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皇嫂,你怎麼了?臉色如此不好?”長樂關心的問,並不像是在演戲。
她看出這點,馬上轉憂爲笑問:“公主剛纔說龍公子從小人裡面掏出了什麼?”
長樂抓着她的手,小聲的在她耳邊回答:“聽薛大夫說,那是一塊人舌頭!”
龍奚蘭臉色一暗,看向那邊。
包括三位王爺在內的所有人臉上,都跟她一個神情。
聞王爺還抱着雙臂,反胃的說:“午膳本王都不想用了,早曉得就不去看了!”
那鬼娃娃是嚴明從竈灰裡面掏出來的,當時找到的時候,所有人都特別興奮,聽說裡面裝着東西,聞王和瞿王迫不及待要看,結果從裡面掉出來一個腐爛的人舌頭,當時瞿王的臉就青了!
唯有那位‘龍公子’跟個無事人似的,這也不奇怪,道家人,什麼東西沒見過,龍奚蘭是這樣想的。
她看向長樂,試探性的問:“公主剛纔一直在這裡嗎?”
“對啊,我去看了七哥後,就與六哥一起過來了!”
也就是說,長樂中途根本沒有離開過,那麼剛纔在假山後面偷聽的人,確實另有其人。
“對了,七皇嫂,你方纔去哪了?我們找了你好久!”長樂繼續拉着她的手,把她當作特別親切的姐姐一般。
這讓龍奚蘭有些不適應,不知道怎麼面對那張純淨的小臉,特別是長樂一對她笑,她就會想起自己預見的那個關於長樂的未來,那個關於她會死在這個別院裡的未來……
“我長兄過來了,所以我方纔去西陽湖那邊見他。”她小聲回答,並不看對方的眼睛。
長樂點頭,後又問:“那你有沒有看到王世子?”
話纔剛落,一位婢女過來傳話,說獻王世子已離開了別院。
長樂滿臉失落,“發生了何事嗎,王世子怎會走得如此匆忙?”
聞王見此,就好心過來安慰道:“王世子近日在京城禁衛軍任職,軍務繁忙,他能抽空過來小半天,已是不易了,長樂,你就別再多苛求了!”
“可是……”長樂還是不開心,但覺給這些男人家說,實在無趣,就拉着龍奚蘭到一邊,小聲抱怨着:“他要走,也不跟長樂說一聲,七皇嫂,你說,他是不是不開心呢?”
“也許他真急事!”龍奚蘭安慰完她,就幾步走到那位‘龍公子’面前,見他還拿着那個鬼娃娃在看。
“龍公子此刻,有定論了嗎?”她輕聲問。
“這整個西院是極陰之地,八宮相沖相剋,不適活人居住,但卻好養鬼,所以這裡纔會發生那些古怪的事兒,院子裡那位廚娘,應該是起了什麼歹心想害人,卻反被要了命,她肯定不是這死的第一個人,不過最好是最後一個!”對方擡眼看她的同時,已將鬼娃娃順手放進了袖囊中。龍奚蘭只是掃了一眼,發現那個鬼娃娃的模樣,有些眼熟。
龍奚蘭聽他說完,臉上自然要掛出一副惶恐的樣子來,問:“那公子可有破解之法?”
對方笑了笑,露出潔白的齒牙,又嘆了口氣,“要改這大的風水局可不是一日兩日能成的,必要推牆填湖,王府馬上就要有喜事,我建議不動土最好。”
她也這樣想的,最好的法子就是做一場大法事,將整個西院封起來,把寄在這的鬼靈,一併關在這!
少頃,那‘龍公子’就說出了和她心裡想法一樣的答案。
“做場法事封了這裡吧!日後不要任何人靠近這裡。”
龍奚蘭稍有猶豫的說:“不過這事兒,錦畫先要告知王爺才能決定。”
聞王聽此,也覺這考慮是周全的,忙附和說:“對對對,本王這五弟最喜歡這西院景色了,如果要封這裡,他不一定願意的。”
那‘龍公子’聽此,只得無奈一笑。
不久,龍奚蘭請這些貴賓去東院用午膳,她也好藉着這空擋去向李淮回稟。
封西院勢在必行,不然幾日內,必再出命案,而且她還有個小心思。要做場大法事,作法術士必須用上一件法器,她想看看這假冒者會用什麼法器做這場法事。
外行人也許能很好矇混過去,但她可是見識了天下各門各派法器之人,只要看一眼,她便可知此人什麼來頭了!
這片刻,她帶着青蓮已走到李淮住的院外面了,牆頭臘梅樹梢上,兩隻麻雀嘰嘰喳喳的叫得歡快。
人已到了門前,看見劉瑾守在門外面,對方看到她過來,臉上有些慌,好像發生了何事。
“劉公公,王爺在裡面吧?”
劉瑾低着頭,不太敢直視她的眼睛,底氣也有絲不足,回答:“王爺在裡邊兒!”
龍奚蘭心想,王爺風寒未愈,這劉瑾應該守在跟前伺候纔對嘛,怎麼站在門外跟個門神一樣,但她沒問出來,只是試探性的小聲問:“是不是裡面還有其他人?”
劉瑾對她笑了笑,但是笑得特別彆扭,簡直比哭還難看。
她得了肯定的答案,不知怎的,心裡突覺慌亂,跟怕知道里面的人是誰一樣。
不過下一刻,她就聽到裡面傳來嬌滴滴的一道女聲:“王爺這幾日也不來看媚人,媚人好想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