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的通知,在J城沒有她打聽不到的事。//秋歌,你沒見識過挽香折磨人的手段,如果你想陳少有尊嚴的生活,就該離開他!”祁赫天嚴肅地說。那個自被看中以來一直被捧在手心寵的男人,他不會知道那個女人遠比看上去要厲害得多。她陰狠、毒辣、爲達目的可以不擇可段。
從祁赫天嚴肅的話裡,秋歌內心陡然間升起了懼怕。這一年來陳紹何嘗不是受着挽香的脅制?她拿着照片和五百萬的價碼逼迫陳紹做選擇,逼走陳紹身邊的林玲,陳紹淪爲迷宮少爺在外人眼裡又何曾有過真正的尊嚴?
見她沉默,祁赫天又說:“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願意過這樣的生活,我和陸少何嘗沒有試過脫離?現在我總算知道了迷宮少爺的三種去處:膩過之後大無用場的丟棄纔是一個少爺人生的開始,比如我,也許我也算不上。”他輕笑,脣角勾起濃濃的無奈和諷刺!
接着又說:“也有膩過之後大有用場的繼續利用,那也是另一個讓人永遠都無法走出的深淵,比如陸少。還有一種……”
祁赫天說着看向秋歌,昨天晚上挽香的那句‘這就是第三種結局’讓他感覺後怕。
秋歌的心被提了起來:“還有一種是什麼?”
“還有一種……”祁赫天閉眸,腦海裡浮現的是那張枯槁的臉,凌亂的頭髮,深陷的眼窩,失了焦距的雙眸,她伸出枯瘦如柴的手緊緊地抓住自己,那寬大的衣袖騰地落下一節露出她佈滿針眼的乾枯手臂。她吃吃笑着說“你沒死,你沒死……”他忽而後退一步,她因他的後退驀地跌坐在地上,半天也沒有起來,但卻依舊笑着。不久她瘋狂地抓起自己的頭髮,一把一把狠命地扯下……,她在醫生的捆綁之下接受了藥物的注射,變得安靜起來,他纔看清她原本也該是個清秀脫俗的女子。
他內心大駭,而身邊的挽香卻一臉冷漠,他知道這是迷宮的禁忌,也是挽香的秘密。而挽香卻在陳少秋歌回到J城的當天晚上帶了他又一次來到了達成合作的地方,她想借由這個瘋顛的女人告訴他,那兩個人執意的下場便是這第三種結局。
其實她什麼都知道,在他與她達成合作甚至更早的時候她就知道陳少愛的人是秋歌,她也知道自己一樣愛着秋歌,她更知道自己不會放任秋歌變成那個被禁錮在病房裡的那個女子。
秋歌望向身邊的祁赫天,他的臉色微微發白,還有一種結局會是什麼?
“赫天……”她喊道,也將他從昨晚那段驚恐中拉了回來。
祁赫天睜眼看了一旁的女子,努力將那一段禁忌說得平淡:“很早以前,當迷宮還叫天堂的時候,那裡還沒有陸祁陳三少,卻有一個長相俊美到人神共憤的阮少。他在叛逆的年紀因爲好玩便入了這行,那時的挽香對他的寵更勝過後來的我們,也許她是愛上了那個叛逆不羈的阮少。後來的結果卻是阮少愛上了一個孤女,誓要與挽香一刀兩斷,可他哪裡拼得過挽香?最後他成了一個地下變態俱樂部的**標本,幾次展出後便死了,與他相愛的那個女人至今還住在瘋人醫院裡。”
一旁的秋歌猛地一震,那個‘**標本’四個字引得她簌簌發抖。此前她曾多次認爲挽香並不可怕,陳紹要脫離迷宮不是沒有可能。聽了祁赫天的講述她才感覺那是一個多麼狠心而惡毒的女人!
“總會有例外的,這個世界也不是她一手可以掌控的,有法律還有道德還有輿論,總有她做不了的事。”秋歌極力穩住自己的心緒,可說話的語氣卻透着急燥和焦慮。
“不會有例外,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名不詳的人的死活。”祁赫天淡淡地指出。
“名不詳?”秋歌重複,心頭一片恍然。有着陳紹身體卻叫着陳子游名字的人,他的死在J城還有誰會在意?挽香怕是老早就已知道這些,所以才利用他的仇恨困他在身邊?
“會有例外的,我們離開J城,我就不信她能隻手遮天!”秋歌忿然說道。
“秋歌,已經晚了。”
“什麼意思?”她止住下車的腳步,猛然轉頭問。
“現在他應該已經被帶走了。”他淡淡地回答,臉上卻是對她滿滿的擔憂。
“如果是這樣,我會恨你一輩子!”她丟了這句話,速下車朝着小區跑回去。她祈求上蒼不要再次絕情地對待她深愛的那個男人,她祈求時間能夠爲她停留片刻讓她帶走那個她深愛的男人。
她跑進家門正慌亂地開着鎖,那門卻突然間開了,陳紹一手扶着門,微蹲着身子拉了鞋後跟,望着滲出汗漬氣喘不已的秋歌笑道:“你晨跑去了?”
再看到他的那一刻,她的心落回了原地。她忽然上前死死抱住剛直起身的陳紹:“陳紹,我們離開這裡,離開這裡好不好?”
陳紹微怔,從她急切的話語和起伏不均的心跳中他感受到了她的異常,推開她柔聲問道:“到底怎麼了?”
她望着眼前男子,他對自己的溫柔或許便會成爲他的劫!她再次狠狠扎進他的懷裡將他箍得死死的。“離開這裡,離開這裡。陳紹,我害怕。”
“沒事,我有在。”陳紹低頭望着懷裡的女子,修長的手指理過她的髮絲。那言語和動作散出的溫柔和寵溺,使得門邊的女人發出了一聲冷笑。秋歌和陳紹幾乎同時看到了立在門外樓梯處的挽香。
陳紹鬆開了懷裡的秋歌,懷裡的秋歌卻沒有鬆手,她害怕這一鬆手她再也無法給他任何保護,更害怕這一鬆手便是不再擁有的永久分別。
“子游。”門外的挽香輕喊了一聲。
陳紹拉開秋歌平靜地說道:“你等着我。”
“不要!”秋歌拉住陳紹的手厲聲阻止。但陳紹沒有理會她的阻止,徑直走向門外的挽香。秋歌的手怔在半空裡,心裡無比的荒涼。
“幾時回來的?”挽香微笑着開口,柔柔地語氣好似夫妻間的體已問候。
“你不是很清楚的麼。”陳紹失笑,聲音很輕語氣也很平淡,他摸了褲袋裡的香菸,動作嫺熟的點上。
挽香一怔,卻沒有計較,她繼續說:“怎麼沒接我的電話?”
“老家信號不好。”他吸着煙淡淡地回答。
“晚上迷宮有個聚會,打不通你的電話只好上門來看看你是不是回來了。秋經理也在,那就一起來吧。都是些熟人,我也邀了馬行和顧總。”挽香說完從包裡取出了兩張券,遞給陳紹。
陳紹看也沒看地接過,勾起一抹自然地笑:“好。”
“那我就先走了。”挽香嫵媚而笑,又對着門內的秋歌說道:“秋經理晚上一定要來哦。”
門內的秋歌沒有迴應,她不知道這個女人在耍着什麼樣的花樣,她只怔怔地看着她從容淡定地消失在樓道里,直到陳紹走過來將她輕擁入懷時她纔回神過來。
“是什麼聚會?”秋歌問。
陳紹攤了手中的票,看了一眼笑道:“普通的一次聚會而已。”
秋歌伸手拿過陳紹手中的票,上面赫然印着“迷宮憶入場券”地址在迷宮七樓合歡廳。望着陳紹平靜的表情,她輕舒了一口氣,或許陳紹真能成爲那個例外呢?
閱覽你所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