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窮人鬥不過富人嗎？
她拼命地抽着我的手說：“你把我弄疼了！”
我忙鬆開了她的手，我笑了笑說：“不需要這樣，你照顧別人是別人的福氣，沒有必要什麼都做。”
她站在黑暗中不說話。
我又說：“你這個丫頭真是奇怪，對於你家的事情，我多少了解一些，可是一個人不管遇到了什麼樣的遭遇，都要笑對人生，有些人狠着呢！”
“他們爲什麼打你？”她終於開口主動問我話了，只是聲音很輕柔。
“因爲我愛上了他們家的女兒，他們家有錢，我沒有錢，他們不同意，我又不甘心放手，所以他們打我！”我微微一笑說。
“你爲什麼要跟有錢人鬥呢？窮人是不可能鬥過富人的，他們有錢，有權，有勢，他們想害你，都不會有人知道的，隨便找個人就可以把你殺掉了，我勸你還是不要如此了，你只會把自己的命弄丟的！”她能說出這樣的話，讓我真是小看她了，雖然帶着一種‘逆來順受’的感覺，但是對於她這樣一個抑鬱症患者，能說出這樣的話，還是不簡單的。
“我不相信如此！”我接着又說：“我承認是會如此，但是我不相信永遠會如此，或者說我會如此！”
“你爲什麼那樣傻呢？你知道嗎？”她更加輕柔地說：“你險些就沒命了，你只是一個人，你沒有錢也沒有人，你愛她，但是她是別人家的女兒，你唯一的辦法啊，就是放棄吧！”
“你爲什麼如此聰明？”我問她，她說：“我只是感覺，你還是一個可以說話的人而已，如果你命沒有了，你就什麼都沒有了，愛你的人再也見不到你了，會很想你，很想，很想——”說着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她的聲音顫抖着，她竟然嗚咽起來，然後從嗓子裡叫喊着：“媽，媽——”
我見她這樣，我被嚇到了，她是想她母親纔會如此，我忙要坐起來，可是頭劇烈地疼痛，我伸手猛地拉住她說：“乖，丫頭，丫頭，你別哭，不要哭，別激動！”
她不停我的，最後就蹲到了地上。
這一切與她照顧我的時候完全是兩個人，她坐在地上還在哭着，聲音不大，但是很哀怨，很悽慘。
我想了想說：“你聽我說，你媽媽肯定在天上看着你呢，她沒有走遠，她一直都在你的周圍，她如果見到你這樣傷心，她也會傷心的，你如此愛你媽媽，你就不能讓她難過啊！？”
她不哭了，坐在地上不說話。
我伸手拉着她說：“快起來，聽話，地上多冷啊，冰壞了身子怎麼辦？”
“我媽媽是被人害死的，是被人害死的——”她念叨着。
我猛地說：“誰害死了你媽媽？你姐姐不是說你媽媽是生病的嗎？”
“是生病，是——”她不說了。
“你們在山裡能得罪什麼人啊？”
“是，是醫生治，治錯了！”她這樣說。
“別想了，我家其實比你家還窮，窮人就這樣，山裡醫療條件差，我們村裡以前有人得了重病就抓抓藥吃，都不治的，哪治的起啊，醫藥費貴的可怕，大城市裡的老百姓都看病難，更不用說我們那些窮山溝了，開心點，丫頭，當我是你哥吧，雖然幫不到你什麼，但是總是有個男人能保護你，哥也認了個妹妹，她性格跟你恰恰相反，當然你更好，更優秀！”
“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我不會跟男人親近的
！”她冷冷地說。
我愣了下，她，她這孩子可真是的，不過也是，她有抑鬱症，她說話刺人，有點不領人情也正常。
“我沒有其他意思，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可不能跟你姐姐亂說啊！”我嘆息了下說：“我有愛的人了，你也知道，我真是太愛她了，我愛她愛的要瘋了，我一刻都無法停止想她，我**孃的！”我罵着說：“我會讓那些打我的人付出代價的！”我情緒激動起來，我哆嗦着手，想到那天晚上的事情，想到她爲我流的眼淚，想到她那麼想跟我在一起，想到她那樣護着她的男人，想着我們睡了這麼多次，好成了一個人，渾身上下哪都是彼此的了，摸透了，好透了，可是現在卻無法相見了，這一切都是她家人弄的。
“真是夠賤的！”她說了句。
“你——”我說：“哎，我開始還以爲你跟你姐姐不同，你怎麼也罵人呢？”
她站起來到旁邊的那張牀上躺下了。
我愣在那裡，這什麼意思嘛，沈梅讓她妹妹來照顧我，我不想麻煩她，可她又非要，這又罵人，說話有一句沒一句的，好好地說着就哭起來。
躺在牀上，我腦子亂的不行，這些女人真是不省心。
……
沈梅第二天來看我。
上午，愛熙又好生地照顧我，半句話多沒有說，我笑着說：“哎，你能笑下嗎？我跟你說，我出了這麼大的事，我都不認爲要如何了，要不這樣，你回去吧，不用照顧，你去福利院照顧那些老年人和孩子，我啊，我是青年人，你照顧不合適的，畢竟你是大閨女家！”
她幫擦手，又擦臉，一句話都不說，冷冷的。
這小丫頭真是太奇怪了，這世上怎麼有這樣的女孩子？
我無奈地一笑，看着愛熙的身子。
突然，我聽到沈梅的聲音，“哎呀，還能笑的出來啊？盯着我妹妹笑的這麼下流乾嘛？”她哼了聲走了進來。
我忙說：“什麼意思啊你？我，我想讓她走的！”
“那你笑啥啊？你口口聲聲說愛林雅柔，我看你挺開心的嘛，見到我妹妹就開心了，是不是又盯上我妹妹了啊？”
“難道我要哭嗎？”我看着她說：“我跟她的情況現在就是這樣，我現在躺在這裡，哪都動不了，她是他們女兒，他們不會傷害她的，我不會傻傻地還要叫囂着現在去如何吧？再說了，我的眼淚只會爲善良的人流，不會爲那些卑鄙的人流！”
“說的好，是個男人！”她點着頭說：“聰明瞭，不傻了，我以爲你還要衝動地要爬起來去見她呢，告訴你，你是見不到她的，至少最近，她被她家人關在家裡了，公司別人代管的，如果能出來，還不急的要死地跑來見你啊！”
“你說話別帶死啊死的，剛過完年，你不講究，我講究！”
她哼了下說：“你他孃的，你真是無情，太無情了你，你不是個男人，你要是個男人，我跟我妹妹倆伺候着你，你就該動容，就該有點想法，我妹妹哪點不比她強，我妹妹不要太漂亮，喜歡她的男人多着呢，你這個混蛋，都這樣了，還有這個福氣，混蛋！”她說着坐下來後拉起我的手放到她的小腹上說：“幫我揉揉，早上胃不舒服！”
我看着她很認真地說：“我跟你說，你還是讓你妹妹走吧——”我小聲地說：“她昨天晚上哭了，想你媽媽，我安慰她說做她哥哥，結果她讓我死了這條心，意思是我對
她有意思什麼的，她還是個孩子，你別讓她照顧我了！”
“她就這樣，你別管她，我都不是真正懂她，我說讓她談戀愛，交個男朋友，或者我給她介紹，她不要，一門心思就想着照顧別人，真是氣死人，你知道她爲什麼這樣嗎？”
“爲什麼？”我問她。
“我媽媽去世的時候，她在縣城上學，怕打擾她學習，沒有告訴她，直到過世的前一天，她纔回家來，她總感覺沒有照顧到我媽媽，一直內疚，就神經病了——”
我聽後猛地說：“你等等！”
“怎麼了？”她看着我。
我皺起眉頭說：“你到底哪句話是真的，哪句話是假的，你曾經不是說你，你五歲的時候你父母就過世了麼？”
“哦！”她不好意思地一笑說：“我，我那不是當初爲了讓你同情我，故意，故意說的嘛，我那會怕你離開公司，不幫我，知道你的弱點，所以就——”
“你怎麼這麼喜歡說謊話啊？那你跟我講的話，什麼是真的，什麼是假的？我現在，我現在——”我很無奈地說：“我感覺你很可怕，你到底是哪來的啊？你爲什麼來海城啊？你跟林雅柔有什麼仇恨？你神秘兮兮的，到處說謊話，你能告訴我一句真話嗎？看在我們認識這麼久的份上。”
“大部分都是真的，偶爾有一些話是假的，不過我跟你說的林雅柔家的事情都是真的，還有關於公司的事情也都是真的，對於我家的事情，我現在說的是真的，我妹妹在這呢，我母親是我妹妹上高二的時候去世的，後來我妹妹就因爲這個得了病，一直髮燒，心情也不好，就沒上了，原來她成績很好的，班級都是第一名，可惜了！不然我們家也能出大學生的！”她看着她妹妹，有些傷感地說。
“好吧，我相信你！”
“你現在有什麼打算？”沈梅問我。
我想了想說：“只能暫時先這樣，雖然很無奈，很想見她，可是想到因爲我她受那麼多苦，我現在又幹不過人家，只是想到她會想我，擔心我，心很痛——”
“放心，她家人知道你沒事，還有，你還是別報警了，報了也就是找幾個手下的人去頂着，我幫你私了了，她叔叔給你八萬塊醫藥費，本來說給五萬的，我多要了三萬。”
“謝謝你！”我很感激她，不過又想她本事太大了，有些讓我多慮，但是還是很感激。
“我幫你是有目的的，公司現在還是要靠你，等你好些後，還是要幫我做，不管是明的還是暗的，你都要幫我！”
“可以，沒有問題，只要不做違法的事情。”
“我個天，人家都把你打成這樣了，你還這麼守法，你可是個好人！”她輕蔑地說。
“他們可以那樣，但是我不可以不這樣，不然會更糟糕！”
“說的也是，這樣吧，我看我這妹妹啊，有可能是看上你了，她可從來都不跟差不多年紀的男的說話，更不會照顧，還照顧你，我看這丫頭啊，是憋的不行了！”
“你怎麼能這樣說你妹妹呢？”
“關你什麼事啊？那是我妹妹！”
“行，隨你！”
大概就是我跟沈梅說到那兒的時候，突然一個聲音傳來。
“哥！”那一聲特別的心疼，特別的傷心。
我回頭看去，竟然是小雪，而且她旁邊還站了一個文質彬彬的男孩子，跟她差不多大的年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