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們到了蛇神廟周圍,最近死人的事情比較頻繁,所以原本空曠的四周顯得更加空曠荒涼,和遠處繁忙華麗的滄瀾江相比就像天堂和地獄。
四處眺望只見古廟四周並無人煙,遠處的六百戶正面直對蛇神廟的房子,家家戶戶都拉上窗簾,生怕和害人慘死的蛇妖有“正面接觸”。
時間緊急,此地也沒有稻草可用,陳胖鑫挖了一堆溼泥捏出了一個所謂的“泥人”。
當然在我眼裡看來也就是一大一小兩個“肉圓子”搭在一起,那五官造的,其實也就是四個窟窿眼,陳胖鑫咬破舌尖鮮血從泥人頭頂低落,接着又嘴對嘴和泥人“接吻”,我看在眼裡覺得十分好奇道:“這有什麼說法?”
陳胖鑫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嘴貼嘴的和泥人“吻了”很長時間纔對我道:“要想魅惑一個假人,讓妖物真的相信假人就是你,最重要的兩個元素就是血液和人氣,因爲妖物尋人首先要找的就是這兩樣東西。”
我道:“可你是藍血,不會有啥問題吧?”
“你一說還真提醒了我,還是你來吧,這樣保險點。”陳胖鑫將泥巴揉成團,又搓了一個慘不忍睹的“泥人”出來,我正要咬破手指,陳胖鑫立刻阻止道:“指頭上的血液元陽太足,魅惑的假人又叫傀儡,也有陰詭之氣,會被元陽破氣,所以只能用舌頭尖的血液。”
割破指頭我無所謂,但咬舌尖是真疼,攢了半天氣,我狠狠在舌頭上咬了一口,疼得我差點沒跳起來,眼淚水不由自主的奪眶而出,只覺滿嘴是又腥又鹹,張嘴將一股混合着口水的鮮血吐在泥人的頭頂,雖然舌頭痛的發麻,但還得跪在你把人面前和它“嘴對嘴”,那感覺甭提多奇怪了。
過了一會兒我覺得雙腿發麻問陳胖鑫道:“成了嗎?”
“泥土是什麼味道?”
“泥土還能是什麼味道?土腥氣啊。”我道。
“哦,那你繼續和它親嘴。”
我也不知道這哥們是說真的,還是那我窮開心,又強撐着蹲了會兒道:“我可不成了,兩條腿都麻了。”
“泥土是什麼味道?”他又問了一遍。
“還能是什麼味道?當然是……”話剛說到這兒我忽然覺得有點不對,泥土的腥氣好像真的消失了。
於是我又湊鼻子上去仔細聞了聞,只覺得泥土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有點像是土豆,又有點像山芋,再仔細聞聞……
我可以確定這就是我身上的味兒了,因爲有股汗餿味。
他孃的,這兩天忙的太過,連澡都忘記洗了。想到這兒我有點羞
赧,還好身後站的兩人沒有發覺。
陳胖鑫道:“差不多了?聞着自己氣味了?”
“是,真的很奇怪,就滴兩滴血,嘴對嘴片刻泥巴味就被人身體的氣味給替代了?”我驚訝的道。
“沒錯,泥土本就是可以吸入天地精氣的,而你精血入土這就叫種人,當泥土有了你身體血液,自然就會吸入你的人氣,只要土腥氣鼻子聞不到,這土人就算是魅惑成功了,但最多十二個小時候氣味就會散盡,到時候它依舊是個泥巴人。”陳胖鑫說的頭頭是道。
我由衷覺得“魅惑”術很有特點道:“每一族法術都有屬於自己的神奇之處,你真的很棒。”
被我誇獎表情頓時顯得開心,道:“這不算啥,你是真沒見過我大伯和大哥的手段,那纔是真正的高手,不過六百戶這些人夜不能小看,當年這裡還是小漁村的時候,名叫七戶村,村民其實是鄂倫春人的一個分支,或許是爲了避難吧,來到這裡隱姓埋名度日,甚至連民族都改成漢人了,但六百戶裡真正的原住民祖上是鄂倫春人,所以或許蛇神廟也有我們不知的某種神奇方術存在。”
洛奇冷哼了一聲道:“就算是方術也和神奇二字扯不上關係。”
聊了一會兒日頭偏西趁天色未暗,還不是鬼魂作惡時,我們幾個端着泥巴人走到神廟中,其中沒有絲毫變化,依舊是一塵不染的乾淨,貢品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入口處,四處檢查了一番並沒有發現暗道蹤跡,我問陳胖鑫道:“你的打算是什麼,說給我聽聽。”
陳胖鑫道:“晚上就將泥人置於此地,若是發生異常,則用驅鬼方術搗毀泥人,將妖物打個魂飛魄散。”說打這兒他擡腿一腳將供桌上所有的瓜果梨桃踢翻在地大聲呵斥道:“畜牲一樣的詭物,只敢躲在暗處害人,有種出來見老子一面。”
“還是鎮定點好,越是憤怒,它越開心。”洛奇道。
“這個狗逼玩意,要是被老子抓到非弄死它。”陳胖鑫惡狠狠道,表情瞬間變的猙獰可怕,就像換了一個人,心愛女友的意外亡故,對他的打擊是巨大的。
想到這兒我暗中嘆了口氣道:“哥們,你罵誰都成,就是別罵一個鬼,這是和自己過不去。”
陳胖鑫兀自氣的呼呼喘氣,洛奇附身撿起滾落在地的水果道:“把東西按原樣放置好,別被七戶村的人看出破綻。”
撿起水果後卻發現少了一個蘋果。
明明應該是四個蘋果,卻變成了三個,而小廟並不大,少了的蘋果去哪兒了?
這可真是怪事,經過一番仔細尋找,我們終於在木板門
之後找到了佈滿耗子牙印的蘋果。
牆壁上並沒有耗子洞,只是有一道開裂較大的裂縫,耗子應該是從裂縫處鑽進來的。
這個無意中的發現卻讓我們的“驅魔事業”有了巨大的突破,這座蛇神廟根本沒有蛇妖爲惡,試想僅僅是一條蜈蚣的鬼魂都可以讓鼠妖這種級別的“超級耗子”魂不附體,若是此地真有蛇妖,一隻普通的小老鼠還敢在這裡出現?
有了這點突破之後我們三人都驚呆了,尤其是陳胖鑫,他是憋了一肚子氣要來降妖捉怪的,結果一隻雖未露面但破了行藏的不速之客徹底打消了他“憤怒的內心”,讓他有氣沒處撒,成了名副其實的“憋客”。
“到底是還不是老鼠呢?”陳胖鑫憤怒的道,也不知他和誰說話。
洛奇仔細看了看蘋果上的咬痕道:“這必然是老鼠無疑,而且是一隻普普通通的小耗子。”
“如果此地不是蛇妖爲惡,那害死的……”我話音未落,陳胖鑫左手伸入褲襠,開始“摩挲把玩”。
我頓時哭笑不得,一把將陳胖鑫拖出蛇神廟,咬破自己食指在手掌寫了“破”字,反手印在陳胖鑫的腦袋上。
他猛然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趕緊將手“放歸原位”,面紅過耳道:“這、我到底是怎麼了?”
我道:“你情緒過於憤怒,被妖物上了身,如果說這裡有妖邪,也只是個蹲土而已,和蛇妖根本沒有半毛錢關係。”
“蹲土”也不是啥法力強勁的邪物,隨便可以驅之,倒也不足爲慮,關鍵在於此地爲何會出現人骨節寸斷而亡的狀況,若非蛇妖爲惡,誰又能以這種手段殺人?
思來想去夜幕降臨四周靜的簡直要出鬼一般,既然已經明白知道此地肯定沒有蛇妖,惴惴不安的心便放回肚子裡,我們三人繞着小廟一圈圈轉,卻根本瞧不出絲毫異狀,我心裡越發奇怪對兩人道:“撐我一把,上廟頂看看。”
爬上廟頂視野更爲寬闊,但所見依舊只是死氣一團的平靜,我心裡奇怪以及,盤腿坐在廟頂,仰頭思索。
事情沒想明白,卻看見天上北斗七星異常清晰的出現在廟頂上空,只見斗柄北指,熠熠閃光。
看到這處星象我心裡咯噔一下,眼下明明初秋,怎的斗柄北指了。
《連星風水訣》裡對於北斗星斗柄指向有明確說法,所謂斗柄東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明明是秋季,怎會出現北指指向?我越想越奇怪,仔細想了很長時間,我猛然一排瓦頂道:“明白了,這裡是一處銅山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