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兩人因爲無法行動而陷入短暫的失神時,十幾把刀劍猛地從地上,牆壁上,天花板上刺出來,抵在兩人身上。
感受着冰涼的金屬利器那銳利感,兩人一下子都靜止了。
時間也彷彿靜止了一般,沒人說話,沒人動作。
就在這時,古陸守着的大門突然打開,一個人走了出來。
男人看到東方兄弟的慘狀,又看看古陸,無奈地聳聳肩。
“古陸,把他們帶進來吧。別讓其他人看見了。”
古陸點點頭,雖然不知道是要做什麼,但命令還是要聽的。
古陸擬態出一隻金屬大手,把兩人一把抓起來,帶進房間裡。
皇甫無雙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看着被強制性鎖在古陸擬態出來的金屬座椅上的兩人,還沒說話,東方影就抱怨起來了。
“喂喂,虐待戰俘嗎?好歹給個墊子啊,這椅子太硬了。”
明明已經被人捉起來了,但東方影仍舊一臉淡然,絲毫不擔心之後的事情。
皇甫無雙苦笑。
“請你忍耐一下吧,我這裡沒有椅墊。”
“真窮酸。”
皇甫無雙正色道。
“二位不必戴面具了,我知道你們是誰。”
“……我想也是。只不過你知道的是否是真實,還有待商榷不是嗎?”
東方岳不是笨蛋,此時此刻摘下面具,那就萬事休矣。
面具是他的異能擬態出來的,只要東方岳不願意,誰也拿不下來。
“那就由我先開個頭好了,你們是,東方家的大少爺,東方影。還有二少爺,東方岳!”
“……!?”
東方岳明顯被嚇到了,但還是極力隱藏真實反應。
“誰知道呢……”
皇甫無雙笑了笑。
“古陸,把面具摘下來。”
古陸站在皇甫無雙背後,聞言,意念一動,岩石面具立刻崩碎,露出兩張黝黑的臉。
“現在,還要否認嗎?”
東方岳面色陰沉,死死地看着古陸。
“你……不是金屬異能者?”
“……”
古陸不說話,而是靜靜地站着。
“他不算是,他比較特別。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嗎?”
皇甫無雙不願在這個話題上多做停留,直接進入主題。
“你想聊什麼?皇甫無雙。”
“不叫我盟主了嗎?”
“那你也得配啊……”
東方岳冷言嘲諷。
“我配不配,請聽完我的說法後,再請你自己判斷吧。首先,先從什麼地方開始好呢……對了,從你們開始吧,你們想問我什麼?”
“知無不言?”
“言無不盡。”
“那我問你,五年前死火事件與你,是否有關聯?”
“準確來說,我是當時的推動者之一。”
眼見皇甫無雙毫不僞裝,直接道破,東方岳也是一愣。
“摧毀一塊龐大的地區,對你有什麼好處?我知道那是你們的試驗,居然拿那種東西來做實驗,你們瘋了嗎?”
皇甫無雙苦笑,他擺擺手。
“古陸,麻煩你上茶,我覺得這個話題要談很久了。”
然後古陸退下。
“東方岳,你是下一任東方家家主,你的智慧令人歎服,難道你還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嗎?”
“許無塵……”
“不錯,本來按照原定計劃,實驗體應該是許無殤,結果卻是許無塵,如果是許無殤,本來就該有九成的可能失敗,同時也有十成的可能什麼也不會發生,也就是說,許無殤是最好的實驗體,哪怕失敗,也不會造成巨大傷亡。”
“但你們失敗了。”
東方岳冷笑。
“哎,那是個意外……真的是,誰也猜不到的意外。”
皇甫無雙搖頭。
“一切,都是當時執行任務的那個人,一時激憤,出手將許無殤重創,結果不慎把藥劑打入了許無塵的體內,結果……”
“你在逗我?”
東方影突然插話。
“意外?一個意外你就要把這件事情輕描淡寫地帶過去嗎?!”
“不……不論下面出了什麼錯誤,都是我們這些指揮者的失誤,識人不明……”
“你們毀掉的,不是一片山林,而是一個青年和一個少年的一生啊!”
東方影突然咆哮起來。
“你們害死了許無殤,逼得許無塵變成如今這副模樣,然後你們就這麼幾句話,沒了?”
皇甫無雙臉上滿是堅毅。
“哪怕再來一次選擇,計劃也不會有變,這是必須的!”
東方岳問道。
“你們到底是爲了什麼?你們在追尋什麼?位於權力頂端的你,還有什麼是得不到的?”
“沒那麼簡單啊……東方岳。”
“願聞其詳。”
皇甫無雙拿起端上來的茶杯,然後示意古陸先解放兩人的一隻手。
“皇甫一曉,你們認識嗎?”
東方岳一愣。
“前任盟主。當然認識。”
“傳言,皇甫一曉死於宿疾,早在十年前就歸土了,但是,他還活着。”
“……?!”
“或者說,半年前,他‘復活’了,而在此之前的那位,只是會活動的他的身體罷了。”
“皇甫一曉,地位,權力,戰力,財富,他得到了一個人夢想追求的一切一切,但他還是敵不過病魔,他不甘心啊,他渴望生命的延續,於是他,走上了不歸路。”
“爲了續命,他不惜和當代異能研究者的第一號人物合作,開發可以讓人突破生命界限的異能。從異能的本質出發,也就是基因層次,一層層地剖析,不斷完善理論,最後昇華成現實。”
“異能的四大系統——地水風火,一般人無法同時擁有兩種異能,因爲屬性的制衡會讓人體內的異能力量相互抵消,但是假如同時擁有四種異能,並且彼此平衡,形成一個循環,這樣是否可行呢?”
“答案,是可行的。”
“這也解答了爲何雙系異能者如此稀少,但的確存在的現象。”
“四種系統的異能最原始的狀態,只要獲得它,等同於獲得了最根本的異能,換言之,也等同於獲得了這個世界上的全部異能。如此,突破生命的極限絕對不是做夢,但是……”
“失敗了?”
東方影對皇甫無雙的停頓很不爽,忍不住說道。
“成功了……也失敗了。”
“臨死前的皇甫一曉,喝下了完成品,代號【涅槃】,他……死了,但是他的身體還活着,甚至還能自由行動,只是如同野獸一般,也可以使用異能,但那是最低端的運用方式,縱使如此……復活的皇甫一曉,根本不是人力能阻擋的。”
皇甫無雙深深地看着茶杯。
“一拳可以打垮一座山,這樣的威力,誰能擋?”
“……!!!!”
“擋不住啊……擋不住啊!”
皇甫無雙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擡手一拳打碎辦公桌,木屑飛濺,他的眼神也是空前的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