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把你弄成這副樣子的?”
羅森很專注的幫她擦乾淨酒漬,一邊整理着她的頭髮和禮服,一邊溫柔詢問。
彷彿沒有聽見背後男人哆嗦聲一樣。
臉上的髒東西被擦乾以後,顏歡才吸了一口氣,擡起頭。
撐着他的肩膀,剛準備起身。
小腿一陣的抽疼,幾乎又要摔下去。
羅森眼疾手快的扶住她,眸子的餘光瞥見她小腿上的淤青,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誰做的?”
低沉凌厲的質問,伴隨着如刀的目光,兇狠的朝着周圍掃視過去。
眼底情緒洶涌澎湃,彷彿隨時都會吃人一樣。
舞廳的氣氛陡然下跌。
“少將,我該死。是我該死——”
男人突然跪在了地上,一個勁兒的朝着自己扇巴掌。
“是我有眼無珠,不知道這位小姐是您的人……”
顏歡看得有些傻眼。
男人前後態度反差的如此明顯,簡直讓她大跌眼鏡。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到底是對羅森有多少懼意,才能撲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
猛烈的朝着自己呼巴掌。
看着手勁兒,一張臉幾乎瞬間就紅腫了起來。
扶住顏歡,羅森轉身,凌然的擡起腿。
直接踩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顏歡看了一眼,他的皮鞋碾壓在男人的肩膀上,力道很重,男人被他踩的身體都彎了下去。
“你的確該死。”
半晌,羅森才盯着他,蹦出幾個字來。
剛剛還熱鬧的舞廳徹底的沒有了聲音,連音樂都停了下來。
靜謐的大廳更襯托出了他的陰沉、狠厲,甚至是肆虐的表情。
咔的一聲。
不知道什麼地方傳出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音,顏歡敏感的轉過臉去。
只見保鏢站在羅森身後,恭敬的擡起手。
手上放着一把已經上膛的勃朗寧手槍。
“少將——”
男人聽到子彈上膛的聲音,被他踩住的肩膀猛然擡起來,眼底佈滿驚慌,“少將——饒了我——”
“求你饒了我這次,我、我再也不敢了——”
那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恐懼讓顏歡心裡都冷了一半。
她一直覺得自己已經見識過了這個男人殘忍,但今天才發現她所見的似乎只是冰山一角。
對她來說,今天的一切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爭執,引發了別人的圍觀。
可能這樣的情形,在舞廳裡經常會發生。
可羅森一出現,就把這場無關緊要的爭執變成了人命關天的大事。
羅森沉着臉,剛準備去接。
顏歡突然在暗處扯了扯他西裝的衣襟。
回頭,發現女人的眼底閃過一絲哀求。
動作僵了僵,羅森從侍者那裡拿過一杯紅酒,塞進了顏歡的手機。
握着她的手腕,直接將一整杯的紅酒全部從男人的頭頂上倒下去。
紅色的液體傾瀉而下。
順着男人的臉流下來。
顏歡的手腕被他握住,心裡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男人……
竟然霸道又幼稚。
腿從男人的肩膀上挪下來,羅森站在他跟前,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這杯酒舔乾淨,我就饒了你!”
顏歡聽得有些發懵。
還沒有回過神來,羅森直接打橫把她抱起來,大步的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