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
張峰峪第二次打了趙辰,這一拳打得非常兇狠。
“噗—”
一聲,拳頭打在了趙辰的嘴角上。趙辰沒有還手,而是嘴角淌下了一條血溪。
“趙辰!你說,你對曲穎做了什麼?!曲穎,你來指證他!你同情他對嗎?!公安部的老同志下來授課是怎麼說的?!這叫‘斯德哥爾摩綜合症’你知道嗎?!”
曲穎望着性格迥然的二人,一個是潤物細無聲,一個又是剛烈兇狠的正直。
張峰峪緊扣着趙辰的衣領,突然!趙辰的二臂反扣了張峰峪的前臂,這給張峰峪打了個措手不及。
張峰峪的關節給卡住了,尤其是那手腕。他感覺到趙辰的力道,趙辰是能掰斷的!
趙辰看了一眼曲穎,曲穎的臉上掛着猶豫。
她在癡癡地看着趙辰,眼睛一眨不眨,臉上的樣子十分赧然。她的心兒給趙辰懸着,像是一個扯線木偶。
張峰峪說:“曲穎,告訴我,他傷害了你!”
趙辰看着曲穎,又看了一眼張峰峪。
他對着張峰峪那張方正的臉,對着那雙剛毅的眼睛,正義凜然的樣子,說了一句。
“她還只是個女孩,你明白嗎?老張。你跟我死磕沒關係,但把你的手搭進去很不值。”
張峰峪輕聲道:“呵,你威脅我?你知道襲警的後果是什麼嗎?”
趙辰撒開了手,二人立馬拉開了一段距離。曲穎看着趙辰,他是一如既往的英氣。又看着那張峰峪,他仍舊是那樣的一根筋。
曲穎說:“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好嗎!”
趙辰梳理了稍顯褶皺的衣裳,理平了凌亂的秀髮,瀟灑地昂首闊步離去。
同曲穎擦肩而過,趙辰還是留下了一句話。
“曲穎,你喜歡我。”曲穎見到他,距離越近,想起剛剛那放肆的擁吻,她竟然被軟化。。。
張峰峪撒下一句:“別他媽給臉不要臉!趙辰!”
趙辰離開了,離開了那條長廊。剛纔出租屋一代的小賣部、送水攤點、水果店還熙熙攘攘的。
現在,給警察掃了一次聚衆賭博,登時空落落的。
只有垃圾車前來收垃圾的聲音,特別刺耳,又特別刺鼻。趙辰打的,回到了那牀吧。
“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相遇相識相互琢磨;人潮人海中,是你是我,裝作正派面帶笑容···”
“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樣迷人一樣美麗;慢慢地放鬆,慢慢地拋棄,同樣仍是並不在意···”
“不再相信,相信什麼道理,人們已是如此冷漠;不再回憶,回憶什麼過去,現在不是從前地我···”
剛纔的港式味道,已經替換成了帶有京腔的搖滾。
還是趙雪的聲音,多了一個美妙的和聲。難道來了合唱團?趙辰走在階梯上,聽着黑豹的《無地自容》,快步飛去。
“曾感覺到寂寞,也曾被別人冷漠。卻從未有感覺,我無地自容!”
原來,沒有合唱團。而是梳着一頭金城武式的髮型男子,在一旁替趙雪和音。
他彈着貝斯,
趙雪彈着主音,二人配合地非常恰當。
趙辰一來,這趙雪的臉上有着難以掩蓋的愉悅。他對着話筒,叫道:“趙辰!你快坐。”
音樂還在繼續,前來圍觀的聽衆愈來愈多。終於,音樂到了尾聲。
安倍晉六操着一口流利的漢語,在趙雪的耳邊呢喃,審視着坐在吧檯的趙辰。
“你的男朋友嗎?”
趙雪輕聲道:“我哥。”
安倍晉六點頭。趙辰注意到了他,一看便知,要麼來自日本,要麼來自韓國。
安倍晉六下了舞臺,和趙雪一起,享受着四面八方的喝彩。安倍晉六的舉止溫文爾雅。
但是,趙辰卻在安倍晉六的眉骨、前額、眼神中,看到了一種日本人獨有的陰鷙。
這是一種氣質,是一種武士道的精神,又是一種意志力。二人的氣場,在相互較量。
趙雪明白,安倍晉六跟趙辰,都非凡人。二人在一起,難免會產生少許的摩擦。
“你好。”
“你好。請問你是?”
趙雪替二人各倒上了一杯威士忌。然後介紹道:“趙辰,這是我剛剛認識的日本朋友。他是音樂愛好者,漢語講的很流利。他叫,安倍晉六。”
趙辰剛要將威士忌飲入喉中,立馬嗆得咳嗽,臉紅了一大片兒。
趙辰說:“安,安倍晉六?!好名字,那麼安倍晉三,是你的好朋友對嗎?”
安倍晉六道:“趙先生,您幽默了。我們安倍家族的分支較多,用接地氣的話說,跟你們中國的‘同鄉不同村’一個道理。”
趙辰說:“安倍先生對中國是挺了解的嘛。”
突然,正當幾人聊得恰當的時候,安倍晉六的一個電話,打破了融洽。
“巴嘎!這樣的事兒你們都辦不好,要你們何用!”
這一聲,雖然融在了後來居上的樂隊伴奏聲中。趙雪沒有聽到,趙辰卻聽到了一個非常敏感的詞彙。
黑市拳。
沒錯想起黑市拳,想起羅鍋那張寬闊的肉臉,他的肩膀總是一抽一觸的隱隱作疼。
難道,這個表面謙卑、動作優雅的日本鬼子,跟羅鍋有關嗎?
看着他燙平的西裝,自信的笑容,和那整潔的頭髮,如果他是一個演員,他絕不會亞於加藤雅也。
“趙先生,趙小姐。我先走一步,以後我還會來這裡的。這是我的名片,請你們收下。”
他彎腰鞠躬,遞給二人各一張名片。
趙雪把他迷住了,趙雪心知肚明。但是,他的城府是極深的,是讓人帶着忐忑和敬畏的。
趙辰說:“趙雪,你覺得安倍晉六這人如何?”
牀吧是趙雪的地盤,她又恢復了那分原有的樣子。
她將身子貼向趙辰,一手攬住了趙辰的腰間,像一條活蹦亂跳的錦鯉在趙辰的背後遊走。
“我能把你這個問題,歸納成嫉妒嗎?”
趙辰付之一笑。
“不能,對你而言,除我之外,沒人具有更大的震撼。”
趙雪故意貼上了臉,卻又撒嬌起來,嘟着嘴說:“未必呢?”
“沒有意外。”
她準備好了機會,二人牽着手,貼着一戶燈光陰暗的地方,四臂相摟,四脣相撞,胸膛緊貼,彼此迎着唾沫下的一股威士忌味道交融起來。
······
“以後出去後,做個良人。你聽說過一個作家,叫陀思妥耶夫斯基嗎?他寫了一本書,叫《罪與罰》。我建議你看看,包括卡耐基的《人性的弱點》。你都該看看!
“或者是,餘華的《活着》,陳忠實的《白鹿原》,賈平凹的《浮躁》。這都是非常適合你這個心態讀的書,你明白嗎?!別再讓你哥丟人了,知道不?多讀書,少犯事。”
是是是!
張斌終於出獄了。簽證的檢察官廢話特別多,聽說是雄雞市作協的副會長。平日練得一手好毛筆。
張斌送了他一副毛氏字畫《長恨歌》,再拖了關係疏通了好一陣子才能出來。
出來了以後,張斌知道了時間的重要性。操,關在號子裡,沒個枕頭,沒張被子。還好是夏天!
腰痠背痛、脖子落枕的痛苦,張斌這個二世祖是真真正正的覺察到了。
但是張斌出來了以後,卻沒有急着回家拿錢。而是拿着銀行卡、身份證到工行的自動取款機取了整整五百塊錢。
趙辰!我要你死!
突然,張斌的電話響起,他瞅都沒有瞅上一眼立馬接聽。
“喂!他媽誰呀?!不知道爺爺剛從‘山上’下來辦急事嗎?!掛了啊。”
那頭一樣破口大罵!
“張斌?沒見你長見識啊!從山上下來。”
仔細一聽,糟糕!唾沫吐到了人堆中,惹了麻煩。仔細一看陰暗的屏幕界面,打來的竟然是地頭蟲喪標!
“哎呦,我的媽呀!這些警察對我真是太刻薄了!連手機都沒有充電!”
張斌又恢復了那奴才嘴臉的語氣。
“標哥,有何貴幹?”
喪標留下了一句,掛斷了。
他說:“好歹大傢伙都是燒黃紙、拜關公的弟兄。不瞞你說,衛陽逃了。去了港澳,跟你一樣的處境,只是你腦子沒他機靈。這是趙辰的好事!”
嘟—
趙辰,又是趙辰!張斌一拍大腿,望着眼前的紅綠燈。操,趙辰真是掃把星。剛纔還是綠燈呢,現在電單車、人羣又密集起來。
過了好一陣子,張斌纔去到了他所想去的目的地。這是一家棋牌室,這家棋牌室的規模還不小。
前面是孩子成羣的網吧,倆扇維尼小熊做的窗簾擋住了外來人的視線。
再往裡走,纔是人羣嘈雜的棋牌室。這兒烏煙瘴氣的,地上堆滿了酒瓶子。往上走,有倆保鏢護着。
“你,誰?”
張斌給遇到了阻塞。連忙遞給二位保鏢一根香菸,道:“我來找四喜哥,麻煩倆位大哥疏通?”
二人看了一下香菸的牌子,打着:大重九。
“喲呵,有心思!上邊走。”
張斌屁顛屁顛地走上了樓梯,然後來到了四喜的辦公室。
四喜的辦公室的緊掩的,但是張斌卻聽到了男歡女愛的巫山雲雨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