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爲之

故意爲之

其實不管她是多麼用心想要忘記成絕的好。可是初戀的美好,她是無法忘懷的。只因爲他給她的那四天,實在太美好,太浪漫惟美了,讓她跌入了那看似美好卻佈滿了荊棘的愛情圈套中。

“你是怎麼想的,我無權干涉,但我也不至於那麼下流齷齪。”她起身,打開了電腦。若無其事地翻看着電腦裡的資料。

成絕似有不甘,嘴裡嘟囔了一句“哼,也乾淨不到哪裡去了?”轉身怦然關上了門離開。

小憐無力地癱坐在椅子裡,腦子裡一片亂哄哄的,想不明白他明明不在意自己,爲何還要來刺激她,明明不愛她爲何要娶她。

第二天,成絕下樓。看着飄動在廚房和餐廳的那抹輕盈的身姿,眼神中流露出一抹驚豔。對於她,其實他不是不在意,只是捨不得小瓏,更何況她不該是那家的孩子。如果他第一個認識的女孩是她,那麼他會毫無顧忌的愛上她。就算真是仇家,他也會試着放下心頭的仇恨。可惜他早就有了小瓏,她註定要承受上一代帶給她的痛苦。況且小瓏的孩子也是因爲她而流產了,他對她永遠只有仇恨。

“既然下來了,就一起吃吧。”小憐朝着站在客廳裡看報紙的成絕說到。

他擡起頭,看了她一眼。其實她沒必要爲他做早餐的。他是故意放了那些傭人的假就是想給她難堪,沒想到她自己會燒。

“早上就喝咖啡對胃不好,我都燒好了,就一起吃吧。還是你要和小瓏去外面吃。”她忘了,他自從和她結婚還沒有一起吃過一頓飯。自己這樣殷勤的舉動,反倒是顯得有些刻意討好了。

他擡頭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實在弄不明白她腦子裡想的什麼,難道真是腦殘不成。他明明就是對她充滿了厭惡,而且已經寫明在了臉上,她竟然還來喊他吃早飯。

他皺了皺眉頭,從衣架上拿了自己的西裝。看都不看她一眼,朝門口走去。

看着他離開,她一時有些迷茫,弄不明自己怎麼得罪他了。看他剛纔的樣子似乎很生氣地樣子。

甩甩頭,懶得再去想他那些事了。匆匆吃過早餐,從門口的走廊裡推出了自己那輛小小的電瓶車疾馳而去。

“小憐,過來一下。”屁股在椅子上還沒坐熱,大哥的電話就跟了過來。

“小憐,你好自爲之,總裁好像聽不開心的。”蘭惜端着咖啡碰上她,對她擠眉弄眼警告道。

她心裡有些惶惶地,眼神掃過大哥的辦公室,心裡在想要不要先找機會溜走,等大哥氣消了再過來。

“還站在門口乾什麼,站崗嗎?”伊智宏看到小憐的眼睛亂瞄,就知道她準是想溜走了。在她還沒溜走之前就喊住了她。

“大哥找我有事?”她磨磨蹭蹭地走進了他的辦公室。

“大哥,你的辦公室裝修得真有味道。”她的眼神不敢和大哥相接,四處掃描着。

“坐下吧。晚上回家參加晚宴吧。”伊智宏喝着蘭惜剛纔泡好的咖啡,溫潤的眼光,朝蘭惜讚賞地點了點。蘭惜一陣羞澀,紅着臉,走出了辦公室。

“大哥,我不想回家。你知道大媽和雅凝都不喜歡我的。”小憐揉着自己的衣服,低着頭扳着自己的手指。

“爸想你了,他說還有事要找你。希望你今晚一定回家。成絕那邊我也會通知的。”停頓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又問道“你和成絕沒事吧?”

她搖了搖頭,怎麼會有事。他心裡從來就不曾有過她,要有事也是自己想多了。就算早已打定了主意不再爲成絕的事煩惱,但是一旦有人提起,心裡不免還是有些悽然,就像別人遺棄了一樣。

“大哥知道,成絕還和小瓏在一起。這事委屈你了,其實爺爺這樣安排也是有他的道理的。你知道豪門向來聯姻的多,想想哪一家不希望和自己旗鼓相當的家族聯姻,這樣會有助於家族的生意。

“大哥,你的婚姻也會是這樣的嗎?”她擡起眸子,定定地看着他。希望從他眼裡看出些什麼來。

“呵呵,這就要看爺爺了。他要是一定要聯姻,那我也沒辦法。好了,晚上跟大哥一起下班,下午大哥帶你去買衣服。成絕也真是的,不管怎麼樣,總要帶你去買些衣服的,怎麼讓你老穿過去那些衣服。”這一點伊智宏是真的有點生成絕的氣,他的妹妹不管怎麼樣,既然已經嫁給了他,就算他真無心於她,那該給的也不能少了她一份。他給小瓏買珠寶首飾,買華服美裙也罷,但也不能讓小憐還穿得那麼寒酸。

小憐毫不在意的淡淡一笑,“我又不是沒穿衣服,真是的,我可不覺得有什麼不好的?”

“你啊!知道嗎?不管是不是伊家的孩子,你總歸也算是有家世的女孩子,以後衣着方面自己注意點。要是沒錢跟大哥說就行了,別那麼摳門。”伊智宏疼愛地伸手捋着她的烏髮。

中午吃飯時,她向大哥請了假。五月的陽光分外的明媚,想着和阿愷談好的事情,心裡竟然有些莫名的歡快,好像前面就是一片自由的天和地。本來是有些忐忑不安的,誰知道去見那個翻譯家,那老人竟然和她一見如故,兩人一下子就成了忘年交了。從她見到他開始兩人一直用法語交談直到結束談話爲止。

“小憐,沒想到你的法語這麼好。剛纔帶你來心裡還有些擔心呢。”阿愷熟練的開着車子,眼睛不時地瞄上她一眼。看她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就知道她很自信。

“這還要歸功於我打工的地方。”想起自己十四歲就開始在外面打工賺錢,她就有些黯然。不過也真虧了自己打工碰到的那些人,否則她的法語哪裡能那麼好。

“對了小憐,晚上你們家要開宴會,你回不回去?”他充滿了希冀地問道。

“大哥要我回去,說爸爸想我了。”看着車窗外飛馳的景緻,她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晚上,伊家宅院。燈影生輝的宴會廳裡,名流巨賈濟濟一堂,衣香鬢影,舞姿搖曳,在流光溢彩中彌散着攝人的芬香,璀璨的珠光下,女人們三五成羣的聚在一起,談時尚,談八卦,談享受。男人們品着紅酒,相互探討着時事,政治,經濟等千篇一律的話題,這樣一個名流雲集的宴會,對許多人而言,是發展商機,攀附權貴的絕佳機會。

宴會廳的一角,小憐和阿愷靜靜地坐着喝着手上的香檳酒,她的臉已經微微有些泛紅,粉頰生輝,熬是嫵媚。燈影在她的眸光中如波流動。看得阿愷都有些癡迷了。

“小憐,爸爸讓你去書房。”伊智宏今晚格外的瀟灑,長身玉立中帶着一股溫文爾雅的卓爾氣質。那雙眼睛亮得猶如天上地星辰,直直的看着小憐。

“阿愷,我去去就來。”朝阿愷點了點頭,她跟着大哥朝樓上走去。

“小憐,以後跟阿愷不要來往太密切,畢竟你已經結婚了。”伊智宏停在了樓梯口,目光深沉,心裡滿是糾結。

“大哥,憑什麼要我做貞節烈婦,你沒看到成絕的樣子嗎?難道他就能和小瓏那樣旁若無人了,他不給我面子,我幹嘛要給他面子。”她有些不服氣了,衝着大哥說到。

書房的門開着,裡面橡木的書桌前,坐着爸爸。靠着牆的沙發上還坐着一個男人,男人手上拿着幾張紙和照片,看到小憐進來特意拿手上的照片對照了幾眼。

“爸。”小憐疑惑地喊了聲。爸爸正擡頭看她,似乎在思考着什麼,眼神中有掙扎,有痛楚。各種神色在他眼中交錯着。

“爸。”小憐又喊了一聲。她只覺得今天的爸爸和往常是那麼的不同。他眉宇間凝着的憂慮,讓她不解。

“你們先出去吧。”伊任聘揮了揮手,示意其他人出去。

“爸你到底怎麼了?”她怯生生地站在桌前,心裡對爸爸的神情更添了幾分的擔憂。

“坐吧。今晚是你最後一次喊我爸爸了,以後你就不會再喊我爸爸了。”伊任聘傷感地眼神怔怔地看着面前的女兒。

小憐看着他,他的眼神似乎透過她在看這另一個人。她有些迷茫了,爸爸從來沒有對她這樣慈愛過。在很小的時候,她很難得的見他一面。直至十七歲回家,他都是對她不親不熱的。今晚到底怎麼了。

“看看桌上的照片吧。”伊任聘把一疊照片放在了她面前。照片上是一對俊男美女,男人英俊的眉目中透着一股款款的深情。女人依靠在他懷裡,甜蜜而溫柔。那種透着熟悉的感覺襲上她的心頭。“爸這是誰?”她顫抖着手指問道。

“聽爸爸給你說個故事,故事說完你就知道他們是誰了。”伊任聘點上了一根香菸,透過煙霧看着眼前和她長得那麼相像的臉,苦澀的滋味在心頭彌散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