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獵回到房間,林格妮在他走後始終坐立不安,擔心羅獵會遇到麻煩,看到他回來這才放心,聽聞羅佳琪又將十字劍送給了羅獵,忍不住道:“她對你倒真是不錯。”明顯有些吃醋了。
羅獵心中暗笑,林格妮若是知道羅佳琪的真正身份恐怕要驚得連下巴都掉下來了。
羅獵道:“人家是修女,別瞎說。”
林格妮道:“見習修女!”
羅獵不準備和她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探討下去,岔開話題道:“有消息了嗎?”
林格妮點了點頭道:“根據情報,最近捷克發生了幾起超自然事件,這些事件表面上看沒有任何關聯,可通過掌握的情報來看,應當和天蠍會有着脫不開的關係。”
羅獵道:“你準備去尋找線索?”
林格妮道:“是啊!”
羅獵道:“知不知道她剛纔跟我說什麼?”
林格妮其實很想知道,只是剛纔羅獵不說,她也不好細問。
羅獵道:“她說就算我們不去找天蠍會,天蠍會的人也會找上我們。”
林格妮道:“要找首先也是找他們纔對。”
羅獵搖了搖頭道:“很不幸,天蠍會應該把所有的帳都算在了咱們倆的頭上。”
林格妮道:“咱們豈不是爲他們背了黑鍋?”
羅獵笑道:“你怕啊?”
林格妮道:“我纔不怕,我正想找他們算賬呢。”
陸劍揚揉了揉酸澀的雙目,林格妮傳來的資料讓他意識到形勢極其緊迫,從這些資料可以證明,天蠍會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研製出了喪屍病毒,也就是說,明華陽的手中握有極其可怕的武器,如果他有意將病毒散播,那麼所有的人類都將面臨一場空前的劫難。
實驗室的通話器響了起來,陸劍揚接通了通話器,屏幕上出現了麻燕兒的頭像,她笑道:“陸叔叔,你還真是廢寢忘食,該吃飯了。”
陸劍揚這纔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八點半了,他還沒有顧得上吃飯,陸劍揚關上電腦。來到了外面的休息室。
基地的廚師每天都會給陸劍揚準備晚餐,可最近他幾乎就沒有準點的時候,廚師不敢打擾陸劍揚,只能求助於麻燕兒,誰都知道陸劍揚對這位新人特別的關照。
陸劍揚看了看桌上的飯菜笑道:“很豐盛啊。”
麻燕兒道:“您是小竈,我都沾您的光。”
陸劍揚哈哈笑了起來:“聽起來是對我有些不滿呢。”他坐了下來,接過麻燕兒給他盛得米飯:“燕兒,在基地工作還習慣嗎?”
麻燕兒點了點頭道:“還行吧。”
陸劍揚看出了她的勉強,關切道:“你說,有什麼事情只管對我說。”
麻燕兒道:“就是同事們之間感覺都不太親近,不是不友好,就是大家都和我保持着距離,是不是因爲您的緣故?”
陸劍揚笑道:“不是,基地有基地的紀律,哪怕是最好的朋友,在基地都不能走得太近,基地會對每位成員的關係進行調查和監督,這當然沒有窺探他人隱私的意思,而是出於保密的需要。”
麻燕兒道:“明翔是不是因爲這個原因離開了基地?”
聽她提起了自己的兒子,陸劍揚嘆了口氣將米飯放下:“明翔離開基地不是這個原因,他不喜歡內勤,年輕人總是想做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
麻燕兒道:“趁着年輕多做點事情也沒什麼錯啊。”
陸劍揚聽出她言語中對兒子的維護,心中非常高興,看來這兩個孩子還有戲,向來很少過問下一代感情事的陸劍揚瞅準機會問道:“你最近見到他了?”
麻燕兒沒有否認,臉紅了起來。她小聲道:“還是他去聯合國執行任務之前的事情,他這次要去好久。”
陸劍揚點了點頭,兒子上週去了位於維也納的聯合國辦事處,他的任務是去調查一起跨國洗錢犯罪,而國際反洗錢信息中心就位於維也納的聯合國辦事處,陸劍揚不由得想起了林格妮,這個可憐的女孩兒,在他心中早已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一樣,羅獵和林格妮在歐洲的調查行動取得了一定的進展,可是他們的處境一定是非常危險的。
因爲任務的特殊性,總部不可能公開給他們支持,他們的行動保持着絕對的秘密,陸劍揚對於此次的行動考慮極其周密,絕不可以讓羅獵和林格妮的行動和官方聯繫起來,不然萬一暴露,一定會在國際上產生軒然大波。
麻燕兒以爲陸劍揚是在擔心兒子,她輕聲道:“陸叔叔,您不用擔心,明翔現在成熟了許多。”
陸劍揚笑了起來:“成熟,他再成熟還是我的兒子。”
麻燕兒道:“那是當然,在您眼中,我們始終都是長不大的孩子,可您在老祖宗眼裡也一樣。”
陸劍揚抿了抿嘴脣似乎有所感觸,他感嘆道:“有段時間沒去探望她老人家了,燕兒,明天有沒有空,一起過去?”
麻燕兒道:“我是去不成了,剛來基地,好多工作都不熟悉,必須要加班加點來適應工作,您自己去吧,反正我去了也插不上話。”
陸劍揚點了點頭道:“那好,我自己去。”
麻雀最近的身體欠佳,陸劍揚來探望她的時候,剛好家庭醫生在爲麻雀檢查身體,麻國明在一旁陪着,他向陸劍揚使了個眼色,兩人來到了門外,沒有打擾醫生的工作。
陸劍揚道:“怎麼了?老太太身體不好?”
麻國明點了點頭道:“最近都不太好,醫生說她的身體機能在這一段時間衰退得很厲害,恐怕沒多少時間了。”
陸劍揚皺了皺眉頭,心情頓時沉重了起來,他安慰麻國明道:“人都有這一天,老太太已經是高壽了。”
麻國明道:“我也想開了,只是我總覺得奶奶最近不開心,好像有許多心事,我問她她又不肯說。劍揚,你知不知道奶奶最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劍揚知道,可是他卻無法向老友道明實情,他嘆了口氣道:“老人家的心事我又怎麼能夠知道?”
麻國明道:“我總覺得她喜歡你多過我。”
陸劍揚道:“你纔是她親孫子。”
麻國明搖了搖頭道:“你知道的,我不是!”他這樣說並沒有任何對老人家不敬的意思,他的父親是被老太太收養的,老太太一生未嫁,這也算不上什麼秘密。
陸劍揚道:“這話要是讓老太太聽到非教訓你不可。”
麻國明充滿憂傷道:“我寧願她爬起來打我一頓,老太太已經有半個月沒下牀了。”
此時醫生和護士離開了房間,麻國明過去相送,陸劍揚進入房內探望老太太。
麻雀躺在牀上,雪獒蜷伏在牀邊靜靜守護着老人,陸劍揚望着精神萎靡的老人,內心中涌現一陣酸楚。
麻雀伸出乾枯的手握住了陸劍揚的大手,虛弱無力道:“劍揚……你來了……”
“奶奶,我來了,最近工作實在是太忙,所以沒顧得上來看您老人家,您生我氣了吧?”
麻雀搖了搖頭道:“不生氣,你們都有大事要做,我……我沒什麼事……我好的很……”
陸劍揚道:“奶奶,您想不想出去看看?”
麻雀又搖了搖頭,她緊緊抓住陸劍揚的手道:“他還好嗎?”
陸劍揚知道她口中的他指得是羅獵,只能是羅獵,他點了點頭道:“好,他人在歐洲,就像您說得一樣,天下沒什麼事情能夠難住他。”
麻雀道:“你……你是不是威脅他做什麼事情?”
陸劍揚慌忙道:“奶奶,我不敢,我怎麼敢呢,再說,他那麼精明,我就算想威脅他也沒那個能力。”
麻雀的脣角露出會心的微笑:“算你有自知之明。”
陸劍揚從她的臉上看到了驕傲和自豪,他默默感動着,這是一種怎樣的感情,可以讓一個人付出一生去等待,矢志不渝。
麻雀道:“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陸劍揚道:“您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他。”
麻雀點了點頭,她向陸劍揚招了招手,陸劍揚向她湊近了一些,麻雀附在他的耳邊道:“時空機器是不是研製成功了?”
陸劍揚搖了搖頭,如實答道:“短期內沒有任何可能,據我所知最近的一次實驗以失敗告終,相關部門已經暫停了研究計劃,至少五年內不會重啓。”
麻雀的表情充滿了失落,她是全心全意地在爲羅獵着想,她已經不久於人世,只希望有生之年能夠看到羅獵返回他的時代,希望羅獵能有和家人重聚的機會,可現在看來應該希望渺茫了。
麻雀知道陸劍揚一定察覺到了什麼,只是他不會在自己面前點破,麻雀也不會主動向陸劍揚坦陳一切,她閉上雙目道:“如果有可能,可不可以讓我跟他說說話?”
陸劍揚搖了搖頭道:“我聯繫不上他。”這並非是他絕情,而是因爲他不想羅獵會給麻雀一家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麻雀長嘆了一口氣,既然無緣何必相見?在她的一生中曾經無數次設想過和羅獵的重逢,只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在他們再度相逢的時候,羅獵依然年輕而自己已經老態龍鍾,她對羅獵的那份感情早已昇華,她沒有想過要得到什麼,也沒有想過羅獵給自己任何的回報,只想能夠幫助羅獵滿足他的心願,幫他回到他的世界中去。
陸劍揚道:“我雖然聯繫不上他,不過我知道他平安無事。”
麻雀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你去吧,我想休息了。”
陸劍揚應了一聲,悄悄推出門外。
麻國明也送醫生回來了,小心翼翼道:“奶奶說什麼了?”
陸劍揚道:“她說累了。”
麻國明憂心忡忡道:“她過去從不知道什麼是累。”
陸劍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以後咱們多陪陪她。”
麻國明點了點頭,又道:“燕兒在你那邊怎麼樣?”
陸劍揚道:“很好,這孩子我看着長大一直聰明伶俐,以後我會重點培養她。”
麻國明道:“你調她過去工作就沒有別的意思?”
陸劍揚笑了起來:“明翔跟她好像又和好了。”
麻國明指着陸劍揚的鼻子道:“老狐狸,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陸劍揚哈哈大笑起來:“你不是也希望他們兩個走到一起?”
麻國明嘆了口氣道:“可不是嘛,這倆孩子挺合適的,可總是鬧彆扭,希望好事多磨吧。”
陸明翔在維也納的工作並不順利,聯合國反洗錢信息中心提供給他的資料有限,這在工作中是常有的事情,雖然名爲聯合國,這個機構在運行了一百多年之後,也沾染上了所有繁瑣機構應有的毛病,辦事效率低下,各部門相互推諉,人浮於事,陸明翔幾次都險些和這些傲慢的辦事人員衝突起來,可是想起臨行前麻燕兒的交代,就硬生生忍下了怒火。
陸明翔發現歐洲的沒落是必然的,走在萊茵河畔,迎面吹來的涼風讓陸明翔心中的鬱悶稍稍減輕了一些,臨來之前他本以爲一週之內就能夠辦完所有的事情踏上歸程,可現實卻讓他意識到自己恐怕要多耽擱一些時間。
多瑙河上游艇來來往往,岸上的人熱情地向船上的遊客揮着手,陸明翔無意中從遊艇上看到了兩張熟悉的面孔,開始還以爲自己看錯,可眨了眨眼睛,再次確認,遊艇上有一對男女,他們顯然都是黑頭髮黑眼睛黃皮膚的中國人,男子高大英俊,女子美麗典雅,陸明翔卻認出女子竟然是秘密基地的林格妮,他曾經和林格妮共事過半年的時間,男的卻是羅獵。
從林格妮手腕羅獵的親暱狀況不難推測出他們現在的關係,陸明翔心中極其不解,他們怎麼會在一起?林格妮在秘密基地有第一美女之稱,其實不僅是秘密基地,就算放眼整個基地她的美貌也是首屈一指,陸明翔也曾經對她產生過追求之心,只不過林格妮對人過於冷淡,他也知難而退。可看林格妮現在的樣子哪還有一點冷若冰霜的模樣?真正提起陸明翔注意的原因是羅獵上了基地的黑名單,屬於被基地秘密緝捕的對象之一。
陸明翔甚至懷疑林格妮就是羅獵在基地的內線,他看到了遠處的碼頭,於是向碼頭快步走去。
羅獵和林格妮果然在碼頭下船,他們今天就準備離開維也納,林格妮提出要乘船遊覽一下多瑙河的風光,羅獵答應了她,所以纔有了這次的登船經歷。
陸明翔遠遠看着他們下船,林格妮挽住羅獵的臂膀緊貼在他的身邊,兩人之間的情侶關係已經確定無疑。陸明翔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被他們發現,在人羣中悄悄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陸劍揚那邊已經是夜幕降臨,收到兒子的電話他笑了笑:“明祥,我還以爲你不知道打電話呢。”
陸明翔道:“爸,您猜我見到誰了?”他用手機視頻實時傳送着遠方兩人的身影,然後又低聲道:“羅獵,他怎麼和林格妮在一起?”
陸劍揚皺了皺眉頭,他沒料到會這麼巧,兒子去聯合國執行任務,居然能夠邂逅在歐洲展開調查工作的羅獵和林格妮。
陸明翔道:“爸,這次他逃不掉,我馬上聯繫國際警察協助抓捕。”
陸劍揚慌忙阻止道:“別衝動!”他又不想將真實的情況告訴給兒子,斟酌了一下道:“此事涉及到我們的國家機密,不可以驚動國際刑警組織。”
陸明翔道:“那我跟着他,爸,您可以給我一些增援嗎?”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單憑着自己恐怕無法對付羅獵和林格妮,在這裡他們並非孤立無援,只要父親一聲令下可以調動附近的情報人員。
陸劍揚正色道:“明翔,你給我聽着,一定不要靠近他們,你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行,其他的事情無需你過問。”
“爸,我知道,您不用擔心我,我要走了,先掛了!“
“明翔……”對面已經掛上了電話,陸劍揚再打對方已經是暫時無法接通的狀態,陸劍揚霍然站起身來,他心中有些擔心,自己的這個兒子是不服輸的性子,自從上次在基地被羅獵催眠,並利用他逃離了基地,陸明翔就將這件事視爲奇恥大辱,事實上他也因爲這件事被調離了基地。陸劍揚知道兒子雖然不說,可心裡始終記掛着這件事,如今在歐洲遇到了羅獵,一定要爭這口氣,更何況羅獵在基地登上了內部黑名單,除了自己之外,並沒有其他人知道羅獵的真正身份。
陸劍揚暗暗叫苦,可一時間無法和羅獵取得聯繫,在他們出任務之前,他和林格妮就已經確定了聯繫方法,雖然肯定能夠聯繫上林格妮,可是並不是現在就能夠辦到的事情。
陸明翔悄悄跟在羅獵和林格妮的身後,爲了避免被他們發現,他離得很遠,戴上了墨鏡。
羅獵和林格妮打了輛出租車,陸明翔也叫了輛車,向司機道:“跟着前面那輛車。”
司機一臉漠然地望着他,陸明翔塞給他一張十歐元的小費,司機馬上笑逐顏開:“樂意效勞!”
陸明翔暗罵了一句見錢眼開,此時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陸明翔看到是父親的電話,皺了皺眉頭,終於決定還是不接,他知道父親想說什麼,無非是勸自己不要跟蹤,無非是爲了自己的安全着想,父親應該是出自內心的關懷。可這更激起了陸明翔的好勝心,在父親的眼中自己始終是個需要保護的孩子,他根本不認爲自己能夠獨立解決這件事,他認爲自己在羅獵面前沒有絲毫的勝算。
司機在紅燈前停下,陸明翔有些焦急,他生恐跟丟了前面的目標,向司機道:“能不能快一點?”
司機道:“紅燈。”
陸明翔直接塞給了他100歐:“追上去。”
司機收了錢,仍然無動於衷,懶洋洋道:“你不用着急,他們肯定是前往維也納火車站的。”
陸明翔道:“你怎麼知道?”
司機笑道:“前面那輛車和我很熟。”
陸明翔暗罵這司機狡猾,早知如此自己就不必花這份冤枉錢。
羅獵和林格妮果然在火車站下車,陸明翔給了車費,外面天空下着雨,他將甩帽拉起罩在頭上,快步向車站內走去,他看到羅獵和林格妮兩人進入車站後直接上了下行的扶手電梯,陸明翔看了看指示牌,下面有洗手間和行李寄存處,他們應該是去拿行李的。
陸明翔果然猜中,羅獵和林格妮正是去取行李,羅獵和林格妮說了一聲,林格妮一個人去取行李,羅獵則去了洗手間。
陸明翔等羅獵進去之後,他也跟着進了洗手間,此次追蹤的成本又增加了一塊。
羅獵來到小便池旁,還沒等他解開褲帶,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道:“別動!”
羅獵記憶力超羣,對聲音幾乎可以做到過耳不忘,他第一時間判斷出是陸明翔,心中頗感差異,他並沒有發現陸明翔在跟蹤自己。
羅獵道:“至少也得讓我先方便一下。”他慢條斯理地解開了腰帶。
陸明翔道:“信不信我一槍打爛你的頭?”
羅獵道:“人有三急,這事兒老天爺都管不了。”
陸明翔聽到嘩嘩的水流聲,他真是佩服羅獵,在這樣的狀況下居然還能夠收放自如,這份心理素質一般人可沒有。
遠處一名滿臉絡腮鬍子的中年人望着他們,陸明翔道:“警察辦案,看什麼看?”
那中年人搖了搖頭,顯得頗爲無奈,他束好腰帶,似乎要向外走去,可突然他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手槍,瞄準羅獵就扣動了扳機。陸明翔本以爲他是羅獵的同夥,形勢的發展卻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羅獵向前傾斜,躲過那顆近距離射來的子彈。中年人想開第二槍的時候,陸明翔宛如出閘之虎,他衝了上去,利用身體的衝力撞擊在那名中年人的身體上,他本以爲可以將對方撞倒在地,卻想不到對方體格魁梧雄壯,雙足如同在地上生根一般。他的全力撞擊並沒有讓對方移動分毫,中年人一把抓起了他猛然向上扔去。
陸明翔的身體重重撞擊在洗手間的天花板上,羅獵一把將小便池拽了下來,揚起小便池重擊在那中年人的腦後,小便池的碎瓷片碎裂一地,蠻牛一樣的中年人卻絲毫無損,他舉槍向羅獵的額頭近距離開槍,羅獵一偏頭躲過他的射擊,抓住他的手腕,一拳重擊在中年人的面門。
中年人似乎根本沒有痛覺神經,在遭受這次重擊之後,抓住羅獵的手臂,將他整個人掄了出去,羅獵的身體橫飛出去撞擊在坐廁的隔門上。在他身體飛出的同時,一道白光從他的手裡彈射而出,卻是碎裂的瓷片。
瓷片正中中年人的右眼,高速射出的瓷片將中年人的右眼打爆,中年人舉槍準備瞄準羅獵射擊的時候,陸明翔衝了上去他並沒有攜帶手槍,一把抓住中年人握槍的手腕,一刀從中年人的左肋向上斜行刺入。
中年人在接連接受重創的情況下仍然沒有丟掉反擊的能力,他獰笑着將槍口轉向陸明翔。
陸明翔的力量遠遜色於對方他根本無力掙脫,更讓他震驚的是,剛纔中年人被射瞎的眼睛,竟然以驚人的速度開始癒合,千鈞一髮之時,羅獵忍痛爬起,揚起手中十字劍,從中年人的後心插入。
中年人的身軀猛然一緊,槍從手中掉落下來,陸明翔摔倒在地上,眼看着中年人魁梧的身軀向他壓了過來,羅獵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將陸明翔向後拖出一段距離。
中年人趴倒在地上,他的後心露出一個藍色半透明的創口。
羅獵道:“快走!”說完他就快步離開了洗手間。
在出口處看到了聞聲趕來的林格妮,羅獵向林格妮使了個眼色,他們迅速向火車站外走去。
陸明翔也跟着驚慌的人羣一起逃出了車站,得到消息的警察和安保人員正從四面八方靠近這裡,用不了多久整個車站都會被包圍,到時候想要脫身就難了。
陸明翔來到外面,看到羅獵和林格妮若無其事地向北過了馬路,然後向東走去。
陸明翔快步跟了上去。
羅獵和林格妮意識到了他在跟蹤,很快向左拐入了巷口,陸明翔進入巷口發現已經沒有了他們的蹤影,正在張望的時候,身後傳來林格妮的聲音:“陸明翔,你有完沒完?”
羅獵也閃身從前方的巷口出來。
陸明翔舉起雙手,表示自己並沒有惡意。
羅獵道:“這裡不宜久留,有什麼話,前面再說。”
三人繼續向東走去,很快來到了美景宮的前方,這裡距離火車站已經有相當遠的一段距離,三人停下腳步,林格妮道:“你居然跟蹤我們?”
陸明翔道:“只能說是偶遇吧,你可以解釋一下爲什麼你會和他在一起?”
林格妮語氣冷淡道:“我沒必要向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