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蘭並未有遲疑,她急迫的說:“小六叔,這神珠護你一世,這次也定然可以護住你,你不會死的,不會……”
“是小六叔老了,再年輕十歲,那白夜小兒也動不了我一根毫毛!”對方雖然身中重傷,但依舊不服氣!
“小六叔,你別說話了!”她用手堵住他的傷口,可以感覺到哪溫熱的液體侵染的潮溼,那時候小風和馮叔胖嬸死時也是這般,鮮血止不住的流。
小六叔看着她不放心的又問了一句,“剛纔叔說的話你可記好了?”
奚蘭清楚,這便是他的臨終遺言了,不捨又難過的點頭,“小蘭記好了!”
“還有,大家都知道易華珠能讓人擁有疾風之速,但它還有一個潛在的能力……”
對方說到這裡時,突然沒了聲音,她眼中一慌,大聲喊道:“小六叔!小六叔!”
小六叔就這樣斷了氣,連他最後一句話都未來得及講清楚,她想,這就是緣吧,她無緣知道,有關易華珠的另一個潛在能力,她看着六叔的屍體,聽着風雪聲,自責感瞬間佔據了她整個身心。
遠處的紫虛元聽見她的吶喊,已知人已經去了,快跑回來,便見她跪在地上,難受的模樣,他走過去,用手輕輕掩上六手前輩的眼睛,輕聲說:“奚蘭,六手叔走了!”
“我知道!”奚蘭目光未移,聲音裡透着無力,“是我害死的,是我害死的……”
對方當然不願意見她如此,很用力的強調道:“殺他的明明是白夜,與你何干?”
“若不是我執意要跟你去,若我不被白夜發現,六叔就不會因我而白白丟了性命!”她以爲,自己已足夠強大,可以不將那些烏合之衆放在眼裡,但她卻無法避免,其他人因她而受傷害。
“你是來這裡尋你父親的,是這些人糾纏着你不放,怎能怪你呢?”
她心神散亂不堪,低聲自問:“那也是我所造下的孽,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償還嗎?”
紫虛元恨其不爭罵道:“奚蘭,我不喜你這般樣子,小六叔是自願幫你的,這也是他的命數,他應是心中有數的,反倒是他幫了你,卻讓你變成這自怨自憤的樣子,死得太不值了!”
她面上一怔,似乎被對方這話裡的道理點醒了些。
“虛元,你說得沒錯!若我就這樣被他們擊垮了,小六叔今日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對方瞧她還能聽懂,也是欣慰的嘆了口氣。
後來,他們在山腳下,找了一處幽靜的地方,爲小六叔做了墓地。
因爲大雪太厚,奚蘭獨自挖了好久,終於在雪地裡,隆起一個小土包。
“奚蘭,這墓碑要如何寫呢?”紫虛元用劍削了一塊松木,徒手雕成了墓碑的模樣。
她沒有多想,沉聲回答:“小六叔沒有後人,而我從前跟他學過幾天無影手,他便是我的師父了!爲了避免他昔年的仇敵,來打擾他老人家安寧,就別用他的名號了,六叔姓劉,名叫劉小牛,當初他初入江湖時,覺得這名字與他的職業不符,於是將小牛改成了小六後面加上個‘手’字,很少人曉得他真名。”
紫虛元點點頭,“原來那名字是這樣的由來。那就刻恩師劉小牛之墓吧?”
“好!”
說刻就刻,紫虛元的刀工着實厲害,幾個字剛勁有力的字體清楚的刻在了那墓碑上。
他們兩人分別磕了頭,就往山下走了!
“下一步,我們要去何處?”他們到了北里亭,大雪還未停,他們就在北里亭裡暫避風雪。
奚蘭想過,再去找白夜和方圓爲小六叔報仇,但紫虛元卻勸她暫時別去,一來她在白蓮觀裡已消耗了許多能力,需要休息,二來,他們好不容易出來,再回去又會發生何事呢?
“那我們先找我爹吧!”她提議道,小六叔的死,她不知她爹是否得到消息,但不管如何,她還是要將這個消息帶去。
還有,上次與父親斷絕關係的場面歷歷在目,她還不知,如今父親會否再接受自己,心中十分不安。
“龍門主將畢生絕學傳授於你,從未將你當做外人看待,而你也是是他這世間,最親之人,爲人父母,怎會真的狠心不要你呢?”
聽了紫虛元的安慰,奚蘭心中有了些許安慰,“是啊,我爹表面嚴苛冷沉,其實內心底,也不過是個平凡父親!”
對方又問她:“那找到龍門主我們要去哪兒?”
“我們?”奚蘭想起曾經那個有關他們雲遊九州的諾言,她離開王府那一天就憧憬着,再被問起,心中似乎有什麼變化着。
“迴天門鎮,重新找一處靠山靠水的地方,爲我爹建一座別緻的小院,陪他安享晚年。”
紫虛元聽了微微一笑,他靠在亭柱上,目光看着外面的雪景,愜意道:“好啊,到時候我挑水砍柴,你織衣做飯,一起孝敬你爹!”
奚蘭雙眉略微一蹙,輕聲說:“不,虛元,你不該埋沒在天靈鎮那種小地方,我希望你可以回南仙山去,跟着你師父修行……”
對方表情立刻往下一沉:“臭丫頭,你又說話不算話!”
“是啊,我又說話不算話了,虛元,但是我可以答應你,這段日子,我們可以到處走走,一起幫助那些需要幫助之人,等找到我爹之後,我們迴天靈鎮,你回南仙山,好好做你的道士去!”
“哼!”紫虛元生氣的將臉扭過去,他等了這樣久,以爲終於可以守得雲開見月明瞭,可是她所有的生活還是將他排除在外了!
奚蘭知道他生氣,他也應該生氣,可是她有自己的想法,紫虛元這一世,就是來了卻前一世未修成大道的夙願的,她不會因爲短短几十年的逍遙快活,就誤了他得道的機會。
“虛元,你可還記得你下山時,你師父都與你說了什麼?”
“臭丫頭我不想理你,別和我說話!”
“好吧!”她自討沒趣的站起來,走出亭子,取暖的火堆兒材火快沒了,她得出去找一些。
一百里開外的金陵北城牆上,一位穿着白裘大衣的男子目光遠眺着北方,大雪已下了三日,外面早已是冰天雪地了,而他矗立在落雪之中,也有些時辰了,身後那羣高大的王府衛被這鬼天氣冷得不行,但軍紀在那,他們連搓手跺腳的機會都沒有,莊智謀深知這點,爲了避免大家都被凍成冰棍,他斗膽上前去問:“王爺,咱們不然回王府去等消息吧?天太冷了,一會兒你病着了可不好了!”
他自然不是擔心王爺病着了,王爺可病不了!
李淮沒有迴應,這時,有幾個暗衛快速跑上了城樓,第一個過來稟報:“昨日有一隊蒙面人潛進西陽湖閒萃居,已全部被被斬殺了,可以肯定是東宮的人!”
“極好!”西陽湖那邊,有他關押着的婁闊,東宮去那找人,自然是爲了給蒙國一個交代,可他偏不如他們所願。
這時,另外一個暗衛稟報道:“乾坤殿現已全部封了,不過屬下還是探知道,皇上已經瘋了!”
李淮那冰冷的眸眼沒有絲毫同情,卻以同情的語調說:“他這一生爲妻爲子,卻也是被妻兒給算計到死,不過護本王半世,本王定會替他守好這片江山。”
第三名暗衛隨機過來稟報:“白蓮觀裡那羣江湖人士,似乎起了內鬥,打探的人聽到裡面傳來刺耳打鬥聲,但擔心被發現,並未靠近。”
他揮了揮手,似乎已看到當時都發生了什麼一般,將這三名探子都遣退了!
“暗衛只回來三名?”李淮清冷問身後的莊智謀。
莊智謀正要點頭說是,又一位來遲的暗衛跑了上來。
“王爺!”
“何以晚了?”
暗衛悄悄摸了一把冷汗準備解釋,他又破天荒的免了,“直接說消息。”
外面雪那樣大,從北里亭過來的路只怕不好走吧,晚那片刻,也屬正常。
“她與那位紫道長已經在北里亭逗留了兩日了,好像在等誰,我遠遠聽見她說……”
“說什麼?”
暗衛學着奚蘭的語氣說了一遍:“我們迴天靈鎮去,找一處靠山靠水的地方,爲我爹修一座別緻的小院,陪她安享晚年!”
後面還說了些什麼,探子也怕被發現不敢再聽,畢竟在荒無人煙處,跟蹤兩個高手,實在困難。
“我們迴天靈鎮去……”李淮重複着這句話,眸波閃動着若有所思。不必親自去看,也能想象那樣愜意的生活。良久,他收回暗淡眸光,輕嘆了兩個字:“極好。”
莊智謀早知,探子所說之人便是龍奚蘭,但他不清楚,王爺明明就對王妃有着與衆不同的感情,爲何還要以這樣冰冷的姿態任她離開呢?
他沒有愛過人,但他想,經歷了那樣多生死,爲何還要分開呢?難道僅僅是因爲王爺需要季家的支持嗎?
“莊智謀!”
在他苦思這些問題時,走在前面的李淮突然喚了一聲他的名字。
“王爺有何吩咐?”
“你最近想這樣多,是否是太閒了?”
他表情立刻緊繃了起來,知錯道:“屬下知錯了!”
李淮未再說什麼,到了城樓下坐上馬車回王府。
到了王府大門口,便看見季錦畫披着披風站在大門口,嫺靜溫婉的面孔與這寒雪成了鮮明的對立。
他走過去,看了一眼對方的面孔,“下這樣大的雪,爲何守在這裡?”
話雖然是爲了體現關心,可他生硬的語氣與冰雕的俊面卻冷得高不可攀。
季錦畫微低下頭,輕聲回:“王爺,錦畫哪裡做得不好嗎?”
他頭輕微一偏,“王妃何有此問?”
“既沒有不好,王爺又爲何……”她後面的話,不好意思說出口。但他們都清楚,她講的是什麼。
那夜他明明答應她留下來,卻在用過膳之後,就離開了,連一個原因都不曾給她,只讓她好好休養身體。
她怎麼也是一個有面有臉的大家閨秀,被這樣對待,自尊心受創不說,卻一連幾日都見不到他,所以他不在時,她就等在大門口,她不信了,他不回這裡來。
“你這倔強的性子與她倒是有幾分相似!”李淮輕言說了一句。
季錦畫柳眉微緊,正要說什麼,又聽見他說:“不過卻用錯了地方。”
龍奚蘭確實倔,但她不會將時間浪費在這樣無聊的事上,即使他不回來,她便自己去過自己的生活,照顧和幫助別人,這也許與她生來就所做的事有關吧!季錦畫不同,她出生在名門,從小衣食無憂,有無數僕人奴婢伺候着,她習慣了被呵護被照顧,事兒不找上她,她找不到事兒,於是就將注意力放在一件耿耿於懷的事上揪着不放。
“既然在你心中,她那樣好,爲何又要放任她離開呢?”
李淮往府苑裡走去時,後面傳來季錦畫困惑的疑問,他腳步停下來,對方以爲,他被她的問題吸引了,於是跟着走近。
誰知,他卻輕聲問她:“你看過那菩提舍利了嗎?”
對方點了點頭。
“是何顏色的?”
“黑色的!”
他確定的問:“黑色?而非墨色?”
“黑色,純黑色的!”季錦畫強調道。
他眸中透出深意,“噢?”
“這有何關係嗎?”
“沒有,不過是好奇,你看你自己前世的舍利會是什麼樣子而已。”他說完還笑了笑,說:“用晚膳的時辰該到了吧?是否要本王陪你用晚膳?”
“王爺無心作陪,又何必強顏歡笑?”季錦畫終歸還是有些脾性的,這樣說一句,他還真就如了她的意了,“那本王去看看續兒!”
奚蘭兩人後來往北邊走了幾百里路,去了兩座城市,尋找龍父的消息,但都沒有所獲。
“越往北走天兒越冷,依我的卦象看,你爹沒在北邊,就在這京城北邊的這幾座小城裡。”他們在一家小麪店吃麪時,紫虛元猜測道。
“我爹到這裡來做什麼?”她問完,發現紫虛元悶着頭吃麪,好像有何心事。
“上次在白蓮觀上聽妙曲說,你爹在修煉什麼除魔神法的,那是什麼?我怎生從未聽過?什麼神法可以有那樣大的威力?”
紫虛元用袖子擦了擦嘴說:“你覺得我爹那樣的人,會告訴我這些嗎?”
這就是告訴她,他也不知道吧?紫虛元應該不會騙他,她也完全相信,這臭小子是她最信任之人,她摸了摸脖子上那顆易華珠說:“虛元,小六叔將這珠子給我時,讓我不要給任何人,雖然他交代的沒錯,但我感覺當時他似乎有什麼顧慮。”
對方立刻就想到那天小六叔有意支開他,直言道:“這證明,除了你,小六前輩不再信任任何人了吧?至少,他不信任我!”
“嗯,小六叔一生死地無數,信任之人極少,你與他也未打過交道,他不信任你也是情理之中。”奚蘭說完,看到麪店外面走進來一個禿頭大漢十分眼熟,她多看了兩眼,那大漢已來到了他們桌子面前,她下意識伸手去拿桌下的長劍,紫虛元輕喚了她一聲,“無礙。”
那人恭敬的對紫虛元說:“公子——”
似乎忌憚着旁邊的龍奚蘭,那人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奚蘭也知趣,她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說:“我去外面透透氣。”
對方衝她點點頭,她來到麪店後面的小巷裡,咬破左手,在右手上畫了一張符。
不一會兒,紫虛元從裡面出了來,臉上帶着歉意。“奚蘭,恐怕我要離開一下。”
“哦。”她似乎早有預料,問:“是你爹叫你回去嗎?”
“他自然想我回去,還因爲上次白蓮觀的事十分震怒,我得回去一下,大概一天時間就回來,你就在這城裡找一家客棧住下吧!”說完,這傢伙將自己的錢袋全部給了奚蘭。
“兒子與自己對着幹他自然生氣,你回去寬慰一下他老人家也是應該的。”奚蘭平常姿態的說。
紫虛元也知她灑脫的性子,不會計較這些,想着早去早回,他指了指剛纔那大漢方向。“那我走了啊!”
奚蘭點頭,“去吧去吧!”
他終究還是不放心,“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吧?”
“還是不要去了,免得你爹與我打起來你不知道幫誰!”奚蘭笑嘻嘻的回答。
“那你小心點啊!”
“臭小子!”看着他就要轉身,奚蘭又叫住他說。“我抱抱你吧?”
“啊?”臭小子簡直是受寵若驚啊,怎麼搞得跟要不見面了似的,“你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她表情往下一拉,“不抱算了,走吧走吧!”
“那……抱一下嘛!”他紅着臉,跟一個沒見過姑娘的小少年一樣,張開雙臂,袖袍在雪風中飛舞。
奚蘭大步過去,用手環住他的腰際。
紫虛元頓時有一種飛上雲霄的快意,他抿嘴甜蜜的笑着,難道臭丫頭終於回心轉意了?哈哈哈哈哈!
卻不想,臭丫頭抱着他用力的在他背上拍打了兩下,“一路上小心點啊,快點回來,不然我揍你!”
她打在他身上的兩下,差點痛得他跳開,“你那麼用力幹嘛?”
“我都那麼用力啊,來再抱一下!”
“不要!”紫虛元將頭顱昂起,“我纔不給你打,臭丫頭!”
奚蘭海嬉皮笑臉着,“那你就趕緊走吧!”
“走了!”說完,他就轉身真走了!
她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表情逐漸變得凝重,不知爲何,剛纔那個大漢一出現,她心裡就十分不安,可是,紫虛元是去見他爹啊,他爹難道還會對他不利嗎?所以她只好將一道可以追尋他下落的符咒貼在了他背上。如果一天後紫虛元還不回來,她就去找他。
這夜,安靜的詭異。
奚蘭睡在客棧的木板牀上輾轉難眠,她便將脖子上的易華珠掏出來拿在手裡看。小六叔用這神珠可以穿梭於無形,她何不來試一試,於是便穿好外衣,站在客棧的窗臺上凝神聚力,最開始的時候,並不十分順利,因爲她身體裡同時有龍凝珠,當她運法之時,龍凝珠的能力也會出來,她無法熟練的區分開這兩股力量,竟然整個摔到了樓下去,還好下面是血堆,除了冷並沒有受傷,她從雪堆裡坐起來,再次嘗試,這一次,她成功的移動了,速度非常之快,瞬息之間,便看不見客棧的影子了!
“啊!”可惜這速度突如其來,讓她好生難把握,竟然生生地撞在了一顆大樹上,雖她早就在試着減速,但卻還是直接將自己給撞暈了過去。
她躺在這陌生古城街道上,而後做了一個夢,夢見李淮盤腿坐在她身側,閉目打坐,他額頭上那赤色的印記,在雪夜之中十分醒目,還散發着淡淡赤光。
“李淮?我在做夢嗎?”她坐起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啊,你在做夢!”沒想到,李淮當真回了她,他睜開眼睛,向她看來,目光緩緩由她臉上,移到她的胸口。
此刻,那橘色的易華珠正發着亮光。
“神珠我不會給你!”不管是否是夢,她第一個想法就是李淮來管她要這顆神珠了!
李淮眉眼中透出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縹緲之色來,“既然在你這裡,你就要好好護着它。”
好像他很關心那顆珠子似的,奚蘭撇撇嘴,問:“那你在我夢裡做什麼?”
他沒有回答,繼續閉上眼睛,如身在仙界的修行之人,心無一物。
奚蘭不久就醒了過來,她的頭被那顆樹撞了好大個包,她揉搓着去看夢裡李淮坐過的地方,什麼都沒有,更沒有人坐過的痕跡。
“果然是夢啊!”她癡癡的坐了片刻,不知那是真的李淮神遊進了她的夢,還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隨即她從雪地裡爬起來,咧嘴一笑,“不過能那樣看你一眼,也好。”
她走着回去的客棧,但是一進那個房間,就感覺味道沒對,有人來過!
她機警地推門進去,發現房間裡被翻得亂七八糟,她的包袱已經被拿走了,但裡面就是她換洗的衣服,和一些小東西,必然是剛纔她離開的時間裡,有其他人來找過她,半夜三更來的,肯定不是客,看來這裡不能久留。
她轉身就出了客棧,在外面呆到天亮,用紫虛元的銀子去置辦了行囊,就回前一天與紫虛元分開的小麪店等,這樣等了一天一夜,紫虛元還是沒有回來,她擔心之事,終於還是發生了!
還好她提前做了準備,她用紙做了個紙人,對紙人唸了一句咒語,那紙人竟然站了起來,給她指了個方向,這便是紙人指路,因爲那天她的尋蹤符上有她的血,這個由她施了法的紙人,便會帶着她去尋找她的血符。
於是,龍奚蘭跟着這個指路紙人出了城,起碼往南邊走了一天,到了一處深谷之中,她從進谷的雪地上,看到有很多腳印,證明前不久,有人才進去過,爲了不被發現,她將馬兒藏在谷外,偷偷溜了進去,因爲山谷裡光線很暗,她很好的隱藏了自己的蹤跡,但一進山谷,就發現了許多屍體,她伸手摸了,屍體還是熱的,看來沒有死太久,而在這些屍體上,竟然沾染着很濃的邪魔之氣。
她仔細看過這些人的穿着和武器了,他們似乎全是白夜門的人!她不禁困惑起來,白夜門的人怎會慘死在這裡,這些邪魔之氣,難道……李淮在這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