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歡一仰頭,吱一聲,把整杯酒吸光。
“痛快!”“這才叫男人!”
康佳羅眼裡閃過一絲陰冷,嘴角邪邪笑着,似乎在等着看葉承歡的好戲,他可不相信,他能連着喝八杯高度酒。
這麼一開場,其他幾個人也都跟着要敬酒了,如果不敬酒,等於不給康佳羅面子。
葉承歡是來者不拒,跟這些林佩珊的老同學一一敬酒,一杯又一杯,酒到杯乾,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康佳羅這招可算撞上槍口了,葉承歡別的不行,喝酒可是奇葩中的奇葩。
不過一旁的林佩珊看在眼裡,卻蹙起黛眉,也顧不得什麼同學交情了,還是自己的男人要緊,於是眼看着他要喝第五杯的時候,忙阻攔道:“別喝了!”
正要敬酒的那男子尷尬的笑道:“佩珊啊,怎麼這麼不給面子,他們的都讓敬,輪到我怎麼就不讓了,葉先生喝了這麼多都沒事,那叫一個海量。”
林佩珊蹙着黛眉,不理那同學,溫聲對葉承歡道:“別再喝了好不好,這樣會傷身體的。”
葉承歡對這些人本就不感冒,要不是看林佩珊的面子,他才懶得玩,既然老婆這麼擔心自己,也就順從的點頭,把酒杯放下了,索性不喝了。
“葉先生,這可不成,大家敬酒是我發起的,我還沒敬葉先生一杯,你就不喝,實在不給我康佳羅面子。”康佳羅眯眼笑着,親手給葉承歡滿上了酒,又向葉承歡舉杯,“這樣吧,我先乾爲敬。”
說完,康佳羅把酒全都灌下,把杯底一亮,顯得十分豪邁。
“我已經喝了,葉先生不會這麼小家子氣,這最後一杯都不喝?”康佳羅臉上誠懇,心裡則冷笑,他只認爲,葉承歡真正不喝的原因,是他已經撐不住了。
其他幾個人起鬨道:“是啊,作爲咱女神的老公,這點酒量總得有啊,得給班長面子啊。”
林佩珊對葉承歡遞了個制止的眼色。
一個女的咯咯笑道:“難道葉先生怕老婆?”
“有道理,喂,葉先生,是男人就把這酒喝了,不然你的臉面可是丟盡了。”又一人激將着笑道。
葉承歡撓撓後腦勺,人畜無害的嘿嘿笑道:“這位兄弟,你說的太對了,我就是怕老婆,而且怕得要死。”
空氣短暫的凝固了下,原本以爲能用這話激將他的,沒想到他居然一點不在乎的承認了,怕老婆還怕的那麼理直氣壯,這幫人頓時都沒詞了。
“佩珊,今天是同學會,連我這個平時滴酒不沾的人都放開了,你要是不讓你老公喝酒的話,就太不盡興了吧。”康佳羅索性把矛頭轉向林佩珊。
葉承歡直接接口道:“你沒結婚當然不懂,佩珊也是爲了我們下一代着想。”
下一代?
那幫人一時半會兒沒回過神來。
葉承歡慢吞吞的抽了口煙,“這麼說吧,我老婆今天排卵期,晚上我們打算開展造人計劃。”
康佳羅慢條斯理的剛喝了口茶,聽到這話,全都噴在對面的那人身上,臉色陰沉沉的,心裡真不是個滋味兒。
林佩珊羞怯難當,恨不得把臉藏在桌子底下去,惱怒的瞪了葉承歡一眼,不過直接被人家無視了。
何媛媛和幾個女同學都興奮的問長問短:“佩珊,我們先提前恭喜了,恭喜你今晚造人成功。”
林佩珊也不好否認,只得隨便應景似的嗯一聲。
這一來,沒人再勸他們喝酒了,其他人繼續觥籌交錯,康佳羅成了中心人物,一杯杯酒都開始針對他,沒一會兒,康佳羅便喝得面紅耳赤,眼神也有點發散。
他瞧了眼沒事人似的葉承歡,正和林佩珊親暱的聊着,越看越氣,腦子一熱,便道:“葉先生既然給佩珊打工,不知道她一個月給你多少工資呢,你們是夫妻應該不會很少吧,是月薪還是年薪?”
此言一出,大家都停了聲音,好奇的看着葉承歡,明顯帶着奚落的神色。
康佳羅明擺着是讓他出醜,話裡話外是強調他不過就是個吃軟飯的,一個打工者就算工資再高,在這些人面前也是笑柄。
林佩珊面色僵了僵,暗暗有氣,但人家問的是葉承歡,自己也不好插口,憂心的看着身邊的男人。
葉承歡正和林佩珊聊興正濃,假裝沒聽到他說什麼,隨手去口袋裡摸煙,一不留神,幾塊錢一盒的劣質香菸掉在桌上,順便還帶出一張黑色信用卡,不偏不倚,剛好落在康佳羅面前。
康佳羅原本笑眯眯的,可突然看到那張卡,臉色登時就變了,嘴裡不自覺的叫了聲:“ultima!”
葉承歡的動作很隱蔽,大家都沒注意到那張卡,連林佩珊都沒看到,聽了康佳羅的驚呼,都十分納悶,ultima是什麼東西,班長是不是喝多了?
他們不清楚,可康佳羅再明白不過ultima意味着什麼。
花旗銀行名爲“ultima”的黑色信用卡被業內人士稱爲“卡中之王”。
有人說,只有擁有這種黑卡,纔可充分顯示卡主的“尊貴地位”。
因爲這種黑卡不接受申請,只有銀行主動邀請客戶加入。
據悉,ultima黑卡卡主就是極少數百分之一的頂級客戶,而高昂的年費成了並不重要的因素。
就算在富豪雲集的香港,也只有不超過百分之一的人有望成爲ultima卡的卡主。
在花旗銀行的主頁上,你根本找不到這張卡的蹤跡,因爲它不對外宣傳,更不接受申請。
花旗只在自己的白金卡用戶中挑選其中的百分之一作爲特定對象髮卡。
通常情況下,黑卡的主人是這樣的:
男性。
世界級公民。
年收入至少1億美金(稅後)。
擁有多輛轎車、多處豪宅,喜歡開私家遊艇和私人飛機兜風……
每年最低消費額爲500萬美金。
連他這位世界著名的科學家都沒有接受過黑卡邀請,這個吃軟飯的男人怎麼會有?
康佳羅有點冒汗了,淡定不得了。
葉承歡摸了摸口袋,“咦?我好像掉東西了?”
康佳羅汗顏的拿起那張卡,咧嘴一笑:“是這個嗎?”
葉承歡接過來,裝回口袋,嘿嘿一笑:“沒錯,真奇怪,怎麼到你手裡了。”
大夥全都目光怪異的看着康佳羅,難道這位大科學家還有順手牽羊的本事不成?
“剛纔你問我什麼來着?”葉承歡眨巴着眼睛問道。
“沒什麼,沒什麼……”康佳羅笑得十分難看,他現在明白了,再問那種低級趣味的問題,只能給自己找不愉快。
葉承歡的工資是多少,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因爲除了豪情公司的薪金外,他從來都沒有工資的概念。
要是想了解他光是在歐洲的財富,那就只好去問瑞銀集團的三位頂級財務經理人,不過那三個老傢伙可不是那麼容易見到的,但只要葉承歡一個電話,他們就算有天大的事,也要馬上從西半球趕到東半球。
酒過三巡,大家酒興濃了,都提議去跳舞,原來這是他們事先就安排好的,只是林佩珊和葉承歡晚來,並不知道。
見大家興致那麼高,也不好拂了同學的面子,於是跟着他們來到早就準備好的舞廳。
舞廳正中是一塊國際標準化的舞池,各種豪華的音響設備和燈光效果一應俱全。
舞池邊上,或站或坐,身着燕尾服的男士和身着白色長裙的女子,共同組成專業的管絃樂隊。
優美的和絃翩然響起,剛纔男女同學各自找好舞伴,雙雙步入舞池,隨着悠揚的樂聲翩翩起舞。
康佳羅藉着酒精的作用,來到林佩珊面前,彎腰做了個紳士禮,“佩珊,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請您共舞一曲呢?”
林佩珊呆了一下,當着這麼多人面,人家正常的邀舞總不好拒絕,可是又怕冷落了葉承歡,猶豫了下,把目光投向身邊的男人。
葉承歡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林佩珊顯出一絲驚訝,踟躕着不知道如何是好。
“去吧,寶貝。”葉承歡忽然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還不懷好意的捏了捏。
林佩珊沒想到他居然敢這麼放肆,又羞又惱,今天剛被他強吻了不說,現在還被他摸了屁股,恨不得把那隻討厭的狗爪子給剁下來,狠狠剜了他一眼,卻也不好發作,只能暗氣暗憋。
無論是強吻,還是摸得這把屁股,關鍵葉承歡的時機掌握得絕好,林佩珊就算再不情願,也有苦難言。
康佳羅眼睛裡冒火,恨不得一下變成那隻手,哪怕一下下,死了也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