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我發出一聲痛楚的低呼,整個人好像瀕死的魚一樣彈起,又被他緊緊的壓住。
一陣血腥味在房間裡瀰漫開來,我睜大眼睛,只能看到窗外的明月照進來,撒下一片晦暗難明,而他滾燙的身體緊緊的熨帖着我,好像要將我揉碎,撕裂。
不……不要……不要……
我在心裡無助的哀求着,可身上的這個男人沒有絲毫的動搖,仍舊在我身上肆虐,狂亂的吻,落在我的頸項間,鎖骨上,慢慢往下,每一寸肌膚都承受着他無比的慾望,滾燙而炙熱,好像隨時會把我燃燒,焚盡……
承受了他的慾望之後,我也許就會是這場慾火後,最腐朽的一粒塵埃。
他的吻越來越往下,喘息也越來越粗重,情動之時禁錮着我雙手的手也慢慢的鬆開,握住了我不斷顫抖的腰,我的指尖輕顫,突然碰到了一個滾燙的東西——
燭臺!
腦子裡靈光一閃,我咬緊牙關一下子推開了身上的男人,翻身握住燭臺,將蠟燭拔掉,露出了尖利的銅刺!
他猛的被我推開,勃然大怒,正要發火,卻見我雙手拿着燭臺蜷縮到一邊,哆哆嗦嗦的對着他,他看了一眼散發着寒光的尖刺,冷笑了一聲:“怎麼,你要謀殺本宮?”
“……不,奴婢不敢。”
“那你——”
“奴婢只求殿下,放過奴婢。”
他面色如霜,森然道:“若本宮說不呢?”
我顫抖得好像全身的骨頭都要碎掉,一咬牙,將那燭臺對準了自己的下頜:“那奴婢,唯有一死!”
他的身體猛的一震,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真的,不想爲本宮陪寢?”
“……”
他的臉色越來越沉,眼中閃過了無數的光,最終慢慢的冷了下來,又恢復了往日裡那倨傲冰冷的模樣,淡淡道:“好,既然你不願意,本宮也不強迫你,放下燭臺,本宮不再碰你。”
聽到這句話,我心裡的大石頭一下子落了地,但還是有些不放心,看着他:“殿下——殿下身爲天家皇子,一言九鼎。”
他冷笑了一聲,看着我:“你以爲你是誰,本宮今夜不過是一時興起,想玩玩你,現在也沒了那個興致。”
我這才放心,手中的燭臺應聲而落。
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大劫,全身除了他留下的那些痕跡,冷汗幾乎浸透了身子的每一處,我慌亂的撿起地上破碎的衣服,已經不能再穿,只能儘量用它們遮擋身子,轉身想要趁夜色偷偷離開。
就在我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裴元灝突然又開口:“誰讓你走的?”
我一驚,回頭看着他。
難道——難道他又反悔了?