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着Irene離開了辦公室,王威廉就讓在公司裡的閔昌鎬開車送自己回咖啡館了。
今天是他最近這一個月來難得的假期,在頂着大太陽看了一場失敗的歌謠祭,又臨時起意的幫旗下女團找到了一個奇怪的行程之後,總要去命理館裡面去在躺椅躺上一會兒,纔算是休假圓滿。
這是一種執念。
自從上週少女時代開啓了她們的又一波迴歸之旅,金泰妍明顯忙了起來,前一段時間王威廉拍戲,她算是半閒着的狀態總算是結束了。
只是這一次跟之前那三個月的迴歸不一樣,金泰妍明顯沒有了之前那個破釜沉舟的氣勢。
每天都忘不了跟王威廉這裡彙報彙報,問候問候聊聊天撒撒嬌什麼的。
氣氛大約回到了半年多以前的那段兩個人剛剛可以通過心靈感應聊天的時間。
屬於比較和諧的。
自然,躺在咖啡館的躺椅上,喝着金珍熙那裡泡好的她自己練習出來,經過王威廉的審覈後終於加入了菜單的奶泡咖啡,他心情還是很好的。
輕輕的哼着歌。
是少女時代的那首新歌。
別說,雖然他一直不是很待見Kpop這種音樂形式,可這種歌真的很適合在腦海裡不斷的循環,尤其當你看過她們的舞臺之後。
那滿屏的大長腿啊……
咳咳。
王威廉端起咖啡杯,潤了一下有點發乾的嗓子。
也不知道是因爲哼歌,還是別的什麼緣故。
“老闆,有客人來了。”
就在王威廉覺得自己需要轉換一下心情,看看書什麼的時候,金珍熙推門走進了命理館。
“客人?什麼人?”
“一箇中年女人,她說認識您,她姓崔。”
“……讓她進來吧。”王威廉原本輕鬆的表情瞬間變得安靜了。
這個變化讓金珍熙一愣。
“老闆,這個客人……”
“請她進來就好。”王威廉輕輕的搖了搖頭。
不一會兒,一箇中年女人走了進來。
“先知閣下,好久不見了。”
女人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
崔遜實。
“你好。”王威廉微微的笑了笑,指了指旁邊的地墊。
“您這個命理館不營業了?還是隻針對樸議員了?”崔遜實坐在了地上,打量了起來命理館。“怎麼門都封了?”
“除了她也沒人找我。我本來也不想做了,只是不太好拒絕她而已。”王威廉笑了笑,“你來找我幹什麼?我可什麼你的事情也沒說。”
安靜。
“先知閣下,在我從姨夫那裡聽來的故事裡,您雖然擁有無盡的生命,可是平時表現的都是普通人的樣子。”崔遜實的眼睛眯了起來。“但是您這次到了半島之後,我感覺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是或者不是,不重要。”王威廉笑了笑,“知道和說是兩回事。就像……我知道你們那個組織現在拜着的是什麼東西,但是我也沒說。我也知道你找人給樸議員的辦公室裝了一個竊聽器,但是我也沒說。”
再次安靜。
“您果然是知道的。”崔遜實長長的出了口氣。
“我沒不知道的理由的。”王威廉笑了笑,“但是我也沒說出去的理由。”
“怎麼沒有呢?可以把我從樸議員身邊趕走啊!”
“趕走你幹什麼?我對於做她的幕僚幫她實現她的大統領之夢什麼的……一點興趣都沒有。”王威廉笑了笑。
“但是您跟她說過,她肯定會成爲大統領的,這樣一個機會您甘心錯過?”
“大統領又怎麼樣?很稀有嗎?”王威廉淡淡的看了一眼崔遜實。
“所以您沒打算揭穿我?”別人說這種話,崔遜實肯定會嗤之以鼻,可是王威廉說了,她就信了。
“我要揭穿你那天發現竊聽器我就說了。”王威廉笑了笑,“包括你安排你的一個追隨者自己購買組裝,你怎麼給了他樸議員的辦公室的鑰匙,怎麼安排他安裝……我能讓所有的證據都連起來。可是揭穿了對我有什麼好處?對她又有什麼好處呢?”
“我需要掌握一些她那裡的事情,在得到她完全的信任之前。”崔遜實似乎想要解釋一些什麼。
“我不關心你想做什麼。”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我對你的野心沒什麼興趣,也不關心。”
“……您這樣的無視讓人很不爽。”
“人有些時候需要一些無視。這樣才能活的簡單一些。”王威廉笑了,“就像我來半島上當起了演員,這件事要是換我的追隨者都是你這樣的人,肯定會成天纏着我問,爲什麼,爲什麼……那我不煩死了!”
“我一直很好奇,您是怎麼能說服您的追隨者允許您在這裡胡鬧,甚至還配合着您……”崔遜實似乎把心裡憋了很久的疑惑說了出來。
“我的追隨者,要不然就是笨到覺得我做什麼都是有道理,不需要他知道,要不然就是聰明到明白不用什麼事他都知道的。”王威廉笑了笑,“以前前者居多,現在基本上都是後者。”
“……所以您是在說我不夠聰明嗎?”崔遜實聽出來了。
“如果你足夠聰明,是不會追隨你現在追隨的存在的。”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
“祂是個很強大的存在!”崔遜實很不服氣。
“……今天回去它會警告你離我遠點,然後不要招惹我的。”王威廉笑了。
搖了搖頭。
“……先知閣下,您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啊!”崔遜實一臉的鬱悶,“爲什麼要出現在這裡啊!”
“我也不知道。也許……只有上天才知道吧!”王威廉伸手指了指天。
房間裡安靜了下來。
似乎有些話不投機。
但是這個氣氛並不適合甩手就走又或者直接送客。
“謝謝您沒有在樸議員面前揭穿我。”
“你要再次安裝竊聽器的話請隨意,下一次我不會拆出來了。”王威廉笑着說道。
“不用了。”崔遜實搖了搖頭,“經過這次的事情樸議員已經比之前信任我多了,那些我想知道的事情已經不用通過竊聽器才能知道了。”
“嗯,因禍得福,恭喜。”王威廉笑了笑。
“先知大人,您真的對於介入樸議員的事情沒有興趣嘛?”
“我可以給你這個承諾,她的事,除非她自己來找我,我是不管的。”王威廉笑了笑,“下次如果她那個着力培養的警察有什麼案件,你能幫她破了最好,每次都來找我,我也心煩。”
“……我暫時還沒有這個能力。”崔遜實捏着鼻子忍下了這句本意並不是鄙視的鄙視。“不管怎麼樣,還是要謝謝您的。要不是您手下留情,我這幾年的辛苦就全毀了。所以如果有什麼我能爲您做的事情的話,您儘管開口。”
“你跟S集團的李家走的比較近?”
“……是的。怎麼?”
“S集團和CJ集團的事,是他們自家的事情,我給你個建議,別摻合,讓他們自己折騰就好。不要覺得你能把人弄死就往死里弄。”王威廉淡淡的說。“這個不是請求,只是建議,你如果非要摻和的話,那就當我沒說。”
“S和CJ?”崔遜實皺了皺眉頭。
“這是說給將來的你的,到時候希望你還能記得我的這句話。”王威廉笑了笑。
“將來?”崔遜實有些不明所以,不過還是點了點頭。“還有什麼嗎?”
“沒有了。”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說實話,我都沒想過你會來找我。”
“畢竟樸議員現在相比我,還是更信任您,所以……我只是擔心而已。”崔遜實再次實話實說。
“要贏得信任要多一些真誠,少一些套路。”王威廉笑着搖了搖頭,“只靠手段,是得不到真正的信任的。”
“……是。”
“隨你吧。”王威廉看出來了,崔遜實對自己的話是嗤之以鼻的。
愛信信,不信滾就是了。
跟王威廉這裡沒有太多好說的,但是明顯態度跟第一次在新羅酒店外見到他的時候比起來又恭敬了很多的崔遜實離開了。
王威廉知道,自己幫樸議員連着進行了兩次占卜的事情嚇到了她,讓她意識到了她跟自己之間的差距,並不是她追奉了一個強大的存在就能抹平的。
所以,崔遜實對現在的王威廉,又回到了敬畏的態度。
這就夠了。
反正王威廉沒打算干擾她作爲那個六角惡魔的信徒的事情,因爲現在干擾,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是的,王威廉早在兩年前,崔遜實毀掉了段志憲的那個手串上那顆刻着王威廉的靈符紋路的石頭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已經被六角惡魔成功收編爲信徒了。
所有的人都要爲自己的路負責,惡魔同樣。
之前王威廉還覺得六角惡魔很聰明,找了一個原本就有野心,但是她的能力撐不起她的野心的人來幫它收集信仰之力。
這也是爲什麼六角惡魔在之前那次演唱會的時候動用它本來就說不上成熟的能力給自己添亂雖然讓王威廉很惱火,可他只是教育了它一把,就又放它繼續去野蠻生長,而不是殺了它。
他曾經覺得有崔遜實這樣的人幫忙,就算它任性恣意妄爲,終究它是能成事的。
可現在的王威廉已經非常確信,如果六角惡魔繼續靠崔遜實這樣的人來替它收集信仰的話,它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爲一個真正的六角惡魔,那種能讓天神皺眉的存在了。
妥協示好,是它該做的事情,而不是它的信徒。它的信徒必須要相信他們所追隨的存在是無所不能的。如果這份信仰不存在,那麼它收集到的信仰之力,就跟注水豬肉沒什麼區別。
更何況崔遜實明顯還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她想做的,跟六角惡魔想讓她做的,根本不是一回事。
當王威廉今天看到崔遜實的時候,其實也就意味着他的作死任務,現在已經失敗了。
很失望。
王威廉躺在了躺椅上,已經遠沒有了剛剛在她進來之前的那份輕鬆愜意了。
自己五百年來第一次看到的離開這個世界的曙光,熄滅了。
悶。
‘OPPA,在嗎?問你個事。’
忽然王威廉的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什麼事?’
‘謝謝您的喜愛,我會更努力的。用中文怎麼說?’
‘……你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哎呀!專輯籤售會遇到了一箇中國來的粉絲!快點,我再繼續傻笑着不說話就會被當神經病了!’
‘……跟着我一個音一個音的說吧。’
王威廉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個笑容。
算了,暫時死不了,就死不了吧。
現在活着,倒是也不討厭了……
對了以前不是還說自己的宗師級烹飪和裁縫依舊是廢材技能嗎?
不廢柴吧?
金泰妍很喜歡自己給她做的飯呢!
至於裁縫……
誒,大夏天的,太熱了,流鼻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