,身體就像是一個被抽空了麻袋迅速萎縮乾癟,他用最後的力氣緩緩轉過身去,用一剎那的時間記住了取自己性命的兇手。
魏鑫舒了口氣,如釋重負的道:“計劃很成功。”
“謝謝你的配合。”林奇發自內心的說。
魏鑫一臉無奈:“我只是想保全自己的性命。”
“我很好奇,你們不是同宗子弟嗎,看上去你們魔宗弟子的關係不怎麼和諧。”林奇一劍斬斷繩子。
魏鑫活動者雙手說:“你好像不怎麼了解魔宗的結構和局勢,魔宗內部其實是很散的,日月魔宗雖然爲冥王爲尊,但大家都各爲其主,就拿魔宗八傑來說,八傑雖然沒有什麼仇恨,但也談不上什麼交情,哪怕是對方有難也不見得會施以援手。我跟霍歌只是知道對方的名字,其他的一無所知,剛剛那種情況他可以救我,也就不救,甚至可以把我殺了。”
“如此說來,日月魔宗豈不是一盤散沙?”林奇一臉不解。
魏鑫呵呵一笑:“這正是冥王的高明之處,不過,再怎麼說都比正派好,看起來正派宗門,勢力團結一致,衆志成城,但那一派,哪一宗不是暗地裡陰謀詭計,爲了達到目的,栽贓嫁禍,無所不用其極。”
林奇可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浪費時間:“廢話少說,先把霍歌綁起來。”
林間空地上,四級妖獸肉已經烤得差不多了,陳光偉將重達兩百多斤的妖獸肉一分爲二,自己霸佔一半,另外一半讓兩個同伴分。
“給她鬆綁。”陳光偉突然開口。
剩下兩個同伴對視一眼,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鬆綁後,吳月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子,她看了看幾人,面無懼色的來到火堆邊上坐了下來。
陳光偉把妖獸肉最好的一部分粗野的撕扯下來遞給吳月。
皺了皺眉頭,飢餓中的吳月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接過手來開始美美的吃着。
兩同伴只覺得無比怪異,心中都在猜想老大到底怎麼了,平日裡抓到的女人都是玩夠了就殺掉,今天真是奇了怪了,居然對一個女人這麼好。
“咦,霍歌去了這麼半天,怎麼還不回來?該不是出什麼事了吧?”其中一個同伴看了看四周,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另外一個同伴也覺得不妙:“老大,要不我去看看?”
“你們兩個一起去吧!”
兩人對視一眼,露出一種“我懂”的表情,放下還沒吃過的妖獸肉嘿笑着走開了。
陳光偉的影子像巨人一樣把吳月掩蓋在陰影裡,他盯着美美吃着食物的吳月,一字一句的說:“眼下你有兩個選擇,自己脫掉身上的衣裳,二是被我扒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