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辰的指尖,已然觸碰到了那細棉褲帶,已然要扒下那片遮掩時……
“不要!”同樣的,也是利如刀刃的指甲,扎到了他那佈滿青條血管的手背上,落下一個五指印。
指尖扎過的痕跡,都不免迅速地顯露出了淤痕。倏地,趙辰卻沒有停手的意思。卻是變本加厲地“攀爬”而上……
但是,“啪—”的一個耳刮子,令身體都將近沸騰的彼此,也澆下了一盆冷水。
她的鞋子已然除好,露出一雙芊芊玉足銜着一對銷魂豔麗的長腿。而他也由上至下擰開了襯衫的扣子,袒露出金黃油亮的肌膚、肌肉,頗似一幅西洋繪畫大師所精心創作的油畫。
而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卻隨着那一聲果決的耳光,沸騰的高溫、即將融入一體的鴛鴦,停下了纏綿的腳步。
趙辰的右邊嘴角,也隱隱約約在作痛。那是戒指的硬度,弄傷了他那鬍子拉碴的憂鬱的臉。唯獨,那一聲嘆息、喘息,迴盪在他的跟前。
他仍舊癡癡地坐在馬桶上。
潘慧婷卻前所未有的理智。
“趙辰,我佩服你的睿智,也蟄伏於你的野蠻!你是一個人才,但是……趙辰!麻煩你,看清現實。好嗎?!”
一句,如雷霹靂般的叫喊。隨着厚重的隔音板給反射回去,又顯得是那麼的有力、痛苦!
“潘慧婷,我喜歡你。我想佔有你!這有錯嗎?你心裡一丁點也不愛我?我不相信。否則,這生米又豈會煮成熟飯?!現在,卻給攪成了一鍋稀飯?!”
潘慧婷道:“但是!愛歸愛,愛不是生活的主流!生活本身才是前進下去的動力。我不能忍受現在的日子,趙辰。”
望着她一臉的梨花帶雨,依舊是出水芙蓉般的豔麗。只是,這份美不勝收,正竭力地掙脫開他的武力、他的霸道,從而形成一堵無形的牆。阻撓着二人前進一步對快樂的探索……
“既然愛情不是生活的主流!這大街上密密麻麻的癡男怨女,不惜放縱、墮落,只爲求這良辰一刻!那,他們爲的是什麼?潘慧婷。”
潘慧婷只言語出了一句。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不像是,她這般衣衫襤褸,頭髮亂垂的敗興,能說的出口的。尤其,是那雙才吻不久的薄脣,霎時間,卻也像烈焰一樣,燒灼他的心兒。
“趙辰,我不想跟你討論情情愛愛。沒有一個女人看不到愛情,真的。越得不到的女人,越看得到,我是有缺陷的,缺陷是一種比毒癮還要大的傷害,卻也是一面明鏡照着我自個兒!”
“我不敢相信,也不想去選擇相信。我現在的職務非常尷尬!吃空餉,掛名堂。無限的休假,我只能自娛自樂。不行,我想重新回到我的崗位上,生活的平庸令我痛苦不堪!你明白?”
趙辰幾近聲嘶力竭道:“可是,我完全可以撫養你!”
潘慧婷道:“趙辰,‘愛情’本身是沒有錯的。而當‘愛情’令你開始徵求女方的意見時,不斷地尊重對方時。你已經
輸了,你懂嗎?其實,即使你用武力征服了我的今晚……”
潘慧婷眼眶又溼了。既是無奈,也是酸楚。
“我也不會介意。只是……”
戒指又在反光。它不值幾個錢,但是……卻是一種授權。
“當我接收下戒指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是‘端木’家的人了,這意味着不論我多麼地愛你,多麼地樂於奉獻。而我一切以愛之名的行爲,全都要剎車。全因,我的命運,令我效忠。”
“不孕女人,結婚是做夢。更何況,嫁入豪門……趙辰!對不起!”
“噔—”的一聲,門給拉開了。她離開了,隨着那翩翩起舞的裙子。還有那釦子才拉上一半的高錚鞋,毫不留情、也毫不猶豫地將門給拉開。匆匆行去,留下了萬分頹唐的趙辰!
“噔—”的一聲,心懷不甘的趙辰。一腳,將那扇坑位的門給踹開!面對的,又是一股刺鼻的消毒水、洗潔精的氣味兒。
又是一面鏡子,只是,這面鏡子少了兩個人。
剛纔,藉着酒興。他仍舊似個過街螃蟹般,教訓着任何叫囂潘慧婷的人!一眨眼,她卻走了!
孤寂,痛苦。趙辰一拳砸在了那偌大的鏡面上,手背嘩啦啦地淌出血液來。原本,則已經給指甲抓得刺疼了一片。
現在,卻又是血流不止。而鏡面,也給摧毀了。但是,當趙辰只顧泄憤,而不顧身後時。原來,剛纔他用拖把抵着的門鎖,竟然已經給移開了。
還,準確無誤地,放在了門把手的後面。
有人進來了,不止進來了,還有很高超的技術、水準。
“原來在廁所,是那麼地刺激呀!我還沒過足癮哩……走,咱還來嗎!”
“喲,來什麼來呀?!廁所是個好地方?!那是化糞池,也是尿池。你是想做清道夫,還是想做清潔工。賤命,纔來這地頭。時時刻刻記着,你可是有瞧不起別人的資格的……”
趙辰聽到了一個清脆,卻又不失鏗鏘、理直氣壯的男聲、
而且,還像是“熟人”的聲音。這言語一出來,也是醉醺醺的語氣。一男一女,剛兒也在佈滿着高度隔音牆壁的坑位裡,估計也做了啥傷風敗俗的舉動……
但是,趙辰卻仰天長嘯。像是悲嘆,也像是過嘴癮。道:“我還以爲,除了我這般無恥之徒老趙,才幹這闖女廁的勾當!想不到,這年頭也有‘英雄好漢’,來這陰盛陽衰的位置?!”
趙辰才言語完。那“熟悉的聲音”,隨着不穩、凌亂的腳步,步步地走到了跟前……
對着那一變四、四變十二的玻璃碎片,趙辰看到了鏡面中無數個倒影。那是自己的臉,還有!那張……那張清秀的臉!
“是你!”趙辰驀然回首,再精打細算,也遺漏了兩份大意。
“爲什麼不能是我。闖女廁者,你開了先河,爲什麼我不能成爲來者?如果你是不服。咱可以報警,一五一十地交代。哈哈哈……”
馬濟民!
“噗噔噗噔噗噔……”高跟鞋的腳步聲,仍舊沉重。潘慧婷離開了這戶清吧,拒絕了他的好意。
而遠在別墅,也是步入凌晨2時的時光中,仍舊有人對酒當歌。
“您,太透徹。這是兒子,一直追趕您,卻又追趕不上您的地方。您說的沒錯,這‘愛’是一回事。‘忠’卻又是一回事。‘忠’不需要愛,又大於愛。‘愛’則完全是一種感性!”
老端木笑道:“你也不簡單啊。兒子,要是咱這寶貝閨女,有你三分智慧。那麼,我這端木家族,保準兒興興旺旺的!敢於吃螃蟹的人,歷來都是值得尊敬!也值得讚揚的……”
端木佶健道:“爹,咱打賭。反正今兒是個不眠夜,我只是送了一枚大約1萬元的戒指。就基本上攏獲了一顆女人的心兒。鞏固了咱娛樂業的命脈啊……”
老端木道:“行,賭什麼?賠什麼?”
端木佶健道:“我打賭,今兒個這小潘定會來找我。而且,還是哭喪着臉!祈求我,去待她好。主動投懷送抱!爹,您信嗎?”
老端木又哈哈大樂。道:“喲,我這心肝兒子,不僅生意場上了得。情場上,也是信手拈來啊!我是該替這普天下的年輕女子擔憂,還是該替你這應變能力感到高興呢?!”
端木佶健筆尖一轉。道:“高興,還是難過。那要看,您站在哪個立場上啦!反正,這個世界到處都是不公平。從來,也沒什麼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趙辰見過樑嘉馨。
只是上次的樑嘉馨,仍舊是青澀、清純,且又帶着隱隱約約破苞而出的美人胚子的形象……
現在,也不知是他“調教”有方,還是這世道變故。
黑色的絲襪,齊逼的短裙。還有那,摩挲、透明的衣裳,都將那芙蓉蛋般的肌膚,給展露得非常明顯。
趙辰道:“馬兄,在廁所裡。進行大快,小弟我也是佩服。”
趙辰一看,則知二人定是幹了傷風敗俗的好戲。衣衫不整、酒醉熏熏。
馬濟民卻悄悄地,故作精明地捏了那樑嘉馨的屁股。引得她既好笑,又好氣。道:“喂!你什麼鬼意思啊……”
馬濟民道:“男人說話,女人靠邊兒站。你出去候着。懂沒?”
樑嘉馨卻做了個鬼臉,形醉意不醉的樣子。道:“行啊,但你答應我要買的GUCCI包包、普拉達手袋、蒂凡尼高踭鞋,還有範思哲的香水,你可千萬別反悔啊!”
馬濟民道:“我就喜歡你這樣愛恨分明的性格!哎,做人要有禮貌。別亂了輩分,叫趙辰哥!”
樑嘉馨搖搖擺擺上前。好容易才吐出句,“趙辰哥—”嗲音還拉得很長。像指甲刮黑板的聲音。
趙辰道:“嗯,講文明。有禮貌……”
樑嘉馨花枝招展地出去,樂得跟朵兒向日葵似的。
馬濟民卻上前。道:“調教有方嗎?”
趙辰卻哈哈大笑。道:“老牛嫩草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