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你還記得我嗎?”
阮洪浩來到了雄江大學跟前最大的一戶夜市檔裡。這兒可謂是四海昇平,生意興隆啦!
“喲,小越南。我咋地會不記得你哩?你這越南腔,也會說我們這的土話。還給我帶來了許許多多的生意……”
小越南環顧四周,忙笑道:“給你介紹,我倆兄弟。張斌,還有,劉子。”
那老闆,看上去也不像個善茬。削一青寸,長一馬臉。背影看上去,胳膊小腿瘦像柴禾,仔細一瞅卻挺着口大肚腩。
“喲呵,是嗎?行啊,叫我老七就成!”
老闆老七分外地熱情,誰招呼誰點菜下單,他是“說離就離”……連那阮洪浩的面子也不顧及。
“喲,美女兒。想吃啥……”
他那雙紙片兒似的密密細眼,正偷雞摸狗似地盯着人家女大學生半露不露的大白兔,看的是津津樂乎……
“你不是跟他很熟嗎,咱們還大老遠跑這來……”張斌心忖,乖乖。身後還跟着兩輛中卡呢!?那兒運着冰!冰是會化的啊,爲的是新鮮!
“越南仔,咱們沒工夫耗了。這批貨今晚必須銷出去!”
阮洪浩厚着臉皮,上前去朝那夜市檔的老闆行去……
“七老闆,你好多紋身呀!你是道上的人嗎……”
三五名歡聚一堂的美女大學生,正齊齊地盯着那老七身上花綠綠的紋身!他也是蠻拼的,左青龍,右白虎,老牛在腰間!人擋殺人,佛擋殺佛……
“當然!否則……這,這是什麼?”
老七揚起手來,那是金燦燦的勞力士!還有脖頸上的項鍊,重的怕是要把腦袋垂釣而下才是。
“哇……勞力士!”
老七哈哈大笑,他“燦”,忒“燦”,太“燦”了!就像,那遠遠看見的招牌一樣……“老七紮啤”。太豔了,又擺在大檔口,想必也是招人矚目太多了吧……
阮洪浩上前,道:“七爺,我們之前談的還奏效嗎?你買我的貨,我顧你的店。誰敢欺負你,拿我小阮是問。”
老七道:“嘿,你叫我七爺,我還得叫你聲阮爺。阮爺啊,行不通啊!你知道,我只是在這租恁了塊地,開家小排檔,無非是掙掙學生的糧票子罷了……你這爲難我。”
阮洪浩道:“七爺,你這一瓶啤酒,多少錢?一斤米粉,多少錢?我這,全都給你八成的價位。我可是跟‘雄江賓館’要的,我自個做生意。我是以跳樓價給你了啊,還有這啤酒……”
阮洪浩,還未談完。那老七的手下已然捲起了褲管子,甩着涼拖子,手執笤帚子,步步上前全站他後。
還有搬運飲料兒、凍肉的大嬸,也停下腳步。那態勢,阮洪浩好生好意的態度,卻遇上了瓶頸口……
“小阮啊,你還是太嫩了。誰不知道,自個進貨,自個擡價,是最大的盈利方式?你別打着‘雄江賓館’的招牌,來糊弄我?你就一,‘反骨仔’!你拿人家的剰貨、壞貨、便宜貨。來我這淘金?也不問問,方圓十里我老七是什麼人物?給你倆字,滾蛋!要不然,棍棒伺候!”
那阮洪浩氣的,是鼻孔直冒氣!但是,張斌這時上前,感覺情況不妙,難道這領軍人物要遇到了釘刺兒嗎?他才上前,道:“阮洪浩,什麼情況?”
阮洪浩說:“你……”阮洪浩氣的,是老肺都要炸了!更何況,整整七條打赤膊的漢子欲隨時開戰似的……
這時,劉子也上前站他身後。突然尖叫一聲!“操……”
劉子在碗吃剰的、還冒着熱氣的,一碗滿是蔥蒜氣的炒粉,香噴噴的,竟而看見了“蠕動”的場面……
炒粉,彷彿會“跳舞”,左搖搖,右擺擺……
劉子的右手,是把“鉤子”,他輕輕地將那碗子炒粉給挑上了“一條兒”,像戳破了馬蜂窩一樣!一道臭氣,徘徊在餐桌上!
眼下,是數十隻!逼近上百隻…可怖的蛆蟲正“落荒而逃”!劉子嚇得慘叫一聲!他怒道:“操!你給人家吃屎的嗎?”
阮洪浩回頭一瞅,先聞道股“酸氣”,再聞道股“塑氣”。他觀察一下,忙道:“操!死蛆!我車上的粉生產日期可全是本月份的啊!”
“啊……”
像拉開了導火索,大學生們本兒還吃得是津津有味,樂此不疲的……眼下!也在湯水、啤酒中,翻出了許許多多的“異物”……
老鼠屎、蟑螂屎、死蒼蠅、花蚊子……
“冷靜!你們冷靜下來啊!”老七做賊心虛,馬上招呼着弟兄不讓人走!天殺的,還沒開錢吶,卻來了倆掃把星……
“媽了,你牛是嗎?禍害人?操,幹!”
一下子,仨兒弟兄,直接跟那老七一夥給開幹了,不打不行!不打不服……
“趙辰……我跟你拼啦!”
楊揚,大餅一躺下。胸腔像給填上了一噸子的水泥似,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慢!”
一臉湯汁的喪標,先緩慢地祛下了外套,條爾還十分優雅、紳士地給自己拿出了一沓子的餐巾紙,眼帶紅絲兒地望着趙辰……
只可惜,一個喪標,再拼上身後的四喜,還有那咋咋呼呼的楊揚,大餅。在趙辰面前,無非是四羊圈羊罷了,孰強孰弱,一眼即明!
喪標含着條牙籤,慢慢地,在鴉雀無聲的場合中,“一塊兒”、“一塊兒”地擦着自己的臉、肩膀,頭髮……
喪標慢條斯理,卻氤氳着殺氣道:“我剛纔說,我決不會讓任何一個人,再騎着我的頭上撒尿!”
話音剛落,他吐出牙籤,二指一夾!頃刻間,欲刺向那趙辰的眼睛……
“‘玩死’他!四喜……”
四喜“哐當!”的一聲,砸破了一瓶子的“藍帶”,前有牙籤,後有酒杯!前刺眼睛,後刺老腰!
突然……
“乓!”的一聲!讓全場一片譁然……人們將目光紛紛地凝視在了那“公安專用”的飯桌上!
那是一張倩影,又是一具前凸後翹的嬌軀,倆條看似纖細弱不禁風的胳膊竟而打出了一聲槍響來!怒了……全怒了!
“曲穎!?”
陳副局,及那張峰峪,也是雙目震驚!那一槍,打在天上,卻沒有雨點!這是把空槍……
“誰讓你帶槍來的?!”陳副局忙收住曲穎的槍,但是人羣中立馬沸騰一片!忙道:“警察開槍啦!警察殺人啦!快逃啊……”
陳副局指着身前兩個驚慌失措的保安,望着欲逃欲鬧的混子們,忙氣道:“快通知保安封鎖一切出口!否則……唯你是問!”
保安當即唯唯諾諾地拿出了對講機,大嚷道:“封鎖所有出口啊!”
張峰峪說:“你……小曲!你真不理智!爲什麼,爲什麼要私自攜槍?!這是重罪!還有……我們一直在等待一個時機!爲什麼……你要打草驚蛇!”
阿偉已經敢想不想言了,他和趙辰私自會面的勾當已然給曲穎捕捉到!但王姐一身輕,還敢說閒話……
“哎呦,這不明擺着嗎?白馬王子要受傷啦……”
這一槍,趙辰沒料到!他也預算好了,要躲!但是槍一響,這兒倒像給踩碎的螞蟻窩、馬蜂窩一樣,人們到處求出口!還有人大肆破壞窗口……
張峰峪說:“再次呼叫支援!還有,一隊,二隊!馬上隨我去阻擊!保安,將防護盾、膠棍一一備齊!”
“趙辰!我們的私人恩怨,在這解決吧!”
趙辰望着四條莽漢,正在飯局的中央,四張桌子的圍下。欲要對幹起來……
趙辰說:“單憑你們這幾個蝦兵蟹將,就想碰我?呵,真他媽癡人說夢!”
倆個玻璃碴,大餅,楊揚灌着憤火,全要扎到他的身上!卻不料……“嗖”的一聲!
趙辰竟而踮腳躍起,幾乎是“輕飄而過”,一個高難度的360°後空翻直直踩着那喪標的“熱腦勺子”,蹬到了一張圓桌上!
餐桌上,他傲視羣雄……連忘驚呆的四人!還沒有趁他們回神,趙辰已然連踢倆盆子雞鴨肉全甩他們身上!這形象工程是白做了啊……
一下子,趙辰端起一碗滿滿的“小雞燉蘑菇”,再踮腳“拎”着一手痠辣辣的“拍黃瓜”涼菜全甩他們身上……
“哎呦!我說……”
幾人連撥帶抹,根本不能迎擊這一場場連環炮的進攻啊!趙辰得意洋洋地看着他們,心忖:“媽了,還真是死有餘辜!”
大餅氣了,那張大餅臉悶着口氣,直接拎起一張椅子!要朝那餐桌上的趙辰甩去!一下子,趙辰先腳尖輕點椅子腳二下,倒退三步,那張餐桌朝後傾瀉欲倒……
突然!趙辰又是一個雙手撐桌,來了一記騰空360°後空翻!整個動作,行雲流水!將那所有的重力全集中在了老腰上,然後奮力的一頂!二腳掌踹擊……
那桌子,像一隻兇狠、飢餓的鱷魚一樣!直直地“飛撲”到了四人的面前!一下子,餐桌翻了起來,熱辣辣、冰涼涼的菜式、酒水、全澆灌在他們身上,根本無處而逃!
正像那鱷魚張開血盆大口一樣的啊……
“砰噔……”
打完收工!那“四大天王”,大腿全給呈“一字型”地壓着,四個人,繃直了八條腿,他們正努力地推……卻不料!這餐桌,實在是太重太重了!
南湖山莊的質量,都是槓槓過硬的啊……
“趙辰!”
突然,他聽到了張峰峪的嗓音!他的後腦勺,給狠狠地抵着一把涼槍!張峰峪說:“不準動!是你……挑起的禍端!”
這兒,的確是人聲鼎沸了,亂嚎亂叫的有,偷竊打砸的也有……
還有人,把那礦泉水全塞褲子裡。偷偷地拿起塑料袋,打包着那吃剩、未吃的菜式……
“你滿意了嗎?!”張峰峪抓着他的手,欲拷去!趙辰,倒沒有反抗,而是淡定道:“別銬上我。把這四人,銬了。今晚我不會死,但我不敢保證,他們四個會不會死!”
“砰噔”的一聲……那張緊緊壓着他們的桌子終於翻倒了,那腿像給壓斷了似……
張峰峪說:“爲什麼會是他們?!”
趙辰說:“我只是推測罷了。但是,你覺得一個經世頗豐的人,會無緣無故地請客吃飯嗎?他們腰纏萬貫沒錯,他們寧願丟入酒池、舞池,也不會吝嗇地擠給窮人半毛錢!”
趙辰補充道:“今晚,他們的目的一旦實現!未來三年,五年!不,可能一年都不到的時間,那成本,早早地就填平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