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書說到南俠司馬空與苗老俠苗澤苗潤雨在杭州擂上前去會北俠。
潘龍這小子進去就送信兒了。他告訴北俠現在他們就在臺下等候。北俠秋田就說了:“既然已經來了,焉有不見之理?代爲師迎接!”你看北俠這人最懂禮節呀,人家那麼高的身份來看他,他能不見嗎?率領衆人下了西看臺。他往前面一看,站着一位道長,旁邊兒一位就好像判官出身一樣,挎着紅毛寶刀。不用問就知道是誰,他們都是彼此聞名,有的沒見過面兒。
北俠趕緊過來,躬身施禮:“二位大駕光臨,三生有幸!老朽秋田迎接來遲,當面兒恕罪。”哎呀,南俠心裡說話,罷了。北俠對人如此謙恭平和,真叫人可欽可敬啊!“老俠客過謙了,貧道來得魯莽,望海涵!”
飛行俠把大肚子一腆,也抱拳:“老俠客,我們是來得魯莽一些,前來打擾,望老俠客海涵!”北俠一笑:“二位太客氣了!我請都請不來,此地並不是講話之處,請到臺上坐!”衆人前呼後擁把兩位俠客接上西看臺,分賓主落座。潘龍背手往北俠身後面一站。此時衆人誰也不言語了,聽他們談話。
茶罷,北俠首先發言:“二位,大概找我是有事情啊。”“無量天尊,老俠客,無事不登三寶殿哪。貧道一來拜見,給你問個好,二來有一件事兒打算和老俠客協商。”“是嗎?道爺,有話講在當面兒,秋田願洗耳恭聽。”南俠一笑道:“老俠客,貧道乃是你們兩家以外的人。金磚不厚,玉瓦非薄。我這叫手託兩家,說出話來對與不對,請老俠客擔待一二。”“哎呀,道爺,你太客氣了!有話儘管講。咱們誰說誰呀?都這般年紀了,我還能挑理嗎?”“那我就直說了。關於飛龍鏢局你們兩家發生糾紛的事兒,要說誰是誰非,我現在還不敢下斷言。從外表上看,潘龍領着人砸了飛龍鏢局,而且把人給打傷了,這確實有點兒講不過去呀。爲什麼呢?飛龍鏢局被砸的那個慘狀我親眼目睹。現在受傷的人還臥病在牀,有幾個還十分嚴重。貧道也做過調查,大夥都說這個事情怨金龍鏢局。那他們究竟是怎麼怨的?也可能事從兩頭來,莫怪於一方,也不能光看表面現象。既然不愉快的事情發生了,你們兩方應當怎麼辦呢?選一時間、地點,找出人來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談一談。我想老俠客您不但德高望重,而且對待朋友也最講義氣。東俠也是如此。你們老二位一出面,天大的事情也都能解決得了。但是就不應該立這個杭州擂。本來是局子不和,怎麼擺下擂臺呢?那方面也請了不少人,你們這方面也請了不少的人,聲言要在擂臺上賭鬥輸贏。我看這個事情太有點越格,不應該呀!結果事到如今,你們兩方面騎虎難下。如今老俠已親自出頭了,也要在擂臺上決一雌雄。當然了,那方面也不示弱。倘若真在擂臺上伸上手,老俠客,你就敢說你贏得了東俠嗎?反過來說,侯廷一定能贏得了你北俠嗎?據貧道我來看,二虎相鬥,必有一傷啊!那樣一來,不但解決不了事情,仇是越來越深,對哪方面也都不好。倘若鬧出人命,驚動官府,官府出面干預,這個事情更不好辦了。老俠客,您是最明白的人。我呢,願意從中調停,把這事跟您說一說,陳述利害關係,我想老俠客的心裡有數,但能容人,且容人,冤仇宜解不宜結,這個道理,您比我還清楚。如果老俠客願答應,就撤消杭州擂,咱們選一時間、地點,約東俠三方面,咱坐下來好好把這事兒擺一擺。錯了,就承認錯,這纔是大英雄的本色,說對了,應該怎麼辦;錯了,應負哪些責任,咱們通過和談就把事情解決了。你們都是保鏢的,都靠這碗飯維生,將來發生了不睦,豈不被天下人恥笑嗎?尤其您是有名的北崑崙,你們弄個兩敗俱傷,讓大衆心裡都不好受啊。老俠,能不能聽貧道之良言,乾脆罷擂就得了?”
南俠剛說完,大判飛行俠苗澤苗潤雨接着說話。這苗潤雨呀,像個大老粗,說話也不客氣,另外呢,他和北俠的關係特別好,所以說話不像南俠那麼婉轉,而是乾脆,單刀直入:“北俠,我說兩句。剛纔南崑崙說了,我聽他說的都挺有理。你看我在揚州沒在這兒,讓我調查瞭解,也是這麼回事兒。鹽在哪兒鹹,醋在哪兒酸。禍打根頭起,怪就怪你們金龍鏢局,怪就怪你徒弟潘龍,沒有他,哪有這些麻煩?這不潘龍也在場嗎?我這人有什麼說什麼,你爲什麼領人砸人家飛龍鏢局?爲什麼把人家黃燦打得那麼慘?還不是同行是冤家嗎?人家買你們好,人家掙錢比你們多,你們就眼紅了,發展得動了武了。除了這之外,你們還有什麼可說的?嗯,這動手傷人砸人家的鏢局子,本身就犯法,倘若人家報官,你們就得打官司。我想人家震東俠是不錯的,人家沒有報官,願意私了。人家老哥兒倆來了,那時候,北俠呀,你就應當出頭,你徒弟給惹的禍你就得給圓哪。當時要是一露面兒,幾方面坐下來心平氣和地一談,哪有這些囉嗦事兒!結果你躲到旁邊兒不出來,你把鐵背羅漢法禪推到前面來。這個法禪又不是你們兩家鏢局子的人,他是另有企圖啊,聽了潘龍煽動是非,他從中干預,插了這麼一足,結果把事情給鬧大了。嗯,這個法禪捱打是咎由自取。叫童林這一掌打得口吐鮮血,我看活該。童林並沒找他去,他是一出家人,你不問一問,你跑到杭州擂來摻和什麼?他自己不找捱打嗎?可是我那陣兒以爲打完之後,你一露面兒,雙方一談這事也就完了,結果你還不依不饒的,放出風了,非要給鐵背羅漢報仇,非要跟東俠決一雌雄,我看你是更不應該呀。有潘龍錯在前,你錯在後,這纔到了這個局面,話雖如此,現在收攤也不晚。老俠客,咱們可處得不錯啊,我有什麼說什麼,這不存在誰怕誰的問題,你也不用想這臉面的事兒。方纔我們來那會兒,震東俠表態表得很明確,願意你撤梯子,這事完事,你要求什麼條件,人家儘量滿足。我也想這也夠瞧的了……嗯!砸了人家的鏢局子,打了人家的人,人家還樂意和平了結,這就算有容人之量啊。老俠,別太固執了!懸崖勒馬還爲時不晚哪。倘若事情鬧得不可收拾,落一個身敗名裂,可悔之晚矣!老俠,今兒我們來就是爲這事。”
還沒等飛行俠的話說完呢,北俠秋佩雨就一陣冷笑。笑什麼呢?北俠不願意聽。原來北俠秋佩雨確實是個正人君子,老俠什麼事都明白。他隱蹤在家鄉把鏢局子交給徒弟潘龍掌管,這個潘龍的爲人,所作所爲,他這當師父的不是沒數。潘龍捅了婁子,惹了事,首先到北俠那撥弄是非,要求師父出頭給自己撐腰,北俠就斷定潘龍不是東西。噢,你捅了婁子,惹了事了,叫老師我出面,我能出面嗎?我胡來,我能幹那事嗎?因此,北俠第一次把潘龍痛斥了一頓,攆出家門不管。
北俠這麼做,既對又不對。說對,訓斥潘龍是對的;說不對,他不應該不管,應當出面到杭州來親自了解了解怎麼回事,要那麼一來,事情就不至於這麼嚴重。
可北俠一賭氣就不管,逼得潘龍沒招了。潘龍一看這怎麼整?現在騎虎難下,哎,乾脆請人把鐵背羅漢法禪、遼東的三老、各地的英雄請來,把這架子給支上了,才鬧成這種局面。他滿以爲沒有老師也行,有鐵背羅漢法禪在這兒支着,誰能是他的對手?把震東俠給壓下去,這事不就完了嗎?
他想得倒挺好,哈哈……哪知道適得其反,法禪被童林一掌打得大口出血。法禪這一受傷,潘龍傻了,可這怎麼收拾呢?硬着臉皮二次去請北俠,見着老帥他往那一跪,痛哭流涕把經過講述一遍。當然了,他摻糠施水,假的多,真的少,仍然拿出拿手把戲在這兒煽動是非:“嗯,師父,您看您,您不出頭,您看怎麼辦?沒個完吶!人家震東俠不依不饒啊!人家請出人來都是狠碴兒,也不知從哪蹦出來個姓童的,叫童林。咳,這小子在擂臺上,撇拉嘴,大言不慚哪,指名點姓,叫老師出面,他說打法禪,不是打的法禪,打的就是您。您說您,您再不露面的話,這這……可怎麼的,跟頭就栽到家了!徒兒我無名少姓,捱打算個什麼?我丟人不丟人算個啥啊!師父,您栽不起跟頭呀!老師呀,您無論如何別出事兒。”北俠知道這些話不一定屬實,但是說打法禪是真的。哎呀,老俠客這麼一想,這怎麼個事兒?震東俠難道得理不讓人?嗯,這我定出面去看看,究竟誰是誰非。如果是人家有理,我就承認個錯兒,我狠狠地教訓教訓潘龍,給人家賠償損失。如果我們有理,潘龍說的是真的,那震東俠我定好好跟你講究講究。你打了我們的人,到底是爲什麼?北俠是抱着這個心腸出來的。
嗯!他哪知道離開家鄉剛一到,潘龍就派人散出風去了,北俠出頭了,決跟他完不了,要給鐵背羅漢報一掌之仇。這回北俠要跟東俠決一雌雄。這話不是北俠說的,都是潘龍領着手下的造謠生事,故意煽風點火,北俠還不知道。但是北俠到了杭州天竺街金龍鏢局,哼!心裡是這麼想的:我北俠來了,你飛龍鏢局肯定知道,你震東俠若明白事,你找到門上來,我一定以禮相待。咱老哥倆兒坐下來,好好談談這個事,我一定心平氣和地把它解決了。但是東俠沒來,北俠挑了理了。北俠的心說話:呵,侯廷啊,你躲起來,明知道我來了,你連面都不露。看來潘龍是說的真話了,你要跟我決一雌雄啊!絕完不了啊。你要不露面,我能找你去嗎?我能主動登門嗎?本來,杭州擂我們第一次吃了虧了,法禪捱打了,我再主動登門,顯見我們也太無能了。所以叫這個勁,他沒露面。
他哪知道震東俠趕奔太湖去了解鏢的事去了。這玩藝兒也是冤家路窄。如果太湖不丟鏢,東俠不走,兩方面也可能見見面,這是頭一個誤會;另外一個誤會,北俠秋田一打聽,聽說飛龍鏢局的把南俠司馬空給清出來了,他對這個事非常不滿吶。心說話:侯傑、侯廷,這可是你們的不對呀!你們找我一談,不就完事了麼?哦,背後請人去了,攢雞毛湊撣子,拿南快來壓我,你想錯了,我秋田從來沒怕過狠的,我這更不能登門啦,我一登門會顯得怕你們的。所以北俠暗中憋氣,一直憋到現在。哎,他還以爲南俠一露面,也可能到鏢局子去跟他見一面,那也行。結果,南俠也沒找他去,飛行俠苗澤也沒找他去,全跑到飛龍鏢局去了。尤其對苗澤更不滿意,心說你不應該呀!要說司馬空,另當別論,我跟他沒怎麼見過面,沒有交情,人家不來找我來,我挑不出別的理去。你不行!咱倆多年的交情了,老哥倆不分彼此,遇上這種事,你應該來呀,要說萬水千山還行,可近在咫尺啊!你來了,咱老哥倆說一說不也就完事了!
可你們不露面,全都站在侯廷一方面跟我爲仇作對。那既這樣的話,還有什麼可說的!
因此,北俠越想越火大,越想這氣越出不來,今天是滿腦門子的官司。可正在這時候,兩位俠客爺來找他了。你看,南俠說得很婉轉。哎,苗潤雨一張嘴,先說一頓金龍鏢局的不是,把這個罪責全歸在自己師徒身上了,他能聽得下去嗎?勉強壓住火,等苗澤說完了,北俠一陣冷笑啊。“老俠客,哈……要據你這麼一說,我這場官司是輸到底了!我們爺倆一點理都沒有了,是罪魁禍首,惹是生非,這麼不該,那麼不對,侯氏弟兄是一百個有理了!這是沒經官,要是經官你能夠給做證了!你就能給侯廷他們證明是對的,說我一頓不是了。”苗老俠客一聽,知道北俠挑了理了,也怪不痛快:“老俠客,話雖不能這麼說,孰是孰非,咱們公平而論,對就是對,非就是非,那怎麼着?人家就是對,你就是不對,所以我就這麼說了!”“好,行了行了。咱們別往下講了,別因爲咱們談話,傷了咱雙方的和氣。老俠客,你們這不來了嗎?我秋田領情。不管怎麼說,你們願意和平了結,不樂意把這事兒鬧大了,既爲我好,也爲飛龍鏢局的好,我領情。但是呢,你們來晚了!這是什麼地方?你看看天下數萬百姓都來看熱鬧,而且日期已定,今天是開擂,有在這解決的事嗎?你們昨天晚上哪兒去了?如果說兩位到了金龍鏢局,仍然是這套話,勸我秋田我要不聽,我沒吃過人飯,我白闖蕩江湖了。可有話昨晚上不說,今兒到擂臺上來講,我覺得這地方不太合適吧?恕我不能遵命,擂臺擺這兒了,咱們上擂臺上說吧!能講則講,不能講以武賭鬥輸贏。我還真的要開開眼,瞅瞅怎麼樣兒個震東俠侯廷!我再看看什麼樣兒的英雄童林童海川!二位如果樂意伸手的話,老朽不才,願意奉陪!”
這話就難聽了。言外之意,你們有誰算誰,一包在內,誰我都不怕。說到這會兒,到了頂峰了,沒法兒往下說了。南崑崙長嘆一聲:“無量天尊!老俠客,哈哈……這一說我們倆白來了。已盡到朋友之情,貧道也沒辦法了!”“老俠客,我感謝你。來人哪,送客!”
北俠這麼做可有點兒過分,這往外愣轟。潘龍高興,潘龍就希望弄翻了,這要和平了結了,責任都在他身上,要打起來呢,這叫洗是非,他的責任就減輕了,聽老師說送客,他橫着脖子就過來了。“二位,溜達溜達,請!”哎喲,南俠憤然站起,甩袖子下了西看臺,飛行快在後頭緊跟着,把兩個俠客可氣壞了,心說:這個北俠怎麼這麼不講理呀,非得在擂臺上比試高低!好嗎,真要把臉撕下,誰怕誰?兩人憤憤回到東看臺。
童林和東俠這些人往西看臺上看着,雖然聽不見說的什麼,看那指手畫腳的意思,不大愉快。等他們兩位俠客一上臺,震東俠一瞅二位的氣色,就猜了個不離十。因爲什麼呢?兩人氣色不好看,知道成功什麼模樣,失敗什麼模樣。震東俠讓他們坐下,讓夥計倒了水,這才問:“究竟怎麼談的?”沒等南俠說話,飛行俠一拍桌子:“老俠客,秋佩雨不是東西!老了、老了他變了!跟當時的秋田判若兩人,蠻不講理呀!我們說什麼,他也不理呀,非要在擂臺上比試高低。看來這個仗非打不可了!”
南俠也簡短說了幾句,他說:“我們解決吧,無效,看來是非打不可了!”衆人正在談着話呢,突然響起了丁零丁零的聲音。大夥停止談話,往擂臺上一看,潘龍這小子登了臺。呵!這小子趾高氣揚,搖頭晃腦,讓夥計擊完雲板,證明這是開擂了。
老百姓譁一下靜下來了,大夥兒都聽着,就見潘龍一抱拳:“鄉親們!各位弟子老師們!杭州擂現在繼續開擂!前兩天哪,因爲有點兒事情,中途停止了,但是那陣兒我說過,擂並沒有結束!今兒是前者擂臺的繼續。大概有認得我的,有不認得我的,在下是杭州天竺街金龍鏢局的鏢主兒,我姓潘,叫潘龍。我老師是獨佔九州笑鰲頭的北崑崙秋田秋佩雨。如今,我老師他老人家也來了,要登臺獻藝!還是那句話,這次比武較量,爲的是兩家鏢局子的事情,決定飛龍鏢局和金龍鏢局誰存在、誰不存在的事情。如果我們金龍鏢局佔了上風,我們就在杭州是頭把交椅,吃獨份兒;相反的,飛龍鏢局佔了上風,我領着夥計滾出杭州。這話我跟衆位都說過了,請各位鄉親、各位老師在旁邊兒給見證。如果說,人羣之中有練過武藝的樂意登臺獻藝,也願意比一比,我們歡迎。誰都可以,五行八作、三教九流、打過一拳、踢過一腿的老師,您登臺,我們歡迎。可是有一樣兒,我們沒請您來,受傷怨您倒黴,死了怨您活該,露臉算你拴着!我話可說完了啊。我說飛龍鏢局的各位英雄,你們都聽見了,現在擂臺正式開始了,有本領的到這來比試,說別的沒用!頭三出沒好戲,我還是練趟拳腳,壓壓臺。”
這小子話說得可真不客氣,再看他往下一哈腰,啪!練了一趟五花炮拳。老百姓鼓掌喝彩。他練完之後,往下一退,順着梯子就下了臺。他剛下臺,北俠秋佩雨就站起來了。老英雄把小辮兒盤了盤,寶劍穩了穩,咳嗽一聲,走下看臺。老頭到臺上邁丁字步往那兒一站:“哎-,哪位是東俠,請您登臺吧!”
呵,這回沒零碎兒,不有那麼一句話,大將壓後陣。這回沒有,大將開臺就出來了。因爲打到一定的時候了,北俠知道別人上,白上。老頭指名點姓叫震東俠。東俠還能呆得住嗎?老俠客站起身來:“海川,各位,大家等候老朽登臺。”童林把老哥哥抓住了:“老哥哥,我替您去。”“賢弟,你沒聽見嗎?人家指名點姓叫我呢,等我不行了,還得賢弟幫忙,你等着。”大夥一聽可是那麼回事兒,有勁兒使不上啊。
震東俠穩穩心神,又穩了穩肋下的小庭鋒。老俠客下了梯子,趕奔擂臺,等到了上面,定睛看北俠,北俠看東俠。兩人四個眼珠兒就碰到一塊兒了,半天哪,誰也沒說話,還是震東俠打破沉靜,一抱拳:“你就是北俠秋老俠客?”“然也。這麼說你是侯廷侯大俠?”“啊,不錯,正是老朽。哈哈……”“侯大俠,甭說別的了,你也別說你有理,我也別說我有理,不是擂臺上以武術高低比輸贏嗎?乾脆別客氣,你伸手吧!是比拳腳還是比兵刃?比拳腳我奉陪,比兵刃,快亮傢伙!”震東俠一看,真是急碴兒,不容人說話,上來就強詞奪理。不讓說我也得說,我不當着大夥兒的面兒把話說清楚我還等什麼呢?震東俠想到這兒,一抱拳:“北俠,休發火!”眼瞧着這兩位就要動手了。
要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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