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望仙港口前的萬頃沙灘之上,已是房屋處處,帳篷朵朵,更有身份高貴的達官貴人甚至搭建起了簡易的小型宮殿。遠遠望去,方纔還是一望無盡的萬頃碧波沙灘,這回卻似乎成了一個小型的城市,人頭涌涌,車馬如流,繁華昌盛。而一羣從木蘭方舟上下來的風雲島的迎客使者,竟然在沙灘中央早已選好的地方,搭建起了一排木製房屋大殿,門前匾額高懸,各個牌匾都用流金大字標刻着名稱。“風雲酒家,如意賭坊,寶島旅店,迎客酒樓。”生活消遣場所一應俱全,應有盡有,直看的龍嘲風目瞪口呆。旁邊的孫木孫白兄弟雖然以前聽說過風雲島的待客之法,可是卻從沒親眼見過,眼下見到,也是一時有些目眩。
“風雲島的迎賓城向來如此,有什麼大驚小怪。”雅典娜冷冷的看着龍嘲風,寒聲挖苦道。
孫木這時似乎才晃過神來,搖頭嘆道:“風雲島竟然這般周到好客,雲綢第一仁義聖地的名號當之無愧。”
連一肚子悶氣的孫白也是點頭讚歎,只有龍嘲風瞪大了眼睛,仍然一幅不敢相信的表情,衆人見他的樣子不由得有些擔心,孫木雖然面上沒說,可是心裡還是低聲感嘆:狐靈國畢竟是小國,這位弱國的貴族看來也是沒怎麼出過門,這才這樣震驚,不過他絲毫不避諱,不害怕這樣大驚小怪的舉動在我面前丟臉,足見他對我的真誠了。
就在衆人心中揣測的時候,只見龍嘲風突然悲聲大叫一聲,慘聲痛呼道:“早知道風雲島這裡沒有妓院,我就事先從狐靈帶一個藝妓團過來了,這回真是錯過商機,損失慘重!大意啊大意!”
衆人聽完,集體狂噴,只有雅典娜嬌詫一聲,手中噴薄的土系奧術對着龍嘲風迎頭打去,風雲島三日迎賓大會的序幕,就此拉開。
至於風雲島在何時崛起,早已無從考證,似乎自打人們有記憶開始,風雲島就成了所有云綢大陸上的人們心中最爲神聖的所在。不單單是它所處位置的神秘難尋,島上之人極少露面,更是因爲這個實力強悍,超脫世外,向來不捲入大陸戰爭的神秘島,更是人們平安生存下去的有力保證和最後一張免死金牌。
的確,說起來倒是和聯合國的宗旨有些相像,就是調解大陸恩怨,處理國家間的紛爭,保證大陸上的和平與繁榮。
區別只是,風雲島的人做的更好一點。
最爲著名的一戰,當然要屬三千八百年前因狐靈國的妖姬引起的八國之亂了。
雲綢大陸地域廣闊,佔整個生靈域的五分之三,而浮萍大陸和洪荒大陸則各佔五分之一,這也是相對詭異的一個局面。可是佔領這樣廣闊的土地,卻也決定了雲綢大陸更加錯綜複雜的國際關係,國家林立,部族繁多,各個民族之間信仰不同,紛爭不斷。經過了數不清的戰鬥和歲月的積累,無數的種族被歷史的大潮無情的淘汰,剩下了主導大陸命運的八大帝國:東勝,喜朗,西川,流藏,焦恆,且彌,雲樓,名雅達。
而其他如狐靈,尚野等小國,則是一些領地狹小,或歸順依附各個大國,或是隻佔有一兩個城市,或是隻有一些自己種族居民居住的小型部落,對整個大局並不影響。
這樣的局面,就決定了雲綢大陸更加紛亂的戰爭局面,相對於浮萍和洪荒,雲綢人似乎更加熱衷於戰爭與討伐,這也是面積龐大的雲綢大陸在一定的歷史階段差點被浮萍人滅族的原因。可是,人們驚喜的發現每當雲綢人處於爲難之中的時候,風雲島的人總是會跳出來主持大局,停止戰亂,調解紛爭。於是,漸漸的,風雲島逐漸發展成一個類似於國際法庭的組織,每過五十年,就會召開一次風雲夜宴,宴請雲綢大陸上各大部族組織國家的首腦代表,齊聚風雲島對這五十年所發生的事情進行非軍事方式的談判和處理,以保證未來五十年裡大陸上的居民能夠有一個相對安寧的生活環境。
當然,想做這樣的組織和調解人,就必須要有一定的實力。曾經也有人質疑過風雲島的能力,妄圖在夜宴期間發生兵亂,消滅自己對手的高層。可是有着這樣願望的人,不是在島上被當場斬殺,就是被永遠的禁錮在風雲牢房之中,即便是運氣好的逃脫回國,也難逃風雲隱士的追殺。於是,久而久之,一條隱形的鐵律在雲綢大陸上潛移默化的滲透進了人心:風雲島深不可測,如果抱着自殺念頭的話,可以上去胡搞,你將得償所願。
而能參加這樣的夜宴,也成了大陸上身份地位和個人威望的象徵,因爲如果你實力不夠,或是國力不強,是沒有資格走進風雲島的大門的。而這樣以救世主自居的組織,其迎賓的口號就是:“天下大亂將起,救世者升於西方,某某某某,家師要求你,解救天下蒼生!”
畢竟,對於處於生靈域最東邊的風雲人來說,甭管對方來自哪,都是來自西方。
“媽的!”知道這些的龍嘲風鬱悶的跳腳,還以爲風雲島的那個什麼智者星軌真是看重自己,覺得自己是什麼救世者呢。原來人家是客氣客氣,和誰都這樣說,這個擺譜的老匹夫,精神有病吧他!
正給龍嘲風講解風雲島歷史風俗的孫木被龍嘲風的叫聲嚇了一跳,愣愣的看着他一臉克忍的表情。雅典娜當然知道龍嘲風爲什麼憤怒,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懶懶一笑,口中低聲說道:“自以爲是的傢伙。”
衆人緩緩而行,走在人聲鼎沸的望仙港上,只見這麼一會的功夫已是酒樓林立,笙旗招展,更有很多街頭兜售小玩意的商人在其間穿梭。龍嘲風這才明白爲什麼這麼多人即便是沒有請帖也要來這風雲大會,因爲即便是沒去島上,這望仙港上的三日迎賓大會,也是相當熱鬧的。
無數從雲綢大陸上趕來的商人小販在其間叫賣,各種珍稀物品應有盡有。整個大陸上有身份的人物盡皆登場亮相,這些全是有錢有勢揮金如土的主。這迎賓大會,說的好聽點是等所有人來齊了纔開船入島。說白了,其實就是這些強國富族的鬥富大會。更有一些豪門大族的世家閣下小姐們,還可以藉此機會認識天下有爲青年,考察對方的人品家世,藉以尋找終身良伴。
面對這樣的情景,龍嘲風忍不住仰天長嘆,天才啊!風雲島都是一羣人精啊!這樣讓這幫白癡心甘情願掏錢的買賣,是怎麼樣想出來的啊!
酒樓客棧裡面香飄肆意,酒香瀰漫,走過其間的孫木忍不住向裡面看了一眼。只見建造這酒樓客棧的木材都是在大陸上千金難買的東海扶桑巨木,裡面金磚鋪地,東珠作飾,牆上所選懸掛的山水字畫,都是千百年來參加過風雲夜宴的術法高人所留,每一幅都是價值連城的藏品。那麼在這裡住上一晚的價格,自不必說。自己一個庶出不得勢的王子,自是沒有那份實力的,當下只能搖着頭從酒樓旁邊經過。
龍嘲風也是一臉八婆的向酒樓內看去,這些風雲島做東家的酒店裝潢的確不錯,淡雅不俗,又顯得高貴異常。龍嘲風身上雖然不缺錢,可是要知道,這風雲夜宴的酒樓房間,可是在三十年前就開始預定了,只要預定了這些房間,就要養這房間長達三十年,也就是說,你要是想在這三天裡住在這房間之中,就要花上三十年的房費。可是即便是這樣,還是供不應求,搶破了頭也難以搞到一間。
龍嘲風不由得在心裡暗罵,這些風雲人簡直就是一羣吃人不吐骨頭的惡狼,無恥貪財之極。可是心下卻也佩服這些人的頭腦,這樣的賺錢方法,想不發財都難啊!
“四皇弟,這是要去哪啊?”
讓人噁心的聲音又一次響起,龍嘲風此刻的心情極端惡劣。被風雲島算計了的鬱結情懷無法排解,又遇上這麼一個討人煩心的傢伙,當下轉過頭去,冷冷的看着那個剛剛從迎客酒樓中大搖大擺的走出來的西川二皇子,目光一寒,充滿了至陰的冰冷。
孫凌霎時間感覺一股刺骨的寒冷直入心肺,讓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他連忙向龍嘲風看去,見對方神態灑然,衣着華貴,身邊站着的少女更是姿容無雙,美豔絕倫。不由得心下有點不安。他畢竟不是傻子,當然不會以爲自己的西川國就是天下無敵,舉世無雙了。臨行前父親的再三囑咐又迴盪在自己的耳邊:這風雲夜宴齊聚天下英雄,可不能隨便說話,得罪旁人,凡事要多長腦子,看清對方的身份。
於是,當下收起了傲慢的神色,對着龍嘲風施了一禮說道:“閣下相貌不俗,不知出自哪國的世家大門?”
孫木瞬間明白了孫凌的意思,剛要含糊一個身份來嚇嚇他,誰知孫白卻搶先高聲回答道:“這是狐靈國的西林閣下,要不是他,我們這些人誰也別想來到這望仙港,睜大你那雙狗眼好好看看。”
孫木在心中暗罵一聲糟糕,這孫凌向來欺軟怕硬,西林兄弟恐怕難逃這孫子的糾纏。果不其然,當孫凌聽清了對方的來路,霎時間變了臉色,再掃了一眼龍嘲風身後大紅袍等人鏽跡斑斑的鎧甲,不由得升出了鄙夷之色。雖然這羣大漢看起來實力不俗,可是身爲一國貴族,竟然連幾個屬下的鎧甲都買不起,還能有什麼實力。況且,那狐靈國除了有幾個姿色不錯的女人,能上什麼大雅之堂。當下冷笑着上下打量的龍嘲風,聲音充滿了輕蔑,冷哼一聲道:“狐靈國,哼哼,好大的來頭啊!”
大紅袍等人在後面無聲的嘆息着:又是一個不怕死的。
果然,龍嘲風在一時間變了臉色,不是生氣,而是滿臉笑容的轉過頭去,笑道:“是啊!就是這麼大的來頭,你瞧不起嗎?”
“哪裡敢?”孫凌邪笑一聲,目光炯炯的盯着雅典娜說道:“狐靈國的大名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們女子嫵媚動人,精通媚術,那個,呵呵,牀上功夫更是了得。無論哪個國家想要侵犯,只要狐靈國主出馬,必定馬到成功。狐靈國的男人們整天躲在家裡縫衣做飯不理政事,實在是讓我們這些當家的苦命人羨慕不已啊!”
龍嘲風面色不變,目光卻爲之一寒。孫木手中長簫突然發出一陣碧綠神光,面色冰冷的說道:“孫凌,你羞辱於我也就罷了,我尚且看在同宗兄弟的份上,不與你一般見識,若是你再敢出言侮辱我的朋友,就不要怪我不顧兄弟之情。這裡不是西川國,沒有父皇和雲虎神護着你,你自己好自爲之。”
孫凌見一向懦弱的弟弟以這樣的強硬的態度和自己說話,登時大怒。可是他卻也知道這個弟弟的實力,每年的年試若不是自己耍賴使詐,根本不可能勝過他一絲半豪,雲虎神離九啓是自己的舅舅,父皇這纔對自己看重。眼下見這個弟弟真的發怒,也不敢過分相逼,只是笑道:“皇弟何必這樣動怒,爲兄也不過是說了些事實罷了。既然不愛聽,就當我沒說過好了,只是這天色將晚,不知四弟和這位西林兄欲往何處居住?迎客酒樓裡環境還算過得去,兩位若是不嫌棄的話就也住進來,咱們離得近些,也好互相照應。”
“不用了!”孫木冷然回絕道:“我們自有住處,不勞皇兄掛心。”
“哦?不知是在哪啊?皇弟可千萬不要去學那些賤民一般,隨便扎個帳篷就住進去,平白的墮了我們西川國的威風啊!”
孫木恨的牙根發癢,可是卻也無話可說。人在屋檐下的感覺越發的強烈。自己哪裡有什麼身份和錢財住進這樣的酒樓,出來之前他和孫白的確只帶着幾個大帳,想着只要不說出自己的身份,就沒人知道自己是西川的皇族。可是眼下被逼到了這份田地,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氣的他袖子裡的手臂忍不住微微發抖。
龍嘲風眼睛精芒一閃,若不是現在風雲島的地界,他早就已經出手將眼前的這個老鼠一般的皇子給廢了。他看着孫木孫白兄弟倆氣憤難忍的表情,嘴角溢出一抹邪笑。突然,龍嘲風朗聲大笑,上前一把搭住孫凌的肩膀,朗聲說道:“二殿下說的是,住得近些彼此方便照顧。可是我向來不喜酒樓的人多嘈雜,真是比較難辦。”
孫凌冷笑一聲,譏笑道:“風雲島的迎客酒樓環境清幽,服侍周到,西林閣下大可放心的住進來。不必有所顧慮。”
“哦?”龍嘲風淡笑一聲,看着酒樓對面一片金色的沙灘,答非所問的對孫凌說道:“這處風景不錯吧?”
孫凌一愣,隨即說道:“開窗臨海,萬里波光,自然是好地方。”
龍嘲風朗聲笑道:“就是這裡了。”
孫凌剛想說難不成你要露天打地鋪,就見龍嘲風頭上黑色寶石中金光一閃,霎時間只見一座紅牆綠瓦,富麗堂皇,高聳巍峨的皇家宮殿出現在衆人眼前。
金碧輝煌,花團錦簇,極盡富麗堂皇之能事。七彩的琉璃宮燈,長龍一般圍繞着整個宮牆,氣勢磅礴的角樓上雕飾着絕世珍奇的壁畫,奇花異草,雕廊玉璧,朱錦爲紡,金石鋪路,所有的世人所能想象的奢華瑰麗幾乎都凝聚在了一起。即便是西川國的皇宮也沒有這般的氣勢磅礴,散發出這樣鋪天蓋地的滔世奢華。
孫凌目瞪口呆的看着龍嘲風隨手就甩出這樣一座巍峨的宮殿,一時間差點沒咬着自己的舌頭。龍嘲風大笑一聲,拉起同樣處在忡愣中的孫木,走進了宮殿之中。
曾經在荒之城的白石廣場上驚呆了所有人眼的嘲風宮,又再一次的矗立在衆人的眼前。雅典娜毫不客氣的跟在龍嘲風的身後走了進去,而大紅袍則一臉同情的拍了拍一臉白癡相的孫凌的肩膀,沉重的搖了搖頭:我家主人不好惹啊!
夜幕,緩緩降臨。
巨大的人流陸續趕來,不到傍晚,迎客酒樓的房間就已經住滿,這就意味着參加風雲夜宴的人,已經來的七七八八。到了夜晚,燈火閃爍,晃得天空亮如白晝。四下裡人聲鼎沸,遠處波濤陣陣。穿梭於各個帳篷,宮殿,酒樓前的小商小販們叫賣聲不絕於耳,更有云綢的大商家在中心街市搭建了棚屋,拍賣起高等的兵器商品。無數的人流漫步在望仙港的沙灘之上談天觀海。一時間,龍嘲風恍如回到了活着時繁華的城市之中。心中暗暗感嘆,時光流逝,歲月恍惚,一晃眼,多少年啊!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
這一界的迎賓大會,最受矚目的不是別人,就是那座富麗堂皇囂張沖天的嘲風宮殿。人人爭相詢問這是哪個大國的王閣下弟的住所,後來聽說竟然是狐靈國的一個遠枝貴族,不由得暗暗納悶。那個靠着女人裙帶爲生的民族什麼時候有這麼大的財力了?不過卻也不往心裡去,現在人人都在投機專營,爲着更重要的事情忙碌,誰會去在意誰的屋子比較大比較華貴。因爲,就在今晚,木蘭方舟的船票已經開始發放了。
龍嘲風隨手將用請帖換來的船票放在懷裡,心中不由得再次罵了一句風雲島故弄玄虛。原來,所有來赴宴的客人都會受到請帖,到了這望仙港之後,就憑藉着請帖兌換船票三日後再憑着船票登船上島。如若是沒有請帖,那自然就沒有參加夜宴的機會。所以不要看這裡現在人山人海,其實到時候真正有資格上島的人百中無一,大多數人還只是來看個熱鬧。
當然,爲了避免滄海遺珠之虞,迎賓大會還會保留幾張船票專爲一些懷才不遇的有志之士準備。於是,在望仙港的東南西三角分別舉行了文武政三場擂臺比試。只要在某一方面勝出的人,就可以得到一張船票,作爲特別客人被請上仙島。而此刻,孫家兄弟就聚集在文壇之前,興奮的準備着今晚的比試,以求能拿到一張船票,這樣兩人就也能參加這個所謂的風雲夜宴了。可是很明顯,抱着這樣念頭的人,實在是不少。甚至可以說很多。
“他奶奶的!”龍嘲風忍不住在心裡大聲咒罵,“要不是芮達拉之王被南笙和烏丹淳野那兩白癡給追到了風雲島上,你們就算八擡大轎來請老子,老子也不去。偏偏你們這幫傢伙還這麼興奮,腦袋削個尖的往裡拱,真是難以理解。”
不過想起孫家兄弟,龍嘲風還是緩步的向今晚的文試場地走去,不知道這裡盛行的是什麼文體,詩詞歌賦?還是散文詩歌?若是八股文自己就愛莫能助了,自己怎麼着也算是從文化禮儀之邦的現代穿越而來,隱約記得的那些詩詞,沒準能派上大用場呢。若是這樣,就幫孫家兄弟搶張船票也不錯。
想到這,不禁心花怒放,詩興大發,搖頭晃腦的高聲朗誦道:“牀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一雙給女婿,一雙丈母孃。”
聽到這詩的雅典娜強行按住自己直欲操刀砍人的,這個無恥的敗類,越來越把他那痞子無賴的精神發揮的淋漓盡致,自己前陣子是不是瞎了眼,怎麼會對他有好感?大感失望的雅典娜轉身暴走,憤怒的回到宮殿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