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席上風雲

於是,衆人猜測,那爲冥域皇子並不在望仙港之上,或許,他早就已經前往風雲島了。那麼,眼前這個膽敢對各國實權人物口出狂言的傢伙,就絕對不容饒恕。

南荒苗蠱族的聖女姬思雅嘴角微微冷笑一聲:“那位冥域皇子的確不同反響,竟然能夠擊殺北海蛟神,不過你們狐靈一族也有些本事,國中女子生性**,卻也能靠着這點攀上大樹,實在令人佩服啊!”

龍嘲風眉梢一挑,斜斜的打量起渾身銀飾,身量較小,透着一股陰森嬌媚的苗族少女,聲音陡寒:“狐靈一族中不光是女子擅長媚術,男子也是一樣,姬思雅若是不信,大可一試。”

姬思雅面色一寒,嬌聲笑道:“好啊,正好開開眼界了。”

龍嘲風暗罵一聲,正要拿出黑妖精女皇贈送的藥來讓這貌似純真,實則**奸險的女子大大的出一個醜,可這時劉老卻清咳一聲,說道:“這裡是風雲迎賓的政試,大家若想要切磋,就請現出了風雲的地界,風雲夜宴萬年來的規矩,還是不要破壞的好。”

姬思雅悻悻搖頭,而龍嘲風也瞭然於胸,不再說話,拿起桌上的食物吃了起來。

大殿裡都是些成名幾十年乃至上百年的人,自然也不能再對一個狐靈國的小人物窮追猛打,糾纏不休。劉老輕輕拍了拍巴掌,就有一羣身纏輕紗,紫色秀麗的女子走了上來,轉瞬間,絲竹聲起,輕歌曼舞,別有一番仙家的氣度風韻。

席上的衆人相對三五成羣,聚在一起聊天飲酒。喜朗的將吳皇子一改以往對西川的敵對之意,竟然主動上前來找孫家兄弟攀談,孫木一陣激動,連忙尾隨將吳而去,站在大殿的一角,相談甚歡。

龍嘲風獨自一人坐於地席處,臉上不動聲色,波瀾不驚。這時,一直在一旁與青丘翁長老交談的鮫人王子寧殤走了上來,臉色微微泛紅,有些拘謹的說道:“我可以坐下嗎?”

龍嘲風微愣,點了點頭。寧殤臉上立時泛起了一絲喜色,他高興的坐在了龍嘲風的身邊,含笑說道:“我早年在外遊歷的時候曾經到過狐靈國,西林國主對我很是照顧,前陣子聽說她大婚,我還派人送去賀禮。後來信使回訊說她和新郎都不在國中,今天見了閣下,就請閣下回國後幫我轉達吧。”

龍嘲風這才明白,原來這寧殤對自己另眼相看是因爲西林婉靈,當下也是笑道:“近來國中不太平,國主坐鎮邊境珇藍城,怕是一時半會回不來。”

寧殤微微頷首,斜了眼五國同盟的幾人,只見流光、雀彌生、焦彭等人正聚在一起相談甚歡,名雅達的寒兮卻和南楚國的楚笙歌在一旁竊竊私語,而流藏的耶律鄔卻獨自一人淺飲清酌,目光低垂,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身上冷冽的氣質卻悄悄的散發出來,凍結了周遭的一片空氣。龍嘲風舉起雪酒杯,仰頭飲下,只覺得一團烈火自腹腔之中一路滑下,燃起一陣火辣辣的灼熱。

龍嘲風自己也許還不知道,可是現在的他,早已不是當初的那個莽撞的愣頭青。在主物質界摸爬滾打這兩年,太多的事情促使他不斷的成長和成熟,若是在當初,也許剛纔焦彭等人的那一番話,就足以讓他當堂大怒,可是現在他卻深深明白了不冷靜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這些亂叫的螞蚱,總有一天他會一個一個的收拾。

“請王子恕我孤陋寡聞,鮫人國不是都生活在大海中嗎?怎麼竟然可以在陸地上生存?”

寧殤全不介意龍嘲風的唐突問話,笑着答道:“鮫人一族在出生的時候的確是有魚尾的,不過擁有皇族海皇之血的皇族血裔會在成年之後分化出和人類相類似的雙腿來,一旦離開海水,雙腿就會顯露出來。所以也只有鮫人的皇族才能在陸地上行走。”

龍嘲風暗歎一聲造物者的偉大,這樣高科技的品種在這主物質界都有生存,那不是比童話中的美人魚更加神奇。這時,歌舞突然退下,各人全都回到了自己的主位,寧殤也和龍嘲風打了個招呼,回到了座位上。劉老身後一人走上前來,拉開一個矩形卷軸,只見畫着淡色綠竹的卷軸之上,兩個蒼勁的大字粗曠書道:爲國。

劉老沉聲說道:“這五十年,雲綢大陸上還算太平,可是前一陣子,卻異相陡生,天災,戰亂不斷。所以,今年的政試題目爲:爲國。各位都是各國的中流砥柱,自然對治國之道別有心得,還請不要藏私,慷慨賜教,也算爲雲綢百姓貢獻一份力量。”

“治國之道,在於爲心,但求心之所安,與民自由方便,以德化育之,以善念感之,以威嚴攝之,則天下大定,無爲而治,有何難哉?”且彌的流光突然高聲誦道。龍嘲風聽着他在那裡搖頭晃腦,之乎者也,全然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東西,不過好在最後那幾句他是聽懂了,不過是中國古代黃老的那套中庸的無爲而治的觀念,心說以他們這些人在詩詞歌賦上那般低劣的境界,竟然也能明白中國古代的聖人思想,倒是難爲他們了。

劉老微微點頭,這時卻聽名雅達的寒兮在一旁說道:“既然且彌尊崇的是無爲而治的放養政策,那麼還請流光法師回到國中之後,撤銷那異教徒不得入且彌國境的規矩。且彌國的薩迦教會散佈全國,不是教徒就要被火刑燒死,難道這也是與民自由方便的策略嗎?”

流光面色一寒,剛要說話,卻聽大商人楚笙歌長笑一聲接口道:“在下游歷各國,卻是最害怕到且彌去。且彌的排外政策太過嚴格,不與外族通商,南楚在且彌的薩迦城外吃過的虧實在太多了。”

雀彌生連忙說道:“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楚先生富可敵國,商號生意遍佈整個大陸,在且彌做不成生意,自然會心疼。不過錢財畢竟是身外之物,彌生到不奢望通且彌通商,只要且彌能夠答應以後不再到我國去傳教,雲樓就心滿意足了。”

龍嘲風怎麼也沒想到剛纔還是統一戰線的人這麼一會就反目成仇。看來五國同盟也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牢不可破,他暗暗留心,只見流光法師面色陰冷,目光陡寒,沉聲說道:“以宗教立國,也是且彌的治國之道,各位若是有異議,流光倒是可以回國之後轉告國主,不過流光人微言輕,有沒有用,就不得而知了。”

龍嘲風暗叫一聲好,這流光這樣輕而易舉的就把這翻話給應付過去,足見他的外交手腕之高明。

焦彭抹了抹嘴,洪亮的咳了一聲嗓子,說道:“立國之本,就是要維持本國純正的血統,這樣才能得到國民的擁護和支持,俗話說的好,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所以,大家的關係絕對不能亂了。對於浮萍大陸和洪荒大陸來說,我們都是雲綢人,一定要保持團結。對於蠻荒的獸人來說,我們都是人類,更加要保持團結。可惜現在大陸上被有些人搞得烏煙瘴氣,不管是人是獸,披上了人類的外衣就敢坐上不該自己坐的位置,實在令人氣憤。”

衆人聽得轟然一陣紛亂,翁子嵐和寧殤更是氣的臉色發白。這焦彭今晚屢次拿這件事情做文章,可見他種族的觀念有多麼嚴重。在看席上衆人一幅看熱鬧的樣子,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翁子嵐冷哼一聲,沉聲說道:“焦彭將軍說的是,對於野蠻不同教化的異族,實在沒有對座公食的必要。劉老,國中還有事,老夫先行退席,有不妥當之處,還請恕罪。風雲夜宴青丘國也決定退出,東海之上,碧海藍天,青丘一族傳承萬年,自由自在,何苦來這陸地上受這份閒氣。不過老夫臨走之前,還是要勸誡別有用心者,青丘國萬年來保持中立,不參加任何派系爭鬥,卻不代表青丘人膽小怕事,所有膽敢挑戰青丘大神之人,都是受到大神的懲罰,青丘一族八十萬水師枕戈待旦,等候來犯者前來!告辭!”

劉老站起身來,剛要挽留,就見焦彭突然站起身來,冷笑道:“好大的口氣,久聞翁長老青水一脈碧海神功已蹬大乘,今日既然相遇,何必這麼急着走。焦恆國焦彭,以光明神的意志向你挑戰,還請翁長老不吝賜教!”

翁子嵐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敢公然在風雲的前宴上向自己挑戰,可是歷來雲綢大陸之上崇尚武力,各人無不以武者爲尊。若是同意挑戰,便是與他人毫無干系的事情,即便是風雲的島主也沒有辦法阻止,而不接受挑戰的人卻會受到全大陸人的鄙視。

果然劉老的臉色漸漸陰沉了下來,的確,他以風雲一介大長老的身份來主持今晚的夜宴,卻狀況頻頻。到現在都進入不了正題不說,還有人要在席上比武,這怎能不讓他氣憤。只見他冷冷的說道:“兩位以武者的尊嚴而戰,老夫沒有阻止的理由,只是希望兩位緊記風雲島的規矩,不要發生不可收拾的局面。”

這番話警告意味極濃,可是焦彭卻輕笑一聲,一把抽出了由屬下遞上的戰刀,只見一道寒芒陡然亮起,在空中劃過一絲冷厲的寒意。焦彭慢悠悠的緩緩走上前來,神情傲慢的將刀鋒斜斜的指向翁子嵐,譏笑道:“翁長老這個年紀,還拿的動戰刀嗎?”

翁子嵐氣的鬚髮直立,雙眉朝天,突然怒喝一聲,頭上滿頭雪白的銀色長髮驀然間化成了一團碧色青芒,手中竟然憑空生出了兩隻大大的青銅巨錘,暴怒厲喝一聲,旋身就向焦彭衝了上來。焦彭嘴角牽起一絲陰冷的笑意,手上戰刀驀然上舉,對着迎面而來的翁子嵐當頭斬下,席間衆人都是當世罕見的高手,可是仍舊覺得在這一刀之下,人人氣息幾乎爲之堵塞,刀鋒颳得麪皮生疼。

龍嘲風不由得開始爲正直的翁子嵐擔心,一旁的寧殤卻湊過頭來,輕聲說道:“不用擔心,翁長老成名兩千餘年,是青丘國的尚武堂首座長老,縱橫東海,少有人能敵。這焦彭不知天高地厚,要吃苦頭了。”

可是龍嘲風卻沒有寧殤那般樂觀。這焦彭爲人雖然看似粗大俗氣,實則心思縝密,他一直以來屢屢激怒翁子嵐,顯然別有用心,這裡面的原因此刻雖然還看不透,可是卻絕對不可能像寧殤說的那般容易。

果然,只見那焦彭突然長笑一聲,迎面而上,手中長刀真氣凝繞,護體黃土氣息噴薄豪壯。翁子嵐渾身綠芒環繞,狀似風虎,全沒有了剛纔的溫和年邁之色,霸氣驚人,碧海神功陡然噴薄而出,衆人一時間只感覺自己似乎身在驚濤駭Lang之間一般,無盡的海風溼氣迎面而來。

龍嘲風護體元力猛然展開,護住身後實力稍差的孫白孫木兩人,突然只見一道碧色氣Lang洪天而起,猶如一隻蟠龍一般在半空中叫囂,周身氣Lang翻涌,靈力突起,猙獰恐怖,殺氣逼人。

“龍之歷!”寧殤突然驚喜的驚呼一聲,與座的衆人也是齊齊倒吸了一口涼氣。見龍嘲風不明所以,一旁的孫木連忙向他解釋道:“龍之歷是青丘一族碧海神功的大乘階段,歷來只有青丘的國主才能修煉,這翁長老不知怎麼得到了青丘國主的敬重,竟把皇族的神功也競相傳授,更難爲他這般年老之身仍能修煉。要知道,這龍之歷是雲綢少見的暴力真氣,裡面的凶煞狠辣的氣勁非常人能夠抵禦,修煉者必須是年少的童子之身才能勉強操縱。是以,雖然這功力強悍迅猛,青丘一族的王者卻也沒有幾個人願意修煉的。”

龍嘲風恍然大悟,原來竟是童子功,一旦近了女色立馬就前功盡棄。難怪衆人的表情這麼怪異了。

見翁子嵐使出這般狠辣超絕的**,五國同盟的人也有些坐不住了,而跟隨焦彭而來的幾個隨從更是頻頻向劉老望去,可是劉老卻是一幅老僧入定的樣子,全沒有半點反應。焦恆國的一名黑袍軍官突然高聲說道:“翁子嵐,你若是敢傷害鎮西王,焦恆勢必要將東海吸乾,將青丘山島夷爲平地!”

現在見翁子嵐實力不俗,剛剛還趾高氣昂的焦恆國竟然說出了軟話,即便是五國同盟的人,也不由得紛紛面露鄙夷之色。

翁子嵐高聲笑道:“好大的口氣,老夫拭目以待,倒要看看你們有什麼能耐跨進青丘山半步!”說罷手上力量陡加,綠芒大盛,頭上蟠龍向着焦彭猙獰而去,身上帶起的旋風在空氣中形成了一個肉眼可見的小小漩渦。翁子嵐旋風般的衝了上去,手中的青銅巨錘霎時間夾帶着沖天的氣勁對着焦彭轟然砸下!

一衆驚呼聲中,龍嘲風清楚的看見焦彭冷厲的臉上顯現出一絲詭異的微笑。聯繫起剛纔的想法,一股莫名的寒意剎那間籠罩在了龍嘲風的心間,“翁老小心!”

然而,一切已經來不急了。焦彭突然一掃方纔的頹唐拘束之態,手中戰刀陡然暴起一道黑色光霧。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條黑色玄蛇驀然從戰刀中解印而出,迎面撞擊在全力進攻自己的綠色蟠龍之上,張開血盆大口,剎那間就將那蟠龍吞入口中。

一絲綠芒氣勁斜斜打轉,翁子嵐似乎是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一般猛然吐出一口鮮血。然而,還沒等他的雙錘砸在焦彭的身上,焦彭的黑色戰刀驀然暴漲出一道黝黑的玄鐵,殺氣凌厲的戰刀在瞬間變成一杆黑色的長槍!

瞬時間,一股鮮血噴薄而出,在大殿之上,幻化出一道迷目的光華!焦彭厲喝一聲,無鋒的長槍悍然劃下,空氣中,血肉撕裂的聲音陡然響起,一條粗壯的手臂,在半空中劃下了一道弧線,“嘭”的一聲掉在了地上。翁子嵐面色一陣慘白的敗下陣來!

在座的衆人雖然是各國的實權人物,但是卻並不一定是各國中術法頂級的高手。焦彭因爲身爲皇族,在焦恆一國中權勢無人能比,可是大陸上向來沒有關於他術法上的推崇流言。眼下見他竟然這樣輕鬆的將青丘國的首座長老擊敗,不由得人人側目沉思,倒沒有一人去爲他喝彩。

焦彭含笑站在大殿之中,看着咬着牙不出一聲被屬下扶起來的翁子嵐,笑着說道:“長老術法上造詣驚人,本王想要留手也不行,傷了長老,真是罪過。”

翁子嵐寒聲冷笑,沉聲說道:“鎮西王術法高超,老夫一時大意,自愧不如,他日若有機會,定當再次領教鎮西王的高招!”說罷就在侍衛的攙扶下退出大殿,連劉老要爲他療傷的挽留也沒有理會。

龍嘲風當然知道翁子嵐並不是實力上不如焦彭,只是失之大意,輕視了這個冒不起眼的鎮西王,被他所迷惑,這才一敗塗地。只見焦彭含笑落座,周圍各國使者紛紛上前恭賀於他,再也沒有人再去對翁子嵐的背影望上一眼。

寧殤滿臉怒色,翁子嵐同他一樣來自東海。剛纔更是因爲焦彭的出言不遜而出頭,眼下他重傷退走,自己卻毫髮無損的坐在這裡,不由得心中一陣歉疚,看向焦彭的目光也充滿了怒火。

苗蠱族聖女姬思雅眼波流轉,目光盈盈的看向寧殤王子,突然嬌聲笑道:“寧殤王子臉色真差,不知是否是被剛纔那般的血腥場面嚇壞了。鮫人一族龜縮大海幾萬年,這樣血淋淋的場面,肯定沒見過吧!都怪鎮西王絲毫不顧及場中還有我們女兒家在,下手也不會留點情面。穿他兩刀就算了,幹嘛非得弄的血肉橫飛的呢?”

寧殤臉色霎時間變得通紅,鮫人一族向來無論男女長相皆爲柔美,平時行走大陸最恨的就是有人把他比作女人,此刻見這姬思雅這般咄咄逼人,不由得眯起狹長的鳳目,拳頭緊握,沉聲說道:“姬思雅最好注意自己說話的對象,不要欺人太甚!”

姬思雅花容失色,失聲叫道:“哎喲!我說什麼了?我一介弱質女流,王子可不要嚇我。”

焦彭長笑一聲說道:“都是我的不是,王子殿下不要掛懷,東海地大物博,人物衆多,如翁長老那般的英雄肯定不少,就算王子自己,雖說比不上翁長老成名千年,可是也必定是一代英豪。姬思雅年紀尚幼,不要和她計較了。”

寧殤聽的心中大怒,翁長老剛剛輸給了他,他就馬上把自己比作翁子嵐。這裡面的意味不言而喻,他不由得氣息翻滾,手掌發燙,沉聲說道:“寧殤的手段怎樣,鎮西王不親自試試怎麼知曉,不如下場切磋一番,立見分曉!”

寧殤身後的幾個文官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向溫和的王子竟然會向人挑戰。想起剛纔翁子嵐敗落的情景,寧殤雖然術法上不一定就輸於翁子嵐,可是卻少有臨戰經驗。這焦彭這樣老奸巨猾,寧殤又怎麼是他的對手?不由得齊齊勸說道:“王子殿下不可!”

沒有比這句話更能說明意味的了,焦彭高聲笑道:“王子殿下,你的隨從都勸你保重萬金之體呢!”

寧殤被氣的臉色發白,一把摔開手下人的拉扯,昂然走到場中,說道:“休要婆婆媽媽,來吧!”

焦彭輕笑一聲,對着身後的一位白衣儒衫的年輕男子隨意說道:“青臣,下去陪寧殤王子玩玩。”

與座的衆人譁然大驚,寧殤親自約戰,焦彭竟然隨意的派自己的屬下出戰,這種明顯的蔑視簡直令人髮指。焦彭卻是輕鬆的說道:“本**剛經過一戰,王子不是要揀本王疲累之機這個便宜吧!青臣實力尚還入眼,卻也並不怎樣高深,王子不用驚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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