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小馬哥。等會哈!”
二人路過了雄雞市的步行街。這兒的服裝店琳琅滿目,全是專賣專櫃。
二人路過了一戶“領跑專賣店”。那兒滿是掛着耐克,彪馬,匡威,新百倫的專賣店。人來人往,都是俊男秀女。
馬婷婷像個孩童看見了溫泉,看見了沙堆,看見了欲要戲水,欲要玩沙一樣。
她一進去,先轉了一圈,臉上樂開了花。
“小馬哥,你願意陪我逛嗎。”
馬濟民很有耐心的樣子,他的雙手還提着一瓶統一冰紅茶,一瓶統一綠茶。都還沒有開封—
“你想買,是嗎?”
馬婷婷說:“嗯,但是,我的銀行卡沒錢了。我好喜歡這雙鞋!”
她一手提着,那專櫃上,一雙嶄新的復古款Air max跑鞋,粉色的,黑底的,很厚,而且還是透氣的。
馬濟民說:“多少。”
馬婷婷掀開了那商標,除了打着“產自中山”外,1099的價位,叫她嘆了口氣—
“一千零九十九,哎呦。”
這時,一名服務生上前,道:“這位小姐,您好,您有領跑折扣卡嗎?有的話,我們可以給您打八折。”
馬婷婷一聽,還冒着大小姐的氣焰哩。忙道:“哼,你覺得我這樣的人會稀罕打折貨麼?!你也太小瞧人了吧!”
女服務生秀眉微蹙,笑道:“我沒有貶低你的意思,小姐。”
馬婷婷還喋喋不休—
“你,哼!我只是把零花花光了而已,你竟然跟我提打折!”
馬濟民道:“婷婷,你冷靜下。”
女服務生說:“如果我冒犯到您,大小姐,我向您道歉。”
馬婷婷道:“大小姐?!你在諷刺我。呵,你有什麼資格對我指手畫腳的,你連跟我說話的資格都沒有!你,只是出來賣的!”
女服務生道:“嗯,謝謝你的褒獎。監控錄像,會記錄下你的美貌。”
女服務生旋即轉身離去,只留下了一條高冷的馬尾辮,還有那張清秀的臉—
馬濟民心忖:這姑娘也不是凡人啊。竟然能對答如流!
“你,我打個電話!好好教訓你!”
馬濟民不解,那馬婷婷的焦躁,那侷促。
他卻慷慨地取出一個“稻草人”錢包,取出了十張整數的一百元大鈔。每一張,都是嶄新的,還冒着錢腥氣。
他叫:“服務生,這雙鞋,埋單。”
馬婷婷一驚,道:“你,小馬哥!這,怎麼好意思!我,我在家裡還偷偷藏着一張建行卡。裡面有五千塊的零花,是我去吃蒂麗雪斯剩的。我轉給你哈!”
馬濟民嘴角上揚,那是慷慨的微笑。
道:“女士優先。男士埋單,天經地義。這是見面禮,你說,你穿多少碼。”
馬婷婷輕聲道:“35。”
馬濟民道:“服務生,三十五碼。”
女服務生面帶笑容,腳步輕盈地走到了那貨倉。
走時,她用白話,輕蔑灑下一句:“呵,難怪狗吠不止。原來,是狗仗人勢罷了。”
馬婷婷一雙小巧的招風耳一聽,忙憤道:“你!”
但是,女服務生已然走入了那貨倉,很快地由一個男服務生拿出了鞋子。
“我來給你穿上。”
馬濟民溫柔膩膩地,像一缸蜜糖一樣。
馬婷婷的臉,登即紅成了蜜棗似,道:“你,好大方。”
馬濟民說:“你的腳很好看。”
男人的首,女人的足。不是輕易可以觸碰的地方。在這燈管閃耀,那人潮擁擠的專賣店。
他輕輕地,托起了那馬婷婷的腳,慢慢地解開那鞋釦,已然勒出
了一道紅印子。
她的蒂凡尼高錚鞋,很閃,也能托出整隻腳掌的弧線。那宛如櫻桃的腳趾頭,那仿似豆腐白皮的腳背,那白裡透粉的腳掌,已然給他的手一一地掠過一遍。
他悄悄地,繞過她的足底。那隱蔽的手指,輕巧卻又有力地輕點了那熟知的穴道—
“呀—”
她撲哧一笑,倒覺一道熱潮涌上腿部,將那小腹給滾的是熱辣辣的。
“咋啦?”
馬濟民的手,替她除鞋時,已然悄悄地戳向幾個敏感、隱晦,卻又叫人面紅的穴位—
她多麼希望,那雙手,撫摸整隻腳掌呀,不要遺漏下任何一處冰涼。哪怕,他慢慢撫摸到小腿,再觸碰到大腿—
馬婷婷的心兒,像那熟透的葡萄,你採呀,快採擷呀!再不採,它要爛在樹上,要腐敗地上。那多不好呀!?
“合腳嗎?”
她還在想入非非,卻已然發現,腳已經被一片棉花給包圍啦—
那扎眼的耐克大鉤子,已經戴在了她的兩邊腳背上。
她穿上了一隻,還是那馬濟民的嬌手給穿戴上了鞋帶。
她站在鏡子前,鞋子是好的,她也是有姿色的本錢的。那叫個天衣無縫,那腿細呀,白呀。一塵不染的,矜貴到了枝頭上。
她跺了兩腳,忙道:“合適。謝謝你,小馬哥。”
馬濟民半開玩笑,又將她那鞋子除下,給她從新穿上了那性感的蒂凡尼高錚鞋。道:“謝謝我嗎,那你親我一口,哈哈。行嗎?”
馬濟民只是隨口一說,手還在忙活,要裝入那豬肝色的鞋盒裡。
這時,他卻頓覺那潔白的臉上多出了一呼溫熱—
他的眼睛餘光,看到的,是馬婷婷那淳淳熱吻!緊貼他的臉!
馬濟民才收拾好,連那“打包”二字還未吐出!這樣的擁吻,也是叫他猝不及防呀!
他的身子,被倆條楊柳依依似的玉璧給擁抱着。他一下子,還掙脫不開!
馬婷婷道:“小馬哥,哥,你戴我是真好。”
馬濟民道:“是嗎?那你,能不能先鬆開。這兒人多,你也是千金小姐。我怕是,掉了你的面子。”
馬婷婷道:“嗬,你爲什麼那樣看自己啊!也爲什麼要那樣看我啊?千金不用吃飯嗎,還是不要睡覺啦?!你是嫌棄我嗎?!”
馬婷婷的嗓門很清脆,也是能唱出海豚音的主。
來這瞎逛的,買衣裳鞋子的,登時齊刷刷望過去—
依賴,她的樣子,滿滿的依賴,像那靈氣的波斯貓,尋到了一個懶窩子。
他說:“我不是嫌棄你,而是幸福來的太突然。”
馬婷婷道:“切,胡說。你是個大帥哥,你還是個大善人哩!我們走,我給你幸福!”
馬婷婷瞟了一眼那身後的女服務生,她不屑一顧二人的作秀,一如既往地拖地、擦桌、擺貨。
二人離開了。
他們走在街上,倒是很快確立了情侶關係一樣。
手挽手,一人提鞋,一人臉紅。
馬濟民說:“我請你吃飯吧,前面有一戶味道還行的法式西餐。你喜歡嗎?還是去民生路吃巴西烤肉。”
馬婷婷道:“啊,那可是太勞駕你。這,好意思嗎?”
馬濟民說:“你都牽我手啦,你的心裡還會有不好意思嗎。”
馬婷婷說:“女孩子終須是含蓄的好啦!剛纔,只是氣她!哼,憑什麼一個服務生,一個打工女罷了!”
馬濟民說:“傻瓜。走,咱們不妨,再開一瓶1953年的拉菲,你看好嗎?”
突然,趁着二人,甜甜蜜蜜,馬濟民的計劃,快要天衣無縫時—
一句雷人,卻又豪邁的聲音,叫他震
驚。
“老子不舉了!他媽的!老子不舉了!”
正前方,是個交叉的十字路口。那兒,有個“小於廉”的撒尿銅像。
那兒是噴泉,也有熒光。本是孩童們聚集的樂園,人們休息的場所。卻給一個搖搖擺擺的醉漢,嘴裡吐出不清不楚的話,給嚇跑了!
“老子硬不起來了啊!老子硬不起來了啊!”
他的手上,是滿滿的倆瓶“伏特加”。看樣子,是要把胃燒了,欲自盡。
他緊握那手中的瓶口,眼神紅了兩圈,滿滿的忿恨。
他道:“我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我不是一個完整的男人!”
馬婷婷哈哈大笑。道:“哎呦,我說,小馬哥。你說,這世上咋會有恁奇怪的人哩!他是被閹啦,還是陽痿啦遭嫌棄?!”
馬濟民本也想附和地笑。眼前的人,卻那樣的面熟!
他的髮型凌亂,但那富養的模樣,那富貴的尊容,還是能看的出,他超乎一般百姓的存在。那阿瑪尼的襯衣,好說歹說,也要千把塊的檔次吧!
這時,馬濟民驚愕地發現,眼前之人,竟是給自己做了手術的張斌!
張斌飲光了一瓶屁股邊緣的“龍舌蘭”,忙地朝那地上狠摔瓶子!乒呤乓啷一聲,登時嚇得人們四散而逃!
“什麼素質呀!真是!”
“哎,我說!你發脾氣也別在公共場合啊!”
“你個傻屌!”
馬濟民道:“我們走後面,婷婷。我帶你,去一處西班牙餐廳。”
他緊握了那馬婷婷的手胳膊,轉身離去。
馬婷婷驚訝:“呀,我還沒看夠哩!”
馬濟民道:“是非人,是非多。咱甭管!走。”
二人匆匆離開,她還在捂嘴偷笑。道:“哎,你說,現在還有宮刑嗎?那還活着有什麼用啊?”
馬濟民賠笑道:“那車禍,那不注意,天災人禍,誰能預料不是?好啦好啦,別說啦!”
馬婷婷突然將手,伸到了那馬濟民的腿部!狠狠地使勁一掐,本想逗樂—
她卻感覺,碰錯了位置。
二人侷促的腳步,也隨着這半開玩笑地一“掐”,給停下。他們,又給淹沒在了新的人潮中。
“你。”
馬濟民的臉色輕微地發白。那是緊張,也是着急。
她從來沒有碰過男人,她也是面紅耳赤。
她說:“我,對不起!小馬哥。我!我不是故意!”
突然,他們被一陣野蠻、粗魯的叫嚷聲,給阻開。
“讓開!讓開!別擋道!敢在老子的地盤撒野?!步行街是老子的地盤!操,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
一隊城管打扮的傢伙,朝着那張斌所醉,所鬧的地方衝去—
很快,立馬呈“口”字型,人多勢衆地包圍着那張斌。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人們全站住,欲看那好戲上演。
馬婷婷說:“有熱鬧!”
馬濟民道:“婷婷,咱別湊熱鬧。你看,好嗎?”
馬婷婷疑惑:“小馬哥,你是趕時間嗎?”
馬濟民道:“不是。只是,我不想你經受這種東西。怕在你心目中留下陰影。”
馬婷婷道:“不會的啦,小馬哥。您想多啦!”
馬濟民說:“看着我的眼睛。”
馬婷婷道:“啥?”
突然,馬濟民粗魯地上前,擦拭過她的胳膊,雙手抱住了那馬婷婷的後背!
他在人們全看戲時,奪去了她的初吻!
馬婷婷感觸到了一道“男人味”!從鼻孔裡散出,從那嘴脣裡散出!
天,她又軟了下來。手,在顫抖。腳,在站不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