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淮發現她欲言又止,明亮俊眸凝視着她,輕問:“那少女如何?”
龍奚蘭平吸一口氣,提出心中疑問:“既然此少女被那大伯囚禁虐待數日,逃離後爲何不報官?”
她自然不能將少女已死之事,說得如此坦然,不然他日少女屍首尋得,她將如何解釋?
李淮也並非沒有慮及她問這些,但他此刻心中訝異的是,龍奚蘭是如何知道,少女沒有報官的呢?故纔再次強調:“沒錯,除了案犯王某的供詞,該少女下落確實無從查起,也並未有去地方府衙報官之線索,但大理寺自有審訊的方法,它們提供的供詞,絕不會有錯!”
龍奚蘭一聽,聯想到大理寺,一定用過酷刑,那賣燈人也不似寧死不屈的人,也許供詞真的沒錯,賣燈人並非是殺害少女的兇手,而少女的靈魄之所以會出現在賣燈人附近,則是因爲那沾了她少女鮮血的紅色花燈。(. 廣告)(. 廣告)
所以,問題便是,少女逃離賣燈人之後,又遇見了什麼人,導致她遇害?
“這位少女的身上一定發生了其他變故!”龍奚蘭思忖片刻後,喃喃自語說。
站在她對面的李淮一聽,神色有變。
“其他變故?”
龍奚蘭點頭回答:“王爺剛纔也說了,除了這份供詞,並未有任何關於此女的線索,既然她逃離了賣燈人的操控,卻沒有第一時間找人求助,說明她有可能被何事困住了,又或者,相比賣燈人對她的虐待囚禁,去報官或向他人求助,更讓她感覺不安!”
李淮對她的推測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她不解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對方沉着的臉頰,在燭光的閃動中,微微變幻着側影。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但她很肯定自己並未說錯,爲何李淮會毫無反應呢?
答案只有一個,想必這王爺心中早已經有了這個定論。
“時辰不早了,錦畫先回去了!”她牽起嘴角,轉身去開書房的門。
李淮望着她的身影,端莊雅然的走向門口。
書房門打開那剎,一張蒼白而木訥的面孔,出現在門外,幾乎離龍奚蘭的臉只有咫尺,她驚叫一聲,身子慣性後退,卻失衡坐到了地上。
這動作變故來得太突然,李淮以爲門外有危險,大步過來,但門外什麼都沒有。
而龍奚蘭卻睜大着眼睛,一動不動的坐在地上,望着那空蕩蕩東廂前廊。
“錦畫?”
她深吸一口氣,少女鬼只出現了一瞬,現在已消失。
可是這少女鬼,爲何一直跟着她,難道昨夜裡,想掐死她的是這少女鬼?
她想想覺得不是,這少女鬼此刻怨念並不重,甚至連話都不能說,更不可能近她身了!
所以,現在這梨院裡,有不止一隻鬼!
另外一隻鬼,怨氣極重,必是一隻殺過人的兇鬼,她昨夜裡,已是陽氣大損,若那隻鬼今夜再來,她無任何驅邪物件,只怕自己小命要不保了!
“錦畫?你怎生了?”李淮見她僵坐地上,久久不動,不解問。
她擡起眼簾,諾諾求道:“王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