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將如錦送至醫院後,浩然一言不發地驅車離開。
歡胖子和達子聞訊趕來,vip病房裡安靜異常,心電圖的聲音滴滴作響,如錦安靜的躺在牀上,似乎疲累至極,已沉沉睡去。
“我家達子掐着芝麻一算,說小高沒有找到,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歡胖子顛顛的走進來,皮衣明晃晃的反光。
上官誠坐在牀邊不說話,似乎正思考着什麼。
見他不回答,歡胖子一陣捶胸頓足,他的心肝兒呀,這小高同志到底去哪兒了?該不會真的被剝了吧。
病牀上的如錦雖然昏睡着,卻依然緊皺眉頭,似乎掙扎在痛苦之中,不過兩日便瘦的雙頰凹陷。
達子波動着手心的芝麻,精瘦的臉愁苦的皺了起來,同情的望着如錦。這個女人活不久了,多麼毒的怨恨圍繞着她,他的芝麻都戰慄了。
“噯。”歡胖子撞了撞達子的肩膀,焦慮道:“你的芝麻又說什麼了?是不是算出了小高同志的下落了?”
達子不做聲,偷偷瞧了眼上官誠。
上官誠的眸子定定的落在如錦身上,他的肩背纏着繃帶,已經保持這個坐姿坐了一個多小時,如錦被從手術室推出來到現在,他都沒動過。
如錦的臉上大顆大顆的淌着汗珠,臉色越來越蒼白,似乎陷入可怕的夢魘之中,掙扎着搖了搖頭。
上官誠的目光從如錦的脖頸一直向下觀察,很奇怪,她的肌膚光滑剔透,毫無瑕疵,像是……像是嬰兒的皮膚那般吹彈可破,泛着白光,晶瑩剔透的不像話。
他下意識的扒開如錦的胳膊,然後,輕輕抽了一口氣。
胳膊上的五指印不見了……忽然,如錦胳膊的皮膚下面,一條黑色的蟲動扭動了一下,彷彿蚯蚓鑽了進去,眨眼間便沒了蹤影。
這是……
上官誠猛地皺起眉頭,不對勁……不知擂鼓村的人對她究竟做了什麼,他拿出手機,等着那怪異的現象再次出現的時候,飛快的拍了下來,看了一眼,眉頭狠狠皺了起來,這是……蠱!
如錦被人下了蠱蟲!
上官誠猛地站了起來,低低交代了一句,“幫我照看一下她。”
說完就匆匆離開了。
歡胖子和達子面面相覷,他們和上官誠並不熟,就這麼被委託了?要不是歡胖子在高密斯事件上,一直心存愧疚,他纔不會生拉硬拽的把達子拐來跟他一起探病號。
沉默了一下,歡胖子說,“既然浩然能趕去救他們,我們……我們也幫他們一把吧。”
明顯底氣不足。
達子卻破天荒的順從了。
如錦所住的病房位於醫院的住院區最後一棟樓,樓的對面,是陳舊的太平間,不遠處是停放着許多擔架的停屍場。
她醒來的時候,正值第二天晌午,歡胖子無精打采的守在窗邊玩弄花草。
見她醒來,驚喜萬分。
如錦看了眼周圍,第一句話便是:“小斯呢?小斯有沒有回來?”
歡胖子怔了一下,沒頭沒腦的說,“你們不是沒找到她麼?”
“村上的人說她已經回來了。”如錦問道。
“沒有啊,我還讓達子算過,達子說小高同志不在西方的擂鼓村,不在任何一個我們可以找到的地方,她還活着,
但是就是算不出來。”
如錦微微一愣,下意識握緊了牀單,千辛萬苦的去尋找,到頭來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萬念俱灰間,樓下傳來嚷嚷聲,歡胖子來到窗邊,向下看去。
寬闊的停屍場上,一名白大褂推着擔架走了過來。
“太平間沒有牀位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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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就先停在停屍場吧。”
“今兒是哪個病號?”
“404病房的那個孩子。”
“還那麼小,嘖嘖嘖。”可惜的感慨聲傳來。
歡胖子瞅着樓下兩個白大褂,嘟囔道:“天天跟屍體打交道也不覺得忌諱。”
再回頭的時候,如錦已經抱着肚子躺在了牀上,全身疼痛難忍,彷彿有無數的蟲子在透噬她的身體,咕隆咕隆,她脖子的皮膚下,一條黑色的長蟲蜿蜒而過,轉瞬間沒了蹤影。
身體的疼痛感也隨之消失,她筋疲力盡的躺在牀上,睏意再次襲來,意識也不清晰了。
“喂,你沒事吧?”歡胖子擔憂的問了句。
如錦虛弱的搖了搖頭。
歡胖子放心不下,急忙叫來了醫生,醫生拿着聽診器探了一番,對如錦做了最基本的檢查,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昨日入院的時候,化驗檢查也很正常。
“大概是沒有休息好。”醫生收起裝備,淡淡說了句,“再觀察幾天。”
說完,抄着手走了出去。
“上官誠呢?”迷迷糊糊中,如錦問道。
歡胖子急忙答道:“好像有急事,出去了。”
如錦抓着最後一點意識,再次陷入睡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