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是什麼樣的人,洛嘉悅心裡清楚,當初顏森手上那麼多保鏢都奈何他不得,如果顏澤睿硬要往裡闖,肯定撈不到任何好處。
“那個,李叔,這個衣服是我自己要穿的,與睿無關!”從上次見面,洛嘉悅就能夠看出李叔在顏澤睿心中的分量,不願意讓顏澤睿再爲此事而惹上麻煩,“是我不懂事,李叔,你想罵就罵我吧!”
“罵你?”康雨如冷笑一聲,“別說罵你,就算把你打死,都抵不了這件衣服的價值!這段時間你在顏家作威作福,不將別人看在眼裡也就罷了,連伯母的遺物都敢褻瀆,真是沒素質。”
李叔本就會洛嘉悅有誤會,此時聽到康雨如這麼說,目光落在洛嘉悅身上,“滾,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你這是什麼意思?這是我母親的墓地,還輪不到你說話!”顏澤睿最看不得洛嘉悅受欺負,“該滾的只怕是你吧!”
“顏澤睿,你這是要忤逆我的意思嗎?”李叔嘲諷道:“那就要看看你是否有這個能力了。”
他身上氣勢逼人,壓的洛嘉悅喘不過起來,顏澤睿沉靜自若的站在他對面,話語沉穩,“我不願與你爲敵,更不願與你動手,如果你非要逼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是李叔看着長大,有幾斤幾兩李叔心裡很清楚,之前顏澤睿帶凌薇去桃園,凌薇順手帶走了顏澤睿母親的遺物,讓李叔大發雷霆,如今顏澤睿又帶洛嘉悅來墓地,李叔則忍無可忍,在他看來,洛嘉悅這樣的女人,根本就沒有資格踏足這裡。
顏澤銘朝李叔鞠了一躬道:“李叔,今日本是母親的忌日,相信您也不願意叨擾了媽的清淨,除此之外,媽最疼愛的人就是睿,你若真在媽面前對他動手,相信媽在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寧的。”
顏澤銘說話有條有理,李叔遲疑了一下,正要讓開,只聽康雨如道:“到底是誰在叨擾伯母的清淨?李叔這樣做,也是不想讓伯母看到凌薇身上的衣服難受,難道這也有錯嗎?”
康雨如每一句話都能夠恰到好處激怒李叔,李叔剛剛有所緩和的情緒再次陰沉起來,沒有多言,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
“康雨如你說夠了沒有?你這樣挑撥睿與李叔之間的關係目的何在?”洛嘉悅呵斥道,她一直忍着沒開口,康雨如還蹬鼻子上臉了。
“我說的都是事實!”康雨如瞪了她一眼,“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不知道反省就算了,還強詞奪理,真是不知道睿怎麼非要娶你這樣上不得檯面的女人。”
“不知者不罪這句話你聽過嗎?”洛嘉悅真想再狠狠給她幾巴掌,礙於李叔在,將心中那口氣吞下去,“我今天穿這件衣服來或許真的有所不妥,但我也是認真準備了,不像某些人只會逞嘴上功夫,挑撥離間,只怕這樣的人才會讓媽看着不舒服!”
話裡帶刺,意在諷刺康雨如心思歹毒,康雨如如何聽不出來,正要還口,李叔道:“好一個能言善辯的女人,難怪睿會對你言聽計從,可惜我不吃這一套,不管怎麼說,今天你都
休想穿着這件衣服去祭拜玉潔!”
好漢不吃眼前虧,而且,也不想再因爲她一個人,擔誤衆人去拜祭顏澤睿的母親,洛嘉悅冷冷的掃了一眼康雨如,這才伸手拽了拽顏澤睿,輕聲說道:“要不,今天我就不進去了吧?我就在這裡拜祭,媽媽也一定會知道我的心意的!”
顏澤睿神色冷凝,殷冷的目光往洛嘉悅手上掃去,洛嘉悅被他的眼神所驚嚇到,慢慢放開,一時間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心撲騰撲騰跳個不停,顏澤睿一向冷漠,卻極少露出如此犀利的眼神。
顏澤睿一字一句道:“我媽的忌日,外人都能進去祭拜,你爲何不能?你若不去,如何做顏家的媳婦?”
話說的在情在理,洛嘉悅也知道事情該是如此,但她實在不願意看到顏澤睿與李叔起衝突,不然好好的祭拜,還指不定會變成什麼樣。
康雨如走到洛嘉悅身邊,故作溫菀,善解人意說道:“凌薇,其實李叔並非要阻止你去祭拜伯母,只是你今天的穿着實在不合時宜,你還是去換了吧!”
兩件衣服全部被否掉,洛嘉悅哪裡還有衣服可換,除非她光着身子進去。
顏澤銘走到洛嘉悅的面前,輕輕揚脣,說道:“你跟我來!”
“站住!”顏澤睿喝止住要邁開腳步的洛嘉悅,“你哪都不許去!”
洛嘉悅聽到他略帶置氣的話語,擔憂的臉色間多了一份無奈,對顏澤銘道:“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是聽睿的安排吧!”
顏澤睿聽到她這話,嘴角微微一笑,看着李叔道:“如果你一定要逼我動手,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話罷,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除了顏森以外,所有人都爲顏澤睿捏了一把冷汗。
不過今日顏澤睿的舉動的確讓他有些意外,心中更多的是喜悅,李叔是玉亦凡爲顏澤睿留的人,目的是保護他的安全,玉潔死後,李叔提出去守護桃園,逐漸疏遠了顏澤睿,顏森一直以爲他是想由明轉暗,看到這一幕,心中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沒有了李叔,顏澤睿身邊就只剩下一個趙顧,現在整個聖遠集團都在顏森的掌控之中,他不相信趙顧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李叔沒有理會顏澤睿,而是率先對他動手,一招一式都十分兇險,洛嘉悅沒想到顏澤睿這樣一個嬌滴滴大家少爺,居然身手不凡,她本以爲自己這點花拳繡腿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高手,看到顏澤睿與李叔過招,才明白到底什麼是高手。
心中除了驚歎,還是驚歎。
康雨如在她耳邊小聲道:“我倒要看看你今天怎麼逃過這一劫!”
“李叔是你請來的?”洛嘉悅眉頭輕微挑動了一下。
“你以爲呢?”康雨如笑容中帶了三分邪魅,“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設計的,我就是想要讓你在顏家沒有立足之地!”
洛嘉悅略帶同情的看着康雨如,搖搖頭,“你以爲李叔真會對睿動手?他不過是想在媽面前試試睿的身手,不會真對睿怎麼樣!”
“那咱們就拭
目以待!”康雨如悠然一笑,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
洛嘉悅的心糾到了一處,若李叔真將顏澤睿打出個好歹,她的罪過可就大了。
顏澤睿慢慢處於下風,康雨如惋惜道:“再打下去睿整個人可就廢了,你作爲他妻子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還是說已經做好了照顧他一輩子的準備?”
洛嘉悅疑心都撲在顏澤睿身上,哪裡有心情理會康雨如,對她的話只當沒聽見,依舊全神貫注的注視着顏澤睿的情況。
康雨如見她不理會自己,也不在意,在她耳邊輕聲道:“只要你求我,我就能幫你解決這個麻煩,否則,我也很想看看睿殘廢之後是什麼樣子!”
洛嘉悅見自己不理會她,她還來勁了,手順勢推了她一下,康雨如重心不穩,正面朝下,狠狠摔到在地上。
“這是給你提個醒,如果睿真有個什麼閃失,他變成什麼樣,我會在你身上加倍討回來。”洛嘉悅勾起嘴角,“所以你最好不要惹我,否則你哭都來不及。”
康雨如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黑色的衣衫沾上不少泥土看起來十分狼狽。
顏澤銘遲疑了一下將紙巾遞給康雨如,“去那邊洗洗吧,日後說話做事還是小心一點爲好!”
洛嘉悅朝康雨如做了一個勝利的表情,對顏澤銘道:“你還是不要娶這麼心思歹毒的女人了,否則日後她躺在你身邊,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話語裡好不掩飾對康雨如的厭惡與鄙夷。
康雨如走了幾步,聽到她這話,身體動了一下,背對着她道:“那也總比娶一個戲子強,千人看,萬人摸,一點都不自重自愛,有什麼資格說別人。”
“就是,我說的就是別人,難得有人恬不知恥的對號入座!”洛嘉悅聲音提升一倍,生怕人們聽不到。
顏澤睿聽到她的話,一分心被李叔打中腹部,蹲在地上,疼痛傳遍全身,站都站不起來。
洛嘉悅見李叔沒有收手的意思,還要打,飛快跑過去擋在顏澤睿面前,“睿已經受傷,你要打死他才甘心嗎?”
李叔的拳頭在洛嘉悅面前停住,遲疑了一下轉身離去。
洛嘉悅稍微鬆了口氣,扶起顏澤睿道:“你怎麼樣?要不要去醫院?”
“去墓地!”顏澤睿艱難的吐出這三個字。
洛嘉悅嘴脣動了動,知道顏澤睿一旦下了決定就不會收回,只能攙着他一步一步往墓地裡面而去。
顏澤銘站在不遠處看着他們二人的身影, 輕微嘆了口氣,情緒起伏不定。
顏森轉身朝着李叔而去,在李叔上車的時候將他攔下,“你爲什麼要這麼做?那件衣服只怕沒有到讓你出手的地步吧?”
李叔嘴角勾起,聲音冷厲,“你到底想說什麼?不過你作爲睿的父親,不去關心他的安危,反而前來找我,似乎不妥。”
顏森呵呵一笑,“正因爲關心他所以纔來找你,這麼多年你一直潛伏在顏家,今天突然出手,我自然想要知道原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