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子,我好想你……”
“好想你……”
她離開的一千多個日夜裡,他沒有一天不在痛苦的想念着她。
那種彷彿從胸膛中硬生生的抽走了一根肋骨的疼痛,一直清晰的纏繞着他過了三年。
他知道,不管晴子走出去多遠,都已經永遠的駐紮在他的心裡了。
他能努力的做到放手,卻始終不能放下。
北川榮一在她的房間裡幾乎待到凌晨,約摸這晴子快醒的時候,才起身。
連續蹲了幾個小時,他的腿都有些麻木。
起身的時候差點沒有站穩,摔在地上。
轉身的時候,又仔細的看了看牀上的小女人,這才離開。
晴子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了。
躺在牀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頭頂上面的吊燈,神情恍惚。
她好像又夢到那個男人了。
感覺是那麼的清晰,彷彿他在自己的身邊一樣。
想了想,晴子又苦笑了一下。
夢到他,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這三年,雖然離開了日本,離開了他,但好像一直都生活在他的陰影下面。
雖然,她已經三年沒有見過他。
但總覺得他還是侵透了自己生活中的點滴,彷彿總有一個人在暗處盯着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冷着一張陰沉可怕的臉從哪個拐角走出來。
又或者,是她的心裡陰影太重了。
纔會過了這麼久,仍然無法從有他的噩夢裡逃出來。
躺了一會兒,晴子才起身,洗了臉,吃了一些防流感的藥,纔去了律所。
……
杜伊斯堡法院。
轉眼就到了丹妮的案子開庭的時間,顏歡站在法院門口,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顏小姐,不要有太大的壓力。你能幫我,我就已經很開心了。”丹妮看出了她沉重的心情和臉上的憂慮,握住她的手安慰了一句。
“丹妮,我會盡最大努力的,你放心吧。”顏歡閉了閉眼睛,在心底給自己打氣,“我教給你的你都記住了麼?”
丹妮點了點頭,“記住了。”
剛準備走進法院的時候,一輛灰色的房車在臺階下面挺好。
不知道從哪裡涌出來的一堆媒體,扛着攝像機,拿着話筒和錄音筆就湊了上去。
顏歡看着卓本次從房車上走下來,金黃色的捲髮,帶着眼睛,有一小撮的鬍子讓他看起來有些滑稽。
這是杜蘭特沃納的辯護律師,是她今天在法庭上的對手。
這個卓本次向來以詭辯手法在律師界赫赫有名,在這之前她已經看過卓本次很多的視頻了。
她有些擔心丹妮會被這個尖銳刻薄的男人帶到語言陷阱裡面……
果然,法庭上的脣槍舌戰她想象中的還要激烈。
“丹妮小姐,據你陳述我的當事人在三個月之內前後多次對你實施了性侵行爲,請問是否屬實?”
“屬實。”丹妮如實的回答。
“既然屬實,那請問丹妮小姐,爲何在我的當事人第一次性侵結束後沒有及時的像公安機關報警,直到三個月之後才提起訴訟?”
“……”丹妮有些懵,“那是因爲…因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