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夢婷還在猶豫,她心裡不知道該見不見這個所謂的親生父親,對於他的樣子,她似乎倒想看看,可是她又回想起徐世昌生前說過的話,她是被親生父親拋棄的,若不是徐世昌那晚撿回了家,或者徐夢婷就不存在了。
她心想,自己的親生父母這麼的狠心,她又何必再見他們呢?
就在她猶豫的時候,她的視線裡出現了一個陌生人的身影,一個拄着柺杖的花白老頭朝靈堂走了過來,她扭頭一看,心裡在想,難道這個人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看到他一身的打扮,像是富貴人家。
剛走進靈堂的那老頭也一眼瞧見了徐夢婷,他看見羅翔與徐夢婷說着什麼,他就猜想到徐夢婷就是自己當年丟失的女兒,拄着柺杖慢慢地朝徐夢婷走了過去,停留在她跟前,微笑地問道:“請問你是夢婷嗎?”
老頭的聲音想起,讓徐夢婷還沒有緩過神來,她心裡也許在懷疑,這個老頭真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嗎?爲什麼這麼多年都從未出現過,她的養父一死,自己的親生父親就冒了出來。
她頓了一下,纔回答道:“對,我就是徐夢婷,請問你是?”
雖然她猜到這個老頭也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還是打算故意問一遍。
老頭咳嗽了一聲,緩了一口氣,才說:“我是你親生父親。”
她仔細打量着眼前這個老頭,雖然一身的富貴氣,他怎麼能證明自己是她的女兒呢?
她回答的語氣有些不善,“我父親已經躺在那裡了,我想這位老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了?”
老頭從徐夢婷的語氣中,聽出了生氣的味道,他又咳嗽了一下,說:“我都一把年紀了,我自己的女兒,我怎麼會認錯呢?”
他的話音剛落,在他身後的那名男保鏢,立即也也應和道:“小姐,董事長真的是你的親生父親。”
徐夢婷聽完一陣苦笑,歉意的說:“對不起,今天是我父親的下葬的日子,如果你們沒有其他事,就請先回吧!”
老頭見徐夢婷直接拒絕了他,他又柔聲的說:“夢婷,我想跟你好好談談,可以嗎?”
說完這句話,老頭又忍不住的咳嗽了幾聲,而且還咳出了血,他用手絹擦了擦嘴,懇求的說:“我只想和你聊聊。”
老頭身後的保鏢似乎看不下去了,忙岔上一句替老頭說話:“小姐,董事長的時間不多了,他希望你們父女倆團聚。”
徐夢婷絲毫不給老頭好臉色看,有一絲憤怒的說:“早的時候在幹什麼?拋棄我的時候在幹什麼?”
老頭十分愧疚的說:“我知道我有錯,我只想你聽我解釋。”
徐夢婷冷哼了一聲,說:“不用了,請你們走吧!”
她的冷漠,並沒有讓老頭有放棄的意思,他只是覺得徐夢婷此時處於葬父的悲痛中,這個時候來找她,本來就特別的不合適,但是他的時間不多了,所以盡力的想自己女兒一面,來彌補當年愧疚她們母女倆的過錯,所以即便是他死了,他也要彌補自己這個二十幾年沒見過的女兒。
關於女兒的下落,他早就打聽到了,只是一直沒有勇氣來相認自己的女兒,擔心自己的親生女兒把自己距千里之外,所以這麼多年,他遲遲未來,可是當他的生命開始倒計時的時候,他終於想明白了一些事,在自己臨死之前,不想留下太多的遺憾,他曾經最愛的那個女人,卻因爲他而選擇了自殺。
老頭沒有繼續再說,垂頭喪氣的說:“那今天就這樣吧!我們先走了。”
老頭說完這句話之後,還在靈堂給徐世昌鞠了三個躬,在鞠躬的時候,他又不停的咳嗽。男保鏢見狀,倏地走了過去,攙扶着險些摔倒的老頭,十分擔心的問道:“董事長!你沒事吧?”
老頭擺擺了手,說:“我沒事,我們先回去吧!”
“好,董事長你慢點。”男保鏢一邊說,一邊攙扶着老頭走出了靈堂。
他們兩人走後,夏春蘭頓時走了過來,有些吃驚的問徐夢婷:“他真是你親生父親?”
徐夢婷也茫然的擺了擺頭,說:“我也不知道。”
最後,就沒人再過問這事,大家都開始忙徐世昌的葬禮,將徐世昌葬在了東山的墓園裡,徐夢婷站在墓碑前嘆了一口氣,自己父親在生前的時候,她有些恨他,可是當某一天突然就沒了,她又有點捨不得了,自己的命怎麼也是他救的,如果沒有他,也許就沒有她自己了,所以她站在墓碑前,還是有太多的愧疚。
三天之後,夢婷服裝公司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所有人照常的上班,只是徐夢婷變得十分的憔悴,又不愛說話,葬父之痛還沒有散去,所以大家都能明白。
中午的時候,璐璐正在前臺吃着米粉,突然一名男子闖進夢婷服裝公司,他急促的問着璐璐:“你好,請問你們總經理在嗎?”
恰好這時的朱浩天拖地拖到了前臺附近,他擡頭看時,驚愕的發現站在前臺附近的那名男子不是之前那老頭子的男保鏢嗎?他怎麼又來夢婷服裝公司了,從神情觀察,好像是有什麼急事。
“你等一下。”璐璐從前臺的座椅旁站了起來,扭着小細腰朝徐夢婷的辦公室走了過去,敲了敲門,她就走了進去,沒過一會兒,璐璐走了出來,回到前臺對那名男保鏢說:“先生!你請進吧!”“謝謝你。”男保鏢感激的說着。
隨後,他朝徐夢婷的辦公室走了進去。拖地的朱浩天也突然好奇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慢慢地朝徐夢婷的辦公室拖去。
在房門口聽見了男保鏢懇求的聲音:“小姐!我求求你了,你回去見見董事長吧!他——他快沒時間了,現在一直喊着你的名字。”
徐夢婷還是心狠的說:“他死與不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如果你沒有其他事,就別妨礙我工作了。”
突然,男保鏢給徐夢婷下跪了,萬分懇求的說:“小姐!算我求你了,跟我回去見他最後一面好嗎?”
這時候,朱浩天突然推開了辦公室的房門,見男保鏢跪在了地上,他覺得徐夢婷有些過分了,握着拖把走到徐夢婷的身前,建議道:“你還是去見見他吧!怎麼他也是你的
親生父親,也許當年有他的苦衷,你應該給他一次解釋的機會。”
男保鏢也應和道:“對啊!這位大哥說得對,小姐你就給董事長一次機會吧!”
此時,徐夢婷把資料放辦公桌上一扔,側頭看了看眼前的朱浩天,朱浩天示意向她點了點頭,意思讓徐夢婷答應男保鏢的要求。
徐夢婷嘆了一口氣,才說:“好。”
聽見一個好字,男保鏢感激不盡的說:“謝謝你!謝謝你!”
男保鏢從地板上站了起來,徐夢婷看了一眼穿着清潔工衣服的朱浩天,然後吩咐道:“你陪我去。”
朱浩天可不想攪合這事,剛纔是出於好心,一個病入膏肓的老人爲了找回自己的女兒,可算是花費了不少的心思,他是看不下去了,纔打算幫這位老人的。
“你自己去吧!我還得拖地呢!”朱浩天拒絕道,又握着拖把在徐夢婷的辦公室裡拖起地來。
“不行!你必須跟我去。”徐夢婷又用命令的口吻對朱浩天要求道。
徐夢婷總覺得帶朱浩天在身邊,十分有安全感,誰叫他以前是幹保鏢的,那麼能打架,自己身邊有個活生生的保鏢,不用白不用。
這時候,在一旁的男保鏢也替徐夢婷說着好話:“先生!幫幫忙,就陪小姐一起去吧!”
朱浩天很無奈,想了想,最終還是答應了:“好吧!”
就這樣,朱浩天去夢婷服裝公司的小庫房換了工作服,又穿着之前徐夢婷給他的那件體恤衫跟徐夢婷一塊離開了夢婷服裝公司。
離開了曲江大廈,在大廈的門口附近停靠着一輛嶄新的奔馳房車,也是之前老頭坐着去蓮花小區的那輛房車,朱浩天記得這輛車的車牌號。
他們兩人上了這輛豪華的房車,司機主動關上了車門,又回到駕駛位上發動了引擎,房車就緩緩地離開了曲江大廈。
房車一直朝東門行駛,很快地就上了高速車,看樣子他們的房車是要去安南市。
果不其然,房車行駛在了去安南市的高速路上,朱浩天望着車窗外一晃而過的景色,他感覺車窗外好陌生,他也很想知道自己的家鄉在何方,很想回去看看,可是他怎麼就想不起自己的從前。
房車行駛了一會兒,朱浩天突然問着坐在副駕位上的男保鏢:“我現在去哪兒?”
男保鏢回答說:“我們回市區,董事長在安南醫院。”
這一路上,徐夢婷都沒有怎麼說話,腦子裡似乎在想着過去的事,她是怎麼被自己親生父母拋棄的。
兩個多小時後,黑色的奔馳房車駛進了繁華的安南市,車窗外的景色與曲江縣城那是截然不同,朱浩天仔細打量着車窗外的一切,似乎想利用這樣的機會,尋找屬於自己過去的影子。
奔馳房車在市區兜了一圈,停在了信喬區安南醫院的停車場,兩人跟隨男保鏢下了車,徑直朝安南醫院的大門口走去,剛走到醫院大門口的時候,突然冒出來一名染着藍色髮絲的小女孩,擋住了男保鏢的去路,狐疑的問道:“俊哥!他們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