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在來這裡之前,認爲比試廚藝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兩個人都做上一道菜比試一下就行了,卻沒有想到人家海山宏根本就不接你招而選擇了直接認輸。
“你直接認輸了?這個……”莫言一時有些糊塗了,不知道這樣子算不算自己已經打敗海山宏了。想了一會兒拿不定主意,便給王佳賓打了個電話想聽取下意見。
莫言不是不想直接問老乞丐江大廚,而是江大廚本身就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有他找你,根本就沒有你找他的份。
王佳賓那邊聽了莫言的敘述之後哈哈地笑了起來:“根本就沒有比試,這怎麼能算贏了呢,應該不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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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無耐道:“可是他不願意和我比啊,我能有什麼法子。”
王佳賓意味深長地笑道:“法子都是人想出來的,我想你會想到法子的。你就把這當成對你的考驗吧,如果連這都做不到,又怎麼有資格做江大廚的徒弟呢?”
“考驗?”掛了電話,莫言搖着頭苦笑道:“說得倒是輕鬆,真是想不明白,要我和一個已經二十年都沒有碰過勺鏟的人比什麼廚藝,真難爲想得出來。”
在莫言的心裡認爲,海山宏一天三醉,恐怕在嗅覺、味覺等方面早已經嚴重退化了,別說做什麼飯菜,恐怕除了酒的味道以外連甜鹹等味道都很難分得清楚了。
海山宏看着莫言去一旁打電話,根本沒有在意,他在意的只有酒。等莫言打完電話再次過來,那兩瓶酒除了莫言倒出去了二兩多以外,一大半都已經進去了海山宏的肚子裡,海山宏搖着瓶子裡還剩下的小半瓶酒對着莫言有點兒討好地媚笑道:“這點兒酒也歸我了啊。”
莫言無耐地點了點頭,聽得出來海山宏的舌頭都已經伸不直了,應該是已經醉了。不過這也怪不了人家的酒量不大,空着肚子一口菜也不吃就光棍的砸進去了一斤半酒,換了誰只怕也不會比他好多少。
海山宏見莫言答應把剩下的酒給自己了,就高興地衝着莫言笑了笑,然後站起身子,開始一步三搖地向屋裡晃去,邊晃嘴裡邊嘟囔着:“好酒,嗯,痛快!”
莫言眼見着海山宏喝完了酒就要進屋去睡覺,而這一覺恐怕要睡到明天早上了,嘴裡便慌忙問道:“海先生,那明天我……”莫言的意思是想問明天能不能比試一下廚藝。
誰知道海山宏根本不等他說完,便胡亂接嘴道:“明天?呃……明天還是這樣的酒吧!嗯……好酒啊……”
“咣噹!”
海山宏將擺在屋口處的一張破凳子撞到了一邊,自己也一個趔趄差點摔到了地上,但還是歪歪扭扭地又搖晃着向自己的牀鋪走去。
“明天還是這樣子的酒?”莫言摸着自己的鼻子有點兒哭笑不得,這海山宏把自己當成義務送酒員了。看樣子今天的目的是難以達到了,當下只能無耐地返回了自己暫住的小旅館。
雖然並沒有達到此行的目的,但也是有所收穫的,最起碼弄清楚了海三醉就是海山宏,就是自己此行要尋找的目標了。
到了快要吃午飯的時間,昨天那個老頭兒又笑呵呵地來找莫言了。旅館的老闆和老頭兒都是熟人,便打了個招呼:“喲,三哥,你今個兒是怎麼了,想住店嗎?打八折。”
三哥的本名海世揚,因爲在本家弟兄中間排行老三,所以一般村裡年長的都叫他小三子,而比他年紀輕的則都以三哥來稱呼他。
海世揚笑道:“你小子的店是黑店啊,三哥我可不敢住,我這次是來找人的。”說着用手指了指莫言道:“我來找他的。”
那店主人看了看莫言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和海世揚閒聊了兩句便自去忙自己的了。
莫言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十一點二十了,心下就對海世揚的來意有了大概的瞭解。這老小子這次恐怕又是來蹭飯了,還真把自己當成冤大頭了。雖然自己並不在乎這幾塊錢,但是也不願意被人當成傻子來看待啊。
心裡邊雖然有點兒不痛快,但還是學着這裡人的稱呼對着海世揚笑道:“三哥,你來了。”
海世揚並沒有任何的不好意思,很自然地在莫言的對面坐了下來,然後笑着道:“今天去找過三醉了?”
莫言點了點頭道:“嗯。”
海世揚問道:“怎麼樣?”
莫言便把早上去找海山宏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不過對於自己的目的卻沒有全盤托出,只說是受人之託,前來問件事情的。
海世揚聽到莫言提到拿了兩瓶酒去找海山宏時,情不自禁地拍了一下大腿,嘴裡低嘆道:“可惜。”也不知道是可惜那兩瓶酒進了海山宏的肚子還是可惜自己沒有跟得上去喝那兩瓶酒。
而當莫言說完後,海世揚笑道:“小老兒雖然也愛這杯中之物,但是那三醉愛酒如命更在小老兒之上,你拿着兩瓶酒去找他這件事情做得也算漂亮,但也有不妥之處。”
莫言已經看了出來,這小老頭兒肚子裡的酒蟲恐怕又已經被自己給勾了上來。但是這次的酒卻不能讓他白白的喝了,總要讓他拿出點兒什麼來充當酒資才行,當下便假意問道:“這話怎麼說?”
海世揚嘿嘿笑道:“你用酒雖然向他表示了你的善意,取得他的好感,但是他卻是沾酒必醉,恐怕你此行的目的也別想達到。”
莫言見海世揚分析得也有幾分道理,想到這老頭兒和海山宏十分的熟悉,對他也一定十分的瞭解,當下便試探道:“依三哥看來,有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海世揚故作思吟了半晌這才道:“法子嘛,倒不是沒有。”
莫言問道:“什麼法子?”
海世揚只是笑了笑,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卻打了個哈哈道:“馬上又到吃中午飯的時間了,這時間可過得真快啊!”
莫言怎麼會不懂這個老頭兒的意思,當下嘴裡隨聲應和着,卻在心裡暗罵道:麻痹的,你十一點二十來我這裡,現在卻說快到吃中午飯的時候了,真是人沒臉則無敵啊!
不過,如果就這樣子就讓你再蹭我一頓酒去,那我也太沒面子了吧。
莫言眼珠子一轉,一個主意冒上了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