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認識刀疤臉武者的人都不會想跟他成爲敵人,這個是一個瘋子,純粹的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他彷彿是爲了戰鬥而生的,對力量的掌控,運用以及控制簡直可以說是一門藝術,他的每一個擊都像是經過精密的計算,考量過的,沒有人能夠在技巧上贏過他,雖然一直卡在凝真後期巔峰的節點上面,但他本人的實力早就超越凝真階極限,堪比真靈境界武者,甚至超越了一般真靈境界武者應該有的戰鬥力。
沒人知道他是怎麼修煉的,但有一點同伴們非常瞭解,這是一個只要被點燃戰鬥之火就不會停下來的瘋子,從來沒有跟他正面戰鬥過還能活下來,不是被拳頭砸成肉泥就是被“獅子吼”震得七竅流血,雖然也有活下來的但也成了白癡,還有的是被硬生生的扯掉四肢,成爲連吃飯都需要別人照顧的徹頭徹尾廢物。
此時此刻,林奇作爲這個瘋子的敵人,儘管他不知道這個瘋子身上的輝煌戰績,更不知道對方在自己的圈子裡有着神一樣的威嚴,就像是一頭霸佔了這個領域的霸主……
他什麼不知道,可他正面應對這個敵人的時候,從靈魂深處感覺到了這個中年武者的強大。這種強大並不是肉體的強大,也不是自身修爲上的強大,而是來自靈魂深處的強大,他的鬥志,精力,戰鬥意識都無以倫比,林奇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對這個傢伙只能找到一個形容詞,這是一臺專門爲了戰鬥而生的機器。
生命不止,戰鬥不休,這句話就是屠戮生命的意義,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當自己不去戰鬥了之後可以做什麼,是不是就跟死人一樣?
事實上,屠戮的速度並不快,相反,他的速度反而很慢,很慢,慢得只比蝸牛快上那麼一點點而已。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虛無劍意卻在自主的瘋狂運轉,就像是知道主人的現況而做出的報警。
即便是不運轉虛無劍意這門輔助功法,林奇憑藉自己的肉眼也能看清楚屠戮的動作,因爲他的動作真的很快,並不是似緩實快,也不是給敵人制造出來的幻象,得得確確很慢,這一點無需證實,因爲那
就是事實。
至於慢的原因……
因爲他的行動和周圍的空氣流動,空間,流動着的空氣,還有客房裡的環境融爲一體,就像是遵循着某種軌跡,林奇想了半天只找到一種形容的方式——天跡。
天道的軌跡,自然的痕跡,簡稱爲天跡,林奇覺得這種痕跡有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到過,但他又能肯定這絕對是第一次看見。對了,他忽然想起來了,屠戮身上的東西和自己所領悟的劍道有點相似之處,因爲都是“道”,就像是同道之人看到對方和自己身上的相似之處那樣,只不過對方已經把這個“道”融入到了自己的一言一行裡面,所以,給林奇的感覺就是完美,完美的天道痕跡,那種軌跡,那種攻擊方式,那種氣場,只有大自然的海嘯,雪崩,地震纔有那樣的完美。
如果說這個“道”的完成程度是十分,那屠戮的已經超過六分標準,達到了完美的程度,而林奇的領悟的劍道只是初具模型,頂多只有兩分的程度,連及格線都達不到,就像是剛剛出生的嬰兒。
綜合所有的因素,一個顯而易見並且不用思考就能得出的結果,很快就成爲警報器在腦子裡爆炸開來,強烈的危險意識瞬間傳遞到大腦神經中樞,這個是一個無論如何也不能戰勝的敵人,跟他正面戰鬥的結果只有一個,死,必死無疑。
林奇迅速朝門口看去,首先看到的就是屠戮的身影,雖然可以從他左右繞開然後從門口逃離出去,但他相信對手會在第一時間攔住自己的去路,並且給自己致命一擊,即便是自己能夠躲得過屠戮的致命一擊,勢必也會重傷,堵在走廊上的武者絕對能把自己剁成肉醬。
視線從窗口的裂縫往外看,爲了防止獵物逃脫他們早就安排好了人手,破窗從二樓跳下逃離的辦法也行不通,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打破左右兩面牆壁,難點在於林奇右臂遭受重創,即便是全盛時期也很難把牆壁推到,但也不是沒有辦法,天元力場可以一試,但他不能保證一試就能成功,若不能推到牆壁逃離就會給屠戮製造出致命一擊
的機會。
夏青萍突然順着林奇的身體站了起來,然後從林奇手中把黑匣子搶在手中,步履蹣跚的朝前面邁出一步,“我從來不想欠別人什麼,他們要的是它,這裡交給我你快走吧!”
屠戮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並不是因爲兩人的什麼狗屁生死情義而感動,而是當下的情形出現了一些變化,雖然那個被自己“獅吼功”震得沒有一點戰鬥力,連走路都是搖搖晃晃,但她那雙眼睛卻清澈無比,像是一潭蔚藍的汪水,只有做好死亡覺悟的人才有那樣的眼神,而這樣敵人即便是隻有一口氣在也可以讓整個局勢發生逆轉,因爲你不知道她會用出什麼底牌。
“你不相信我?”林奇的語氣顯得有些失望,雖然他也知道換做其他任何一個人都會像她一樣,百分之百的相信林奇沒有一點勝利的機會,一切都已成定居,戰鬥生還的機率是負數,絕對絕對絕對不會贏的。
夏青萍一怔,身子明顯晃了一晃,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畫面,溫柔絢麗的陽光裡,一個的略顯纖瘦卻給人十足安全的少年淡淡的開口,我不會丟下你的,回過神來的她忽然覺得有種莫名的哀傷,頭一次覺得自己好像有什麼事情沒有做完,死了好像很可惜。她知道沒有做完的事情還有很多很多,但沒有哪一件事情會覺得不去做,不去嘗試會覺得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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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麼呢?
她實在想不出來。
突然間,一隻手貼在了她的腰上,然後就發現自己被林奇抱住了。她驚得說不出話來,昏暗的精神世界裡突然有一道衝開雲霧的光芒照射了進來,那一瞬間她似乎明白覺得遺憾的事情是什麼了,但那種念頭只是一閃而逝,她整理了好久的思緒,身子微微掙扎着,口齒不清的問:“你要做什麼?”
“帶你離開這裡啊!”林奇的聲音很清晰卻又像是一陣煙霧,似夢如幻,夏青萍覺得有些不太真實,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帶你離開這兒。白癡,到底要我說幾次你才相信,我說過不會丟下你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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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