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麼的順理成章,遲來的洞房花燭也不是翀嫿想象的那麼可怕,姬遘也不像早上那麼蠻橫,倒多另一種溫柔,只屬於兩個人的溫柔一直到那半截紅燭燃盡。
一大早柏嫺就過來侍候,“王爺王妃是否需要梳洗。”
姬鏘沒地方去盤算着時候不早,姬遘大概起了剛走進院子就聽柏嫺叫門,“喂,人家新婚燕爾的你這麼叫門不好吧。”
“鏘少爺說笑,柏嫺只是下人,服侍好主子是我的本分。”柏嫺低眉順眼的樣子到真有幾分恭敬。
“沒心情和你說文字遊戲,你自己心裡怎麼想的,你自己最清楚。”姬鏘那股紈絝子弟的興頭又上來,“反正我三哥不要你,要不你跟着我吧,哎,不行不行,我不喜歡你這樣精明算計的。”
“柏嫺不敢高攀,也不會去想不屬於自己的。”並沒有因爲姬鏘輕撫的話語而打亂自己的陣腳。
圍着柏嫺轉了兩圈,一拍手,“對了,要不你試試我二哥?我二哥這人最經不住女人哄。”
“請示鏘少爺自重。”柏嫺眼神中寒光四起。
姬遘早就醒了,只是翀嫿還睡得沉,整個人都躲在姬遘懷裡,同時姬遘也不想給柏嫺任何幻想的機會,索性不去理會。
翀嫿被門外兩人的談話吵醒,慢慢推開姬遘,頭慢慢藏進被子裡。
姬遘想徹底斷了柏嫺的念頭,“姬鏘就在外面等着,柏嫺進來服侍王妃。”
翀嫿馬上伸手撿起牀邊的裡衣胡亂穿在身上,“我自己來。”
柏嫺進門滿眼都是姬遘和翀嫿的凌亂,不用想都明白昨夜兩人是怎樣的纏綿。
“既然王妃不你,出去吧。”姬遘將兩人之間的關係擺的非常明白。
翀嫿早就明白柏嫺的心思,整理好裡衣走到屏風後穿衣,“柏嫺,你來王爺穿衣。”
姬遘立刻回絕,“我的衣服只能夫人爲我穿。”
“那我要是不在呢?”
“那隻能是我們的孩子,除非他們不孝順我。”姬遘這話既是說給柏嫺聽,也是說給翀嫿聽,“這麼快你就忘了我們昨晚的承諾,看來是我不夠努力。”
“努力什麼?”翀嫿聽的一頭霧水,“好,我給你穿,柏嫺你去準備飯菜。”翀嫿實在不忍心姬遘這樣傷害一個女孩。
柏嫺表面上沒有任何變化,好像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係,“是。”
翀嫿拿出自己最近心做好蔚藍色繡着銀竹花紋的衣裳,“今天見長輩,又是大病初癒,穿新衣。”
“好,都聽夫人安排。”姬遘很喜歡現在的感覺。
翀嫿自己也穿着相同色系的衣裙,爲姬遘戴好發冠推着姬遘來到正廳。
幾房長輩都早早到正廳等候,三房夫人早等的不耐煩,“你一個晚輩讓長輩們在此等候,實在沒規矩,就算你是王爺也不能如此不懂事,作爲王妃,你也不知道提醒。”
姬遘也不等三房說完,“王妃是公主,就算不來也無可厚非爲讓你們按公主禮儀每日去請安,就是對長輩的尊重。”姬遘無法忘記自己的腿就是因爲三房母子才殘廢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讓我一個長輩去給她請安作揖不成。”三房手中茶杯直接掀翻,“真是笑話,我的兒子也是皇親國戚的成龍快婿。”
“說到底也就是個吃軟飯的,成婚這許久一直這住在老丈人家,說好聽的是夫妻恩愛,說不好聽的就是贅婿。”姬遘絲毫不給三房臉面。
姬鏘陪着孃親坐在最末的位置,二房夫人膽子最小,耳根子又軟,在一旁不敢言語,四方房一直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你好大的膽子,要不是這麼多年我是稱臣王府,你以爲還會有現在的榮耀嘛。”三房這些年爲這個家忙前忙後,雖說中飽私囊,但王府也算是管理的僅僅有條。
“本王已經是看在你親家的面子上沒有把你趕出去,你難道忘了本王這條腿是怎麼廢的嘛。”姬遘當初引火上身,也是因這寧折不彎,傲慢火爆的性子。
“當年的事就是一個,在當年也是大理寺調查過的。”二房絲毫沒有畏懼。
“哼,到底什麼是真相,你我都清楚。”姬遘手上戴着老王爺的扳指,“今天來這裡不是爲了方面的舊事,就是來告訴大家一聲,本王痊癒了,從今天開始王妃主內,本王主外,舊事本王不計較,並不代表本王就忘記了。”
翀嫿在一旁看着身邊這個冷麪霸氣的人,好像一下子又變得不認識。
“這內宅以後就交給夫人。”姬遘牽起翀嫿的手,“有我在背後支持你,夫人放心。”
翀嫿站起身,語氣平和,“翀嫿年輕,做的有不周到的地方,長輩一定要多加提點。”
三房冷哼一聲,“我可不敢,你是公主是王妃,錯我們也不敢說呀。”
“你不敢說,就是本王的王妃沒有錯。”姬遘句句袒護,字字針對。
姬鏘也不喜歡現在的姬遘,“三哥,我娘身體不舒服,我先帶她回去休息。”
“去吧,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夫人我們也回去吧。”姬遘今天的所作所爲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告訴大家自己醒了,一切的癡心妄想都是徒勞。
翀嫿推着姬遘穿過小路回到院子,“你今天說的話是不是太重,再怎樣說三房也是我們的長輩。”
“時間久你就知道,這王府住着的都是蛇蠍。”姬遘頭又開始痛。
翀嫿走到姬遘身邊,按摩太陽穴,“好點了嗎?”
“你一按我就覺得頭好了很多。”姬遘實在疼的難受,“改日帶我去見大夫。”
“好。”
姬遘將翀嫿拉到自己腿上坐好,“我可能做不到把你放在心裡,但一定能做到相敬如賓百首不離。”
翀嫿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姬遘的話,“我會把你作爲依靠放在心裡。”
“希望可以,這幾日宮裡應該會來人傳旨讓我們進宮。”姬遘知道那個人一定會親自確定。
“我有些餓了。”翀嫿有一種感覺以後的日子不會平靜。
“今天出去吃,我好久沒出去看看。”姬遘真的好懷念外面的一切。
“姬鏘經常帶你出去胡鬧,你真的不記得了?”翀嫿還是沒法相信,“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胡鬧?怎麼鬧的。”姬遘嘴角若有若無的壞笑,“說來聽聽。”
“不記得就算了。”翀嫿吃癟,這怎麼能說出口。
柏嫺端來飯菜,“王爺王妃可以用膳。”
“好。”翀嫿搶在姬遘前回答,生怕姬遘再說什麼難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