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辰,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馬濟民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看樣子,他是吃到肉了,一臉心滿意足的樣子。
趙辰道:“入廟拜神,入屋叫人。小馬哥,你這德性。怕是少了兩分禮貌吧?”
馬濟民滿臉的優越感,手上緊攥的紙團兒還未來得及扔。眼下,他不語。也是傲然地笑。
突然間,溼透的紙巾,也如一片漂浮的雪花一樣。慢慢的,由他那雙也是纖細的手,散落在地面兒上。
而,當紙團慢慢地張開,要分出一片片兒冒着黏糊的形狀時。馬濟民伸腳,將他踢入那流水潺潺、滾動的尿槽內。
隨着嘩啦啦的水流,紙團兒一分爲二、二變四,沖刷到了那下水道口。
“不好意思,趙辰。我不知道,在女廁也能遇上像您這樣的貴人!哈哈……要說我不守禮貌,兄弟您,怕是先開了先河,做了榜樣吧?”馬濟民如抓住了趙辰的七寸。
趙辰道:“既然咱們蛇鼠一窩。又何必相互奉承?!我說,咱們在這兒談話真的好嗎?嚇得這諸多女士,都拒之門外了。影響別人撒尿,叫別人憋着。可不太好吧?”
“倒不如,到外坐坐。咱,促膝長談?豈不更妙?!”
馬濟民也是哈哈大樂。
馬濟民道:“這兒不錯啊,清潔衛生。空氣清新,再說了,又是陰盛的地方!趙先生,您身強力壯。怕是把這兒給征服了一輪,也綽綽有餘吧?”
“還有就是,咱雖然是蛇鼠一窩。我這過街老鼠,可是吃到了油腥氣兒。你這曼巴蟒蛇,卻放走了嘴邊的兔子。我想,咱一個餓着、一個撐着,情況,怕是不一樣吧?”
趙辰一聽,卻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來。道:“對,哈哈。您對我還真是關心的無微不至,不是?我得,多謝謝您!哈哈哈……”
“裡面有人。”站在廁外的樑嘉馨,悠悠地叼着根菸。
雖然清吧的牆壁上已然貼上了那“禁止吸菸”的命令,但是,樑嘉馨依舊橫眉冷眼地瞅着那來來往往、穿“蘇格蘭”服務裙的服務生,一個個擦臺抹凳的,分外殷勤。
三三兩兩的女士,來到女廁跟前。忙道:“借過啊!”
樑嘉馨卻吞雲吐霧道:“借你媽。樓下沒廁所?!樓上沒廁所?!街道左轉不是公廁?!沒看見老孃在這兒嗎。”
“廁所是你開的嗎。”清吧裡原本靜謐、和諧的調子,卻又給這“江湖氣”給攪和的很彆扭。
“不是我開的,但是。呵呵,誰也別想進去!”樑嘉馨一嚎。看樣子,她是醉了三分。但還不至於失去理智……
望着她花枝招展、卻張揚跋扈的樣子。人們也懶得計較。只是,嘟囔道—
“呵呵,要是耍橫去迪吧啊。來清吧做什麼?!丟人現眼……”
樑嘉馨也不壞好氣地回道—
“要是有錢你自己僱一個酒櫃。自己買好酒啊!還來這裡幹嘛……操!”
她是個江湖人。腿叉的很開。人們還是“知難而退”了……
“行,既然你喜歡這屎臭尿騷的位置。我也,舍
命陪君子。好吧?”趙辰巧舌如簧,這幾年在兵營裡除了學到一身好武藝外,這脣槍舌戰的功夫也沒落下。
總而言之,機關槍,倆條腿,打你打得張開嘴!
馬濟民道:“你!”
趙辰道:“廁所歸廁所,這菜市歸菜市。想吃肉,到菜市場買去。我誤闖女廁,是我失策。罰款、報案,我都認。但是,你說這吃肉,我不認!”
馬濟民沉默,看樣子,這火藥味兒也徐徐升騰起來。漸漸濃厚……
馬濟民道:“喲,趙辰兄。我可是看你抱着女人進,卻孤身寡人出。你是給反咬一口,還是給撲了個空啊?”
趙辰一聽,先是故作羞愧!
倏地,忙道:“這叫,節約資源!共享資源!你懂嗎?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我看,這廁所是沒肉吃。屎,倒是堆積如山。您剛纔,可不會是錯把屎當肉吧?難怪,您口臭臭的……哈哈!”
馬濟民才張開嘴,的確舌尖上有道濃重的怪味兒,倒像是隔夜的臭雞蛋般。
馬濟民理虧。怒道:“你……”
趙辰哈哈大笑,本還是沮喪的心兒拉開門後,與那囂張、抽菸的樑嘉馨對視一眼,上上下下帶着色意打量。由頭到尾兒,如機關槍般掃視,很快又定在她的眼前!
這虎背熊腰的大漢,站在她跟前,還是心有餘悸的。
“看什麼?!沒見過美女啊……”樑嘉馨挺起雪山驕傲道。
趙辰雙手插口袋,邊兒走,吹口哨跟個沒事人似的。扯些有的沒的話……
趙辰忙道:“婦科炎症別擔心,金雞膠囊照顧您!女人腎虛毛病多,快要美媛春腎寶!氣血和膠囊,專治氣血不和……”
“什麼鬼?!”愣在原地的樑嘉馨一下子沒回過神來,倏地靜靜地望着他那憂鬱的背影,飲下最後一口酒。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馬濟民仍在女廁那,嚷着怪叫。良久纔出來!這樑嘉馨望着他,道:“你叫什麼啊?人家把咱倆當怪物了。”
馬濟民道:“這不就好?高人一等。刺激吧?剛兒,有情調吧?”
樑嘉馨撲哧一笑。道:“走了啦!有個屁股,站不能站,蹲不能蹲,坐不能坐,選這三煞位……”
馬濟民道:“嘿嘿。還說不爽?你看你,都喜上眉梢啦!”
樑嘉馨羞澀道:“討厭!對了,剛纔那狗犢子瞎嚷嚷什麼呢?!都是堆低俗的廣告……還有啊!你……你剛纔在廁所怪叫啥呢?!”
馬濟民一聽,忙悻然道:“我剛纔這麼賣力不討好,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多久沒去體檢了……”
樑嘉馨道:“學校有組織一年一度的體檢啊!”
馬濟民道:“婦科呢?檢查過嗎。”
一聽這言語,樑嘉馨分明受到了歧視!道:“你你你……你是嫌我髒啊還是嫌我臭啊你!?你吃屎去吧你……哼!”
樑嘉馨忙不停跌地轉身,氣沖沖地離開!
趙辰仍在電線杆子下,對着那熾熱的電燈泡兒悠悠地抽菸。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菸蒂丟了
,踩滅。他也是分外瀟灑地行走在黑夜裡了……
“嗚呼!”
一聲嘆息。由廁間內傳來,但是這廁間不同於清吧的廁間。這兒的廁間更大、更寬敞,而且有暖和的熱水,長長的浴缸。
這兒,還有對苦命的鴛鴦。沒工夫戲水,只是將力道都用來取暖。
“喂,你真沒有艾滋吧?!”黃文向氣喘吁吁道。
那謝穎,也呼出口氣。道:“你沒有搽硫酸上去害我吧?!哈哈哈……”
隨着升騰的霧氣。二者竟而產生了從未有過的默契、愉悅!
黃文向道:“你這小狐狸精!嚇我、害我,還讓我名譽掃地!一敗塗地……我今兒不狠狠地把你幹到天庭上,你還真不知道我這玉皇大帝的神威!”
謝穎卻如只魚兒般,慢慢地擡起雙腳,倆只纖臂倏地朝水內升起的泡泡不停地遊動。倆片高聳的後山時而浮起、時而落下。
她悠悠地叼着一根菸,模仿起了潘經理的氣色。
道:“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捱。說的你一點責任都沒有。”
黃文向道:“別扯淡。現在咱倆是跳進黃浦江也洗不清了,你想到法子沒?我的謝秘書。”
謝穎呼出口煙霧來。道:“反正咱倆是壞人,當咱倆還沒有作威作福的權力時,怎麼辦?咱只能叫一個更壞的罩着。直到咱更壞、更能使壞時,咱才自由。現在上面有公司,下面有公安,倆把槍抵着你我的腦袋。”
“叮咚。”
門外響起了鈴聲。
“潘經理。您,來了?”菲傭很殷勤。
潘經理來到的可是端木宅,她要尋的可是端木佶健!
端木佶健在樓上,登時喜出望外道:“爸,我那妻子回來了!”
老端木道:“我說,阿健啊。哈哈,你這叫商場得意,情場雙贏啊!行,咱履行彼此的承諾。我願意撥款300萬給你在香港上市,作爲你打開沿海地區的一把鑰匙。”
端木佶健道:“哎,這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但是,這兒女情長,卻是可以夜夜笙歌的……嘿嘿!爹,我先去呵護我那老婆去啦!”
一下子,那端木佶健屁顛屁顛地跑下樓去。
潘慧婷見到了他,雖然比起剛剛那位文武雙全薄弱了兩分,也更顯得陰氣。但是,她那赤腳站着的瓷磚地,是“端木”這個姓氏給置的。
而這片天,卻也是現在的“端木”一手一腳築起的。
比起一張白紙的那位,這位繼承者,坐享其成。她可以直接分一杯羹……她主動地投懷送抱!
“阿健哥。”潘慧婷道。
端木佶健道:“傻瓜。去哪啦,這麼晚?你這個工作狂……”
望着兒子柔情似水的一面。老端木不禁嘆氣,也倏地朝樓上走去。
他走到辦公室內,脫下眼鏡。揉揉眼睛,而那打理好衛生、清點好雜物的17歲菲傭。也旋即入了他的辦公室,關上了房門。
菲傭輕聲道:“老爺。”
老端木道:“別讓我兒子發現。懂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