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有人!而且,不止一個。
月菲白想要拉住月若迎,告訴她先靜觀其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月若迎,進去了。
如果上官權正在進行什麼機密事件,那月若迎這一去,豈不是找死?幾乎是本能地,月菲白以最快的速度閃到月若迎身前,擋住了她。倘若有突發事件,第一個傷到的,便是他。
可是,這裡並沒有進行什麼突發事件。
軟榻之上,有兩個人影重重疊疊,曖昧不明。
若不是沒有那引人遐想的喘氣聲傳來的話,恐怕月若迎早就發飆了……
月菲白不動聲色地回頭看了她一眼,雖然她沒有震怒,但臉色已經鐵青鐵青的了。月菲白似乎都能夠聽到她咬緊牙齒的“咯吱咯吱”聲。
看來難免一場惡戰了。他輕咳了聲,就識趣地站在了一邊,不擋住月若迎的視線。
可月若迎並不打算讓他置身事外,恨恨地吩咐道:“給本宮把簾子掀開!”
她倒要看看,是哪個不要臉地居然趁上官權發病時想借機上位。
月菲白心領神會,自然垂下的手微微一用力,便帶動一陣疾風迅速襲向軟榻。薄紗不堪一擊,紛紛揚揚。
裡面的情景,被外面的兩姐弟看得一清二楚。
這一次,連月菲白臉色也變了。
那個女人,是相思……
薄相思伏在上官權的身上,頭埋進他的頸窩裡,不知在幹什麼。她知道有人來了,但她更清楚的是,她不能停下來!否則,一切都前功盡棄了。
月若迎不如月菲白那樣熟悉薄相思,單看一個背影,自然是看不出來的。不過她卻覺得那個女人身上的衣服很熟悉,仔細回想了一下,月若迎纔想起來,這可不就是白天勾引上官權的那個賤人?
連月菲白都被她勾引去了,揹着她的命令想要帶着她偷偷出宮。念此,她對着月菲白冷哼了一聲。
再看向軟榻上的薄相思時,眼底盡是掩飾不住的惡毒。真是天生的賤蹄子!
她飛快地上前,做勢就要將薄相思給拉出來。月菲白見此,連忙去拉住月若迎。可這次不是差了一點點,他的手才伸出來,月若迎已經粗暴地將薄相思拽到了地上,狠狠地扇了兩個耳光。
月菲白修長的十指在寬大的衣袖下狠狠攥成了拳頭,又慢慢鬆開。如此反覆,直到他的手都已經發皺。
他很想去救薄相思,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以月若迎的性子,若自己爲相思出頭,她不但不會善罷甘休,反而還會變本加厲。
“你個賤人,還真是死性不改,”薄相思頭髮都已經凌亂,臉也紅腫紅腫的。可即便如此,也掩飾不了她眼底的憔悴。但月若迎並沒有發現這些,她拽起薄相思,就是又掐又打,“我月若迎的男人,你也敢勾引?哼!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你很有本事啊,連我那個清心寡慾的弟弟都被你勾去了魂。既然他不殺你,那麼本宮,並不介意親自動手!”
說罷,就取下發髻上的銀簪,要朝薄相思的脖頸處插去。
薄相思迷濛地看着月若迎的動作,卻並沒有反抗。她不是不想反抗,而是,爲了給上官權換血,她已經精疲力竭了。
月菲白心中大呼不妙,手指連忙結成了一個訣,想要用內力制止住月若迎,但是,他卻突然停下了。
“月若迎,咳咳,你,好大的膽子!”一直處在昏迷當中的上官權不知何時突然醒了過來。他坐起身子,脖頸處有鮮血流出,在瑩綠色的夜明珠的映襯下,他整個人便像極了地獄修羅。
上官權臉色依然如死人,不過比起之前,那團環繞的死氣已經消失了。
雖然他看起來一副不堪一擊的樣子,但是說出的話,仍然自帶不可抗拒的威嚴。
天子就是天子!
見上官權醒來,月若迎欣喜得不能自已,可上官權所說的話,又使她臉色大變。一瞬間,喜怒兩種極端的表情便在這張妝容精緻的臉上展現得淋漓盡致,以至於使她整個人都看起來有些好笑。
“皇上,臣妾,臣妾,”月若迎連忙放開了薄相思,兩三步來到上官權面前,慌忙擺着手解釋道,“臣妾只是以爲……以爲這個賤,這個女人想要害您。所以剛剛,剛剛纔那麼激動……不過,不過皇上醒來了就好了!皇上,皇上您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上官權冷冷瞥了她一眼。面對月若迎的關心,他一點都不予以理會。雖然他昏倒了,但是朦朦朧朧之中還殘存着些意識。所以,薄相思在救他,他是知道的。
至於月若迎,這個女人有多善妒他又不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