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熱的氣息,讓人忍不住脫衣的溫度。不管外面的世界有多寒冷多炎熱,迷宮裡總上演着反季節的溫度。它永遠都是冬暖夏涼,怪不得有人會迷戀這裡。
秋歌來了這裡,其實她更該去陳少家門口等着。這樣的夜,她很快就會凍到生病,生病的她陳少不會不管。可她沒有,她渴望與他相愛,渴望他能因她結束這糜爛的一切,如果自己僅只是等待和守候,他能主動回來嗎?
“陳少今晚會來嗎?”秋歌問那個調酒的帥哥。
帥哥怎會不認得眼前的女子,孤傲的陳少曾指着她告訴他那是他的女朋友,戾惡的祁少曾抱着她焦急匆忙地離開這裡。憑他敏銳的八卦神經,這個女子攪熱了J城的夜!不過這些他可不敢背後亂說,前兩天有兩個服務生就因爲說了不該說的被人狠狠地教訓過了。
“陳少來不了,不過祁少已經來了。”帥哥拋着酒瓶,動作嫺熟。
秋歌微笑,拿出酒錢放在吧檯準備離開。陳少不在,她來這裡做什麼?
還未離開迷宮大門,祁少伸腿拌住了秋歌:“我說過別再讓我看到你!”這個女人又來找她的男朋友?
秋歌沒站穩,身子瞬間俯趴在地上。來往的鞋跟在她眼前晃動。爬起身,秋歌不回頭地說道:“我這就走。”
“走?”祁少狠拽過秋歌。“要麼不要出現,出現了你還想走?”
“對不起!”秋歌回頭,她對這個男子有說不出的懼怕和厭惡。
“對不起?”祁少笑,英俊的五官透着說不出的狠絕。“你也知道對不起?你用你的虛假欺騙我的時候怎麼沒想着這三個字?”
“欺騙?我什麼時候欺騙過你?”秋歌不解,她曾幾何時欺騙過他,那是借她幾個膽子她也不敢做的事!
“沒有嗎?你怎會愛上一個少爺?你不是害怕又鄙視嗎?”祁少提醒着秋歌,語氣極盡輕蔑。
祁少的話使得秋歌忽然笑了,他以爲是她在可憐他?如果是這樣,可以理解成這個男子對愛情和幸福的渴望嗎?他並沒有想像中可怕?
“你笑什麼?”祁少加大了手掌的力量,這個女人還敢笑?
秋歌望向祁少,這個男子只是被自身所處的環境所困擾,他比陳少強!至少他的內心有渴望!“我沒笑什麼,我也沒有撒謊,我會愛上一個少爺,如果他是我的男朋友!”
祁少冷哼一聲,她竟然還在堅持!“跟我去一個地方!”
“不去!”秋歌用力掙扎,卻被高大的祁少硬拖着出了迷宮,塞進了黑色的寶馬裡。
“把你的這些話去說給那些人聽!”祁少猛地按下秋歌就要往車門外鑽出的頭。秋歌幾乎聽到了自己脖頸骨折的聲音。“去告訴他們你會愛上一個少爺!不是因爲身體和**,而是因爲愛!”
祁少一路不語,車速飛快。
“如果想要別人愛上你,你必須得懂得如何先去愛別人!你這麼粗暴無禮,怎麼會有人喜歡?”秋歌揪緊拉手,身邊的男子是因爲什麼纔會如此無禮又粗暴?他渴望愛情卻又不相信愛情!
“我對你溫柔,你就會喜歡我,愛上我?”祁少轉回頭反問。這個女子總能輕易地將他激怒,這是多久都沒有出現過的情況?他隱隱覺得不安,自她撞向牆的那一刻起,她就像是在他的心裡種下了一顆光明的種子。使他恍然間又開始期待起了愛情,嚮往起了幸福。可他是誰?他是J城的祁二少!是J城多少女人的牀伴!他怎能奢望正常人的愛情?我溫柔有禮,你就會喜歡我?愛上我?忘記我的身份?
秋歌愣了,該怎麼回答他?
“如果你說得不是謊言,就做我女朋友吧。我會對你溫柔,我會努力去愛你,我會離開J城,忘了自己的過往和身份。做個平凡的男人……”
“不行!”秋歌打斷祁少粗暴後的溫柔,即使明知道自己這麼做會傷到這個渴望愛情與幸福的男子。果然,祁少眼裡的柔和瞬間逝去,取而代之的是陰鶩和狠戾。
“對不起,我有男朋友。”
祁少沒有出聲,轉回頭,車速比先前更快,漫天的飛雪裡,黑色的車身顯得突兀落寞。
祁少將秋歌拉下了車:“這是誰的衣服?”
“男朋友的。”秋歌扯回被祁少揪緊的衣領,將自己裹緊。
“脫了!”
“憑什麼?”
“憑你不聽話就會被我丟在這裡!”
秋歌這才發現她已被這個男子帶到了一處不知地名的半山入口。放眼望去有別墅散落於山叢裡,在路燈和飛雪的作用下影影綽綽,極度陰森。秋歌脫了陳少的那件外套,拿在手裡。一旁的祁少邁步向前踩在雪裡,咯吱作響,回頭一望,女子抱緊自己跟在身後。
那是什麼樣的心境,他竟願意爲她披上自己的衣裳?祁少不明,秋歌不明。
秋歌到達附近的一幢別墅時,才知道祁少爲什麼沒把車開進來。這裡已停不下任何一輛車子。
“有個朋友生日。”祁少淡淡地開口,拉過了秋歌。
別墅裡溫暖得像春天,有傭人正端着餐盤來回於寬敞的客廳當中,這裡正開着聚會。迎上來的女傭客氣地叫道:“祁少。”祁少微微點頭,示意秋歌將手上和身上的大衣遞給身邊的女傭。
人羣中秋歌幾乎是一眼便捕捉到了陳少高挑的身形,他周旋於身邊的各個貴婦小姐之間,他的身後還有一道遠遠跟隨的目光,秋歌認出了那是挽香。她早已從迷宮調酒的帥哥那知道了所謂的香姐,很自然她早已知道這挽香就是香姐,統領着J城最出名的三位少爺,而三位少爺當中她最疼愛的便是陳少!
陳少看到秋歌是他正摟着一名中年貴婦的時候那個不經意的轉頭,他下意識地想鬆手,卻又將貴婦重重摟緊。
“香姐。”祁少拉着發愣的秋歌走到挽香身邊,淡淡地開口。
挽香回頭,看着祁少面無表情地點了頭。再看秋歌時,面上生起了一絲笑意:“秋經理?”
“香姐。”秋歌尷尬地叫了一聲。
“秋經理真是敬業,是打聽到馬行長的夫人今天會來這麼?你們集團融資的事還沒談妥麼?”挽香語氣友善,秋歌一身的職業裝,她很輕易地聯想起了那晚在酒桌上專業精通,談笑自如的財務經理。
“她是我帶來的。”祁少開口,將秋歌拉在身邊。
“是嗎?”挽香語氣變冷“祁少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和處境。”
“J城沒有人不知道祁二少是做什麼的,我想忘也忘不了。”祁少平靜地回覆挽香,看了一眼身旁的秋歌淡淡地說道:“總有人不會在乎所謂的身份和處境。香姐,我想要回自己的名字。”
“哈哈……”香姐冷不丁地笑了,對着不遠處的陳少說道:“子游,你過來聽聽,祁少說的什麼笑話。”
秋歌望向轉身而來的陳少,他站在挽香身邊。那沒有化妝的五官俊美無比,但寫滿的冷漠卻使她心驚!
“我不想在正敏的生日宴上提醒你自己的份量,我會當做什麼都沒有聽到過。今晚這裡也需要你的照顧!”挽香看到門口新進來的一羣人,對着祁少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