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影無蹤!”給自己施了個隱身咒, Mery才略微放心地遊蕩在霍格沃茨的各個角落。走了一段時間,從一樓爬到三樓基本看不到什麼人影。奇怪於學校的安靜,Mery想了想日子, 才頓悟學校已經在放聖誕節的假期了, 那她給自家女兒寄去的禮物今天應該收到了吧?
一路向上, 樓道里的畫像們在四處串門, 偶爾幾個居然還向Mery打了個招呼, 說着聖誕節快樂。
終於踏上了八樓,有點心虛地路過校長辦公室,Mery停在了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掛毯前, 對面是一道白牆,一個被蟲蛀的巨怪停止了痛打芭蕾舞教師, 扭頭望着Mery。
身上隱身咒仍有效的Mery勾起嘴角, 走到白牆一端的傳呼處向後轉, 到另一端一人高的花瓶處再折回,心裡默唸着——給我一個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給我一個可以藏東西的地方……
不過一會兒,牆上出現了一扇非常光滑的門,Mery輕輕拉開把手。
這地方有教堂那麼大,周圍的景物看着像一座城市,那些林立的高牆, 好像是由成千上萬個早已不在人世的學生所藏的東西組成的。Mery經過巨怪標本, 經過出現在原著裡的消失櫃, 在成堆的垃圾中, 冠冕像被隱身了般尋不見蹤跡。
最終, Mery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個表面起泡的舊櫃子頂上,立着佈滿麻點的男巫半身像的頭上戴着灰撲撲的舊髮套, 還有一個古舊褪色的王冠一樣的東西。
啊哈,找到了!
Mery興奮地從長袍大口袋裡摸出一雙黑皮手套和一個外表破損的長方形盒子,她戴上手套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將上面的冠冕拿了下來。
捧着這個容易被人忽略的王冠,Mery難以言喻。這就是Tom魂器的其中之一,終於落在了她的手裡,邁出的第一步成功了,相信接下來也會順利許多的吧?
把冠冕放入盒子,扣下鎖把,Mery環顧四周後,決定離開有求必應屋。
出了門,Mery舒了口氣,可一偏頭望見的身影讓她不禁僵直了——是鄧布利多。
他穿着一件繡着一個個貌似太陽的圖案暗金色長袍站在校長室的入口,不知是要出門還是剛回來。他低着頭瞧不清表情,一副深思的模樣。
Mery盯了鄧布利多幾秒,在準備走向樓梯的時候,她聽見他說——
“親愛的,你是來陪我這個一個人過聖誕節的可憐老頭子嗎?”
Mery愣了,不可思議地看着鄧布利多朦朧的半張臉,下意識地將手伸向藏盒子的口袋。明明隱了身,爲什麼他會發現她?她是在什麼地方露出了馬腳了嗎?無論如何,她不能讓鄧布利多從她手裡拿走拉文克勞的冠冕,她不能讓他那麼早就知道Tom製造出魂器的事情!
Mery不動聲色地佇立在原地,她倒要看看鄧布利多是想要幹嘛!
“不肯現身嗎?沒關係……”鄧布利多嘆了口氣,轉身踏上校長辦公室的旋轉樓梯,“相信有一天你還會來找我的。”
聖誕節是個全家團圓吃晚餐收禮物的日子,然而Mery卻在這個英國人極爲重視的節日裡獨自呆在霍格莫德的小屋。窗外萬家燈火,隱約可以望見被裝飾一新的聖誕樹,聽見人們愉悅的談笑聲,熱鬧的氛圍更加突顯了Mery這兒的冷清。
桌上擺着晚上從麻瓜世界採購來的食物,還冒着熱氣。屋內沒有開燈,只有透過窗戶的蒼白月光,墨黑的夜空突然開始悠悠地飄起雪來,一片一片地落在玻璃窗的表面,白白的,甚是晶瑩。Mery就坐在地毯上,手裡舉着裝有紅酒的高腳杯,眼神迷離,像是喝醉了一般。
“Tom,又快到你的生日了,我的生日你沒有任何表示,今年的禮物我也不要給你了……”
“親愛的女兒,Snape對你好嗎?聖誕節有沒有送你禮物呢?如果他欺負你了,媽媽可以幫你教訓他哦……”
搖晃手裡的高腳杯,盯着液體中央產生的小漩渦,Mery想起了Tom的眼眸,同樣是醉人的紅色,“一個人這樣好累的,Tom……”
“要是以後你敢負我,我就閹了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的這句話我還給你!!”
Mery哼哼唧唧了大半天,喝完最後一滴酒便倒在壁爐旁意識不清地睡着了。
夜靜更闌,嬉鬧了一夜的人們也都安歇了,霍格莫德122號的門卻悄然無聲地打開了。黑色斗篷的布料輕輕滑過木製的地板,某人來到Mery面前,蹲下。
細長的手指輕輕刮過Mery的臉頰,月光的照射下,她顯得愈發消瘦,眼底可以看到淡淡的青痕。向前稍稍一傾身,被暗紅色絲帶紮成一束的墨色長髮和猩紅的眸子展露在人前。
“Mery……”Tom呢喃一語,眼底的感情不言而喻。自從在Snape家前見過她一面後,除了在計劃有關“預言”那件事外,他便是又像二十多年前般打聽她的下落,尋求她的消息,終於在今天,他重新見到了……
酒醉安睡的她臉蛋略紅,長長的睫毛,不時地咂巴咂巴嘴,完全沒有醒來時囂張和得瑟。瞅着她的臉下意識地往他的手掌靠近,Tom不禁笑了。他把被壁爐弄得溫暖的手貼上她的臉龐,看着她漸漸安分下來。
扯過放在沙發上的斗篷,魔杖一甩,單薄的一層瞬間變得毛絨絨的異常厚實。Tom將斗篷蓋在Mery身上,細心地掖了掖她肩上的一角。
“既然你說你不想我死,不想看到我消失,受不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所以,就算我不明白這其中的意味,我也要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麼,你會爲了我做什麼……”
“我最愛的Mery,我們的女兒很可愛,晚安……”
翌日晌午,Mery才頭痛欲裂地醒來,醉宿什麼的再也不想經歷第二次了。摸摸蓋在身上軟軟厚厚的東西,頓時一僵,猛地擡頭望向四周,可仍是昨天的模樣。
難道是她的幻覺,難道她所謂的被子是喝醉了自己變的?爲什麼,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