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這麼快!?靈通了?”
阮洪浩太快了。整整七條銅色皮膚,大圓板寸的工人,扛着一件件“燕京”、“漓泉”、“青島”上了那張斌的出租屋……
“還有!沒完!”
那劉子也分外驚訝,他還悠悠叼着八塊錢的中南海。道:“也太快了吧……”
劉子自掏腰包,先交了600塊的屋租費。這是西區路口,較偏。到市中心,還得40分鐘。他特驚訝,那阮洪浩的速度。
“這兒,80平是嗎?我的乖乖,爲藏這東西,難爲死我了啊!”
張斌道:“酒水。這是啥?”
搬完了酒水,頃刻間,一袋袋冰鎮的寶貝。正朝那卡車的後箱裡,扛了上來。甭看這80平的屋子游蕩遊蕩起來還蠻大的,實際上啊一填下去淨留那縫隙走動了……
“沒有冰櫃,不太妥。不過,有個地方放!也當是中轉站了……”
劉子說:“這是,米粉?!還有,伊麪?!”
阮洪浩插着腰間,一臉地自豪,壞笑道:“這你們就不懂了吧,那酒店的會計,財務,都是虛的!甭看恁大的酒店,職務多如牛毛。但老子纔是二當家,我要他怎麼算,他就得怎麼算?”
張斌左轉轉,右瞧瞧。一道漂白水的氣味撲鼻而來,隔着層塑料袋還能輕而易舉地嗅到……
“兄弟,哎喲!你瞧,裡面還有隻死蟑螂……”
阮洪浩說:“不乾不淨,吃了沒病!白了,《三國演義》我也是看過的。咱們不要起義,也要起家!
“咱本地的土話,跟我那越南話相差不遠。我決定,冒充本地人,到城南的縣城去銷掉這批東西!”
劉子說:“城南,是李武的地頭。”
阮洪浩說:“你錯了,兄弟。不是李武的地頭,是政府的地頭。李武只是做久了罷!我們還沒準備直接打下縣城,雄江大學的新校區不是在那連村那嗎,那裡的夜市我留了一手。”
張斌說:“什麼鬼?”
阮洪浩說:“趁我老闆今天晚上去參加一個很重要的飯局,走。跟我上卡車!我讓你見識一下,錢,是怎麼來的!”
…………
“哎呦……”
“你發哪門子的浪?跟個娘們兒偷漢子似……”
孫貴元跪服了那草叢的蟲蠅,他穿的是“九分褲”。才露出絲絲的縫隙來,則已然給叮了“一圈兒”的紅包點子來,既癢又疼!腫的怕是快沒知覺了……
“癢!蚊蟲忒多了,早知搽花露水纔是……”
那賀雲龍豎起了兩隻順風耳!頃刻間,他將手指豎到了那嘴脣上,他的身旁集結了整整三條漢子,個個都是折過腿掰過手的老炮兒!
賀雲龍道:“‘駱駝’來了!殺驢卸磨。”
孫貴元道:“操,專業啊。還有暗號兒……”
“停下!”
“砰……”的一聲槍響,頃刻間打飛了站在枝頭覓食的許許多多麻雀兒……
“我靠!”
一輛麪包車,一輛皮卡車,及一輛微卡瞬間踩下了剎車,還死火地快撞到了捷徑旁的樹根子,好容易才穩了下來……
真槍實彈啊!
這是泥濘路,白了是近道。沒燈沒人沒屋子,闖這路的都是大膽漢。
“他媽的逼誰啊!?”
麪包車搖搖欲墜地先停了下來。看來,那批失竊的港澳水貨,怕是藏匿在裡邊了吧……
“你爺爺我!”
微卡,皮卡相繼開了路燈。
“找茬兒?!”
這仨輛車,有多少哥司機駕駛位,就剰多少人。三個一身汗臭味的司機,果真臭味相投!一胖,一瘦,
一壯。仨兒還身高相仿,都才160凸頭。
一下車,立馬人手一條鋼管子,勢要保衛的模樣,痞氣中還冒着點正氣!
怕是,打點了不少銀票,纔敢接這劫來的茬子。
賀雲龍是老手,他心底也冒着涼氣,緊張兮兮的同時,竟而還能冒出句:“找你大爺。說,裡面是什麼?”
那仨倒天不怕,地不怕,還能罵着髒話……
“是你全家女人的逼!有本事,走近點!走近點,敢打架不?!咹?!來啊!”
本來,那賀雲龍的四條好漢還在三十米開外,已然放出高音炮了。一走近,那仨哥倆兒依舊霸氣凜然。忙道:“你們這羣屌呆逼的,連咱東英的貨也敢搶啊……我靠!”
帶孫貴元下去,整整五人組,從氣場上已經將那三條東英公司的司機給嚇得是魂飛魄散了……
從左到右數,忍者神龜!奧特曼!金正恩!喜洋洋!光頭強……
“操,來唱戲的嗎?!媽的,不敢見人,又來胡鬧!”
賀雲龍道:“識相的,馬上把貨全他媽給老子交出來!不然,留下手腳,留下舌頭!”
他才吼完這句話,頓覺不妙!
“出賣我的愛……揹着我離開……最後知道真相的我眼淚掉下來……”
早不響,晚不響!偏偏,電話的音響在這十萬火急的關頭!卻讓慕容曉曉的天籟歌聲響徹夜空,孫貴元緊閉的尿道,也隨着這聲驚嚇給漸漸地撐開出來了……
“我……”
孫貴元取出了手機,誰啊?活冤家啊!竟而是那剛剛還威逼利誘的趙素兒啊……
完了!這下倒了八輩子的大黴了啊!難道,天註定老子要死在這一遭麼……
“你!”
“奧特曼”指着忍者神龜,“金正恩”,“喜洋洋”,“光頭強”仨卻盯着司機三兄弟不動,一場轟鬥,怕是要先暫停片刻下來了。
……
南湖山莊,除了開飯前那門前的亂糟糟,混子們始終還是畏懼那套天藍色的制服的。警棍一亮出,塞住了路,誰也甭想出去。
不怕賊多,怕的是沒賊!
廚師們汗如雨下的,一下子也分不清哪瓶子是酸醋哪瓶子是燒酒了。他也是怕呀,來的人那味蕾都是有多刁呀纔是!
“喲,腎虧?哪兒都能見到你。”
四喜入了洗手間,卻巧合地碰見趙辰對着那鏡面洗手着。
喪標也旋即入來,二人威風八面的。喪標還帶了三個女友,粗短的脖子上文上了一串粗鄙的英文,還掛着一條沉甸甸的金項鍊。
“腎是不虧,怕是命虧。”
趙辰撒下一句話,倒是欲和倆人對峙起來。趙辰的眼睛是不同人的,一動氣,一較勁,是比雪碧還要綠,是比血液還要紅的……
“怎麼,嚇鬼啊你現在?呵,別以爲飯局我就不敢打你。”
喪標,四喜一站。倒像是哼哈二將似,連那女廁都聽到他們的聲兒……
“不是想要手機嗎?”
趙辰一句話,將二人的腎上腺素全給提了起來。他一個眼神,麻花花地盯着喪標身後的三條小貓,還戴着兔耳朵,搞的跟只騷雞似……
“你!”
四喜一聽,連忙“噢”的一聲。道:“你們,出去!這是男廁吶……”
三隻小雞一聽,那小粉玉掌還蠻在那喪標的塊塊肌肉肥肉上游來游去,像渴死的魚才得解放似。
“出去!大人的事,孩子別管!”
喪標也怒了,畢竟,這是身家大事啊!
一名“兔女郎”,忙氣道:“是了是了!哼,你們‘講大事’的時候我們是孩子!你剛纔……你剛
才‘打煙三’的時候,還把我們當菩薩供着!你……”
四喜忙道:“滾!”
趙辰望着仨兒臉哭喪着,心樂呵着的小白兔,笑道:“煙三是什麼?”
喪標說:“沒玩過撲克?懂大話不,這仨兔子也夠味兒!夠肥美,夠嫩,夠鮮!老子嚐了一晚上,草原的味道!”
趙辰說:“累不累啊,你。腰磨沒了吧?快。你的警力也真廉價,腰全折在女人身上。小心腰折(夭折)。”
四喜道:“你!媽了……”
條爾,三隻抖着大後山子蛋的小白兔,只能悻悻地離開了這烏煙瘴氣的廁所大門。
趙辰也拎着二人進了廁所。
“出去!全出去!”
喪標擅長趕人,在廁所裡甭管拉屎條子,還是濺糞星子,哪怕是肛腸堵了軟木塞的,也得趕出去!
一個喪氣的聲音道:“嘿!你敢趕我,我是這兒的貴賓!我是財政局的啊……”
四喜說:“財政局的是吧,行,地上這是一毛錢!帶着你的尊嚴,滾出去!”
狠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這仨,看上去刀疤滿面,殺氣凜凜的,全是不要命的主兒,怕鬧下去生出啥幺蛾子來,還是怏怏地走罷……
一把拖把,抵住了廁所門。臭燻燻的,滿屎子的臭氣,跟在學校裡偷偷抽菸已經沒有兩樣了……
“一口價。”
趙辰說:“別跟我說一口價,我只想說,今天晚上我們三人肯定有人得死!”
四喜說:“死?我怎麼不見,有公安來抓我。”
趙辰說:“不是公安要殺你,也不是要抓你。我寧願我們現在都被抓進拘留所,這樣會更妙。你信嗎?”
喪標說:“別瞎扯沒用的!趙辰,出來混,圖財而已。你給我們,我們馬上銷燬!這樣天就亮了,你沒備份吧?!”
趙辰說:“你先聽我說!今天晚上,所有的大動作都是搞過場而已。真正的動靜,是在十二點過後!十二點過後,我們就是一塊硬幣而已,全靠老天爺拋!我想弄清楚情況,比手機要重要!”
喪標說:“你不給是嗎?那好。我只能用武力了!四喜,我們兩個加起來,不一定打不過你!要死,也是你死!你說說,爲什麼?”
趙辰欲吐出:“洗牌。”二字,卻隨着不速之客,那震動的喉結戛然而止了……
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敲門聲,打破了那廁所裡的僵局……
“四喜哥,在裡面嗎?列哥找你有急事!說,關於北海那批貿易……”
“媽的,趙辰!你夠狠!”
四喜一聽,捏捏下巴鬍鬚,不對勁呀!這聲兒熟到了耳孔裡了,誰呀這是?
喪標一拉開門,還是很紳士地整理了下衣領。他始終還只是二當家罷了!若不是急事,又何以火急火燎的,一妹子來男廁那敲門?
一拉門,仨傻眼!
“喂!四喜哥呀!”
老相好!老相好一手拉開門,還是今天那副模樣,只是香水的氣味更濃了!露到了底子上了……
“我說你就在這呢是吧!哎呦,你都不理我!”
老相好一個飛撲上,對着四喜的老臉蛋是又親又吻!二人如膠似漆地捏一塊,分外甜蜜……
趙辰哀聲嘆了口氣,唯有走出了那廁所門,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那門外的嘈雜,隱藏着極大的殺機!
他的身後,彷彿時時刻刻有一把槍抵着!只要扣動扳機,他則命喪黃泉……
“趙辰!”
趙辰欲回頭,他是被跟蹤了嗎!
卻被那馬婷婷加大版的饅頭肉給礙住了所有的視野,那分量,不是一個勁的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