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醃人啊?!你。這樣的東西……你也敢給百姓吃?!你真他媽也是喪盡天良……”
張斌話傾吐而出,臉紅如血……他活了約莫三十載,黑話、土話、髒話、黃話說得是品種繁多,五花八門……這一氣上來,加上近排也是經歷頗豐,竟而說得正義凜然!
“操,半斤八兩而已?!你以爲,你那就是宮廷盛宴?!吃屎吧!”
二者打起來,也是那七老闆先違約在先。那阮洪浩也是諸多讓步,七老闆不妥。加上嗎,成羣結隊的大學生也是吃得是嘔吐連連……
“你是給我們吃夜宵嗎……你這是給我們吃屎啊?!操。”
於是乎,仨大本事,聯合大學生隊伍起來,也是要將這夜市檔給掀翻了才叫個罷休。
“快來人啊,樑子!”
七老闆招架不住,乖乖!阮洪浩太狠了,揪着他的衣領不放!還面帶邪笑道:“七老闆,現在是網絡四通八達的時代,你相不相信只要一宿你這夜市檔馬上名譽掃地?!”
老七給壓到了一張餐桌上,臉上還帶着不羈,忙道:“阮洪浩,強龍不壓地頭蛇!你連中國人都不是,你斗膽教訓我這匹地頭猛虎來了?!哼,老子讓你嚐嚐‘老友伊麪’啊!”
老七冒着熱乎乎的湯麪,身子已經給“壓半折”,卻還能使出半斗子的力,單掌抓過一手伊麪,酸的辣的鹹呼呼的全掛在那阮洪浩的臉上!
“哎呦!操。”
這燈光黯淡,阮洪浩猝不及防地給染溼了二目珠子,火辣辣酸溜溜的!老七也的確是老七,能在這紮下營寨,日進斗金,說明也是有兩把手的真功夫吧!
“操……”
老七推了阮洪浩一把,又蹬了一腳到他卵泡上……但是阮洪浩卻金剛不壞似,連連剎車住沒有摔倒!反倒愈打愈烈……
“媽了,老子不信這個邪!”
劉子抓住了機會,他心中的怨氣已經快黴整了一張涼蓆。他逢見那桌桌椅椅,則恨不得搞破壞!
“砰、啪……”的聲音,他踹倒了一張,又踹翻了一把。連那煤氣爐旁的一隻潲水桶子,都給他踹的是人仰馬翻,空氣中頓時瀰漫起了一股叫人作嘔的氣味!
但是,劉子滿足了啊……
“給我打!”左鄰右里,這是那聯村的位置。全他爺爺姓樑的!他是站穩了地頭蟲的臭頭了……一下子他的擁躉、街坊,同村的壯丁個個都來胡鬧!
“同學們!”阮洪浩那蹩腳的漢語普通話,還夾雜着那壯話、粵語的發音,卻在這緊要關頭髮揮了奇大的作用……
他聽過趙辰的演說,也感觸過趙辰的氣場!雖然,二者相之,還差上百里!但是……他還是遊說起來,道……
“同學們,今日、昨日,乃至明日,你們吃的。全是這樣的垃圾!你們瞅瞅,這是人吃的嗎?這是什麼?!這是屎蛆!這是什麼?!這是潲水啊!你們真以爲這是骨頭湯?!還是新鮮肉?!”
“吃進了肚子,他們添了料!你們吃的是開開心心!他們掙的也是開開心心的!但是,誰是最大的受益者?!你讓他們吃,他們願意吃嗎?!你請他們吃!他們肯吃嗎?!聽我說,反抗!”
“誰坑你們的錢,你們去打他!誰騙你們的錢,你們去幹他!聽我說……只有你們,只有我們齊心協力,才能扳倒這種坐享其成的狗日……”
阮洪浩還沒有看清學生的人數到底有多少,只是站在一張高高的塑料椅上,望着那密密麻麻的人頭,即呼呵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一下子,劉子,張斌也給觸動起來!張斌說:“弟兄們,掀翻他們這羣狗日的吧!就用他們拉出的屎來……”
餐桌上,有許許多多的碗筷,還未經收拾!碗子有大有小,有燙有涼!但裡面,全是料子極足的“汁水”……還有許許多多的湯。
那都是爽口的辣椒油,還是那香氣撲鼻的料子。劉子“勾”起了一手拍黃瓜,頃刻間,前來“平事”的那聯村好漢們遇上了阻石!
“去你媽的逼,掙我家的錢!”
“打他們……”
“打!”
一下子,張斌、劉子驚了。他們發現這樣的陣勢,連他們自己都恐懼起來……
一張桌子能容納六個人,六個人則是六隻碗,乃至更多十二隻!裡面的湯水,全給潑了過去!這比傣族潑水節的陣勢還要壯觀啊……
人手一碗,剩飯剩菜剰湯剰水!就這樣……給拿着,一手手地丟!不要錢似地丟!哪怕,你人多勢衆……面對這樣的“武器”,也絲毫不亞於落石的威力啊!
學生們爭先後空地潑水,破完了水再丟碗子……
“操!老子肚子疼……”
“哎呦!好疼、好疼……”
“這是什麼酒啊……怎麼還有死蚊子啊……”
怒了!全都怒了!阮洪浩看在眼裡,學生們個個腹痛如傷,他說:“今晚咱們這一票,幹得是非常成功!明天,談判!好了……咱們離開!”
“想走?!”一下子,那死乞白賴般的老七不知從哪兒竄出來,像只狐狸一樣的狡猾!
他一手,欲要和阮洪浩對抗!他的身子上全是油膩膩、溼漉漉的大片兒大片兒。遠遠地,則聞到了豆豉、酸筍的氣味兒,刺鼻非凡!
“啊……”
老七本想攻擊阮洪浩,但是迎着針扎般的刺痛,他慢慢地望着自己的小腹……天啊,給勾穿了一個對對……
他望着偷偷偷襲的人……馬上掃了一鋼管給劉子!劉子的太陽穴中招,幾乎馬上暈厥在了地上。
張斌從後奔跑着,這已經是喪心病狂、垂死掙扎的一匹猛虎啊!他雙手扣住了那老七的喉結,一腳抵着他的脊椎!
但是老七可比這仨的力道都足,還沒掙扎兩下,張斌已經炮灰似地給甩開……
“你們,我今天不讓你們斷條腿、斷條胳膊趴着回去!你們是不知道我老七的功夫了啊……”
老七望着小腹,傷得很深,也很疼,還很辣!他瞧不起那劉子,“呸—”出一口痰來,直說:“呵,一個廢人!一個野蠻人!還有一個爛人!憑你們三個,能成什麼氣候啊……”
“啊!”
他才嚎出這句還蠻有氣勢的話來時……卻不料膝蓋骨已經給沒了!就是一聲響,“乓……”的一聲!只是有回震,還沒有那嘈雜的聚衆聲大,但是人們紛紛安靜下來。
人太多,但是目擊者也是非常多。他們齊齊地看見,阮洪浩的手上,竟是一把黑乎乎、亮晶晶的手槍!
那老七的膝蓋,給鑿出了一個井口來,正源源不斷地朝外抽出水來!老七憋着一口氣,竟而噴出一口血,躺在地上,最後好不甘心地罵出句:“你他媽……”
“警察來啦!快走啊……”
一聲令下,不知是誰傳呼而出的。公安的速度,也只能用火速來說了。滋事鬧市的學生、村民,一下子給警察那手中推土機般的防護盾給壓倒了……
“快走!”
阮洪浩朝草叢裡肆意一扔,手槍給丟了。剛兒他戴上了一個白色的
粗手套,沒有遺留下指紋。
“走!”
三人跑上了那輛已經超載的卡車,衆目睽睽之下脫離而去……
“停下!停下!”
眼前攔路的人,是警察!阮洪浩心黑的很,也不管三七二十一,開了大燈,爾後雙閃兩下,任憑你是天王老子也是直衝衝地“壓”過去!
“操……”
警察也不是傻子,直接避開,放了兩槍到貨箱上。沒有打中輪胎,任由他們離去……
“兄弟,九死一生啊!”張斌抹擦着臉上的汗水!劉子除了冒汗,還是冒汗。他們沒有一人敢開空調……
阮洪浩說:“這是假車牌……我們能逃!”夜色下,一輛車漸漸地消失了。
……
“喪標。”
“大力點,老子頭疼!你那手勁是要抓螞蚱嗎……給我用力地搓,不然待會老子搓你!老子搓你,就不是搓腦袋了!是替你擠牛奶了!”
喪標躺在一張洗頭椅上,接上了一個電話……電話打來者,竟而是薛一列。
“列哥。怎麼?都這麼晚了?你還打電話給我……”
薛一列說:“喲,一場兄弟。怎麼,這麼晚打給你,想你不成?是不是還要八擡大轎請你去按摩才舒服?”
喪標感覺那洗頭妹的手勢用力多了,他的壓力也漸漸地煙消雲散……
喪標道:“沒,只是好奇你幹嘛沒睡這樣,怎麼了?”
薛一列躺在椅子上,舒舒服服地對着筆記本電腦操控鼠標,道:“小標子,這幾個月你不老實呀!”
喪標才漸漸放鬆的身子,又繃緊了神經。道:“列哥,你要知道我摸爬打滾二十年,對你都是忠心不二的啊……”
薛一列說:“本,你是交了。但是,利。你還是謀了……我問你,你爲什麼這幾個月頻頻朝雄鐵馨園跑,不僅損兵折將,而且還把趙辰的興壯起來了……”
喪標說:“這是他運氣好……那是因爲我有個女朋友在那嘛!她‘吹笛子’的功夫可是一流的啊!要是列哥喜歡,我今晚送給你……”
薛一列朝天花板嗔了二聲,像突然斷氣似地喝出一句:“啊……”
喪標說:“怎麼了,列哥?”薛一列擦汗,他道:“沒沒,‘吹笛子’只是小問題。瞧,別人正給我吹呢。呵!但是,喪標,你太不太不老實了……用不用我告你你這段時間的小把戲?”
喪標說:“列哥……我可是沒瞞你啊!你也不能不讓我做生意……是吧。”
薛一列說:“看來,人的貪心是不會止步啊。你,私自挪用了二十萬,公司的錢!而不是你自己的錢,我沒說錯吧……你是用‘投資’的名義,在雄鐵馨園租下50套60平的商品樓,是吧?”
“然後,你再分發出去,一個個地租!這租金,可比你的成本貴多了!鐵路局是什麼地方呀?就是活關公擋在跟前……你一分錢沒出,跟物業租下五十套!再盤出去,這叫無本萬利!”
“什麼人來租?呵,傳銷的,你接。開妓寨,你也接!你要自立門戶,可以啊!只要繳費,只要給我們足夠的利潤,凡事好商量!還能替你保護!但是……你就這樣掙了多少?!啊?!”
喪標說:“列哥……我錯了!我收的租金全存建行了,我分文沒動!我把它全盤你,放我一條生路,好不好?!”
薛一列說:“晚啦!啊……”
薛一列再次呼出一聲爽到天頂的尖叫……而這時,在髮廊那等待剪髮的顧客,則是驚恐的尖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