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三章 流血的盛宴

晚宴開始之前,羅獵和張長弓夫婦一起先行去探望了海連天。和幾年前相比,海連天明顯衰老了許多,他現在的狀況實際上比海明珠所說的還要嚴重一些,此前海連天得了一場大病,病癒不到半年,這場病給他留下了後遺症,右腿麻木,走路一瘸一拐。

羅獵將自己帶給他的禮物送上,海連天笑道:“你來就來了,還送什麼禮物。”

羅獵道:“我和張大哥和親兄弟無意,您是他的岳父,也就是我的長輩,您可跟我不要客氣。”

海連天讓女兒將禮物手下,他嘆了口氣道:“老咯,我這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海明珠道:“您可不老,您是老當益壯。”

海連天笑着搖了搖頭道:“我這個女兒就會說胡話。”他指了指張長弓道:“你不回自己的小家去看看。”

張長弓知道海連天有話想單獨和羅獵說,於是和海明珠一起離開了海連天的房間。

室內只剩下海連天和羅獵兩人,海連天打量着羅獵道:“羅獵,既然你和長弓情同兄弟,我也就不把你當成外人了。”

羅獵笑道:“自然如此。”

海連天道:“我這次派邵威前往黃浦,目的就是聯繫蔣紹雄,希望能夠帶着海龍幫改邪歸正,重回正途。”

羅獵心中暗忖,就算蔣紹雄答應了海連天的條件,收編海龍幫,可未必那就是正途,歷史證明蔣紹雄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的軍閥,海連天的選擇未必明智。

海連天道:“我本來是打算將海龍幫交給長弓的,可是他是個憨厚的性子,勇武有餘,變通不足,我女兒明珠又自小就被我慣壞,也沒有統領海龍幫的能力,這些幫衆跟隨我那麼多年出生入死,我老了,歸西之日已不久遠,總得爲這些兄弟想點辦法,留條後路。”

羅獵道:“伯父義薄雲天。”

海連天呵呵笑道:“我可算不上什麼義薄雲天,這世道也不再崇尚什麼義氣,所以啊,你們的友情才難能可貴。我這輩子做過不少的壞事,也做過一些好事,外面的有些傳言多半都是假的,可能是老了吧,我現在總想着在死前多做點好事,我不瞞你,其實海龍幫在許多勢力眼中都是一塊肥肉。”

羅獵點了點頭。

海連天道:“有不少軍閥找我,連日本人也找過我,他們都給我開出優厚的條件,可是我這人就算再不濟,也不能賣國求榮,日本人我是不屑跟他們合作的,那些軍閥自稱愛國將領,可背地裡多半都是一些發國難財的賣國賊,他們的品性還比不上我這個海盜。”海連天的內心充滿了憤懣,江湖早已不是過去的那個江湖,這世道比起任何時候都要鬱悶。

羅獵道:“既然如此,您老爲何會決定與蔣紹雄合作?”

海連天道:“一來滬浙一帶是他的勢力範圍,二來他不是漢奸。”海連天的理由非常簡單。說完,他自己笑了起來:“都是聽我說,你還沒有告訴我這次突然來東山島的原因。”

羅獵道:“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們這次過來的確有件事情想要麻煩您。”他將此行的緣由說了一遍。

海連天聽完之後,不覺皺起了眉頭:“蟒蛟島?我在東海那麼久還從未聽說有這樣一座島嶼。”

羅獵道:“我也查過能夠找到的資料,並沒有在任何資料上發現蟒蛟島,不過我這裡倒是有一幅島嶼形狀的手繪圖。”他將那幅手繪地圖取出,遞給了海連天,海連天接過去仔細看了看,眉頭舒展開來:“這好像是卵蛋島,因爲島上分佈着大大小小的鵝卵石,所以得名。”

羅獵笑了起來,卵蛋島,這名字也忒粗俗了一點,遠不及蟒蛟島來得大氣磅礴。

海連天再次確認道:“應該沒錯,距離東山島不遠,七十海里的樣子,不過那島上光禿禿的除了石頭沒有別的東西,鳥不拉屎的地方。”

羅獵道:“多謝伯父。”

海連天道:“等明兒一早我讓邵威領你們過去。”

羅獵心中暗忖,無論怎樣這件事總算有了眉目,至於能否在這座島嶼上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也只能到了地方再說。

海連天道:“別想那麼多了,既然來了,就好好感受一下東山島,今晚我準備了好酒,大家不醉無歸!”

晚宴現場熱火朝天,海龍幫對羅獵一行的到來表現出了極大的善意,張長弓身爲半個主人,也是到處奔走,他海量驚人,滿場敬酒,面不改色,依舊談笑風生。

譚子明、羅獵和海連天同桌,海連天畢竟年事已高,喝了幾杯就感覺疲憊,提前告辭歇息去了,現場交給張長弓和邵威招待。

羅獵向一旁看了看,陳昊東就坐在鄰座,他落落寡合,和周圍人格格不入,譚子明專門派了六個人盯住陳昊東,陳昊東雖然也坐在這裡,其實和囚徒無異,他在途中也多次尋找逃離的機會,可是在這麼多眼皮底下根本沒可能逃走。

張長弓敬酒敬到了陳昊東那一桌,陳昊東道:“我不會喝酒!”

張長弓道:“怎麼?不給我面子?”

陳昊東慌忙道:“不是這個意思,我病……病還沒好……”

張長弓笑了一聲,也沒有繼續勉強他,和其他人喝了杯酒,來到羅獵身邊坐下,張長弓向譚子明道:“真是搞不懂你們督軍,爲何要把這個累贅給送來。”

譚子明笑道:“督軍也是好意,知道羅獵和他有宿仇,所以才送了一個順水人情。”

張長弓道:“督軍爲何不將好事做到底?”

譚子明笑了笑沒有說話。

羅獵心知肚明,蔣紹雄並不想親手除掉陳昊東的原因還是他的女兒,如果能夠將蔣雲袖順利救出,那麼如果有一天女兒知道陳昊東死在他的手裡,必然會生出裂隙,所以蔣紹雄將這個包袱丟給了羅獵。

其實對羅獵而言也算不上什麼難題,在解救蔣雲袖的過程中肯定充滿風險,就算陳昊東死了,也可以說是他爲了營救蔣雲袖而死。

陳昊東望着周圍的熱鬧場面心中越發感覺到寂寥,想起自己的命運更是如坐鍼氈,他起身準備離去,他身邊的兩人冷哼一聲,馬上摁住他的肩膀,逼他重新坐下。

陳昊東無奈道:“我……我身體不舒服……”

一人道:“那也不必急於一時,晚宴馬上就要結束了。”

陳昊東身不由己,只能老老實實繼續呆着。

譚子明留意到了這邊的狀況,讓人先陪陳昊東回去,不過悄悄盯住手下,只要離開宴會現場就給陳昊東戴上手銬,回到船上之後,要將這廝送入船艙嚴加看管起來。

陳昊東心中充滿鬱悶,他這次重返黃浦,本以爲可以重振盜門,子承父業,可是現實卻將他碰得頭破血流,從楊超被抓,到蔣雲袖被劫,他在原本還佔有一定優勢的狀況下被一步步逼入絕境,將大好局面完全葬送,陳昊東已經心灰意冷,一個人在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的前提下哪還顧得上其他的事情?他現在心中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脫身。

想歸想,可是在目前被嚴防死守的狀況下想要脫身很難,陳昊東被六人押回了艦艇,內心中的鬱悶進而變成了一種焦躁的情緒,擡起頭看到一輪明月懸掛於海面之上,月光如霜,照耀在海面上如同灑下萬千碎銀。

此情此境原本可以讓人心曠神怡,然而陳昊東望着那輪圓月卻感覺到周身的血液開始沸騰。

一名衛兵用力推了他一把,喝道:“快進去!”

陳昊東反倒停下了腳步,幾名衛兵也知道陳昊東如今的處境,誰也不把他當成督軍的未來女婿看待,紛紛笑了起來:“夠犟啊!”

“有性格!”

“真把自個兒當成了姑爺?”幾個人笑得越發猖狂。

陳昊東緩緩轉過頭去,雙目惡狠狠盯住那幾名嘲笑他的士兵。

剛纔推他的那名士兵道:“看什麼看?趕緊進去!”

陳昊東雙拳緊握,牙關咬得嘎嘎作響,內心一團熊熊火焰燃燒了起來,那名士兵看到他的樣子冷笑道:“怎麼?你還想打我不成?”他揚起槍托照着陳昊東的後腰搗了一下,陳昊東的憤怒徹底被這一擊點燃了,他猛地不顧一切地衝了上去,將那名士兵撲到在甲板上。

其餘幾名士兵看到這突發的狀況一個個慌忙衝過去幫忙,拳打腳踢想要將陳昊東從同伴身上脫開,陳昊東喉頭髮出野獸般的嘶吼,突然他張開嘴巴,滿口整齊的牙齒在月光下閃爍着白森森的光芒,他竟然一口咬住身下士兵的面部。

士兵發出一聲慘呼,慘叫聲吸引來了更多的士兵,衆人合力將陳昊東拽了起來,那名被陳昊東壓在身下的士兵面部血糊糊一片,好不瘮人。

陳昊東呸!的一聲吐出一口血肉,他感覺一股空前強大的力量正在自己的身體內部產生,雖然周圍士兵在不停的攻擊他,可是他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的力量在對方的攻擊中不斷上升,陳昊東雙手擰動,只聽到喀嚓一聲,原本銬住他的手銬竟然被他硬生生拗斷。

周圍士兵目瞪口呆,一名士兵揚起槍托重擊在陳昊東的枕後,他離得很近,所以第一個意識到形勢的危險,所以想要儘快將陳昊東擊倒。

可是陳昊東出手的速度更加驚人,左手將槍托抓住,右手閃電般抓住士兵的咽喉,原本白皙修長的手指如今變成了青灰色,指甲短時間內增長不少,猶如尖刀,他輕易就抓破了那士兵的咽喉,右手向外一帶,將對方的喉頭軟骨整個抓了出來。

那士兵的咽喉出現了一個大大的血洞,原本圍攏在陳昊東周圍的士兵看到眼前一幕,都被嚇傻了,他們慌忙向後退去,端起步槍拉開保險準備射擊,陳昊東的身體如同鬼魅般向前穿行,靈活躲避着子彈。

與此同時,最早被他咬住面門的那名士兵也從地上爬起,目光呆滯地望着前方,突然抱住他的一名同伴,嘴巴極其誇張地張大,一口咬住那同伴的頸部。

艦艇之上陣陣慘呼傳出,槍聲接連響起。

羅獵聽到了槍聲,他放下酒杯道:“有槍聲!”

譚子明側耳聽了聽道:“不錯,好像是從碼頭方向傳來的。”

邵威笑道:“很正常,在這裡,他我們喝多之後通常會舉槍向天空射擊,以此來宣泄。”這樣的事情見怪不怪。

羅獵卻道:“我還是回去看看。”

譚子明道:“你留下來繼續喝,還是我去。”

麻雀打了個哈欠道:“我也困了,反正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羅獵點了點頭道:“是啊,也該回去休息了。”

此時外面槍聲已經停歇了,邵威道:“好像停下來了。”

張長弓道:“成,今兒就喝到這裡,畢竟明天一早還要出發。”他既然這麼說,邵威也就不再繼續勉強,按照他們的意思本想送羅獵回去,可羅獵在宴會廳門外說什麼都不讓幾人再送。

一羣人向碼頭走去,譚子明道:“海龍幫方面還真是熱情。”

羅獵笑道:“江湖中人大都是熱血性子,其實如果不是世道艱難,誰會選擇做海盜?”

譚子明點了點頭,他向羅獵道:“我和海幫主談過,合作之事我會盡量促成。”

羅獵道:“有勞譚大哥了。”

譚子明道:“朋友之間又何必如此客氣。”

麻雀道:“明天幾點出發?”

譚子明對此早有打算:“明天八點咱們出發,如果一切順利,正午時分就能夠抵達蟒蛟島。”

羅獵道:“按照這艘船的行進速度,估計會大大提前。”

譚子明道:“希望那卵蛋島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

麻雀紅着臉道:“蟒蛟島多好聽,這名字不知誰給起的,實在是太粗鄙了一些。”

羅獵和譚子明對望了一眼,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麻雀紅着臉道:“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

羅獵和譚子明仍在笑。

麻雀道:“小心樂極生悲……”她的話音未落,只聽到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炸聲從碼頭傳來,這聲爆炸讓整個東山島爲之一震,如同天崩地裂,島上衆人紛紛向爆炸發生的方向望去,只見碼頭上升騰起一團沖天的紅色煙霧。

譚子明看到眼前情景,內心瞬間墜入谷底,他第一時間就判斷出發生爆炸的地方應該就是他們艦船停靠的地方,要知道這是他們執行任務的唯一艦船,如果艦船被毀就意味着他們的任務剛剛開始就已經失敗。

譚子明顧不上多想,大步向碼頭奔去,羅獵和麻雀也跟在他的身後。

碼頭上已經亂成一團,藉着熊熊火光,看到那炮艇已經淹沒在火海中,有人不斷從炮艇上跳下,一個個火人慌不擇路直接就跳入大海中,岸上的人向碼頭靠近,他們解開小舢板,划着舢板儘量靠近炮艇,準備去救人,可接下來的一幕更讓人意想不到。

剛剛從海水中救起的傷者,發狂般撲向施救者,張開嘴巴撕咬着對方,碼頭上慘呼聲不斷,一個接着一個宛如行屍走肉般的倖存者從海中爬到了岸上。

譚子明從他們身上的軍服看出這些人多半都是自己的手下,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慘狀,一名爬上碼頭渾身鮮血淋漓的士兵看到了他,稍稍愣了一下,然後甩開兩條腿向譚子明飛奔而來。

譚子明大聲道:“陳臺!”此人正是他的一位親信。

對方並沒有因爲他的呼喊而清醒,就在此時一旁響起了槍聲,卻是羅獵舉槍一槍將對方的頭顱射穿,鮮血和腦漿四處飛濺,那被轟爛腦袋的傢伙撲倒在了地上,雙手仍然在用力支撐着地面,想要從地上爬起。

譚子明看到眼前讓人驚恐的一幕,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羅獵冷靜道:“瞄準他們的頭部開槍!喪屍病毒,這些士兵中了喪屍病毒,記住,千萬不要被他們咬住或抓傷,一旦被這些感染者傷及,就會變得和他們一樣瘋狂且失去理智,成爲一具行屍走肉,在目前來說……”

羅獵舉槍又射穿了一名喪屍的頭顱,然後用沉重的語氣說出接下來的話:“無藥可救!”他想起了林格妮,只有林格妮的血清才能夠剋制住喪屍病毒,不過林格妮在當今的時代尚未出世。

眼前這些感染的喪屍很可能是和他在甘邊寧夏所遇的相同。

譚子明此時回過神來,他瞄準其中一名喪屍的頭部開槍,這些喪屍都是昔日他忠誠的手下,譚子明開槍之時內心中格外煎熬,可很快他的理智就戰勝了感情,如果不能做到當機立斷,那麼現場局面將變得不可收拾。

麻雀雙手舉槍站在羅獵身邊連續射擊,爲他清除左側奔來的喪屍。

讓羅獵感到恐懼的是,那些被射穿頭部的喪屍並未如他們所願般徹底死亡,在倒地後不久,竟然又從地上爬了起來,羅獵能夠斷定,他們和在甘邊所遇的喪屍有着根本上的不同。

碼頭上喪屍越來越多,這是一場此消彼長的戰鬥,他們的子彈雖然無法給這些喪屍造成根本性的傷害,而這些喪屍驚人的速度和攻擊力讓他們不斷將譚子明陣營的正常士兵擊倒咬傷,而這些受傷的士兵很快就感染了喪屍病毒成爲喪屍軍團中的一員。

羅獵和麻雀對望了一眼,他們周圍並肩戰鬥的同伴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他們就會陷入喪屍的團團包圍之中。羅獵和麻雀雖然都擁有地玄晶武器,可是在敵衆我寡的狀況下,他們無法保證一定能夠衝出重圍,其中的關鍵還在於羅獵現在並未恢復巔峰狀態。

密集的槍聲響起,卻是海龍幫總部聽到這邊的爆炸聲集合趕來,爲首一人就是張長弓,張長弓和羅獵一樣經歷過天廟之戰,多次和喪屍正面對決,他大吼道:“撤退,大家撤回去!”

援軍的加入讓他們的火力暫時壓制住了喪屍羣的逼近,喪屍在密集的火力網下紛紛倒了下去,不過他們倒地之後又很快爬了起來,帶着一身的污血,一身的殘肢碎肉繼續頑強前進。

參予戰鬥的人多半沒有見過如此恐怖的場面,羅獵大聲道:“儘快撤回去!”在碼頭廣闊而沒有遮攔的地形下展開戰鬥,他們沒有任何的屏障可以守,這些喪屍會頂着槍林彈雨衝過來,這會兒功夫又有十多人被撲倒。

張長弓和羅獵負責斷後,費勁辛苦,衆人方纔退到了東山島的內寨,內寨,是東山島的核心,周圍用圓木築起圍牆,高達兩丈,每隔二十米還有一座高塔負責瞭望。

羅獵和張長弓最後衝進大門,衆人在關門之時,聽到後方慘呼道:“譚大哥……等等我……”

譚子明舉目望去,卻見後方一人渾身浴血正在亡命向大門處逃來,那人是他的好友彭山響,彭山響身上多處受傷,一瘸一拐地奔跑着,在他身後則有近百名喪屍窮追不捨。

譚子明和彭山響近二十年的交情,看到老友如此目呲欲裂,他想要衝出去相迎,卻被張長弓一把抓住,大吼道:“你不要命了?”

譚子明道:“我的朋友,我的部下,他們全都在外面……”說到這裡,他喉頭哽咽再也說不下去,堅強如他也不禁流下兩行熱淚。

邵威指揮手下關門,搶在喪屍進入內寨之前將大門關閉。

衆人爬上高塔,卻見彭山響也已經逃到了大門前,他雙手大力拍擊着大門,哀嚎道:“放我進去!放我進去……”在他的周圍百餘名喪屍已經將他團團包圍。

彭山響轉過身,望着身後的喪屍,他咬牙切齒地笑道:“王八蛋,你們這幫王八蛋!給我一槍!”他的聲音在夜風中迴盪。

彭山響大吼道:“譚子明,給我一槍!”

譚子明顫抖的手舉起了槍,羅獵抓住他的手腕,從他手中拿起那把槍,瞄準彭山響的頭顱,譚子明痛苦地閉上了雙目,他知道羅獵是好意,羅獵是不想自己的後半生都活在親手殺死摯友的內疚中。

槍聲響起,兩行熱淚從譚子明的臉上無可抑制的流下。

羅獵的這一槍卻並未打中彭山響,子彈射中了一名撲向彭山響的喪屍,那喪屍的頭顱被射出一個血洞,不過喪屍只是身軀搖晃了一下,然後繼續向彭山響撲去。

羅獵的第二槍射中了他的胸口,喪屍一個踉蹌,仍然頑強地想要攻擊。

彭山響揚起砍刀猛然將眼前喪屍劈成了兩半,大吼道:“王八犢子,去死吧!”他周身染血仍然屹立不倒。

譚子明聽到彭山響的聲音方知他仍未死,睜開雙目向下望去,彭山響大聲道:“老譚,我沒有怪你!咱倆換個位置,我也會像你一樣!”他揚起大砍刀向喪屍羣衝了過去。

羅獵和張長弓同時舉槍射擊爲彭山響做出掩護。

彭山響衝了幾步,高大的身軀湮沒在喪屍羣中,喪屍宛如潮水般將他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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