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啦……”水龍頭的水,依舊在唰唰地響。
一乾二淨的鏡子裡,潘慧婷看到了自己那張風情萬種的臉。她的淡妝沒有化掉,反之,遠比塗抹時要更自然,更美麗。
她望着一面鏡子,鏡子裡面的是自己。而鏡子裡自己的眼睛,又像是第二面反射的鏡子。
“浪費水資源,裝什麼逼?”一個約莫二十上下的職場女子,也是在一旁開着“嘩啦啦”的水龍頭,在不斷地洗刷着自己的手。也在“火速”地補妝。
她化了濃妝,皮膚很差。在粉底的間隙中,能看到密密麻麻的雀斑。她的襯衣袖子,已給咖啡染上了豬肝色。
她只是嘟囔,那是嫉妒,也是恨意。潘慧婷一定是白領,而且那硃紅色的蔻馳包包,專櫃前哪怕是特銷,也是四個零的尾數。
可是潘慧婷聽見了,不僅沒有剎車、收斂的樣子。反而加大了水龍頭的開關,不理那新人的不忿。
她悠悠地取出根“愛喜”,悠然地放在脣間,一個女士Zippo亮起淡紫色的焰火,與那香醇的菸草味兒夾在在了一塊。
也同是來清吧聚餐的職場新人,怕是給大老闆玩弄了。也難怪,她才150cm的海拔,而潘慧婷則已然逼近了180cm的高度。
她不禁呼出口氣來,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是明明白白的。這樣的苦楚,她沒有承受過嗎?她從未報怨,直到一步步爬上來。
“叮鈴鈴……”她的“蔻馳”手袋開始響起了公司內配的華爲mate7的鈴聲……
她一拉開手袋,倏地取出了電話來,甩動了輕風般的秀髮,將電話貼在耳朵邊上。不失優雅,毫不狼狽地也取出了一支美寶蓮潤脣膏,然後擰開,塗抹在自己的脣上。
口紅是檢驗一個女人氣質的最好標準。職場新人在一旁“認認真真”的洗手。時而瞥一眼,頗有掩耳盜鈴的味道。
對首飾稍有研究的女人,都能覺察出,這一支脣膏是她一套衣裳都不能遞上的檔次……
“啊!”突然,職場新人,在那面偌大的鏡子上,看到了背後站着一個身材魁梧、相貌清秀的男子!
突如其來的一個帥哥,本是佔據視野的焦點。問題是,這兒可是女廁啊!
“你……”倏地,職場新人轉過身子,這個高出自己30公分的男子只有令她仰望的份子。
“趙辰!”才搽滿紅脣,收下脣膏的潘慧婷,也是驚慌失措。趙辰道:“我可等了你足足20分鐘,你該不會是這麼不給面子吧?”
潘慧婷瞥了一旁的職場新人,又將視野給望到趙辰的後腦勺處,那兒可是豎起了一個女廁的招牌啊!
“這裡是女廁!麻煩你自重!好嗎!”職場新人面紅耳赤,趙辰這一進來,不是強盜的德性,難道還不是惡霸的勾當嗎!
趙辰道:“女廁?哦,對。這裡,是女廁。但是,我也沒妨礙你使用。你告訴我,叫什麼名字?”
職場新人怔了一下,忙地朝洗手池的一旁取來把笤帚。道:“作爲一個女人!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滾出去!那麼,我就報警!”
趙辰可沒理會,快步衝前!一旁的潘慧婷也是驚訝!職場新人忙將髒兮兮的笤帚給掃了一灘子的污水,欲甩到趙辰!
而趙辰一個轉身,將那笤帚的把手給扶着!還將她那五顆粗短、起繭的手指頭給扣得疼痛。
“你!”她才發覺,眼下這人武功十分高強!且非常霸道!而她欲罵罵咧咧,趙辰卻已然拾起笤帚,朝後走去兩步。倏地抵在了那大門的鎖上,這下好了,誰也進不來了。
趙辰道:“你知道她是誰嗎?”趙辰指向了一旁的潘慧婷。
職場新人不屑地沉默。她已然拿出手機來,在手機屏幕上分別輕點了“1—1—0”三個號碼來,還將量度滑到最高處。倏地放在趙辰跟前,道:“你再不尊重點,我馬上報警!將你逮捕歸案!”
潘慧婷見狀,望着趙辰的臉冒起微醺。看樣子,怕是剛纔酒水濃醇,將他給飲的是微醉了吧。才斗膽闖入女廁嗎……
趙辰道:“我是來找人的,找的是我的女人。”
潘慧婷小嘴微張,倏地欲言語。但是,她還是下意識地望去右手,那粒戒指在晶瑩閃爍的燈光下,顯得很明亮、刺眼。
她道:“你瘋了你!你一定是瘋了……”
趙辰道:“呵呵,但是我剛纔,看到你看她的眼神。我很不滿,你知道嗎?”
職場新人語塞了。他的充滿邪氣的氣場,正慢慢地如一場海嘯、漩渦般,要席捲這本來就只有巴掌小的女廁。
“來,乾杯。”“叮—”的聲兒,端木佶健給老端木滿上了一杯瀘州老窖。
“我聽說,你最近忙地跟蜜蜂似的,呵呵,一刻不歇息啊!”老端木非常高興,兒子能隨自己喝這夜酒。
端木佶健道:“剛談成了一筆生意,我想爭取年底前我們‘龍躍’能在香港上市。”
老端木道:“香港?咱們‘龍躍’在雄雞,早已經是一方霸主了。多少產業,第一產業到第三產業,咱們一直獨佔鰲頭,遙遙領先。怎麼,你還想到香港那處彈丸之地攪和?”
端木佶健飲酒,吃菜。道:“爹,我一直堅信一句話。亞洲最大的賭場決非在澳門,而是在香港的中環。許多在內地掛牌,香港上市的公司,都能擠出一條縫隙來前插。咱們要底氣有底氣,要前景有前景,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老端木笑道:“這麼說來,你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想打入股票市場,令人們炒我們這支股。”
端木佶健道:“對,爹。這也是目前我能勝任的,畢竟,我在多倫多大學時,主修經濟學,選修工商企業管理。我們現在的經營方式,要山有山,要水有水。偏偏,缺了‘股頭’……”
“我們把香港,當成一箇中轉站。龍躍纔是真正的龍騰躍起啊……”
老端木道:“行,註冊資金,你可以從財政部那拿300萬。呵呵,兒子長大了。嫌我這坐吃山空的老頭子,不中用了。是嗎?”
端木佶健道:“上陣父子兵!爹!我不會冒一點風險,更不想承擔一丁點的風險。但是,任何一絲的商機,我也要捕捉到。否則,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了。”
老端木鼓掌稱快,道:“好!你說的對,一個公司。除了要堅實的底氣,即成本外。還不能老氣橫秋,要注入新鮮血液。不斷地新老交替,適應時代。既要保證優良傳統,也要不斷地探索、挖掘,還有利用賣點。這纔是經營之道……”
“而百年不變的一點則是,秩序。守業更比創業難吶……”
端木佶健道:“嗯,對了。爹,我想下個月,舉辦我的婚禮。”
老端木道:“你是真的要取咱們公司的管理人員潘慧婷?我可沒聽錯吧!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啊。我從來,都不管你情情愛愛那方面的事,我本以爲,你只是給些八卦雜誌噱頭來變相廣告罷了,你這是……”
端木佶健道:“我現在依然是搞噱頭。這個社會,人人都是演員!只是,少數人能成爲編劇罷了……”
老端木道:“婚姻大事,豈能兒戲?”
端木佶健道:“爹,容我細說。婚姻大事,當然不能兒戲。但是,公司的利益,是最高利益。既然做戲,則把這場戲。做到底!畢竟,多少公司對我們‘龍躍’是虎視眈眈啊!”
“你瞧不起她,是嗎?”趙辰抵着女子的下巴。用手,似乎輕輕用力,則把她的下巴給掰斷了。
“趙辰,你醉了!你,你這是?!”潘慧婷不明白,爲什麼一向謹慎、冷靜的趙辰,卻做出了這樣的衝動行徑呢……
“黃春蘭。”趙辰看到了她的工作牌,上面還印着“夢特嬌”的公司招牌。看樣子,是個賣衣裳的銷售員。
“怎麼?!你要動手,你只要敢傷害我一根汗毛試試……我會讓你終身後悔的!”黃春來對這莫名其妙的男子,也是非常無奈!但是……更多的是,怨恨。
趙辰道:“你剛纔說的,我是一一聽見了。這裡,是公共廁所。也是公共的洗手池。何爲公共?她洗久一點怎麼了,你憑什麼說她裝逼?!”
潘慧婷一聽,也是一怔。但不一會兒,她也不想生事。她道:“趙辰,沒事啦!再說了,我也沒在意!”
趙辰道:“你沒在意,我記掛在心上!你現在,給我老老實實地叫她一聲,要十分尊重的態度!叫她,潘經理!懂嗎?”
黃春蘭一臉不滿、不願。道:“憑什麼?!我實話實說,佔着茅坑不拉屎!就是罪過!”
趙辰道:“你再說一次。”
黃春蘭這時,竟而擺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態度。道:“我認得你,呵呵,也認得她。你們倆個,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你姓趙,她姓潘。我知道你們有錢,有錢,可以無理取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