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霜雨沒說話,而是一直咬着牙,顯然已經開始用力了。
我也不能辜負了她的好意,也不再浪費時間,翻身就往井裡下。
一開始還好,畢竟井壁的上方多多少少還能曬到一些太陽,井壁也差不多是半乾的狀態,青苔不多,還保留着一些石頭原來的摩擦力,至少這樣的情況讓我身體還好受一些力。
我兩隻手兩隻腳大張着,撐在井壁上一點一點的往下下,儘量不去用繩子,畢竟給我拉着的可是兩個女人,我不放心。
我小心翼翼地往下下,眼睛密切的注意着井下的情況,生怕忽然冒出個什麼東西來。
“哎喲臥槽……”
就在我專心致志的看着井下的時候,忽然,我腳底一滑,繩子猛地拉緊,我整個失去了支撐力,快速的往下墜去!
好在,我只是下墜了大概一米多的距離,就停在了半空中,看樣子,雖然我一直沒有求助於這根繩子,但上面的冷霜雨和何初雪並沒有因此而掉以輕心。
我被吊在半空中,因爲找不到中心和支撐點,身體有些不受控制,張牙舞爪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再次穩住身體。
“賀雲蜚,你幹嘛呢……快點兒,我們快撐不住了……”
何初雪對我這種行爲很不滿意,趴在井壁上大喊。
我連忙應承着,不敢亂動了。直到我平靜下來,用手拽住繩子,姿勢從剛剛的被橫吊着,變成了豎直的狀態,兩隻腳纔再次張開,去撐井壁。
可是,我已經往下下了好一段距離了,不知不覺間,青苔已經很厚了,我的腳一用力,鞋底和青苔只見就猛地一滑,整個人再次再繩子上搖搖欲墜……
這沒辦法啊……
我試探着伸手去摸青苔,就發現這青苔溼滑的可怕,還帶着一絲寒意,陰寒陰寒的,讓人手指發麻。
我低頭計算了一下距離,我已經差不多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下來了也有兩米多的距離了,如果剛剛那種下滑的方法真的不能用了,那也就只能委屈冷霜雨和何初雪了。
估計是又撐不住了,何初雪又探出頭來,催我快點兒,我心說,我倒是想快點兒,可條件不允許啊!
“你聽着,我現在沒有着力點了,你和冷霜雨一點點往下放繩子,再方法兩米左右就行,我距離井底已經不遠了,等到了一定的距離,我就可以跳下去了!”
“可是……”
何初雪好像很不認同這種危險的做法,她正要反駁我,我卻猛地又往下墜了半米,繩子再次拉緊。
看來,冷霜雨真的挺不住了。
“對,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往下放……臥槽你慢點兒……”
我話還沒說完呢,又是突然地一陣下墜,外面傳來了一陣不知道是誰的尖叫聲,緊接着,就是冷霜雨吃力的**聲。
看來,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兩個女人遲早會撐不住的。
想到這裡,我就開始送繩子,索性這井不是很深,不對,應該說,可見的深度不深,但是,在那個洞口裡面,應該還有另外一個世界,否則,就這樣的深度,是不可能有水上來的。
我兩腳又盡力的撐了一下,發現只要不是用蠻力,藉助巧勁兒也能多多少少的撐住一些,但凡是我撐住一些,冷霜雨和何初雪也就好受一些。
我穩住了身子,就開始解繩子,下面大概還有三四米的高度,我不停地安慰着自己,充其量就相當於從兩層樓的高度跳下去嘛,又不是沒跳過……應該不會有事的。
大概是察覺到了異樣,何初雪探出頭來,問我怎麼回事。看到我在解繩子,她一邊大叫着,一邊往裡伸手:“哎你幹嘛……別,還有那麼高的距離,我們倆撐得住……”
不過,何初雪還沒說完,我又重重的往下墜了一下,我的繩結剛解了一半,慌忙中,我不小心猛地一拽,誰知道,竟然正好拽開了最後一段繩結。
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繩子猛地鬆開,我還沒有做好準備呢,整個人就失去了支撐,迅速掉了下去!
三四米的高度,下落根本就用不了多長時間,我還什麼都來不及做,就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還有一些乾草,不過,都被爲數不多的積水給浸溼了,也沒起到多大的作用。
何初雪的腦袋還沒收回去,着急的問我有沒有事,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等何初雪安靜下來,我就開始觀察四周。
這口井越往裡似乎越狹窄了,在上面的時候,我還覺得這井挺寬的,一米多的直徑,一個人在裡面活動絲毫不成問題。
可到達井底以後,我卻慢慢發現,這裡似乎變得有些擁擠了,周圍都是青苔,從井壁不停地傳來一陣陣寒氣。
最讓人覺得驚悚的是,在我頭頂上方,不遠的地方,大概也就離我佔得地方兩米的距離,寫着一個大大的“死”字。
這個字很大,看起來就像是吧青苔從井壁上扣掉了,又往上塗抹了鮮血。血液順着井壁還往下流了一段,最終幹在了半路上。
這個字寫的十分潦草,甚至在青苔上,還有被指甲刮擦過的痕跡……難道,這是活人用指甲寫出來的?
夢雲吟!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夢雲吟被關在了這裡面。
一個人要有多絕望,才能用指甲在青苔上摳出這麼大的一個字,甚至到最後,手指都流血了,也不肯停下來……
不,不對,如果真的是活人所爲,正常人的身高雖然差別很大,但應該都在兩米以下,如果是女人,也差不多在一米六左右的高度,就算伸直了手,撐死也就兩米。
可這個字的底部就已經在兩米的位置了,看這字的大小,怎麼說也有三十幾公分,如果這字真的是活人所寫,他爲什麼不挑一個比較舒服的高度,而是費勁了心思,一定要寫在人的頭頂上這麼高的地方呢?
我想不通,低下頭,卻看到了我剛剛扔下來的符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